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皮耶羅的豪宅莊園里,派對還沒有結束,伯亞就端著一杯酒來到了皮耶羅和弗里曼身旁,幾個小明星很會察言觀色的主動起身離開;本來伯亞還想支開弗里曼,自己和皮耶羅私底下聊聊的,不過皮耶羅擺手表示不用。
不等伯亞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皮耶羅反而先開口問伯亞是不是想說關于周銘的事。
本來伯亞還覺著有外人在這里,自己要不要給親叔叔留點面子,但現在皮耶羅先開了口,伯亞就也放開了,他告訴皮耶羅說他做的太明顯了。
“這么大的派對,周銘那邊肯定得到消息了,他剛幫我們這么漂亮的贏下了這次戰役,結果叔叔您這邊什么表示都沒有,他肯定會懷疑我們在忌憚他,這樣不利于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
伯亞的語氣十分的嚴肅認真,但面前的皮耶羅和弗里曼似乎早就料到伯亞會這么說一般,他們先對視了一眼,然后都露出了笑容,甚至皮耶羅還找弗里曼索要一百美元賭注。
這讓伯亞感到莫名其妙,他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這兩位這是玩的哪出。
弗里曼一邊無奈的掏出一百美元給皮耶羅,一邊告訴伯亞其實他們就是故意要周銘知道這個消息的。
伯亞愣住了,他不明白為什么要故意給周銘知道這個消息呢?這不是破壞雙方信任嗎?
皮耶羅反問了伯亞一個非常直接的問題:“你認為周銘這個人不應該受到忌憚嗎?”
這個問題伯亞不知該如何回答,其實伯亞很想說他們可以不忌憚周銘,可以和周銘好好合作的,但事實這根本不可能。首先且不說他們之間文化和邏輯思維的差異,就說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需要的是掌控世界資本這一點,就注定得把周銘邊緣化了,因為現在資本世界大戰的目的就是把別人趕走自己分蛋糕,怎么會允許再多一個人呢。
當然如果周銘甘愿受他們掌控那另當別論,不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正因如此,周銘表現的越優秀,他就會越受到忌憚。
“我明白了,叔叔你們故意這么做,是希望周銘主動送出把柄對嗎?”伯亞說。
皮耶羅和弗里曼都笑著點頭,弗里曼不斷夸贊伯亞不愧是摩根家族最優秀的一代,這分析和聯想能力都是最頂尖的。
事情就像伯亞理解的這樣,他們故意讓周銘感受到忌憚,而周銘也和自己一樣,不可能相信什么口頭合作約定;那么周銘為了自保,必然要做點什么,而現在最適合的辦法,就是養寇自重。
“只有歐洲那邊不斷的壓迫過來,我們為了不把周銘推給對手,肯定要穩著他,他就能保證合作能順利進行下去。”
皮耶羅接著說:“不過很可惜,周銘的實力不夠,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給歐洲那邊出謀劃策,那么只要我們抓到周銘和歐洲那邊,或者是和摩西會的接觸,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收拾他了。雖然我承認周銘這個人很厲害很有想法,但在美國這片地頭上,我們要真下了決心,還是很容易的。”
“但要是周銘看穿了叔叔你的布局,故意什么也不做呢?”伯亞問。
“那也簡單,頂多我們就是把光明正大變成偷偷摸摸對付他就行了。”皮耶羅笑著說,“這波呀,這波就是兩面夾擊,用他們華夏的話來說,這就是陽謀,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
弗里曼還補充說道:“不僅是我們這邊,摩西會和歐洲那邊比我們更想踢他出局,所以我相信他們這段時間會好好配合我的。”
與此同時在瑞士日內瓦南郊的一座城堡里,盧森堡大公奧斯蘭和法國王室米歇爾等一眾歐洲貴胄正在這里進行圓桌會議,當然說是會議,可他們更多的是在痛罵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的陰險,居然誘騙他們,讓他們誤以為美國是沒有掌握3g方案的,結果才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居然主動邀請對方提交方案,這種資敵行為光是想想就能明白自己丟臉丟到家了。
他們也還惱火英國王室的作壁上觀,以往女王陛下不是最痛恨美國這樣的背叛者,尤其美國還聯手前蘇聯肢解了她引以為傲的殖民地系統嗎?天天報復喊的比誰都響,真到了這一步又是她不出力!
不過奧斯蘭卻冷靜的提出了另外一個名字:“也許你們應該注意一下這個叫周銘的華人,他才是這次的關鍵。”
米歇爾也說:“這一次他們拿出的方案是高訊公司的,而這位周銘先生是在不久之前和高訊公司達成的融資協議。”
如果說奧斯蘭的話只是讓人疑惑,那么米歇爾的話就無疑是投下一顆重磅炸彈了。
不久之前投資了擁有美國唯一3g方案的企業,這他嗎就是看透了自己這邊的打算,在預先布局啦。
是自己這些人當中出了內鬼嗎?
不,連那些楊基佬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就證明沒有泄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有那么毒辣的眼光,而且更有可能后續故意藏方案的做法,也是這個人操作的。
這樣看起來這個人可太可怕啦!
但這時米歇爾卻又微微一笑:“不過這個人是華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們之間是存在裂痕的。”
米歇爾的話提醒了所有人,他們這才想起最初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看好的是摩托羅拉,直到最后沒辦法了才選擇高訊,這個情況說明那些美國人并不信任周銘,不希望周銘出太多的風頭。
“可不管怎么樣,這個周銘畢竟跟他們還是合作關系,雖然洛克菲勒和摩根那些家伙很無恥,但也不會這么公然對自己的合作伙伴下手吧?”有人提出疑問。
的確,大家固然都沒什么道義,但有些底線還是要遵守的,因為違反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們不會公然下手但卻會逼那位周銘做出改變。”米歇爾說。
奧斯蘭想到了什么:“你是說那個周銘會主動聯系我們?”
這個話題讓很多人都高興了起來,雖然這里大多數人都不認識周銘究竟是誰,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很樂于見到這樣的結果,畢竟削弱敵人就是增強自己嘛。
不過米歇爾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他告訴這些人周銘這個人肯定也不傻,不可能會在自己這邊沒開出足夠的價碼前就跳反,頂多會私底下聯系,給我們出主意,讓我們繼續給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施壓。
“因為只有狐貍在前面奔跑,獵狗才有自己的作用。”米歇爾說。
讓我們丟了這么大的臉,憑什么還要配合他呀?
當即有人表示了不滿,他們你一言他一語的表示除非那個周銘愿意主動賣身給他們,否則他們寧愿把消息告訴洛克菲勒和摩根,就讓他們把他收拾了就完了,自己還能在旁邊鼓掌。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米歇爾說,“所以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要盡可能的克制,先讓那些楊基佬把那個周銘清理了再說。”
“這么說起來這位周銘先生現在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因為他無論做出怎么樣的選擇都是此路不通。”
曼哈頓皮耶羅的豪宅里,弗里曼十分感慨的說道:“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家伙的,如果他能再聽話一點,我并不排斥降下身份去接納一位華人。”
“但是很可惜,他對自己的身份有一點不切實際的高估。”皮耶羅說。
皮耶羅和弗里曼一邊討論著周銘未來兩頭受堵的情況哈哈大笑,伯亞并不想摻和他們這種談話,他正要離開,卻看到皮耶羅的手機在響。
伯亞提醒皮耶羅,皮耶羅拿起看居然是周銘打來的電話,他不由愣了一下。
弗里曼讓他接通看看:“聽聽那個家伙能有什么事情嘛,萬一他發現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知道不管自己究竟怎么做都沒辦法改變,所以找你求饒來了呢?”
“但是我現在并沒有任何興趣去聆聽一個失敗者的哭喊!”
皮耶羅十分傲慢的說著,然后隨手把自己定制的手機給扔回到了沙發上。
伯亞看著只響了一次的電話,他本能的感覺有什么不對勁,他糾結是不是該撥回去看看。
不過皮耶羅顯然看出了伯亞的想法,一把摟著他說:“如果咱們的周銘先生真的想通了,他就應該主動過來紐約,跪在我們的面前乞求我們的原諒!”
皮耶羅還說:“伯亞你現在還年輕,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我也承認這個周銘他有些本事,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華人,但是請記住,這里終究是美國不是華夏,這個世界是我們主宰的,只要我們都在,就永遠輪不到他一個華人在這里發號施令!”
弗里曼也激動的說:“沒錯,就讓周銘那個家伙在恐慌和焦慮中哀嚎去吧,要么滾回他的華夏去,要么就徹底臣服我們!”
皮耶羅和弗里曼都信心滿滿,但伯亞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周銘不會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