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海岸是西班牙最著名的海岸,也被譽為是世界最完美的六大海岸之一,每年有無數人從世界各地來到這里度假享受日光浴,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這片完美海岸只有一小部分是對外開放的,更多也更優美的地段卻是不能進入的私人領地,被某些富豪家族和俱樂部所有。
在某一片海灘旁,坐落著一座黃墻紅瓦的海濱別墅,雖然這棟海濱別墅看起來并不張揚奢華,但從他面向整片海灣,并且還擁有一個足以停靠六艘以上游艇的私人碼頭,就足以說明其家底雄厚了。
在碼頭旁的海灘上,一個胖子正愜意的躺在自己的遮陽傘下休息,他穿著沙灘褲戴著墨鏡,嘴里叼著一根木棍吊兒郎當的翹著一個二郎腿,隨著旁邊音響放的音樂在沙灘椅上搖啊搖的。
如果周銘和凱特琳在這里,他們一定能認出這個胖子的身份,他就是他們在盧森堡曾遇到的西班牙的阿拉貢公爵胡安。
突然旁邊腳步聲傳來,有人伸手過來摘掉了他的墨鏡,胡安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我的朋友梅賽德你終于開完那該死的會議了嗎”
來人是一位身材修長長相帥氣的人,尤為引人注目的他那一頭金色長發。
他伸手拍拍胡安的肚皮,上面肥肉亂顫:“不得不說,你這家伙該減肥了,你這樣可不像一位優雅的貴族。”
胡安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滾開!我可不是偉大的漢諾威王子,我也同樣沒有興趣去迎娶某個王室家族的公主,我只是一位商人公爵胡安阿拉貢,我更希望能成為奧納西斯那樣的風流商人,而不是要去應付那些無聊到近乎腐朽的王室規矩!”
梅塞德在旁邊自己鋪開了另一張躺椅:“你不覺得這樣是很無聊和沒有斗志的嗎”
“斗志我的朋友你想讓我有怎樣的斗志,我的母親已經幫我買下了半個西班牙,難道你想讓我買下整個西班牙,然后把費迪南德和菲利普那倆父子給趕出西班牙王宮嗎”胡安說,“我想那還是饒了我吧,比起這個,我更愿意支持你恢復漢諾威王室,把伊麗莎貝那個老婆娘趕出白金漢宮。”
梅塞德笑了:“你這才是真正的玩笑,那些英國人花了一個世紀去遺忘王室的日耳曼血統,怎么可能會愿意回憶起來呢”
“或者你可以強迫他們回憶起來,你可以強行把捷豹汽車公司給買下來,然后冠以你的名字,就像你對奔馳做的那樣。”胡安想了想又說,“或許我也應該這么干了,如果我賣掉幾棟城堡,然后買下寶馬,那是不是以后所有人再提起來,就有胡安寶馬了。”
梅塞德無奈的搖頭,他很了解自己這位西班牙老朋友的性格,所以他根本沒興趣和他胡扯這些,況且買下奔馳作為交換條件的讓他改名梅塞德奔馳,那不過是自己當初年少輕狂時的意氣用事,或許說起來很意氣風發,但細細想來卻總感覺有那么一點的小家子氣。
拋開這些雜念,梅塞德隨后好奇問道:“盧森堡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在那邊被哈魯斯堡家的女殿下暗算了”
胡安拍了自己的額頭:“那絕對是我這輩子的污點!不過梅塞德,你想知道的肯定不止是這點,后來我和他們又見面了,并且我還邀請他們加入了我們。”
“給一位西班牙公爵注射麻藥,搶劫進入盧澤爾堡的身份卡,這倒是很符合你胡安公爵的神經病作風,但是你邀請了他們”梅塞德問,他顯然注意到了胡安在這里用到的是一個復數詞。
胡安點點頭:“就是他們,我相信你也知道,除了凱特琳那位哈魯斯堡家的女殿下外,還有一位華夏人,事實上這個人才是我發出邀請的關鍵。”
“看來你對他非常重視了。”梅塞德說。
“那也是因為他的確有這個能力。”胡安說,“我對他進行過調查,發現他對金錢有一種近乎妖邪的直覺,這樣的人可以成為我們手中最好用的一顆棋子,去為我們奪取一切我們想要拿到的勝利。”
梅塞德卻再一次的搖頭:“這個評價恐怕也只是胡安你自己個人的想法,其他那些家伙可未必會認同,他們也不會有我這么好說話。”
“所以我給他準備了一次考試。”胡安說,“我想你現在一定已經知道哈魯斯堡已經為那位安德烈所繼承,所有哈魯斯堡的家族成員也都認同了他的繼承人身份,這一次凱特琳去往盧森堡就是想斷絕盧森堡大公奧斯蘭對安德烈的支持,我想他們認為只要能斷了這個支持,就能奪回哈魯斯堡了。”
“然而他們在盧森堡的嘗試失敗了不是嗎”梅塞德說,“甚至我認為他們在盧森堡的嘗試也分明是愚蠢的!”
胡安煞有其事的點頭:“的確是這樣,不過那是因為他們所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但是這一次,我已經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方向,現在就等著他們給我交出一份答卷了,就是在辛普森博物館那邊。”
在過來之前,梅塞德也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一下哈魯斯堡家族的情況,結果也和胡安做出了一樣的判斷,辛普森博物館就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口。
“所以你現在就是在等他們能否給你帶來驚喜對嗎”梅塞德問。
胡安卻很不屑的搖頭說:“我并不認為他們會能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或者說他們能否給我帶來驚喜都不重要,他們只要能夠證明自己是合格的棋子,能夠按照我們定下的步子一步步去走就好了,畢竟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要靠我們這些棋手。”
“當然我這個人也是非常好心的,如果一枚棋子證明了自己的價值,那么我也不介意送給他一大筆財富,或者讓他過來給我當管家,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胡安微笑著說,胸有成竹。
梅塞德感到有些意外:“你居然要選一位華夏人當管家,不得不說你胡安的膽子可真大了,這可是所有家族都不敢這么做的,畢竟那些華夏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眼里只有利益,沒有任何榮譽感可言,說不準哪天他就會背叛了你,然后帶著你的城堡跑了。”
“好吧就算你能馴服他,但也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他們的眼光。”
梅塞德提醒道:“在我見過的所有華夏人當中,哪怕他是港城或者來自美國的著名商人,他身上都帶著濃重的市儈氣息,他們總是會愿意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計較不休,他們只會從自身出發,去想著如何能為自己帶來好處,哪怕為此不惜去破壞秩序,卻從來不去思考得到的好處是不是摻雜了毒藥的。”
胡安笑了:“我的朋友,我承認你說的話都很對,但是你好像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他不過只是一枚棋子,而棋子是不需要思考這些的,甚至他本身的任何想法都無法左右這盤棋,其中需要思考這些事情的,那是我們這些棋手的工作。”
梅塞德失笑的拍拍自己的額頭:“的確如此。”
如果周銘或者任何一個華夏人聽到他們這番話都一定會非常憤怒的,因為他們這么說是根本沒把任何華夏人當回事,其中包括周銘。哪怕他們已經知道了周銘在北俄在美國在墨西哥做出了那些事情,卻仍然只會把他當成一枚可以隨便操控的棋子。
這并不是他們為了要故意激怒周銘的表現,而是他們與身具來的驕傲。
開玩笑,他們可是一個發達國家財富的掌控者,他們的渠道遍布各行各業,手里控股著很多公司,任何人想要創業想要成功都不可能繞過他們的資本支持,那些世界知名的企業家不過是為他們打工的管家罷了。
那么現在不過就是一個連沒落的哈魯斯堡家族的情況都莫不清楚的家伙,怎么能被他們放在眼里哪怕他創造出了很多奇跡,擁有了普通人幾輩子都不敢去想的財富,但在他們眼里,還是不夠看。
突然身后又傳來了腳步聲,甚至有著急急忙忙,這讓胡安非常不滿意了。
胡安眉頭一皺:“你是白癡嗎沒看到我和梅塞德王子在這里曬太陽嗎為什么這么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是想從這里走回巴塞羅那嗎”
那是胡安別墅內的管家,他在聽到胡安的呵斥后就僵硬停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真是蠢貨!”胡安又冷哼一聲。
不過梅塞德卻朝那邊招手說:“沒關系的,如果你有事的話還是匯報情況吧,萬一要是真漏掉了重要的消息,那你恐怕才真要走回巴塞羅那了。”
得到梅塞德的首肯,那管家才如蒙大赦一般小心翼翼的過來了。
“公爵、王子,是關于法國斯蘭市那邊辛普森家族的情況,昨天凱特琳召開新聞會公開展示了他和辛普森家族的合同,得到了辛普森博物館的命名權,今天辛普森家族的所有產業股價都在上漲,而就在剛才,辛普森博物館舉行了重新掛牌儀式。”那管家說。
胡安恩一聲說:“之前辛普森和安德烈聯手坑了他們簽下了一份沒有期限的合同,看來他們已經找到對付辛普森的手段了。”
“直接公布合同的消息,推動辛普森家族的產業股價上漲,擺出一副要做空辛普森家族產業的架勢,逼迫他們履行合同,這個手段還是很不錯的。”梅塞德評價。
“不過就是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的小手段罷了。”胡安很不屑,他看了自己的管家一眼,“難道你打擾我們休息,為的就是告訴我們這么一條沒用的垃圾消息嗎”
胡安雖然只是很平和的在詢問,但卻讓他的管家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急忙告訴胡安說:“公爵大人并不是這樣的,我主要想告訴您的是他們這次的重新掛牌儀式,他們重新掛的牌是胡安公爵博物館。”
聽到這個答案,讓之前還懶洋洋的胡安頓時如同觸電一般坐了起來:“我去他娘的,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