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全面開戰,刀劍鐵掌 九峰之城,烈火處處,殺聲處處。自在天與神界之間的最后博弈已經全面鋪開,兵對兵,王見王,自在天九大峰主分別被神界七大高手糾纏,盡管有主場之利,但神界不知何種方法引來的大量道軍,卻恍若洪水一般滔滔殺來,組成種種玄奇兵陣,在不計后果與代價的前提下,竟然真的和魔道奪香宴一眾魔道強人拼了個難分難解。
“好算計,好厲害,超遠程空間跨越的頂尖神陣,十四界諸國的近半兵力,盡管早已預想,但實在想不到神界搏命之下,居然可以一下揭出如此底牌。”楊升邪站立在一坐峰側,看著方圓數千里的瘋狂廝殺,感受著四周充天斥地的殺伐之氣,以扇擊掌心,對神界的大手筆配合的擊節長嘆。他的妹妹楊蟹立在他的身后,小小的人兒卻緊緊抱著一柄短劍,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而她的一側卻是個頭戴斗笠的執劍大漢,盡管看不出他被遮掩的形容樣貌,但只見其身材,便已是非常的魁梧,給人一種“強橫至極”的第一觀感。
一道熾白色的烈焰自虛空中燃燒,強盛但并不刺目的火光緩緩匯集成團,隱隱約約讓人可以看見其中高大的男子身形,卻是無盡光明火的擁有者,神界七大神將之三:“佛本是道”帝釋天。
人在虛空而立,帝釋天只是一句話語便將氣氛推向了:“歸順或者死,給你們三息時間決定。”霸道強硬的話語,似乎在陳述著一個簡單的事實,直接得不給擅長話術辯才的楊升邪任何拖延時間,創造機會的余地。
一息…二息…三,就在第二息結束,第三息將至而未到時,自覺已經無力可借的楊升邪干脆利落的發動了早已布置好的法陣,雖然長于謀算,但并不是說他缺乏決斷的膽魄。陣法一展,整個九峰巨城方圓千里的殺戮氣息盡被此陣匯集,看得帝釋天都覺得心頭一涼,知道對方是有所準備的。強大陣法力量的束縛下,方圓數千上萬里內近三成左右的海量殺戮氣息盡被大陣所束縛,只是在楊升邪的控制下卻既不攻擊也不防御,而是硬性融入到他妹妹身側那個頭帶斗笠的大漢體內,下一刻,這海量的殺戮氣息便被這大漢化為無盡的力量宣泄而出,“嗆”的一劍出手,若山嘯,若海嘯,若巨岳飛擲般勢不可擋——注意,這不是單純的形容。
那個黑袍壯漢在吸收大量殺戮兵戈氣驀然出劍的瞬間,便急速的變幻巨大,一身法袍都被急速擴漲的肉身撐爆了,越長越大越長越快,片刻后連其腳下的山峰都承受不了那越來越龐大的重量,被這個破袍而出的雪白巨猿硬生生的踩得塌陷,與巨猿身形相配的還有它手中的巨大長劍,本來這劍的形式便屬于霸劍的一種,厚重寬大,氣魄沉雄,此時此刻隨著持劍兵主“法天相地”般的神通變化,其體積也是一大再大,最后刺到帝釋天時,已經如凡間列車般撕破空氣,帶著一股碾碎一切的氣魄轟殺刺擊…
《山海經,西山經》中有云,鳥危之山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
此猿為朱厭也叫猿公,當年在百戰之地授越女劍訣,其后也被越女帶了出來,輾轉縱橫數百年,幾可說是當世諸天第一強妖,早已修煉至金丹境,一身劍道雖然弱于青出于藍的越女,但有資格做越女阿青的劍道者,猿公朱厭的劍道實力已經可想而知。
看著一側巨峰塌陷,一只巨大到近乎半個山峰的巨大妖猿執劍刺天(帝釋天),一身戰意已經激烈的恍若火山的歸辛樹再難抑止心胸中的烈烈戰火,沖著飛遁而至的張無忌和段青衣亢然嘯道:“連侍劍奴都已經出手了,瘋道人,你我還等什么,殺殺殺殺殺…”
一邊串的殺字出口,歸辛樹已然一拳擊出。他,本是縱橫鹿鼎位面最強的拳道高手,被稱之為神拳無敵歸辛樹,一身“百步轟天拳”絕學雖然受限于位面綜合實力,遠遠沒有其它位面的種種絕學強悍深奧,但簡單卻也有簡單的好處,在跟隨著鹿鼎大勢潮流刺殺清帝失敗后,歸辛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兒被逐一殺死,然而就在他拳力耗竭近死之時,一道光虹般璀璨的青色劍氣縱橫整個清庭皇宮,撕裂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包括那個擁有位面氣運與可怕龍氣護佑的清帝。
“你的一生都只是棋子,連你妻兒的一生命運都是既定的走向…被高高在上的偉大意志如此玩弄,不甘嗎痛苦嗎怨恨嗎那便以你的拳,去掃平人你一切的怒。”
“很不錯的眼神,既然如此…這本《神照經》歸你了,純粹精純近乎最強的絕學氣法,配合純粹精純近乎最強的一界之拳,兩者相合,我也想看看會結出怎樣的果實呢。”看著歸辛樹那充滿強烈情緒的赤紅之眸,越女隨意的自袖中擲出一枚玉簡,“觀神普照,無念無想”的《神照經》也許并不是最強橫的絕學氣法,但對于歸辛樹來說卻是最適合的,所以越女阿青卻是沒有口胡,對于歸辛樹來說,《神照》便是最強之氣法。
數百年之后的九峰之城,一切的一切幾乎都安排好了,也終于到了歸辛樹檢驗自己修煉成果的時刻,近乎最強的絕學氣法配合純粹精純近乎最強的一界之拳,兩者相合,便結出了讓人戰栗的恐怖果實:“萬相拳滅”。
“轟隆隆…”
第九峰處,朱鵬與楚天機面面相覷,先是一個通體雪白卻雙足赤紅的巨大妖猿(朱厭)踏破山巒,繼而另一個方向也發生轟然爆炸,瘋道人的第三峰直接被毀了,大量的塵土因為巨大的力量升騰出一個規模龐大的蘑菇云,升騰之高遠幾乎直破天際。
“呼,要做得這么夸張嗎”
楚天機有些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似乎因為長期以來一直是別人抓著他喊打喊殺,所以漸漸的楚天機開始對戰事興致缺缺了,想想也是,因為九陽神功的特性,無論他比對手強還是弱,分出勝負前他基本上都得先挨個百八十下子,若是這樣都能越戰興致越高昂,那就只能說楚天機心理有疾病,漸漸變成“受”了,越被別人攻,他越有快感。
就在楚天機感慨良多時,對面的許依依開口了:“我呢,只要我的小龍女師姐,只要把她交給我,我掉頭就走,如何”身后有兩大高手壓陣的許依依只覺得自己已經給出了極優厚的條件,便是楚天機聽了這話都覺得心動了。只可惜,許依依弄錯了一點,在這里真正管事的并不是楚天機。
“喂,咱們這邊意思意思,別弄得那么夸張行嗎”
聽聞許依依的建議,楚天機頗為心動的對朱鵬傳念,只是他不知道朱鵬自那天挾美而歸后,到底已經“進行”到了什么地步,所以他不好直接說滾小龍女,若是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已經成了朱鵬的愛物,那楚天機再說出過分的話,就很容易弄個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楚天機的傳念并沒有得到回應,片刻后當他側過頭看到朱鵬的眼神時,楚天機便知道壞了。只見此時朱鵬的雙目內映射出幾如實質般的昂然戰意,太陽般熾烈的光芒險些直接晃瞎楚天機二十四k黃金狗眼,許依依哪里知道,她若不肉身布施,把背后的兩位靠山拉來,只她一個賣弄風騷的女修過來索人,朱鵬不耐之下沒準就提點條件便給她了,但許依依帶來兩大強者,硬生生把朱鵬的殺意引了起來,似他這般性子,殺意一起卻是收不住的,此戰不但已然必行,而且還會廝殺到極慘烈的地步。
“嗆…咱們也,開始享受生命的最濃烈處,生死之間吧。”
面對許依依的提議與楚天機的探尋,朱鵬給出的回答是直接拔劍出鞘,原本鋒芒淬厲得連瞎子都可以隔著老遠感覺到森寒凜然之威的青城山古劍“松紋”,如今已經被朱鵬反復淬煉過多次,通體凝紫的劍身上此時劍鋒、光華全隱,逼人銳氣也漸漸變得普普通通毫無半點鋒銳危險感可言。但被朱鵬單手執劍相迎,對面的許依依卻猛然發現自己的心開始劇烈跳動,似乎一座沉重的山峰狠狠壓在胸口,令人無法呼吸。
“好一個戰狂,幸好我早知事情不會善了”聲出,人亦疾掠殺至。若自在天瘋道人般使用刀劍雙兵刃的中年修士便是神雕位面的絕情谷主公孫止,這位隱修一身功力在神雕位面本來就直追天下五絕的層次,又不愛惹事,堪稱若非氣運使然,便是極難殺的人物。這一次他持著刀劍親自來九峰巨城這極險之地,卻是駕不住多年姘·頭的反復廝磨與心中的一腔炙熱…
他卻也知道小龍女現下的困難窘境,而許依依是不會介意她師姐被誰玩的,若是真由著他救出小龍女,古墓雙嬌被公孫止玩個一床雙好也說不定。
強橫的烈焰包裹著鋸齒金刀迸發出的耀眼火花,其勢之猛讓天空烈日也黯然無光,猛烈的悶熱刀風夾帶呼嘯風聲劈出,一陣陣令人目為之盲的閃光讓人睜不開眼,而后的音爆偕同著可破金剛,直教人肝腸裂斷的震波轟鳴往外翻炸。
現在的公孫止雖然已經遇到過小龍女,但因為許依依的插手與神雕位面大勢的扭曲改變,此時的公孫止,卻還未真正意義上敗過一場,正是其最強、最兇、氣勢最盛的時候。此時此刻手中金刀連環數斬砍殺,空間都切割的扭曲破裂,威勢之強豁然已毫不遜色于前段時間屠龍在手的血天河,兇鼻常,殺機滔天。
“這兩人交給我解決,天機你一人對付許依依,沒問題吧”
將一道神念傳給身側的楚天機后,朱鵬便已揮劍斬出,通體凝紫色的殺劍去勢卻似乎并不怎么快,三尺寒鋒哪怕被金焰照耀也依舊通體沒有光澤,仿佛一張從風中飄落的枯葉,毫無絲毫殺氣可言。然而,公孫止氣勢滔天直欲崩山沸海的烈焰刀光攻勢,卻一下子無聲無息地從中被剖開,無論是刀勁、刀勢、刀招、火焰、殺氣、聲音、動能、其中流轉的刀勁氣法,全部毫無絲毫抗拒余地地從中一分為二,破個干干凈凈。
朱鵬僅此一劍,便已超越普通術道的范疇,在一定程度而言,恍若操控因果般,一劍刺出,斬穿刺透一切存在之因果縫隙,崩毀一切依附于上的存在物。此劍刺劃,切割一切,看似毫不起眼的凝紫松紋劍,一瞬間就已毫無阻礙地直取公孫止胸前要害。
烈焰刀光轉眼被破,公孫止微微皺眉,身形急退的同時卻并沒有畏懼之意,其瞬間急換招訣,化火為冰,右手金刀收而左手黑劍刺,一道巨大冰刃瞬間凝成,那冰的顏色不是普通的晶瑩透亮,而是那種在萬米高峰或者極地中央處才能見到的,刀砍斧鑿都難傷分毫的萬年堅冰,以堅不可摧之質,重如泰山之力,無堅不摧之勢,迎向毫不起眼的犀利殺劍。
下一刻,在朱鵬手中紫色劍器的刺擊下,依舊是無聲無息間,巨大冰刃土崩瓦解,之前那種極度的堅固與厚重感,似乎只是一種一觸即破的,肥皂泡般的幻覺。
“因果之劍,殺”低低昵語,朱鵬抱劍依附在劍勢之上,整個人倚劍而攻,其雙瞳增睜半瞇,其內似乎有無數因果錯亂糾纏之線瘋狂扭曲,但只要尋隙而攻之,便是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卻是朱鵬自紫魄天睛第五神通:“因果洞察術”中,漸漸領悟出來的因果之劍,通過因果之線的提醒,朱鵬幾乎可以通過因果線,瞬間找到一切存在之破綻,順其弱而攻之,自然若庖丁解牛般順暢難言。
“喝”公孫止連忙第三次變招,雙手駕馭金刀黑劍寒冰烈火凝聚成一線,化為一道無物不切無物不破的混沌亂影,迎向朱鵬手中似乎可以刺破一切的絕世兇劍。
這一次,終于有兵器之間的碰撞聲傳出了,可是依舊很小,凝紫松紋只是為之一頓,但下一刻,劍身之上驀然紫炎大作現代劍氣升騰,相比之前的平凡黯淡,大有驟然之間化腐朽為神奇之感。也就在這么一瞬間,公孫止刀劍合流的混沌亂影驟然崩散潰敗,其原本可以與朱鵬“因果之劍”抗衡甚至占據上風的一招,此時此刻竟然依舊不堪一擊。這卻也非常正常,之前兩招公孫止連朱鵬的劍招本身都沒能破解,第三次竭盡全力的變招雖然招式上強橫了,但一口氣法一瞬三變,公孫止的真元氣法怎么也運不足,相比朱鵬一直以來的蓄勢待發,兩者對沖硬拼,刀劍絕技混沌亂影被一瞬破之,卻也是正常事了。
戰況一瞬三變,自有一種震撼人心驚心動魄的魔力。許依依在一側看得一顆心幾乎從咽喉中跳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步虛境的年青修士加上一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古劍,居然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一劍之間,劍勢甚至沒有多少變化,竟然摧枯拉朽一般連破一代金丹境強人,公孫止竭盡全力的三式刀劍。一時間她所擔心的已經不是公孫止能不能活下來,而是擔心公孫止戰敗后,自己僅僅憑身側一個鐵和尚,能不能保證性命。
然而,許依依怎么想的,楚天機卻是不管的,他一身焚山煮海的九陽神火已經全面鋪開,若火山噴發般席卷倒灌,烈烈火流打著漩渦卷向許依依與他身側的黑袍大和尚,只是許依依尚且罷了,她身旁的大和尚卻并非可以被輕易困住的人,一雙剛剛合成佛禮的雙手輕輕拍出,下一刻,一股巨大的潛力猛然爆發。
“嗡嗡嗡…”一股巨大的漣漪自大和尚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一時間當被空間震蕩所擾的楚天機再次緩過神來時,對面的許依依卻已經御劍攻上,而那大和尚竟然已經來到了朱鵬一側,一只手掌夾帶著些許微黑的磁光悄然無聲的喻向朱鵬的后腰側。劍意成勢的劍修一劍斬破千萬里,斬出真空帶可以高速飛遁,瞬息間便可狂飆千萬里距離甚至更遠,而許依依身邊的這個和尚更加了得,雙掌一擊間,以其為中心震蕩方圓數百里空間,雖然只是一瞬,卻已經足夠他這個施為者把握,然后一步縮地,瞬間百里了。
得到了同伴的瞬間側應,公孫止精神大震,就在刻不容緩的瞬間,之前崩潰的冰刃,被殘余火焰融化之后形成的漫天水花,在其奇妙氣法的引導下,如有生命般在朱鵬與公孫止之間奔流涌動,秋水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