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和周德清一家談攏,周飛義帶著周銘父母和凱特琳她們先回宗祠了,反正要等周銘回來處理,一直在門口耗著也不是個辦法。
他們走了,那邊的圍觀群眾見沒什么熱鬧看,也走了大半,不過周文海卻還在這里。
“德清你好好考慮一下,首先這房子的確是人家的,當初你結婚沒婚房,是你父母求到文叔那里,最后平江要走才把房子借給你當婚房的,現在人家的后人來了,也沒說要你直接讓房,而是給你錢從你手里買回去,這已經仁至義盡了,咱們做人要講良心啊!”周文海苦口婆心的勸著。
不過周文海的語重心長卻并沒換到周德清一家的什么好臉色。
“海叔,我現在還叫你一聲海叔,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盤算,你們就是想欺負我們讀書少,想騙我們這套房子。”周德清說,“什么借什么良心?我怎么不記得當初是借啊,明明這套房子就是我們買來做婚房的,當時我看著江叔急著走才沒過地契,結果你們現在反咬一口,是你們不講良心吧?”
劉彩霞也說:“就是,我們在這里住了快三十年了,憑什么他們來說是他們的就是他們的?那我們還說宗祠是我們家的呢!什么地契,我們隨手寫一張不就好了,這能證明什么?海叔你也這么大年紀了,那周銘給了你多少錢,讓您老人家連臉都不要了,老來做賊這么欺負我們家人,我還想問問你虧心不虧心啊?”
雖然周文海知道自己留下來就要聽他們的胡攪蠻纏,但現在真的聽到了他們甚至還倒打一把,還是讓周文海氣到心臟病都要犯了,最后再聊不下去離開了。
等周文海也離開,周德清和劉彩霞昂首挺胸,像是打了什么大勝仗一般走回屋內。
回了屋內,周大牛把竹竿放在一邊:“阿爹阿姆,要不咱們少要一點好了,五千萬確實有點多,萬一把他們給逼急了不買了,那我們不虧大了嗎?”
周德清和劉彩霞看著周大牛,不明白這兒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周大牛嘿嘿笑著:“我不是幫他們說話,我只是怕咱們丟了這筆大買賣呀!我們完全可以現在隨便一兩千萬先賣了,等我們以后錢花完了再找他們要咯!要是他們敢不給,我就天天來砸他們家玻璃,給他們家門口倒垃圾,打臭雞蛋進他家,鬧得他家不得安寧!”
周德清和劉彩霞這才露出了笑容,豎起大拇指表揚周大牛真聰明,挺有想法的。
但周德清卻說:“大牛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們為什么有五千萬不要去要一兩千萬呢?我們完全可以先拿五千萬,然后再接著要錢啊,這并不沖突。”
周德清還說:“我明白你擔心他們不買錢打了水漂,我告訴你這不會的,就剛才那個情況你也看到了,那個外國女的,她都已經打算給錢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也是對這套房子勢在必得的,就像你阿姆說的,別說五千萬了,六千萬七千萬一個億他們都會買。”
劉彩霞這時說:“那可不嗎?他們賺錢那么容易,一個基金就賣了好幾個億,給我們一個億怎么了嘛,好歹也是親戚啊!”
最后周德清大手一揮:“那行了,咱們就等著吧,等那個什么周銘老板上門,咱們也講點良心,也不多要,就要他六千萬好了。”
劉彩霞和周大牛一致笑著說周德清真是心太好了,居然直要這么一點,只是很快的,他們就開始討論起自己有了這六千萬以后該怎么用。
“等咱家有了這六千萬,我先不干這破保安了,他嗎的,那些豬玀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使喚我,稍微有點不順心就教訓我,等老子有錢了馬上買下他的公司,每天早上我也要教訓那幫豬玀!還有那個會計小娘皮,別人開個小車就接走了,等老子有錢老子買十輛八輛天天圍著她跑,讓她看不起人,讓她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劉彩霞卻敲打他:“大牛你可得注意了,以后咱家也是有錢人了,娶老婆也是有條件的,別什么女人都往家帶。”
“阿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那個小娘們我最多就玩玩,把她肚子玩大就不要她了!”周大牛說的洋洋得意。
劉彩霞這才放心了,她隨即也規劃起自己有錢的日子:“我要穿最貴的衣服買一大堆珠寶黃金首飾,我要手上戴的全都是金戒指祖母綠翡翠,鉆戒我要鴿子蛋那么大的!金項鏈我要這么粗的!”
聽著劉彩霞和周大牛在那暢想未來,周德清卻不滿意他們的做派:“你說你們母子倆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就想著玩女人買珠寶炫耀,我們首先要做的,不該是如何用好這筆錢想辦法讓他增值嗎?我看先拿兩千萬出來去盤個牌館下來,咱們自己坐莊,那輕輕松松就能賺他一個億啊!除了牌館我們還可以放貸什么的…”
聽著周德清的想法,劉彩霞和周大牛母子都不住稱好,甚至他們還幫著給出謀劃策的討論,仿佛那幾千萬已經進了他們的口袋一樣。
然而隨著他們的討論,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了,他們門口早就冷冷清清,原本最后一點還等著看熱鬧的人群見這么長時間沒動靜也各自散去了。
劉彩霞和周大牛也有些著急了:“他們怎么不回來了?是不是咱們的價開的太高了,把人給嚇走了?”
周德清卻說:“那不會,這些老板最擅長的就是故弄玄虛,咱們接著等著就好,他們肯定會來的,這里好歹也是他們的老宅,他們不可能不想落葉歸根的。”
周德清嘴上說的肯定,其實心里也很沒底,很快又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仍然還是沒任何動靜,這下周德清也坐不住了,他對周大牛說:“大牛你出去打聽打聽什么情況,我跟你阿姆在家守著,快去快回。”
得到命令的周大牛飛快跑出家門,雖然說出門打聽消息,可他跑出來卻很茫然不知道該找誰打聽。
周大牛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先去了宗祠,在他看來周銘和周飛義他們都在這里,因此這里是最有可能得到消息的地方,可當他到了這里才發現宗祠的大門緊閉,他爬上圍墻想看看里面的情況也差點被當成了小偷。
“我不是要偷東西,那周銘老板不是要買我家老宅嗎?都給了幾百萬定金了,軍哥你說我都這么有錢了我還偷什么呀?我就是想看看他們剩下的錢籌的怎么樣了。”周大牛慌慌張張的解釋。
軍哥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話:“你就騙鬼去吧,我還不知道,周銘老板根本沒給你錢,甚至連買都沒打算買你那破房子!”
“不可能!”周大牛失聲驚叫道,“早上大爺爺他們那么多人來了我家,那洋妞都已經打算付錢了,怎么可能會不買?”
軍哥一臉憐憫的看著周大牛:“看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要知道什么啊?”周大牛問。
“周銘老板并不是真的要買你家房子,而是他們在修宗祠的時候,發現了一張藏寶圖,說是以前周家為了躲避戰亂,把以前經商賺的黃金全藏起來了,就在某一棟老宅底下。”軍哥告訴他,“要不然你以為為什么近幾十年周家沒落的那么快,不就是這批黃金被藏起來的原因嗎。”
周大牛不算笨,很快反應過來了:“所以他們并不是要真的買我家的房子,只是為了周家的黃金寶藏是嗎?那么現在他們沒去了,是發現他們看錯了,黃金并不是在我們家房子底下,是在別的地方?軍哥你知道在哪嗎?”
“要不怎么說你小子命好啊,我聽說是在你家原來的老宅底下,聽說現在周銘老板已經回來了,正親自在那邊交易呢,我就是打算過去看看埋了我們周家幾噸黃金的房子。”
軍哥說完拉著周大牛朝他家老宅那邊過去。
此時此刻周德清和劉彩霞在房子里也等的著急,尤其是劉彩霞,簡直可以用憂心忡忡來形容。
“德清,你說大牛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還沒回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我聽說那些有錢的老板都是手段很多,黑白通吃的,萬一他們惱羞成怒玩點什么陰招可怎么辦?”劉彩霞著急說道。
周德清被劉彩霞的擔心弄的很煩躁:“我說你他嗎就不能安靜一點,就這會工夫你都問多少遍了,大牛才出去半個小時,他要打聽消息花一點時間也是很正常的嘛!就你在這里大驚小怪,煩的一比!”
周德清還說:“我知道他們大老板手段多,可那又怎么樣?我就不信他敢找人沖進咱們家來砍死我們,真當他一個外地老板能在東林一手遮天了嗎?”
劉彩霞這才放下了心,對呀!那周銘說到底只是個外地老板,要是本地老板可能還難辦一點,但外地老板…那能有什么勢力?
就當周德清和劉彩霞討論這些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和歇斯底里的呼喊:“阿爸阿姆,我們不要在家里了,我們被騙了,我們被騙了啊!”
周德清和劉彩霞立即都站起來了,是大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