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呈一邊倒的趨勢,廢棄工廠早已是尸橫遍野,慘烈之極,不過倒下的全都是刀組成員,而七十二地煞也有幾個實力居末的成員倒下,只不過砍傷后被戰友弄出來了,免得被亂蹄踩死…
而外面的槍組也好不了多少,雖然之前出其不意地傷了幾個,可被三十六天罡發現這個陰險的招術后,很快就有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加快了出手速度,對于槍組來說,就是加快他們的死亡速度!
沒有暴哥的命令,這些人就算是戰死,也不敢逃跑,一旦逃跑,被抓后死的更慘。
凄厲的慘噑聲在廢棄工廠內外呼應,在這漆黑寂靜的夜里顯得異常陰森恐怖,讓人驚駭欲絕。
吱呀一聲,廢棄工廠的大門被打開…
“大家快散…”嘶吼的聲音在傳遍了工廠內外…
暴哥第一個沖了出來,后面跟著二十來個殘兵敗將一邊打一邊退,退出門口后,全都無心戀戰,頃刻間做鳥散,四處逃命…
而槍組成員等的就是這句話,紛紛放下對手,四散逃逸,在黑影的掩飾下,倒為他們提供了不小的活命機會,可仍然有一部分人來不及逃跑被留下了。
以往戰無不勝的血殺組就這樣被殺的抱頭鼠竄,這恐怕是他們之前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看著對手一個個倒在自己的眼前,而今夜,風水輪流轉,卻看到自己的人一個個倒在對手的眼前,自己等人就像是一群綿羊面對一群兇殘的虎狼般,沒有絲毫懸念地被他們擊殺。
這些人是魔鬼!
只有魔鬼,才會對殺戳充滿興奮感,才會把殺戳當作是一種娛樂來消遣,而自己等人就是他們的消遣的玩物!
這是那些逃跑的幸存者心里誕生出的想法,同樣也是暴哥的想法,他現在得馬上報告團長,這到底是什么回事,為什么這些東南來的小混混突然擁有一股如此大的恐怖勢力,這對整個鐵軍團來說,無疑是件極為不幸的消息,很可能會對鐵軍團造成毀滅性打擊,甚至于…
暴哥心神劇顫,不敢想象最終的后果,他現在馬上得把這一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訴團長,得馬上想出對策,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吉尼斯有個史上最勤快黑道大哥獎的話,這個人非屠紳莫屬。
鐵軍團團長屠紳,今年五十二歲,擔任團長已經二十余年。
這二十余年來,鐵軍團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也可以說是領導有方,其中當然少不了他鐵血的手段和治團嚴明的綱紀,可謂是一代梟雄的人物。
每天早上,就像是皇帝上朝一樣,下屬六大堂口的負責人齊聚一堂,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這是屠紳的習慣。
他的長相很奇特,也很另類。
因為他整個腦袋沒有一根毛,光禿禿的腦袋,連眉毛,胡須都沒有,眼眶四周深陷,顴骨高聳,臉上的皮肉死死的沒有什么表情,就像是戴了個人皮假面具般,咋一看的話,像是一個僵尸,兩眼瞳孔極小,幾乎看不大到,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個瞽目盲者,卻冰冷得沒有一絲表情,整個面孔,組合成一種殘酷與陰沉的可怖韻息,像一頭食肉飲血的老鷲!
此時,屠紳坐在太師椅上,神情不怒自威,確切地說應該說不怒自恐!
單是這幅恐怖的長相,要與他對視還真需要勇氣,就算是每天早上面對他的六大堂口負責人,來之前得把他相貌在腦海里回憶一番才行,算是做好心理準備。
這一段時間的“早朝”話題比較多,其中大部分話題都是圍繞東南入侵的勢力,在此之前,他們可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東南居然敢挑釁東北六省的老牌黑幫,所以在沒有防備之下讓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等他們反應過來后,在有準備的情況下,他們才知道,什么叫做不是猛龍不過江!
居然在鐵軍團自己的地盤上,對東南來的勢力居然沒有討得半分便宜,對方雖然人少,但都是精銳,而且行動迅速,神出鬼沒,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充分發揚了一代偉人的游擊戰法。
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困我擾,敵疲我打!
對此,讓鐵軍團傷透了腦筋,為了速戰速決,不得不出動血殺組!
而今天的話題無疑還是圍繞東南來的勢力,不過今天顯然沒有多討論什么,而是在等待消息,確切地說應該是等待凱旋的消息。
因為但凡有血殺組出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這一點他們堅信不移。
“團長,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東南的那些混混一個狠狠的教訓。”說話的是藍旗堂堂主,也就是這次東南勢力入侵首當其沖的對象,對他們自然是恨之入骨。
其他人也點頭符合,表示支持,顯然這一次聲勢浩大的入侵讓他們大失顏面,勢必要找回面子。
卻見屠紳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眾人,好一會才緩緩說道:“攘外必安其內,各位懂我的意思?”
“你是說有內奸…”眾人一驚。
“這件事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但這還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對付一個小小的東南還需要什么時機,直接滅了就行了。”說話的是另一個堂口負責人,他的語氣倒和他的長相非常相似,比較魯莽的一個人。
“如果能滅早就滅了,還需要你來指點團長,其中只有團長的打算。”坐在屠神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叱道,鐵軍團副團長,雖然貌不驚人,但相信能坐上鐵軍團副團長的位子就絕不是簡單的人物。
其實屠紳何嘗不想早點滅了東南勢力,好早點得到稀土的開采權,現在買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而再地催促,奈何現在時機未到,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主要原因就是來自解救紀中強的老婆的那個高手,據目擊人描述,屠紳猜測,那個高手很可能就是內修者,如果一個幫派有一個內修者撐腰的話,這個幫派必然不是池中物,就比如自己鐵軍團一樣,而且要滅他必須有與他一戰的同等高手…
他知道,內修者的戰斗力是非常恐怖的,這一點,他親身體驗過。
所以他在等,而且先前紀中強雇傭暗殺戚青的殺手失敗的結果來看,對方顯然有一個高手在撐腰,不然三足鼎立了這么多能的東南不可能會如此齊心,共同討伐自己的鐵軍團。
就在這時,一身狼狽的暴哥回來了…
“團長,我們遇到了一群魔鬼。”暴哥毫無掩飾自己的失敗,語氣說不出頹廢,想想昨天晚上恐怖的狀況,如果不是晚上,再加上見機的快,逃回一部分人,現在估計已經全軍覆沒了,讓他身經百戰他此時回想起來也不禁有些后怕。
暴哥話一出口,眾人顯然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強大的血殺組會敗。
而屠紳聞言,臉上僵硬的皮肉終于有了一絲抽動,沉聲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說清楚。”
接下來,暴哥把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一說完,眾人嘩然起來,太多數都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血殺組會敗,在他們心目中,血殺組就等于是鐵軍團的一把利劍,一把開山斧,一個戰無不勝的神話,也是他們最后的依靠,而現在這個神話突然說敗了,讓他們怎能一下就接受。
“暴哥,那些人真的有那么厲害?”其中一個負責人問道。
血殺組的指揮權只有團長一人能調動,相當于國家的特衛組,而暴哥身為血殺組的組長,其權利自然要比各大堂口的負責人要大,叫暴哥也無可厚非。
“你以為我故意抬高對手的實力給自己推卸責任?”暴哥冷冷地說道:“我不但沒有把事情夸大,而是沒有把對方的強大說的更清楚,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再次確定后,眾人微微有些不安,如果這股強大的勢力誓要與鐵軍團一戰到底的話,那后果不堪設想,連血殺組都不堪一擊,試問鐵軍團還能拿什么來抵擋?人海戰術?重武器?這些用來對付血殺組都想不通,更何況還是比血殺組更強大的勢力,顯然不太現實。
想到這,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屠神,看他有什么話說,或者說有什么應對辦法,關鍵時刻,就是團長發揮作用的時候,特別是對于一向決策英明的屠紳來說,在眾人心里無疑就是主心骨。
而屠紳自己此時也被暴哥的話給震到了,更多是的是心疼損失那些血殺組的精英,那可是千里挑一的殺才,培養了這么多年,一下就損失了多半,讓他怎能不心疼,只不過并沒有表露在臉上,事實上他的臉也表露不出什么。
“你們慌什么,天塌不下來,怕死的立刻給我滾出鐵軍團。”屠紳猛然大喝一聲,深陷的眼眶寒光閃爍,全身泛厲出一種暴虐、殘酷的可怖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一代梟雄的本性展露無疑!同時也表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
眾負責人雖然被駭的心中一凜,但屠紳的這一番呵斥,無疑也給了他們一種希望。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們不過是各大堂口的負責人,并不是開疆拓土的堂主,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過生死搏殺了,安逸的生活也過慣了,當初的鋒芒早已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褪了,現在的他們雖然名義上是各大堂口的負責人,其實最多只能算是代言人。
也就是說,不過是傳遞消息的中間人,并不能干涉堂口的運轉,職位雖高,但職權并不大。
接著,屠紳又放緩了語氣:“剛剛我就說過,時機未到,時機一到就是我們反攻的時候,到時就算他們再強大,也一樣滅殺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拖延他們進攻的步伐。”
“那怎么才能拖延他們進攻的步伐?”暴哥問道。
屠紳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旁邊的副堂主,顯然,副團長充當了幕僚的角色,而那次綁架紀中強的老婆讓紀中強和青哥鷸蚌相爭就是他的主意,如果不是葉辰風的介入,他的計劃很可能就會成功。
副團長微微一笑,眼眸閃過一絲詭色:“這件事就不需要你們操心,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