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149
終于一個年齡很小的乞丐怯怯的從筐里拿走一個餅，然后蹲在墻跟下大口大口的吞起來，眼看竹明二人并不阻止，剩下的幾個也都跑過來拿起餅就瘋狂地吞起來，那摸樣看的兩人心疼。陳月凡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跑到不遠處的小攤店，向那人討了桶水帶了回來，果然有幾個人吃得太快噎住了，幾碗水下去后幾人又吃起來了，生怕被人搶去。
竹明看著他們，什么也沒說，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們吞餅、喝水。一直到他們吃不下了，才拍了拍陳月凡，兩人把碎銀和銅錢放在每個人前面，就要離去。
“吃吧。我知道你們很餓。”
“恩…恩人啊！多謝兩位小少爺今日施舍，請二位留下姓名，我等定感激不盡，以后也好為兩位建碑立牌，永記兩位恩公。”
忍住眸中的水花，把油餅和小吃放在他們面前。
想著他們剛才那渴望油餅充饑卻又因遭受過無數人的拒絕，以為自己和陳月凡是戲耍、取笑他們的，他們不讓自己嗅到那香味那舉動，那些個眼神徹底的讓竹明的心靈刺痛、心酸。
說著幾人們的下跪，以頭搶地耳，竹明連忙扶起他們說：“我二人只不過幫人所需罷了，你們還是收下那點錢求個謀生的路子吧！”然后看了看他們，從他們的眸中自然能感受到那份感激，走到那個小乞丐面前，竹明把衣服脫了下來披在他身上，拉著陳月凡逃似的離開。
陳月凡不解的望向竹明，希望他能為自己解惑。竹明卻是沒說什么，眸中的憂傷更甚了，他們是一群多么可憐的人兒啊！受盡侮辱與歧視，飽嘗貧窮與饑寒，他們只是為了活著——一個人類生存最基本的要求。可是就是這樣的要求都實現不了，他們失去了田地，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尊嚴，是的，他們可以給地主家當下人，欺壓民善，可是他們沒有，就算他們失去了一切，也不會出賣自己人格和良知。
二人提著油餅和小吃來到躺在墻根下的那些乞丐前面，他們自然看到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二人手中的油餅，狠狠的咽了幾口口水，然后又看了看二人，眸中不知浮現了什么，強忍著腹中的饑鋨和面前酥香的油餅躺下，把破爛不堪的衣服拉緊，蜷曲著身子，頭埋的好深好深，仿佛不愿嗅到那誘人的香味。
“竹明，你家人會責怪你嗎？”兩人跑出那些苦命人的視線，陳月凡不安的問道。
“有何不妥。一塊石頭若是能救幾條性命，那才是它最大的價值，我們也算是做了件善事，以求心安。”說完不理陳月凡，走到不遠處的小吃攤，用玉墜換取了攤上的所有小吃，攤主自然知道玉墜的價值遠遠不止這么多，又把身上的所有的現錢給了竹明。
“讓我看看。”陳越凡接過玉墜，對著燈光看了看，又用牙齒咬了一下，說：“恩，是真的。但是這是你家傳的，不妥吧？”陳月凡以為竹明只是隴山腳下的平民，腰間的玉墜是家里傳下的，這才問道。
“不會的。”
竹明苦思冥想，忽然一拍頭，把腰間掛的玉墜取了下來，望向陳月凡：“這個應該能換錢吧？”
陳月凡摸遍了全身搖了搖頭。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了，很快在“迎客樓”下面告了別。
“你口袋里還有錢嗎？”
“這些都是乞丐，要么因為家里出事流浪至此，要么因為田地被地主兼并而無路可走，還有就是兒女不孝，無人贍養，所以這才沿街乞討。”陳月凡說完，眼中也是憐憫，奈何自己卻無能為力。
竹明心事重重的上了樓和爺爺說了聲便疲憊的躺在了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想著自己那未知的父母，想著那些貧苦的人們，久久不能入睡。窗外的月光灑到屋內，那月光仿佛一匹絲綢攤在那塊地方，窗外，已是夜深人靜，街道上的燈光只剩下了幾盞，月亮就掛在45度的地方，天空像是一個黑幕，只讓月亮孤獨而高貴的表現著她的明亮。彎月在空中以獨特形式存在著，而那彎月的內部有一團陰影，那是月宮嗎？是不是還有吳剛砍樹，嫦娥玉兔呢？
“他們？”竹明停下問向陳月凡。
陳月凡建議兩人繞路回“迎客樓”，竹明想了想沒什么意見也就與他結伴前行。行至“怡紅樓”，但見其門庭若市，進出無不是衣著華麗的富賈權貴，門兩邊掛的燈籠照在下面路人的臉上，一絲紅光，兩分朦朧。只是墻角邊躺著的乞丐煞了這春花秋月何時了的良辰美景。竹明他們經過時剛好有一個許是餓壞了的乞丐向進出“怡紅樓”的人乞討，那人卻是罵道“小乞丐，給大爺滾開，扯壞了大爺的絲綢衣服你賠不起”，然后撫平衣角，哼著小曲揚長而去。竹明盯著那些乞丐的眼睛，那眸中是呆滯，是麻木，是失望，是悲傷，是無助，眼神里有太多的感情。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就這樣竹明睡著了。夢到了他的父母，只能遠遠的看著，漸漸的離開，沒有聲音，沒有話語。一直到竹明睡醒。那輪明月換成初陽。
陳月凡一臉窘相，低著頭心里誹謗著竹明和旁邊那個發小。三個人年齡相仿，在一起聊得東西也挺多的，竹明一直隱居，不曾知道外面有這么多好玩的事情。三人一會聊誰家的小姑娘水靈，一會又說哪個地主家的小姐漂亮，期間陳月凡還聊了好一陣子今天白天他自己干的英雄事跡：“你們沒看見，我當時正在街上走，看到歪三又在那騙一個老人的錢，眼看就要得逞，我沖過去罵了他就跑。”當然，他沒忘記說后面竹明憑一人之力打到歪三，并讓其改邪歸正。說到這，兩人起哄追問竹明是怎樣做到的。對此竹明只好說是自己從小習武。眼看夜深，有恐家人擔心，于是三人訂好時間，有空了再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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