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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蟠桃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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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覺得我與彭小瓦這么盡全力的查找完全沒有必要,哪怕瞞了我們千年真相總會在一個路口等著我們去發現,只是一個早一個晚,有些事早一點知道未必不是災難,遲一點知道未必不是福分。

  我們這一行人誰又不是演的漏洞百出,只要不會對彼此造成傷害,無論你怎么演有什么目的我們都不會去在意。

  西三公里處我停下了車,很奇跡的是彭南玉兒沒有暈車,我故意開的很快還總是開那種坑坑包包的路,她倒好一副標準的享受樣,看來對這次的重生相當滿意,我在想她會不會在這短暫的時間遇到最美好的感情,那個男人不在乎她是一具尸體,那時的她會不會不愿犧牲自己開啟天機。

  “顏兒,往這方走。”我回過神來看見彭南玉兒神色不正常的臉,整個小臉都皺到了一塊眼睛盯著東邊。我往哪個方向一看前方的盡頭處有幾戶農房,難道在那里只是彭南玉兒怎么知道。

  “一股死人的味道。”她說完那眉頭皺的更緊了,看著前方眼神冷的凍人。死人的味道,這么遠的距離她居然能聞到,而且風向也不對那只能說明那里尸體的數量不是簡單的一兩具,一個如此普通的地方怎么會擁有那么多尸體。

  “走吧,去看看。”彭南玉兒率先向那條小路走去,我鎖好車門跟在了她的身后,看著那走的極快的背影我知道她的焦急,如果彭小瓦他們在里面會不會已經出事了,我也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越往前走彭南玉兒的神色就越焦急,我跟著她一直走了那么久沒有聞到一點她所說的死人的味道,倒是覺得這里空氣還是不錯。但我知道彭南玉兒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對于死人的味道沒人比她更熟悉,她的神色不對而且在七八千米以外就能夠聞到,那這里問題就不會是一般的嚴重。

  幾戶農房修的交錯開來,走進去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看到,有兩只狗在一棵樹下吐著舌頭,看見我們并沒有叫喚只是盯了我們一眼任由我們走了進去。彭南玉兒沒有打算觀察一下這里的壞境,徑直的往里走,直到在一扇紅色的門處停了下來說道“就里比較怪異大白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她的手卻指著這扇門,我知道她是說那些死人的味道在那里面,我點了點示意進去的時候我會小心點。

  她推開了門,我一走進去背上就寒氣直冒,整整一個院子都井然有序的排列著一排排尸體,這些尸體都赤著上身,光著腳丫子,兩只眼睛鼓得很大眼珠里面布滿了血絲,就像是眼睛里面鑲嵌了兩顆草莓味的紅色棒棒糖。

  他們的臉頰都很瘦能清楚的看見凸出的骨頭,臉上的那層皮膚白的像一張紙一樣,蒙在那凸出的骨頭上面,看上去就像一個紙人。他們的身上畫滿了像符咒一樣的花紋,手很自然的垂在了身體兩側,指甲黑的發亮,能夠清楚的看見那身體的僵硬,沒有腐爛也聞不出一絲異味,好像這些人都只是在這里排好曬曬太陽一樣,我卻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些就是尸體,有的死亡時間已經很久了。

  “這不是尸咒?。”彭南玉兒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語氣里的吃驚是顯而易見的,她分明是在說這就是尸咒。所謂的咒,就是起源于古時的巫祝,道家的咒語在東漢時期較為盛行,并且也符有密切的關系,畫符時要念咒語,用符時也有咒語,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語。

  相傳上古時代有位軒轅黃帝,當時與敵人蚩尤打仗而勝負未定,晚上便夢見天神九天玄女,傳授他神仙的符咒法訣,醒來之后便用此法差遣天兵神將,大敗蚩尤一族,此后,符咒開始興行,輾轉流傳到了民間,至今符咒文化已有數千年歷史。

  這尸咒就是在尸體上畫符,在畫的同時念咒語制成尸咒,然后用咒語差遣這些尸體,與趕尸有點類似不過在本質上又有很大的區別,因為這種尸體的攻擊性很強,他們身體上的咒都是一些邪惡之咒,他們只聽從念咒之人的話,這一般能用這么殘忍的辦法制成尸咒的人都不是好人。

  “這人做這么多尸咒干嘛,難道是想實現做做古代大將軍的夢,沒事就帶著這些尸體去操練。”我向彭南玉兒問道,她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多。“害人。”她用手戳了戳眼前的那句尸體說道,看她戳那具尸體就像是我們做飯時戳戳鍋里的肉燉好了沒有的感覺一樣,她不會是餓了看見這么多食物就想大塊敦頤吧。

  害人廢個話,我當然知道是拿去害人難道放到那里陶冶情操,還是夜半三更跑來看著鍛煉心理素質,沒人會這么無聊,要知道著尸咒制作起來那是殘忍至極還十分復雜,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費那么大個勁,就用來擺設擺設,嚇唬一下過來偷東西的賊。

  “應該是那個降頭師的同伙干的,這里的人可能都遇害了。”彭南玉兒停止了對那具尸體流口水,一個美女抱著一具尸體啃的樣子確實不太好看我心里這樣想著,還好她把鏡玉環給我了不然要是知道我在想這些,不飛起一腳把我踢出院外。

  “走,去其他院子看一下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彭南玉兒用手指了一下手腕示意我與彭小瓦聯系一下,然后轉身向院外走去,我一聽連忙跟了出去,誰知道這降頭師在哪里萬一催動著一個班的死尸來對付我,我死的連渣都沒有。

  聯系,關鍵是這鏡玉環不給力啊,埋怨它兩句它還要生氣的給你來一場地獄一般的烈火,燒的整個手腕處像火燒云一樣。

  我心中默念著鏡玉環你要給我爭口氣啊,只要你爭氣我以后就像對待孫子那樣對待你,鏡玉環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的臉都快成苦瓜了,彭南玉兒見我那臉只能干瞪我,也不敢大聲數落我。

  其實我們早發現那個人他其實就站在那些尸體里,他偽裝成了尸體,彭南玉兒對死人的味道太敏感,那里面誰是沒有去世的她只要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故意在那里戳了又戳,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不該說的話就不會說,比如鏡玉環可以聯系幻玉環,我們可以聯系到彭小瓦。

  我在這么關鍵的時刻只能在心里祈求鏡玉環幫幫忙,誰知道那家伙吃軟不吃硬,當然我只能自己知道這道理連腦海都不敢進,萬一那小祖宗又鬧脾氣那還了的,這時手腕處一熱一收緊那小祖宗運作了起來。

  “小瓦感受一下我們的位置離你那里多遠。”手腕處明顯加熱時我在潛意識里說道,那邊沒有聲音就在我以為彭小瓦也變成尸咒時那邊響起一個哀怨的聲音“你能不能有點尊老愛幼的美德,小瓦是你叫的嗎?。”

  一聽這聲音我頓時吐血,有對老姐這樣說話的嗎?還說我沒有美德,我看他連公德心都沒有。我正想反駁他幾句就聽他說“距離已經不會超過方圓一千米,我們所在地院子里面是紙人。”,是死人還是紙人我還來不及問就聽他說“你們找過來時小心一點,這些紙人不是那么簡單。”

  然后,我可以說成是斷線了嗎,那邊沒有了聲音。

  “睡醒了沒有。”彭南玉兒推了我一下那意思是問我問到了沒有,我揉了揉睡眼伸個懶腰說道“醒了,不就是習慣性打個盹嗎。”彭南玉兒白了我一眼,我覺得這個動作怎么那么似曾相識,這不就是我常常用到彭小瓦身上的白眼神功,原來這個也是遺傳的。

  “走吧,帶路我們再去找找,這地方陰森恐怖的還是早點找到的好呆久了傷陽氣。”彭南玉兒一個請的動作讓我帶路,我往旁邊的院子走去,邊走邊想你也害怕傷陽氣,你有陽氣嗎你要不是保養得好,恐怕連骨頭都化成灰了,不過既是給這里面的人演戲的自然要入戲,哆嗦一下說道“又是傷陽氣,又是陰森恐怖的你不要嚇我。”

  這要讓這里面的人放下戒備抓我們還真是需要一點演技,既是彭家的人自然不能看見幾具尸體就嚇了,也不能表現的太勇敢了,太有戰斗力了,這戲份要充分拿捏到位,好在我在彭家鍛煉了幾年,不然今天在這古人面前就要丟臉了。

  我推開了另一道院門,這院子里什么也沒有只有幾棵葡萄懶洋洋的靠在墻上,離歸西已經不遠了。彭南玉兒背后一推我,我就進了院子幾間土坯房算不上太破舊,我們心有靈犀的在屋子里搜索,然后失望而歸,就這樣找到了最后一家,推開門一眼望去這院子里全是紙人。

  那是用白紙扎的紙人,那一個個清一色女子摸樣的紙人的臉上都畫著紅臉蛋,大眼睛還有一張日本特有的櫻桃小口,這種扎紙一般用于祭靈,扎紙人紙馬是相當普遍的祭祀活動,遍布全國各民族中,扎紙是綜合塑、扎、繪為一體,是融合各種工藝手段為一體。

  在古代,扎紙人多是用來嫁禍于人也是祛病除災的一種巫術。一般所說的“扎紙人。”其實就是大多數是用針去扎人偶,人偶一般是草活泥做的,然后勾畫上五官面目等,人偶得樣子最好是接近你嫁禍的人的長相。

  不過這種用紙扎的紙人可是一門大學問,做不好就用于祭靈,扎的好那就和傀儡術類似了,不過這里面的學問那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扎紙人就是扎紙人,要想紙人能夠像人一樣行動甚至害人,那就必須先養小鬼,然后讓小鬼棲身在紙人中,那扎這紙人的人便可以催動咒語指揮里面的小鬼,紙人就會和小鬼一起行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紙人在動。

  既然這些紙人不簡單那里面必然棲身這小鬼,我回頭看彭南玉兒一眼,她便明白過來。

  這里面有一個會尸咒的,一個會扎紙人的,還有一個降頭師,幾個高手湊到了一塊,不會只是來綁架彭小瓦他們過來聊聊天談談心這么簡單,可能都是為了西王母的那棵蟠桃樹,為了一棵傳說中的樹這些人也夠喪心病狂的,永生的誘惑還真是魅力大,只是這棵樹難道真的在彭家。

  “扎紙人,呵這手藝還真是不錯和真的一樣。”彭南玉兒繼續扮演著多動癥患者,一把就抓了一個在手里那表情好像看見童年時候的玩具,不過小時候誰用這個當玩具誰晚上就可以通宵賞月了。

  她又是用手摸那個紙人的臉又是抓紙人的手,有時候我就覺得她是一個典型的癡呆幼兒,比如說現在竟然抱著那紙人像報個洋娃娃,雖然我知道這是她們鬼界的交流,不過她臉上的神情完全是像是在威脅那個紙人里的小鬼,我心中咆哮死了一千多年了不起啊,以大欺小。

  “顏兒,這紙人長的真好看要不離開時帶點回去。”彭南玉兒對我說道,她那只眼睛看見這紙人長的好看了,帶回去為什么要帶回去,是為了激怒躲在一邊的那個紙人的主人,然后讓他把我們抓起來先找到彭小瓦在一起殺出來,怎么看她那憐香惜玉的樣子不像,難道這里面的小鬼是被強迫的。

  這死人和鬼的感情那還真是崗崗的,我被你強迫去殺黑煞時怎么不見你露出這表情。

  “好好,只要你喜歡就好如果這些還不夠,我就把扎這些紙人的抓住天天給你做一個。”我那表情要多曖昧就多曖昧,好你個彭南玉兒我說過你我就肉麻死你,你心疼那些紙人,那就讓我來心疼你,一看彭南玉兒在聽到的一瞬間露出的嫌棄的表情,我就想對天長笑。

  還沒有笑出來我們就被包圍了,從那些尸咒中走出一個臉色蒼白和吸血鬼沒區別的人說道“那老八盒子說這些人不可小覷,看來也不全然是,對吧,六瞎子。”

  這時從我們身后的紙人堆里站出來一個人,可能只有一米三左右,一張老的起皺的臉,還是半個瞎子那個叫六瞎子的說道“終于抓到這個女的了,把人湊齊了,還以為會費一番功夫,等老八盒子一回來就讓他們回去給我們找那王母蟠桃,哈哈哈。”

  我的耳膜被那笑聲刺的很痛,那聲音如同一只破了嗓子的蛤蟆在叫,就他那聲音也敢笑的出來。

  “哈哈哈。”聽到那個吸血鬼的笑聲以后我證實他確實笑的出來,那個吸血鬼的笑聲就像是幾只破了嗓子的蛤蟆在鬼叫,那個老八盒子估計笑聲也不好聽,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是一個組合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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