變異喪尸一批又一批的突進防護線,又一批一批的被打死,但是城墻對面的喪尸軍團仿佛絲毫沒有看到一樣,一只接一只的變異喪尸不斷的從綠色的濃霧中拋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片本來還可以依稀辨的清楚的綠色濃霧似乎又擴大了、又濃密了不少,幾乎城墻下大半個地塊都看不到了,而且綠色霧氣的擴散似乎非常快,眨眼間城墻下的護城河連帶著護城河邊很大一片地方全都被霧氣包圍了。
護城河內的情況看不到,但是一陣陣水花聲還有陣陣絲絲聲隱隱約約的傳過來。只是這一切都十分的隱蔽,城墻上正在拼死抵抗的基地成員正在拼命的抵擋連綿不絕的變異喪尸的攻擊,根本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就是個別觀察員發現了,也透不過重重的迷霧看到里面的情況。戰斗仍在繼續,但是楚陽卻發現變異獸越來越多了,而且種類也越來越廣了。
忽然,一陣密集的破空聲由遠及近飛快的傳過來,楚陽還有陣地上那些負責指揮的觀察員抬頭一看,頓時差點魂飛魄喪。
河岸的方向,無數臉盆大小的黑色水團正在飛速的下落。
“隱蔽隱蔽”
各色各樣的喇叭警報器里傳遞著觀察員聲嘶力竭的聲音,但是晚了。
“啪嗒”
“啪嗒”
一多半的黑色水球落在了第二道隔離墻之,這其中又有一半以落到了城墻上作戰部隊的各個堡壘之中。
“嗤嗤……”
放入烈油里放了冷水,鋼筋水泥制成的堅固堡壘正在飛速的融化。一些戰士沾染到了哪怕一點點黑水,整個人抽搐的倒在了地,撕心裂肺的慘叫著。幾秒鐘后,他們原本的地方,就變成了一個個小坑。小坑里,全是黑色的液體。
這赫然是堪比王水的高濃度病毒液體,不僅能殺敵,甚至能腐蝕鋼筋乃至水泥。
“撤撤!”
這些飛行而來的喪尸太恐怖了,那一團團黑水的威力比得任何大口徑的炮彈。就連城墻下沖擊的喪尸當中也有一部分沾染了那些病毒液體,變成了一灘黑水,更別說身體更為脆弱的人類了。
“撤,繼續撤。撤到最后的防線!”
這個時刻楚陽也顧不得違抗軍令,直接抓起了對講機下達了軍令。
楚陽很不甘心,為了這一場戰斗,他已經準備了好長的時間,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喪尸的推進是如此的迅速,以至于楚陽先前的安排大部分成了擺設。
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后方的炮軍部隊,但是究竟有沒有用,能起多少作用,楚陽心里也沒底。
原本想著手中有著三千訓練有素的正規部隊,3萬后續部隊加上那剛剛收獲的一營火炮,就可以大殺八方了,但是看到這能飛能炸的無名變異喪尸,楚陽的信心一下子跌落到了最底層。
但是不管如何,拼了 這種能飛行,而且能噴出強酸的喪尸,正是上一世陳杰最后一戰中無意見過的腐蝕喪尸,不過當初脆弱無比的腐蝕喪尸集合在一起會變成這種非常規作戰隊伍,怕是不只是楚陽,只怕連見識過這種喪尸的陳杰也沒想到它們會形成這樣的威懾力吧。
這就整個一空軍隨身帶著加上細菌炸彈亂炸么,這特么不是坑爹么!
“集中炮火,瞄準那些飛過來的紅色變異喪尸,所有狙擊手就位自主開火。重機槍,高射機槍都別給我留手啊!”
楚陽大聲的喊著,停頓了幾秒鐘的槍炮聲更加猛烈的響了起來。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連續五六波的腐蝕黑水落進城墻前的護城河水里,整個一片長達幾公里的河面上全部變成了黑色。時不時的有巨大的變異魚跳出水面,但是沒有一個是完整的。至于那些體型較小的變異魚、已然受傷的低階變異喪尸,恐怕在第一時間就成了一灘黑水了吧。
河面上槍聲陣陣,炮聲隆隆。
所有人臉色蒼白,如果這些黑水球落到的地方是他們所在的城墻之上,那么能有幾個人活下來?
“小心隱蔽”
忽然凄厲的防空警報聲從前方的觀察哨上傳了過來。楚陽一抬頭,接著臉色狂變的扔下望遠鏡三步并作兩步走,一下子跳進旁邊的掩體當中。
一秒鐘后,
“當當當當…”
“噗噗噗噗…”
兩米多長,雞蛋粗細的紫黑色“長矛”,瞬間把第一道防護墻,還有后面的一部分陣地變成了一只巨大的刺猬。
這一陣冒長矛雨來的是那么的突然,幾乎沒有給眾人多少反映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這種紫黑色長矛異常的鋒利,一米多厚的掩體頂部被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只不過力道已盡,除了少數幾個倒霉的人被扎穿了腦袋,其他人都是虛驚一場。
不過那些躲閃不及的戰士就不是那么幸運的了,密密麻麻的長矛,活生生的把他們釘死在了陣地上。還沒有和喪尸軍團正式的交手,大片大片的鮮血就已經流滿了第一道隔離墻。
第一道城墻陣地之上擺放著的那些機槍,彈藥更是不知道被黑色長矛損毀了多少。
“首長,這是什么?我們抵抗的住…抵抗的住么?”
一個前線指揮官臉色蒼白的看向楚陽,后者也是一臉的驚懼:“會的,我們一定會抵抗住的。至于這東西是什么,我,我也不清楚。或許這是另一種變異喪尸吧!既然有飛行喪尸,出現這種具有遠程打擊手段的變異喪尸應該…應該也是有可能的吧。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對于此我們都可以一一應對。只是可惜,前面一層綠霧,我們甚至都不能認真的觀察這些黑色長矛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這才是最要命的啊。”
“是的”馮計滿頭冷汗的點點頭,剛才他跳進掩體的時候,不小心踏空了,差點沒把自己的腳給摔斷。
“命令所有部隊撤出第一道防護墻,馬上撤向第二道防護墻。通知城內的炮兵部隊,不要給我節省炮彈,有多少都給我打出去!打出去!”
楚陽的臉色無比的難看,他似乎有了一些預感,這一次恐怕不好挨過去了…。
另一側,那剛剛經過一陣火炮齊掃蕩的王鵬凱二人所在地,是這樣一個場景。
望著地上那支血淋淋肉翼,心知今日顧澤武安排的防御已然出現了最大的漏洞,喪尸突入基地已經變得不可避免。
望著那遍地的尸骸,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好似都沒有了目標,整個人似乎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從外涼到內,如此付出,如此犧牲,卻仍舊挽不回基地被攻破的命運,渾渾噩噩中竟有了自我了斷之意,幸好不遠處泥土中王鵬凱的求救聲驚醒了他。
王鵬凱倒是很幸運,整個人被泥土埋住,可身上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等到鄧建國強忍著斷臂之痛將他從泥坑中刨出后,兩人背靠背癱坐在地上,連番的遭遇使他們無比的虛弱。
原本白茫茫的大地如今已是千瘡百孔,處處都是焦黑的彈坑,王鵬凱抹去臉上那不知道是喪尸還是戰友的鮮血,抬眼看了看四周,感謝道:“鄧隊長,謝謝你!這,就剩下我們倆人了嗎?”
鄧建國苦笑道:“呵呵,謝啥,如果沒有奇跡的話,我想就是我們兩個了!”
王鵬凱怔了一下,看著自己面前的彈坑若有所思道:“是基地下令攻擊的嗎?”
鄧建國無奈的點點頭,反問道:“這附近難不成還有第二個基地?還有誰能發起這么大規模的炮擊?”
見到王鵬凱面露痛苦之色,鄧建國一時心下不忍,嘆息道:“想開點吧,這就是戰士的宿命,至少我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活著,活著!”
王鵬凱迷茫的望了鄧建國一眼,嘴唇張了張,最終卻仍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回了肚子,內心深處卻又是另一個想法:“對,我們還活著。既然活著,那有人定然要為此付出代價。復仇,我們一定要復仇。”
就在鄧建國和王鵬凱兩人沉默無語這會,離他們不遠處,有一支近三十人的隊伍正在急速向他倆靠近,他們一個個健步如飛,奔跑起來如有獵豹捕食,聲勢頗為驚人,在空曠無際的荒野上帶起溜殘影,眨眼間就跨越了數公里的路程,比起那些喪尸狂奔的速度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震動,鄧建國和王鵬凱同時抬頭望向動靜傳來的方向,恍惚間,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地平線上升騰起一條雪白的長龍。兩人嚇了一跳,飛速起身想要看清楚。
近了,近了,鄧建國和王鵬凱總算看清楚了那條塵土長龍前方的身影,望著那有如萬馬奔騰的氣勢,王鵬凱擔心的問道:“鄧隊長,不會又是喪尸吧?”
由不得王鵬凱不擔心,能以如此速度狂奔的,除了喪尸他還真想不起有誰能做到。
鄧建國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只能底氣不足的安慰道:“應該不是,再看看!”
不多久,那支隊伍更近了,與之同步的氣勢也變得更盛了,逼人的氣勢中多了一份肅殺,血腥,暴戾,就如那千軍萬馬在沙場上進行最后的沖鋒。
當這支近三十人的隊伍最終停在鄧建國和王鵬凱身前時,兩個人傻愣愣的睜大著眼睛,目瞪口呆的驚在了原地,當看清楚他們身上的著裝時,王鵬凱還忍不住小聲驚道:“我擦,好強悍的一只隊伍!!”
只見這一行人黑巾蒙面,裸露在外的雙眼,隱隱透露出一股血腥、暴戾的殺意,身上整齊的穿戴著一套半身鱗甲,從那不斷反射出的黝黑光澤中,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套鱗甲的不凡,右手小臂上綁著一塊不知到什么質地的橢圓行小盾,腰間斜跨著一把形狀各不相同的冷兵器,從他們鱗甲上、盾牌上、鋒利的刃口上那隱現的暗紅色印記和其中透出的一股血的腥味,鄧建國當即判斷出這是一只在殺場上征戰多次的隊伍。
從他們站到鄧建國和王鵬凱身前開始,他倆就感到自己仿若成了那被餓狼盯上了的綿羊,不敢動彈,不敢掙扎,不敢反抗,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得輕緩,唯恐驚怒了他們。
當站在這支隊伍最前面的幾人主動分開,從其中走出一個血域修羅般的血紅色身影時,整只隊伍的氣勢瞬間攀上頂峰。
鄧建國偷偷的看了一眼那為首之人背后的那把猙獰的奇怪巨刃,為其上的血腥之濃郁而震驚之余,他盡量放輕自己的說話語氣,恭敬慎重的問道:“閣下是?”
就在這時,一道無比熟悉的冷漠語調從那為首之人的黑巾下傳出:“鵬凱兄,這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得當年上鋪的兄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