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管局大樓旁邊有一家咖啡廳,港島財經的首席記者沈欣正帶著自己的攝影助理坐在這里悠閑的喝著咖啡,只是她們的眼神卻一直在瞟向金管局那邊,毫無疑問是在等待著什么。
助理翻看著自己的拍攝記錄本顯得十分激動:“欣姐你太厲害啦,特首童華,中央下派的那位央行副行長,還有財政司長和金管局總裁,六大基金公司和券商,這陣容,肯定有大新聞呀!”
對于自己助理的稱贊,沈欣只是淺淺一笑,并沒說什么,因為對她來說,助理還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個人,而她也是為這個人才過來的。
“看來我這一次還是慢了沈大記者一步呀!”
突然一個傲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讓沈欣不悅的皺了皺眉,轉頭就看到一張十分囂張的臉,這是星亞電視臺老板的兒子,也是現在星亞電視臺的記者,他很欣賞喜歡沈欣,只是他的性格和做派,讓沈欣相當厭惡。
“何耀陽你來做什么?”沈欣對這個人沒一點好氣。
何耀陽直接拉開椅子坐在沈欣面前,翹起二郎腿,摘下自己臉上的墨鏡,然后故意湊到沈欣面前:“當然是和你沈大記者一樣,來追新聞呀!”
故意說著,然后又靠在椅子上,把墨鏡交給身后的助理,從懷里拿出一根雪茄,助理急忙遞過打火機,何耀陽點燃雪茄深吸了幾口,吐出幾個夸張的煙圈,然后才說:“我的線人已經告訴我了,今天從特首到欽差,還有港城的六大基金和券商,今天都齊聚在金管局,所以我推斷肯定有大事發生!”
沈欣擺手扇了扇煙霧:“那么何大少不妨猜猜會是什么事情。”
“這還用猜嗎?”何耀陽語氣篤定說,“肯定是港城回歸,中央要對港城的資本市場進行改革嘛,然后就來找這些人咨詢來了。”
但何耀陽緊接著又說:“不過也就是個象征性的會議吧,畢竟還有阿敏一個湊數的。”
聽他這么說,沈欣的助理當即不高興了:“阿敏姐怎么就是湊數的了?她好歹也是代表港城聯合投資基金的吧。”
何耀陽卻滿臉不屑:“我這么說你們還別不服氣,玩金融這一領域女人就是沒啥用,就算是阿敏她主子林慕晴又怎么樣?你看要是沒手底下的股神王云龍和曹海洋,你看她能有什么用,這一次聽說她懷孕了才一直沒出來露面,天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哪來的…”
“你給我把嘴巴放干凈一點!”
沈欣拍著桌子站起來怒視著何耀陽:“我知道你想顯擺,但你現在這種拿別人清譽胡說八道的行為只會讓人感到作嘔!”
沈欣還警告他:“我可是帶著錄音筆在身上的,如果你不想何老知道你剛才說了什么,就請你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
何耀陽漲得滿臉通紅,他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但也的確怕剛才的話傳到老爺子那去。
掙扎了好一會,何耀陽說:“我說錯什么了嗎?我什么也沒說錯,你看著吧,待會出來那個什么阿敏肯定是最沒有地位的那一個,一個湊數的還能翻了天嗎?”
以那就是何大少你說的湊數嗎?”沈欣說。
順著沈欣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何耀陽當時就傻眼了:“我草這什么情況?”
就看到在金管局的大門口,阿敏和霍明遠其他五位老總一起出來,霍明遠他們居然恭敬的圍著阿敏,還向她鞠躬。
何耀陽當時就感覺自己被顛覆了,一張臉被打的噼啪做響。
助理一臉活該的表情看著何耀陽,不過沈欣卻懶得管他,而是看向金管局那邊,然后默默猜測著那邊是什么情況。
其實不光沈欣何耀陽不明白,就連阿敏自己也有點懵,不明白這些家伙是什么情況。
原本阿敏和幾位老總一起離開金管局,她是想幫著周銘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下這幾位老總為什么會突然那么堅定支持周銘,是真心還有另有打算的。
因此他們一路聊著,當他們走到門口,聊到關于這次周銘布置的時候,幾位老總突然態度就緊張起來,他們相互交換了好一會眼神,最后才一齊突然給阿敏鞠躬,然后請阿敏幫他們一個忙。
幫忙?
阿敏感到一腦門的不解,不明白這些家伙究竟什么情況。
隨后霍明遠告訴阿敏:“這個忙只有阿敏你能幫我們,我們希望能私底下約周銘先生見一面。”
約見周銘?
阿敏感覺自己更不明白了,這些家伙突然這么急著要見姐夫做什么?甚至都不惜屈尊拜托自己,難道是準備搞什么鴻門宴嗎?但這也太說不通了吧?
霍明遠他們被阿敏看的相當不自在,他們本來并不想說的,但阿敏堅持他們要是不說她就不幫這個忙,霍明遠沒有辦法,只好簡單表示是關于周銘命令的事情,還再三保證他們對周銘相當尊敬,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心思,阿敏這才將信將疑的答應下來。
周銘那邊仍然留在金管局的會議室里,和童華他們仍然在探討著相關情況。
“周銘先生你讓這些基金和券商下注股指期貨和外匯的做法,最多只是資本投機的做法,沒辦法對沖金融危機的影響吧?”文志偉問的很不客氣。
文志偉其實心里很不爽,本來按照他的想法,今天應該主角換他來做的,誰知道霍明遠那邊突然發什么神經。而更多的,則是對周銘這個野路子的不滿。什么期貨外匯,你以為打金融戰是跟你看風向投機一樣嗎?政府調控,應該是著手于全局,就算政府下場干預,也是應該以推動形勢為主,你現在搞期貨和外匯是想干什么?趁機撈一筆嗎?
要不是童華和郭小華都在這里,文志偉甚至都想直接指責周銘是在瞎胡鬧了。
真以為媒體說我文一招我就真是文一招了嗎?而是政府應對市場沒有太多的選擇罷了,你看美聯儲這個世界最先進的央行,弄來弄去不也只升息降息嗎?
童華和郭小華看向周銘,他們其實也跟文志偉零零.有相同的想法,不明白周銘到底怎么想的。
周銘告訴他們:“下注期貨和外匯是肯定要做的,當然不是為了投機,那樣我動用自 己的資金就好了,沒必要動外匯,我這么做,是為了挑破金融危機的窗戶紙,打亂對手的節奏。”
周銘隨后解釋,現在港城的大盤猛漲,是因為那些國際游資搶了先手,拼命在股指注資,已經掀起了暴漲勢頭。
如果任由這種勢頭繼續下去,顯然是對港城極為不利的,因為現在股市漲的越厲害,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暴跌也同樣厲害。而這個時候市場的熱情已經被調動起來,很多投資人都在盲目的跟隨投資,這種狀況下一般的手段都無效了,只能下猛藥。
周銘的想法就是嚇住期貨和外匯,然后把消息放出去,刺激市場,讓大家明白金融危機已經近在眼前了。
這種情況下,市場資本會從股市抽身,然后跟著他們投入期貨和外匯。
“如果我們行動的夠快,或許國際游資還沒來得及從股市脫身,要么被困在股市,要么拼著虧本也要抽身。”周銘接著說道,“那么這時候我們的外匯儲備到位,接著股市下降的機會,重新入市掌握權重股,這樣就能完成我們最開始的戰略部署。”
童華和郭小華聽著眼前一亮,都覺得周銘這是一個好辦法。
“那也是在能操作好的情況下。”文志偉仍然在唱反調,“我承認周銘先生你的辦法很好,但卻太過理想化,要所有事情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首先周銘先生你知道新聞發布會是有延遲的,我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召開,而大規模的報道則要等到后天,而這兩天時間市場會發生多大變化周銘先生你有想過嗎?搞不好那些國外資本都已經開始撤離股市了,那到時候我們鼓動市場去沖擊期貨和外匯市場,這豈不反而幫了那些國際資本嗎?”
文志偉越說越氣,他越來越覺得要是讓周銘這個泥腿子來領導自己是對自己的巨大侮辱。
“我可以今天下午回去約見港島財經的首席記者沈欣,讓她幫忙連夜趕一篇稿子出來,我想以她的影響力應該是夠的。”周銘說。
文志偉笑了:“我說周銘先生你能不要這么天真嗎?你既然知道沈欣是很有影響力的財經記者,那你知道她的影響力有多大嗎?曾經有國際財團的掌門人到港城,點名希望接受沈欣的采訪,結果都被拒絕了,你憑什么能約見?你怎么不說她是你的粉絲,現在就在樓下等著采訪你呢?”
童華見文志偉有越說越過的趨勢,連忙叫停會議出來打了圓場,他表示周銘畢竟是中央欽定的指揮官,還是先按周銘的辦法去做;但同時也對周銘說文志偉說的也有道理,回去再好好想想,而他們也會幫著一起想辦法。
于是這次碰頭會議就這么草草結束了,隨后童華郭小華他們一起送周銘下樓。
到了樓下,童華告訴周銘,如果真需要借助沈欣記者的影響力,他會想辦法的。
文志偉卻譏諷的表示還是指望沈欣現在就等在門口的好,可是沈大記者在哪呢?
然而就在這時:“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港島財經的記者沈欣,請問周銘先生我可以采訪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