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問,你真的打算這么做嗎?”
在南江夜總會的門口,正準備離開的曹建寧還是很不放心的問周銘道。
周銘也不回答,就只是微笑著反問他道:“怎么曹總現在是打算放棄了嗎?”
“當然不是,只是周顧問你這個事情實在太冒險了,如果萬一周顧問你想錯了,或者里面有哪一個環節出了一點意外,那結果可能就是完全不同了的。”曹建寧說。
“曹總你的擔心是對的,不過現在除了這個辦法,我是想不到其他可以馬上破局的辦法,只能選擇等待,或許在家里猥瑣忍讓個三兩年,等中央開始有了動作以后,我們就有希望了。”周銘說,“我不知道曹總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和杜少都是不能接受的,對于我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我們從來不愿意記仇,通常是有什么仇馬上就報了,我們也更愿意快意恩仇,畏畏縮縮低頭忍讓當懦夫不是我們的作風。”
周銘說完直視著曹建寧問:“曹總你說呢?”
面對周銘逼視過來的目光,曹建寧感覺自己一下就被頂到了墻上,他只能說:“我當然也不是懦夫,你們說自己年輕,我也不是什么風燭殘年的老年人,就算是家里大哥,我也要爭這一口氣!”
周銘笑了:“這就對了嘛,曹總,我們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正是人生最熱血的時候,什么中庸之道,什么忍一時風平浪靜,都他娘的讓他見鬼去吧,我們就是要開山劈石,就是要摧敵鋒于正銳,就是要迎著敵人的刀尖沖上去硬碰硬的把敵人給干趴下,這種感覺才叫做勝利的感覺!”
盡管周銘已經可以壓抑了自己的情緒,但他這番話還是說的曹建寧心潮澎湃,他當即握拳道:“周顧問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年輕正當時,以前二十多歲很多事情不敢,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怎么都要瘋一回!”
“這才對嘛,想當初曹帥在戰場上是多么的霸氣,蔑視一切反動派,任何陰謀詭計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曹總你是他兒子,理當繼承他這一份雄風!”周銘說。
“那當然!”
曹建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曹建寧回到自己的車上,回想著剛才周銘說過的話語,那一字一句仍然還是很熱血。
想到這里,曹建寧無奈的搖搖頭,自語道:“難怪那次股崩他一個人就能說服那么多已經到崩潰邊緣的股民,這話語的確太能煽動人了。”
曾幾何時曹建寧自己都以為自己對情緒的控制已經練的很好了,但這一次在周銘面前,聽著他這些話語,自己的心情就又恰同學少年了。
不過相比這些,更讓曹建寧佩服周銘的是,他明明都看破自己的小把戲了,也明白曹家內部現在的情況,他仍然還敢幫自己,還敢賭曹建寧自己都不敢冒險的事情。
回想著剛才在夜總會里面,當周銘在自己面前說起那個事情的時候,自己都以為他瘋了,可是他后來一點一點的分析,卻好像就是那么回事,自己就這么答應他了,最后到門口,他那番激情的話語,讓自己再沒有一點猶豫的決定干了,雖然好像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是被周銘給綁架上戰車的。
不過…誰不想無腦一次,就單純的跟著別人的腳步去走呢?尤其還是周銘這樣的人。
看來自己沒有找錯人,周銘絕對是有王者之風的人!
曹建寧在心里默默給了周銘這個評價。
另一邊在夜總會門口,周銘和杜鵬看著曹建寧那輛大奔離開,杜鵬問周銘:“周銘你覺著曹建寧這個家伙真敢做嗎?怎么我感覺他好像很慫包的樣子?”
“放心吧,他比我們還沒退路的,”周銘又說,“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慫包,不過這樣一來只要我們出手了,他卻慫在后面,這樣不管怎么樣他都撈不著好的,所以他還不如陪我們賭一把,賭出一個燦爛明天去。”
“的確,如果我們失敗了,他就沒人會幫他了,如果我們成功了,他這么慫包,曹家的資源他也得不到一點,怎么算他都是虧的,”杜鵬哈哈大笑道,“周銘你這個家伙這樣就算是把他給綁架了吧?”
“就算是綁架了他也得做,”周銘攤開雙手說,“這也沒辦法,誰讓我們的曹總他先動歪腦筋,想著把我們拉下水的?本來有什么話直接說就好了嘛,結果這個家伙就說也不說直接動腦筋,晚上莫名其妙的就有部隊的人來我的夜總會砸場子了,還一個個的這么囂張,我要是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才叫真的對不起他了。”
“這也是,不過這個事情太大太難辦了,他會謹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杜鵬說。
“也就只有杜少你是無條件相信我的,謝謝。”周銘說。
杜鵬很夸張的打了個寒顫說:“周銘你老大不要說的這么肉麻,我他娘也是帶把的爺們啊!而且我能說我其實是想看你失敗一次嗎?”
周銘哈哈笑著說了一句‘當然可以’,隨后周銘和杜鵬走回夜總會,就見孔曉琳和顧平在大廳等著他們,周銘這才想起剛剛忙著處理曹家那邊的事情,自己都忘記還有顧平這么一個人了。
周銘走過去,不等顧平開口,周銘就對他說:“沒什么事情,就是有人過來鬧事,你就別管了,反正咱們鄉鎮工業園投資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這個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到時候你就先帶著這些老板先回臨陽落實下去,我在這邊還有點私事需要處理。”
“好的周老板。”顧平點頭說,現在他身上已經完全找不到一點縣委書記的架子,只像是周銘的一個下屬一般。
既然顧平都這樣了,周銘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對顧平說:“行了,顧書記你先回去吧,我這邊可能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顧平連連點頭說好的,然后就帶著秘書離開了夜總會。
送走了顧平,周銘隨后把孔曉琳帶到一邊對她說:“孔經理,跟你說實話,今天的這個事情其實很棘手,可能會牽扯到某些大勢力的爭斗。”
聽到這個,孔曉琳抬頭很驚訝的看著周銘,周銘又說:“事情會有些事情,不過我們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但這些天夜總會里你還是要多注意一點,盡可能不要弄出事情,如果遇到有你處理不了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把夜總會關門,你始終要記住,保護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孔曉琳你是我最重要的總經理!”
周銘的話飄進孔曉琳的耳朵里,讓她的眼睛一下就變得紅紅的了,盡管最后那柔情的話只有短短的那么一句,但卻讓孔曉琳感動得不行,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在這一刻,在聽到了周銘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孔曉琳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周銘的真心,看到了周銘真的是拿自己當他最親密的人。
這個想法讓孔曉琳重重的點頭對周銘說:“好的周老板,我明白了,這些天我會更注意的。”
周銘點點頭,伸手擁抱了孔曉琳一下,然后接著對她說:“不過曉琳,這個事情也只能你知道,千萬不要對下面的人說,夜總會該怎么樣怎么樣,你自己把握好度就行了。”
“周老板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的。”孔曉琳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周銘還想交代一句什么,這個時候杜鵬卻走了過來,同時還拿出了他的呼機。
“是陶國令的傳呼,剛才我們和曹建寧見面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杜鵬對周銘說。
周銘接過呼機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杜少周顧問不要想耍什么小聰明,小孩要是不聽大人的話可是會打屁股的哦!
看完這條信息,周銘當時就笑出了聲:“看來我們的陶哥是真把自己放在長輩的位置上教訓我們那。”
杜鵬呸了一聲說:“他算什么東西?父親也不過就是一個軍區參謀長而已,我爺爺還是國家主席呢!真要硬碰硬搞起來,誰還會怕誰?在我們裝什么b?”
周銘拍拍杜鵬的肩膀說:“行了你也別這么憤青,雖然我們在曹建寧面前那么熱血,你可別真演戲把自己給演進去了,我們可不是真的那種熱血沖頭,沖動起來就啥事也不管的熱血青年。”
杜鵬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因為在剛才見曹建寧之前,周銘就給他交代過見面的事項,說一旦曹建寧問起原因,就表現出一副熱血青年的樣子給他看,可盡管周銘事先交代了這個,但在剛才的某一瞬間,在和周銘相互打配合的時候,他還真的想不顧一切當一次愣頭青了。
畢竟周銘做的這個事情,看起來也的確是很沖動的,不過杜鵬卻能明白,周銘這個事情是經過反復考慮最后決定的,就像之前的炒地和后來的股市一樣,不管這個事情看起來多么荒誕,但在周銘這里,只要他做出去做的決定了,其實都是很有把握的。
“那陶國令的這個信息怎么辦?”杜鵬指著那條傳呼問。
“那傻b都沒幾天蹦跶的了,你管他干什么?丟一邊去不管他。”周銘說。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