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豪宅的頂樓天臺上,沈家實際的大家長沈百世正穿著一身練功服,跟著一位師傅打著太極,他的動作流暢自如,這是常年練習的結果,也能說明沈百世現在心里是很放松的狀態。
事實就是這樣,自從周銘到了濱海以后,沈百世已經很長時間沒這么放松了,現在既然已經做出了等待機會的決定,那么自己就可以先暫時清凈了。畢竟那種天天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像失火一樣的抽煙,那太折壽了,沈百世還是很注重養生的,他很清楚不管什么時候,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而這位被沈百世請來的師傅也是很厲害的人物,據說是張三豐嫡傳弟子的后人,是正統的張三豐太極傳承,除了每天教沈百世練功以外,還負責給他教導保安的。
突然沈善長走上了天臺,只不過他腳步輕浮,神情看起來有些茫然,他的眉頭緊皺,顯然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樣子。
見到兒子走上來,沈百世看了他一眼:“算算時間,那個周銘應該已經到了濱海吧,怎么樣?他到了這邊又做了什么新鮮事情嗎?能把你愁成這個樣子,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做好了等待的打算,他厲害就讓他厲害好了。”
沈百世回了一下手:“那么現在說說看,有什么事情吧。”
“爸,就在剛才,那個周銘買機票回港城了。”沈善長回答。
“哦,看來這個周銘又想出什么新花樣了,所以我們得盯緊一點…恩?”
沈百世下意識的說著,但緊接著他才反應過來,手上原本流暢的太極也突然停下來了:“你說什么?那個周銘買機票回港城了?他不是應該才到濱海,怎么就又回去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面對自己老爹這炮語連珠一般的話,沈善長也是一臉苦悶表示:“具體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周銘坐車才離開機場沒幾分鐘,就又匆匆掉頭回去,然后李慶遠就匆匆給周銘訂了兩張最快飛港城的機票,現在看時間,那個周銘的航班應該已經起飛了。”
沈百世和沈善長倆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是一臉懵逼,顯然他們都完全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個情況。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沈百世滿臉費解的看著自己兒子問道。
沈善長一臉無辜:“我能做了什么?我就只是在工程隊和項目審批手續上做了點手腳,還找記者寫了一篇關于寰宇大廈的新聞,其他別的什么都沒做啊!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些事情,單憑于家的資源就都已經解決了,不應該會讓那個周銘改變行程吧?”
其實沈百世也明白不可能會是沈善長的杰作,要是他真有這個本事,他們也不會丟了寰宇大廈這么個項目,現在拼了命的要從周銘手上奪回來了。
但現在周銘這樣的做法也著實太奇怪了,怎么才回濱海就又要飛港城了呢?難道你就那么喜歡坐飛機嗎?
沈百世皺著眉頭想著,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立即指示道:“快,馬上打電話去港城問問看,那位華人首富鄭浩龍的兒子究竟是怎么受的傷!”
在沈百世想來,既然國內這邊沒有任何問題,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港城那邊出了問題。
周銘在港城會見所有港城大亨和東南亞的家族代表,那不太可能有問題,但周銘在港城期間,鄭浩龍的兒子無緣無故的受傷住院,恐怕就是這里出了問題。
沈百世越想越是這么回事,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沈家雖然是國內的家族,但伴隨著改革開放的大浪潮,他們的觸角必然會延伸到外面,和其他的國內勢力一樣,港城就是一個最方便的跳板。
沈家在港城的扎根不深,但打聽一些最基本的消息卻足夠了,因此才不過三四個小時,沈善長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爸,鄭浩龍的兒子受傷的確和那個周銘有關。”沈善長告訴沈百世,“鄭浩龍的兒子本來是反對周銘的,他為此還偷偷跑去調查周銘,結果被想要報復的劉嘯天給誤傷了。”
“所以鄭浩龍肯定是恨周銘入骨了的!”沈百世接過話頭說道。
沈百世自己也是做父親的人,因此他很了解的一個父親的心態,試想要是自己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恨不能手撕了周銘。尤其沈百世還知道,鄭浩龍已經年近九十了,就這么一個兒子。
不過周銘在港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再加上鄭建成早前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鄭浩龍的心思更多的在擔心兒子,也就沒來得及找周銘麻煩,現在周銘匆匆跑路,他兒子那邊的情況又穩定下來,想起害了自己兒子的兇手溜之大吉,他怎么能咽下這口氣?
之前沒來得及動手,現在以為跑了就沒事嗎?找不到你的人,自然就從你在港城的事情上入手了。
沈百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于是他對沈善長說:“既然如此,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既然那位華人首富已經開始了,那我們不妨和他聯系聯系,或許我們在哪里會有合作的空間…”
沈百世說著發現沈善長臉上卻并沒有和自己一樣高興的表情,不由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是還有一件事。”沈善長很茫然的說,“我得到消息,說港城那邊有人幫周銘買了回濱海的機票,就在周銘到了港城機場的半個小時以后。”
沈百世:…???
沈百世當時就傻b,忍不住要張嘴罵娘了。
這他嗎搞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啊?才到了濱海馬上飛去港城,現在港城還沒落地,你就又買了回濱海的機票,你這是來來回回的坐飛機好玩嗎?既然這么好玩,你干嘛不買一架私人飛機全世界到處飛著玩呀?現在這樣買機票給航空公司送錢也是錢多了燒的慌嗎?
要是其他人就該瘋了,不過沈百世終歸還是以老二身份掌控了沈家的人,他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港城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那個周銘這樣來回的飛,這是他今天飛的第三趟了吧。”沈百世問道,在他看來肯定是發生了什么重大變故,或者周銘做出了什么重要決定,否則不可能這么反常。而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泄露出來的。
沈百世當下就做出了決定:“善長,馬上聯系港城那邊,馬上查查看周銘那個家伙在港城究竟做了什么!”
說到最后,沈百世還追加一句強調:“要不惜一切代價!”
原本沈百世做的決定就是后發制人,等著周銘先做事,他再找機會出手,現在周銘如此反常的濱海港城兩頭跑,那絕不可能只是好玩,很有可能就是一件大事,那么既然這樣,或許就是他的機會了。
更不要說現在周銘還可能惹了港城的龍頭,世界船王華人首富鄭浩龍。
這簡直就是一塊肥肉被送到了嘴邊,自己要是不吃那不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嗎?
“不得不說,周銘你這個家伙做事還是那么隱蔽,但可惜你不管想怎么隱藏,不管你做了多周祥的計劃,都始終會露出馬腳,而我也正好能抓住這些問題!”沈百世露出了信心十足的微笑。
然而沈百世并不知道,周銘要這么做實際就只是一時興起,是真沒什么計劃的。
當然,周銘這么突然折返回港城,不僅讓沈百世驚訝萬分,就連港城的李成他們也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周銘居然到了濱海馬上就回來了。
于是李成得到消息以后,立即奔向了機場,和林慕晴一起在出口,等到周銘的飛機落地從出口走出來,他立即忐忑的迎上去了。
在一番友好公式化的寒暄以后,李成很拘謹的詢問:“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周銘定睛看著李成,十分認真的問他:“成哥你覺得我們這次合作算不算是歷史性的?”
這問題問的李成心頭一跳,他感到莫名有些心慌,可是自己也沒做錯什么呀!
“應該算是吧。”李成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那既然咱們的合作算是歷史性的,那成哥你們這些港城大亨是不是要有點什么表示啊?”周銘突然說,見李成還是不太明白,周銘只好補上一句,“我這么大一個合作伙伴,難道不應該有個歡送儀式嗎?”
蛤?歡送儀式?
李成也露出了和之前在濱海于勝戎李慶遠一樣的茫然和驚訝,要知道對于周銘的認識,李成可比于勝戎李慶遠要更深一點,也更明白周銘喜歡低調的性格,怎么現在要這么張揚了嗎?
不過作為接班華人首富的港城大亨,李成畢竟還是李成,他很快冷靜下來。
“那么周銘先生,是需要我們所有的港城商人一起出席歡送儀式嗎?”李成試探著問道。
周銘搖搖頭,見周銘這個表態,李成松了口氣,果然周銘還沒那么夸張。
但緊接著周銘又說:“只有港城商人怎么能行?當然是要把東南亞的兄弟們一起叫上了,還有港城的各個媒體記者,都讓他們來參觀一下這個盛況嘛!我就是要讓世界知道,我周銘是怎么離開港城的!”
李成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