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并沒有和德里克一起去擠那輛敞篷吉普,這不是體型大小的問題,要知道周銘這邊可不止是他自己一個人,還有和沙漠小隊以及福克斯這種沒有受傷的重要印第安酋長,也都是要一起去的,好在德里克還帶來了很多裝甲車,其中一輛是裝甲指揮車,剛好可以用來乘坐。
“周銘大酋長,我們現在就是要去往卡利弗,我們的和談也將在那里進行。”
德里克簡單的告知了周銘他們的這次行程,周銘對此也是很簡單的恩一聲表示知道了:“將軍,想必這一次的和談背后恐怕并不那么簡單吧?”
周銘的問題讓德里克感到十分驚訝,因為原本他會以為周銘會再羞辱他一番,卻沒想到周銘居然連剛才的事情提都不帶提的,就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這也太大氣了吧?還是自己根本就沒被他放在眼里呢?可自己好歹也是個少將,能不能給點面子?
當然這樣的想法德里克也就是想想而已,要是真說出來那可就太丟人了,哪有主動找人羞辱自己的呢?這不是犯賤嗎?
正是這個原因,德里克就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很抱歉周銘大酋長,我只是一名軍人,總統先生的命令是讓我來接你過去,對于其他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就德里克這公式化的答案,周銘只是隨意的笑笑,周銘肯定不會相信他并不知道,不過也用不著多問,畢竟不管背后有什么,只要等自己到了卡利弗就一切都揭曉了,現在并不需要太過著急。
尤坦卡到卡利弗的距離并不算遠,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周銘他們的車隊就到了卡利弗。
“周銘大酋長,你就打算這么進去了嗎?”在裝甲車里,德里克突然詢問道。
其實德里克很清楚自己并不該這么問的,但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口,因為畢竟印第安人可算是叛軍,墨西哥政府軍可從來沒有向國際社會公開表示要和印第安人談判的,事實墨西哥政府也不可能做出這個表態。
要知道單是由于戰爭的失敗,墨西哥比索已經快變成廢紙了,那么再做出這個表態,墨西哥只怕就要馬上破產了。
正是這個原因,從陰謀論的角度講,墨西哥政府軍完全可以以和談為由誘騙周銘出來然后扣押在卡利弗,那么再出動大軍對印第安人進行圍剿,屆時群龍無首的印第安人們還不是只有被屠殺的份嗎?況且更重要的是,讓墨西哥政府從金融到戰爭的損失那么大,他就不怕死嗎?
按理來說,既然周銘這我大酋長能帶著那些印第安人打贏尤坦卡之戰,就證明他是有腦子的。
那么或許他當初的答應只是一時沖動,但這一路上他總該想明白了吧?所以德里克曾想過他會在路上逃跑,又或者干脆在卡利弗外面和談,他卻怎么都想不到,這位年輕的大酋長,居然什么都沒說,就要直接進入卡利弗了嗎?難道他就不怕有圈套嗎?
只是一瞬,周銘就想明白了這位墨西哥將軍的想法,他很無所謂聳肩反問:“難道德里克將軍是想告訴我有人在里面準備了上百刀斧手,準備要我的命嗎?”
面對這個問題,德里克的第一反應是要信誓旦旦的否認,不過當他看到周銘臉上戲謔的表情時,他就恨不能為自己剛才的愚蠢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周銘大酋長,您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這絕對是真正的和談。”德里克表示。
周銘哈哈笑著說出了后世自己很喜歡的一句話:“我當然知道這是真正的和談,但正不正經就不知道了。”
德里克再一次懵逼了,最后只得老實的執行他的任務,不多一時,他們的車隊就開進了卡利弗。相比在一座半島海灘上建立的尤坦卡,卡利弗的面積顯然就大多了,最終車隊開到了位于市政大樓旁邊不遠處的一座城堡,這里才是這次和談的地點,也直到這里,周銘才真正知道這次和談的對象是誰了。
“尊敬的杰弗森先生你好,沒想到你也在這次和談的名單當中嗎?并且還是你主導的。”
周銘語氣驚訝的說著,因為來到會議大廳,周銘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端坐在對方的領頭位置。
周銘只是嘴上這么一說罷了,但實際上他本人并不驚訝,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他計劃好的,因為墨西哥經濟都已經一團糟成這樣了,作為墨西哥經濟的真正掌控者,教會怎么還能坐得住呢?以他們對墨西哥的掌控,肯定也明白自己的用意,那么作為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杰弗森自然沒法逃避了。
不過相比周銘,杰弗森卻只是輕蔑的一笑:“怎么原來印第安部落的大酋長也聽說過我嗎?看來蠻荒部落也并不是那么不開化嘛!”
一句直接懟過來的挑釁讓鬣狗非常生氣,不過周銘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他這就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嘛!
周銘想到這里很遺憾的搖搖頭:“看來杰弗森先生就這么被指派來和我進行和談肯定是很不甘心吧?但是命令不能違背,所以你只好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我身上來,就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但是很可惜,你的手法太拙劣了,如果換成是你的父親,我想他肯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住嘴!你這個該死的印第安人!”杰弗森站起來指著周銘大聲說道,“你根本沒有提到我父親的資格,一點都沒有,而且我也不懂你在說什么下馬威,什么手法拙劣,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陰險嗎?”
“如果說之前的話還可以評價為拙劣的話,那么剛才的話就只能評價為是幼稚了。”
周銘輕聲對他說著:“如果不是刻意而為之的話,那么你為什么要用陰險這個詞呢?這豈不是你默認了我的說法嗎?”
杰弗森很嘴硬的大喊著沒有!不過誰都能看出他喊出這話是很心虛的,甚至就連之前的話也都是惱羞成怒的。
周銘對此擺擺手,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不過你剛才那番話是怎么樣的都無所謂,畢竟那對這次的和談并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們還是步入正軌吧,你的父親還有教會那邊是什么條件?”
“原來大酋長也知道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那么我才更不明白你剛才那樣說的意義何在。”
杰弗森非要爭這個口舌之快以后才接著說道:“其實原本就印第安人的那些舉動,就都是應該要被處死的,但是我的父親還有教會以及墨西哥政府,總統先生,他們都是非常仁慈的…”
周銘打斷了杰弗森的滔滔不絕:“這些冗長的開場白就不要再說了,我沒有任何聽的興趣,直接說重點吧。”
真是無禮的野蠻人!
杰弗森又在心里罵了一句,但他嘴上仍然在說:“我說的就是重點,由于我父親他們的仁慈,所以才會原諒你們的罪行,接下來你們只要放下武器并退出你們所占領的土地,向墨西哥政府臣服,我們就會赦免你們全部的罪…”
不等杰弗森說完,周銘就再一次打斷他道:“你確定你不是在這里給我講笑話的嗎?”
杰弗森愣了,顯然有些聽不懂周銘在說什么,周銘只好接著又說:“你覺得我和我的印第安勇士們從潘薩斯城到尤坦卡,就只是為了一句你們要赦免我們無罪嗎?那我們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
杰弗森這才反應過來,他抬手指著周銘說:“至少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不是嗎?”
杰弗森說話時的語氣非常輕蔑,那意思仿佛是在說只要本少爺高興,隨時都可以滅了你。
周銘不屑的笑了:“杰弗森先生,你是不是對于你的情況有點過于樂觀了呢?”
“我還覺得我過于悲觀了呢!”杰弗森說,“周銘大酋長你應該知道,你們的勝利只是偶然的,印第安人根本不可能保住你的性命,就算是現在,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把你殺死在這卡利弗。”
幾乎是杰弗森的話音才落,周銘就很不客氣的說:“那你來呀,你這個白癡根本就不敢吧?要是你真敢那有本事就來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這幾句歌詞唱得杰弗森的臉瞬間就黑了,當然不是周銘唱的有多難聽,而是周銘的話剛好戳在了杰弗森的痛處上了,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離開時白蘭度大牧首的交代,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保證周銘的生命安全,否則他哪有閑工夫在這里陪他bb呢?早就叫私家士兵上了吧。
“看來我說對了。”周銘說,“那么既然沒這個權力殺我,那么就不要做出這么無聊的威脅了,或者說笑話要更靠譜一些。”
“至于另外的,說說你們的底線吧,我看我能不能接受。”周銘說。
如果說之前周銘的話還只是讓杰弗森感到很煩躁的話,那么周銘的這句話則讓他眼皮要翻到天上去了:我靠!這家伙是白癡嗎?哪有一上來就問別人底線是什么的?還能不能接受,你特么會談判嗎?
“我剛才說的就是我們的底線,不知道周銘大酋長你…”
周銘很直接的站了起來:“那么很抱歉,我沒辦法接受,所以我們談崩了,再見。”
丟下這句話,周銘很直接的邁處了腳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