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心中感慨萬千,眼下這個情況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畢竟在特區南江那里解決掉陶國令順手幫了余高的大忙還情有可原,但自己去北俄參加刀塔計劃就是一次意外了,那個時候周銘可并不認識卡列琳娜,麥塔和對前蘇聯的經濟戰爭也只是停留在網上的傳說。
就算后來通過陶國令留下的聯系方式,周銘找到了卡列琳娜了解到了刀塔計劃,那也是單純的想從中撈一筆,天知道居然還幫了余高這么大忙。
不過想想這也正常,前蘇聯這么一個oss突然倒了,自然是誰都想撲上去咬一口了,西方資本作為主宰,那么國內的資本自然也不甘于落后,至于還有國家層面的事情,那就不是周銘所了解的了。
自己前腳在北俄幫助那里的寡頭資本們截留下了那么多財富,他們自然會投桃報李,對其他華夏人抱有好感,更不要說這里主持大局的是卡列琳娜,別的不說,就沖她對自己的感情,也給余高他們提供很大的幫助和便利,當然還著重提到了自己。
這個卡列琳娜居然還做了這樣的事!
周銘在心里暗嘆一句,他知道卡列琳娜這么做是在給自己攢人品,而余高顯然也很給力的記住了,于是才會有現在這一幕了。
“我很慶幸能給予你們幫助,雖然我自己也沒想到。”
周銘說著主動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他又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對大家說:“剛才那杯酒是為我們能有這個緣分,是你們敬我的酒,我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這酒不能不喝,而接下來這杯酒則是我敬你們的,為的是接下來我要說的事。”
余高和其他人都端起酒杯,余高喝完說:“周銘同志但說無妨,只要不是違反紀律的事情,我們想我們都還是能商量的。”
“只怕接下來我要說的事關重大!”
周銘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接著開口道:“資本世界大戰,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就是有很多個像遠洋集團這樣的財團在一起通過資本和商業手段進行互毆,基本模式就和對前蘇聯的掠奪一樣。”
“其實很多經濟危機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種資本世界大戰的結果,而接下來的資本世界大戰將會在東南亞開始,我想要參與這場戰爭,但單憑我一個人的實力卻又根本不夠,所以我今天邀請各位來,就是想邀請你們一起來參與這次戰爭,和我合作。”周銘說。
隨著周銘這番話說完,現場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很顯然他們都已經了解資本世界大戰是怎么回事了。
看來還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周銘面對這樣的情況心里無奈的想著,自己在外面那么拼死拼活才知道資本世界大戰的消息,沒想到國內這些家伙就已經知道了,甚至還可能比自己接觸的更深。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正常,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代表了國內的頂尖財團,同時余高和他的遠洋集團還是華夏最早一批一直睜眼看世界的人,連陶國令都能和麥塔先生直接搭上線,那么余高這樣身份的人,又怎么會不和其他貴族交好,再通過他的渠道了解這些呢?也只有自己這種草根出身的家伙才不會被這些圈子所接納和認同,就算自己幫助凱特琳奪回了哈魯斯堡,但哈魯斯堡已經沒落了,否則胡安和查理王子就不會那么直接的來找自己做炮灰了。
“周銘同志,其實不瞞你說,你剛才對我們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當周銘胡思亂想的時候,余高終于開口了,顯然這些人種是以他為核心的,余高對周銘說:“但是這次資本世界大戰我們卻并不打算介入。”
對他這個答案周銘并不感到意外,尤其是猜到他了解資本世界大戰以后。
“那么原因呢?”周銘很平靜的問道。
余高面對這個問題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起了周銘:“你真的了解這種資本世界大戰嗎?還是只是聽某個貴族的邀請,說是有這么一次盛會,然后你就要參加了呢?”
周銘聽出余高這話里有話,所以他沒有急著說什么,而余高則接著說:“但是我參加過!”
“這倒讓我驚訝。”周銘很嚴肅道,“那么結果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似乎并不樂觀。”
“何止是不樂觀,簡直是糟糕透頂!”余高說,“我知道周銘同志你買過港股的股指期貨,那么你肯定還記得87年的那場莫名其妙的股災對嗎?其實那就是那一次資本世界大戰的結果。”
周銘點頭表示了解,關于這件事胡安和查理王子去哈魯斯堡的時候曾和他提起過。
“只是那次資本世界大戰的規模很有限,因此所造成的影響也十分有限,但那個有限也是相對于的。”余高隨后轉了話鋒,很沉重道,“因為那次我和其他一些國內資本也參與了,并且我們損失慘重,最后直接造成了國內的經濟動蕩,影響很壞。”
“就是88年的物價闖關失敗?”周銘問。
余高露出了苦笑:“其實那次物價闖關是能成功的,但由于我們在國際市場上損失很大,直接導致國內的財富吃緊,最后造成嚴重的通貨膨脹,最終引發社會動蕩,但好在中央處理及時,否則我們就是華夏的罪人了!而原本遠洋集團的董事長也是因為那件事遭到了處分,我才能接任的位置。”
周銘心里很唏噓感慨,沒想到在88年的物價闖關背后還有這么一段隱秘嗎?而在物價闖關失敗后,嚴重的通貨膨脹和不斷攀升的物價還直接造成了很大的社會動蕩,最后連累到一位總.書記的下臺。
這一切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但如果仔細想想卻又的確是彼此相聯系的。
“所以有了這種前車之鑒,你才不愿意再招惹這樣的事情了。”周銘說。
“周銘同志請你注意,并不是我不愿意招惹這樣的事情,而是這個國家這個華夏正在改革開放的關鍵時刻,根本經不起第二次的物價闖關失敗了,也不會再有第二位總.書記會被丟出來背鍋了。”余高糾正道。
周銘點點頭:“的確,現在國家的發展正是需要資金的時候,不光是幾個特區,甚至全國各個單位省份都在伸手要錢,這個時候怎么還能拿財富出去參加資本世界大戰呢?能平穩崛起非要以小博大,那是賭徒心態,如果成功了還好,失敗了會更慘。”
周銘說到這里卻又突然一轉話鋒:“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就算上一次參與資本世界大戰真的輸的很慘,但也不應該要整個國家來兜這個底,就算要國家來兜這個底,也不應該會造成全國范圍的經濟社會動蕩,這太嚴重了,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什么事呢?”
余高對此搖搖手說:“周銘同志你這個問題很尖銳呀,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再追問下去的好。”
“這是為什么呢?難道這里還涉及到了另一個秘密嗎?”周銘問。
“因為當你得知這個問題的答案以后會絕望的!”突然有人回答道。
“是誰?”杜鵬馬上站起來追問,因為回答這句話的人并不是余高,而是一個從外面進來的中年人。
杜鵬看到這個中年人,他的臉立即就變了:“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真沒禮貌,你應該叫我一聲賴叔叔才對。”
那個中年人說,隨后他慢悠悠的走進了宴會廳,他先向余高示意一下:“很抱歉了余高老兄,我因為剛才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來晚了一些,才讓你陪著這幾個小家伙說了那么長時間的故事。”
“這并不重要,現在你來了,那么這里就交給你了。”余高說,他最后還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中年人這才坐下來在周銘面前,蘇涵忍不住嬌斥道:“你是誰?我們并沒有邀請你,請你離開!”
中年人唧嘴嘖嘖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周銘居然還需要一個女人出頭,自己只敢躲在背后瑟瑟發抖嗎?”
“你…”
蘇涵氣不過要說什么,周銘卻先攔住了她,然后看著中年人嘆了口氣:“原來今天這次宴會就是一場陰謀,那么余董,就是你之前說的你對招行和在北俄的事情也是假的了?”
“那些是真的,只是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真以為那些事情就能讓我對你感激涕零了嗎?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余高很不屑的說,“實話告訴你,就算沒有你,我的招行依然會成為最好的商業銀行,我也依然能從北俄拿到更多,甚至比現在還要多,就是因為你,才讓北俄沒有崩潰徹底!”
“所以你以為我會感激你?除非你能把北俄的那些財富全送給我!”余高說。
面對他這些話,杜鵬和蘇涵都氣得要發抖:“你怎么能說出這么無恥的話來?那些本來就是周銘從刀塔計劃中截留出來的,原本就不是你們的,現在北俄人能對你們那么好,你們怎么反而還能怪起周銘來呢?你這也太無恥,太是非不分了?”
“所以你們還是小孩,很幼稚根本不懂世事。”中年人隨后轉向余高,“好了余高老兄,你也沒必要和一個小孩置氣。”
他最后又面對周銘道:“那么這位叫周銘的小孩,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可能還不認識我…”
不等他說完,周銘就打斷他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你這個走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