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義一臉迷惑,沒有理解丁靈修說的是什么意思。
丁靈修笑著望向鋼鼠說:
“鼠哥,你一定懂我。”
鋼鼠無奈看了看丁靈修,沒好氣的說道:
“廢話,你的意思是想讓老衲回圣域去給你捎口信?”
丁靈修拱了拱手說:
“鼠哥,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有勞!”
鋼鼠聳了聳肩,沒好氣地回答:
“你說的倒是輕松,雖然我們生活在圣域,可是從來沒去過天宮,想要找到這大力鬼王,沒那么簡單的。”
丁靈修想了想說:
“鼠哥,正是因為有難度我才托你辦這事。其他妖魔,你說哪一個我能放心把這事交給他。鼠哥,你身為長輩,現在后生已經大難臨頭,能否全身而退,就看鼠哥你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鋼鼠無奈擺了擺手,說道:
“哎!這話說的我愛聽,這事還真就我能幫你完成。再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難度歸有難度,這事就算是看你父親面子,老衲安能推脫?”
丁靈修喜逐顏開,高興地說:
“謝謝鼠哥,你等等,我寫封書信,向大力鬼王說明情況,你帶著它,想辦法交給大力鬼王就行。”
“好,你快點準備把。”
丁靈修嘴角夾著煙,操起筆開始寫信,他把他和張善義的經歷簡單說了一下,重點寫了關于五彩石柱被搶和兩人被誣陷的過程。
正當他提筆急書之時,掘洞遠處似乎有什么東西闖了進來,并且開始瘋狂的挖掘,傳來了許多鐵鍬和工鏟發出的掘土聲,這聲音雖然聽上去離得很遠,卻通過土層傳的十分清晰。丁靈修停筆凝聽,發現這聲音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多,是從他們的四面八方一起傳了過來。
緊接著,遠處的掘洞里還突然傳出了兩聲尖利的叫聲,透過土層傳到這里,使得這聲音聽起來就好像嬰兒受了驚嚇時發出的恐怖哭喊,凄厲無比。
丁靈修從聲音判斷,這很可能是這些挖掘的鬼差觸碰到了張善義設下的驚鬼符,才發出了這么凄厲的叫聲。想到這,丁靈修趕緊草草寫完了書信說道:
“不好,它們已經追過來了,現在沒辦法了,咱們還得繼續跑。”
張善義皺了皺眉說:
“可是丁兄,這鼠哥還要去去圣域送書信,你怎么繼續用它的妖氣掘洞啊?”
丁靈修也感到有些焦急,因為眼下這種情況,外面挖洞的鬼差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他們,如果他們不逃跑,那將必死無疑。而如果要是逃跑,那就必須借用鋼鼠的妖氣,那就又會耽誤很長時間。
鐵石交觸的乒乓聲不絕于耳,聽得兩人心亂如麻,丁靈修不再猶豫,將書信交給鋼鼠說道:
“鼠哥,你先把這封信收好,趕緊回圣域找到大力鬼王,我們就躲在這里等它們。”
鋼鼠覺得有些不妥,說道:
“少主啊,這外面的敵人應該馬上就會找到這里,你如果不逃跑,而在這地下等死,那恐怕老衲還沒得及把信交給大力鬼王,估計你就要先遭遇不測了。”
丁靈修拍了拍它肩膀說道:
“放心吧,鼠哥,我們剛才已經筑了許多條假的通道,它們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我們,就算找到了,我用百鬼圖還是能跟它們抗衡一會兒的。況且就算我們逃出地下,根本不熟悉地府的環境,很可能會比現在更危險,保不齊還會自投羅網。”
鋼鼠結果書信,想了想說:
“好吧,那你們保重,老衲這就去了。”
鋼鼠覺得丁靈修不會改變想法,也沒再多說,將信放進了懷里,化身紅光匯入了百鬼圖之中。
鋼鼠走后,丁靈修和張善義面面相覷,兩個人都緊張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
“丁兄,咱們挖了那么多條通道,它們應該不會太快走進來吧。”
丁靈修點了點頭,叼著快燃盡的香煙回答:
“咱們每個通道都用土掩埋,如果它們只是從最開始的那處掘洞開始向下面挖掘,根本無法辨識哪一處是咱們挖的洞,哪一處是原來的土層,就算憑借運氣走對了方向,也會被你的驚鬼符襲擊,這么狹窄的通道里,本身能夠進行挖掘作業的人數就不會多,如果有人在被驚鬼符擊中,更會讓它們的挖掘產生極大的難度。所以它們要想短時間內找到咱們,除非用掘地的機器,我就不信這地府還有藍翔專科!”
張善義聽完輕松了一些,但掘洞遠處的挖掘聲卻還是不絕于耳,擾人心神。
但正如丁靈修所猜測的那樣,這些聲音沒有持續太久就朝著更遠處的地方挖去,因為他們挖過的隧道許多都用土掩住,這些鬼差挖開后根本無法辨識路線,丁靈修和張善義就如同是鉆進了一團大泡沫之中,走過的路線立刻閉合,這些鬼差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正確的路線。
兩人一邊整理裝備,一邊又在周圍貼了幾張驚鬼符。兩人緊張的等待,大概十分鐘后,聲音竟然沒有靠近而是逐漸消失,先消失的是挖掘的聲音,緊接著,連鬼差們的說話聲都消失不見,似乎是全部撤出了地下,或是去了更遠的地方。
張善義松了一口氣說:
“終于離開了,看樣子咱們應該能等到鋼鼠早到大力鬼王。”
丁靈修卻不動聲色,繼續聆聽著周圍的動靜,似乎覺得有些蹊蹺。
“阿義,這事情有點不對啊。”
“怎么不對了?他們一定是沒有找到路線,所以都撤退了。”
丁靈修想了想說:
“好像不太對勁,如果他們真的是找不到路線的話,應該還是會繼續尋找一會兒,這才用了多長時間啊!而且也不會一下子撤退的這么突然。他們消失太快,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
丁靈修還沒等說完,張善義就看丁靈修整個人顫了一下,緊接著,這個并不太大的空間都發生了劇烈的顫動,上面的土層簌簌落下了大量的沙石泥土。
“這…丁兄,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地震了?”張善義也上下顫動,有些站立不穩。
“不好,這幫家伙不是真用挖掘機了吧。”丁靈修目瞪口呆,遠處傳來了更猛烈的挖掘聲。
這天震地駭的恐怖挖掘聲炸雷一般響起,地下空間開始劇烈震蕩,開始丁靈修還以為是他們動用了挖掘機,畢竟地府的科技也十分發達,就算動用了挖掘機或者能夠鉆入地下的機器也毫不稀奇。但丁靈修卻發現這駭人聲響的來源卻似乎不是機械,竟然有點像是活物。
丁靈修和張善義都能夠清晰地聽到土層之中,似乎有兩只巨大無比的爪子發出極其有規律的挖掘聲,每一下都讓整個土層發出劇烈的摩擦。這只爪子應該十分堅硬,使得它與沙石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聲音聽起來有點類似:
“吱——呦——呦——”
“不好,這根本不是什么挖掘機或者掘土機,這肯定是什么能夠挖土的怪物嗎,而且體型不會小。”張善義也自然聽出了這聲音不是從機器傳來的,不由有些緊張。
丁靈修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不管是什么,咱們現在已經被逼到絕路了,唯有一戰了,打不過是肯定的,但咱們一定要盡量拖延時間。”
“好,現在我的法器都在手,靈氣還已經調動出來,既然走投無路,咱們就跟這假的崔府君背水一戰。”
丁靈修端起百鬼圖,將杜鵑血輕輕沾了一點在手中,隨時準備召喚妖魔,進行戰斗。
之所以不立刻召喚,是因為百鬼圖中的妖魔是有召喚時間和次數限制的,百鬼圖中的任何妖魔都只能最多在人間被召喚一個小時,如果過了一個小時仍然不回到圣域,就將從此魂飛魄散,被三界除名。
而每天被召喚的次數也有限制,每天最多召喚三次,但已經召喚一次后,再進行第二次召喚就會消耗十倍的杜鵑血,并且減少一半的召喚時間。而召喚第三次的時候,就會消耗百倍的杜鵑血,并再減少一半的時間。
所以,正常情況下,丁靈修都不會召喚妖魔太長時間,更不會頻繁召喚同一個妖魔進行戰斗。
“丁兄,看情況,這妖魔一定是土屬性的妖魔,咱們最好用木屬性的靈氣攻擊,可是我的木屬性符咒只有一個木甲符,不知道能否用得上。”
“木甲符?”丁靈修古怪地看著張善義,雖然他對龍虎山一派的符咒了解不深,但他還是聽說過這個木甲符的。
所謂木甲符是一種可以通過調動木屬性靈氣,將自身衣服變成木質的符咒。它最初被天師張道陵發明并使用,與他撒豆成兵的道術進行配合。當時天師張道陵與一個鬼魅級別的惡鬼戰斗,這惡鬼的手下的嘍啰數量極多,而且全部聚集在了水中孤島,難以對付。天師張道陵為了避免自己貿然前進孤軍深入,就想利用撒豆成兵給自己制造偷襲機會。他召喚出豆兵當前鋒,讓他們打頭陣,但是這些豆兵不會游泳,無法進入孤島。于是,天師張道陵在施展了撒豆成兵的道術后,將豆兵士身上貼上木甲符,豆兵的盔甲全部變成了木質,它們泅水渡江,出其不意偷襲敵人,當這些豆兵上岸之后,張道陵又立刻使用了三味真火,點燃了豆兵的盔甲,大敗敵人。
但是這木甲符雖然是龍虎山道士的獨門符咒,但只在某些特殊情況可以使用,平時根本用不到,所以幾乎沒有什么實際作用,不能防御,不能攻擊。丁靈修心想這些事情張善義自然比自己更清楚,不免有些迷惑。
張善義看出了丁靈修的迷茫,笑呵呵說道:
“嘿嘿,丁兄別擔心,貧道這個木甲符也是特制的哦!”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