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修士的戰斗很多時候類似于戰機高空互射,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逃。
修為、戰力、法寶基本持平相若時,若是一方打不過一意想逃,那么追擊的一方也很難下死手完成絕殺。
只是,刺殺西夏大元帥赫連鐵樹這事實在有些太大條了,一品堂高手與西夏軍部傾巢而出,修行強者與大批軍方量產式精銳互相配合,務求將這一次的刺客絕于必死之地。
“剛剛那兩個修士出手時手段極雜,雖施展的都是劍修手段,但本帥還是能看出他們本身的大體脈絡的…
算及我西夏近日之行事,會行刺殺之舉的除了道儒北宋的第一大教派‘乞天道’外,幾乎就沒有其它可能可言,咱們這一次乘勢而來,傾巢而動的情況下,未必捕不到一條大大的肥魚。”
赫連鐵樹其它方面不說,至少權謀兵道方面極有建樹,他在自身被行刺后極短的時間內便平復心境,甚至順勢用力布置出倒戈一擊的計劃。
不管這個計劃的成功可能大與不大,至少赫連鐵樹那強大的心理素質,是許多惜命怕死的權貴遠遠不及的,不愧是西夏大帥,氣魄與穩健都非常人可及。
經過剛剛的‘全力救援’,朱鵬現在已經直接升格為赫連鐵樹的親信了,這位西夏大帥對于朱鵬似乎非常的重視倚仗。
此時讓他隨身護駕,隨著赫連鐵樹帶領大量西夏軍方勁旅追殺剛剛那兩個刺客。
與政體派出的死士型刺客不同,修者宗派派出的刺客往往在行刺之后都會有人接應,無論成敗。
赫連鐵樹打的便是尾隨追擊的主意,希望可以借著軍方勁旅與一品堂高手配合之力,花出一定代價絞殺掉乞天道的接應者,至少不能讓這一次大動干戈空手而回。
隨著赫連鐵樹一道道的軍令布下,在朱鵬的腦海中,一個森然緊密的大網自然而然的編織而成,他既沒有幫助赫連鐵樹,也沒有再隱晦的呼應乞天道修者。
盡管以他之力無論插手哪方都能起到決定性作用,但朱鵬他卻選擇什么都沒做。
既沒有用紫魄天睛為赫連鐵樹開路,也沒出一些看似高明實則坑人的歪主意影響赫連鐵樹決策,他只是默默的學習著,學習著赫連鐵樹身為一方帝國大帥的才能經驗與思維模式,攝取其中適合自己的補充自身經驗,剔除其中并不適合自己的,哪怕那些手段更顯精髓。
日后,地星的爭戰殺伐規模隨著修士的發展無疑會越來越趨近于祖龍洲星域。
朱鵬此時此刻多學一點有用的指揮理念,日后便可以少付出許多血的代價。
一品堂高手與西夏軍方精銳編織成大大的羅網拋灑向整個區域,無論是乞天道還是其它勢力所派出的刺客亦或接應者,此時此刻都已經是無路可逃,剩下的,便只是看究竟是網結實還是魚力大而已。
任何權謀殺招的最后,終究還是力與力的碰撞與較量,看一看究竟是魚死,還是網破,朱鵬拭目以待。
“吼…”
蒼勁的吼嘯龍吟自不遠處響起,與此同時是極強大靈氣柱接天通地,整個靈氣柱都顯出一股土黃的顏色,顯示出在其間出手者是一位土屬性靈氣的運用高手,氣魄豪烈至極。
土法者,蒼勁厚重其勢無窮,修煉到一定程度無論是攻、防、持久都極為出色。
只是土法性質過于雄渾,相比其它氣法往往少了三分靈動鮮活,雖說修煉起來看似面面俱到,但直到今日為止,朱鵬都沒真正意義上見識過一個高強的五行土法修行者。
所見土法修者,十個中有九個是土法堡壘型,會緩慢移動的靶子而已,不足論。
但這一次,朱鵬明顯遇到極可怕的硬點子了,那土黃色的靈氣巨柱在朱鵬的紫魄天睛中,比在其它人眼中更加清晰十倍,朱鵬的真靈血脈,也讓他比尋常修者更容易看到許多事物的本質。
比如說眼前,赫連鐵樹身邊的其它修士包括赫連鐵樹本身在內,他們所看到的都不過是遠處有土法修者力壓全場,“轟轟隆隆”的氣龍咆哮聲震懾四方,駭人心失膽喪。
而在朱鵬眼中,卻是一個巨大的土黃色盤龍巨柱支天撐地,那土黃色的巨柱之上有一條不住旋轉的巨大金龍盤附其上,速度并不算快,但那通體恍若黃金般的鱗片,瑰麗的紋理,一雙龍目中恍似神明般的威嚴,都體現出一股縱橫八方,猶桀驁不馴蠻霸不改的強絕意魄。
朱鵬驀然停止了跟隨赫連鐵樹的腳步,他的突停讓赫連鐵樹皺眉回頭。
“鵬先生,怎么,可有不對?”
“我若是你,便不會再輕易前進,那個方向有一名極強大的金丹修者,哪怕我們在這里,都已經到了他的轟殺范圍了。”
朱鵬微瞇著雙目,抬頭看著那真元具現顯化中所形成的盤龍通天巨柱,他的紫魄天睛天賦異能,看到極強者真元氣場時,往往顯化出一些不為尋常修者所察覺的異象。
比如說自身年幼,朱鵬還遠遠斗不過毒龍子李哲時,他觀李哲,便看到他身上有黑氣灰霧如同戰場狼煙般旺盛升騰,其中有一條似龍又似蛇的赤目毒龍凝視自己…
在地星,第一看到鴻天妖那個女人時,紫魄天睛不用自顯,本能的便看到:“黑云、蒼月、血紅地,有一頭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在隱隱的咆哮粗喘…”
第一次與慕容復見面時,朱鵬好像看到了一只受傷沾血,正在雕琢羽毛的驕傲火鳳凰,而在他擊殺都天魔王時,在其施展“斗轉星移”時,更在其身上看到了極龐大的周天星辰圖,浩瀚無比。
但無論是第一次面見毒龍子李哲的無力 ,還是第一次見到鴻天妖的驚悚,亦或者第一次見識斗轉星移周天星辰圖時的渺小感,都遠遠沒有這一次看到這根盤龍通天柱時的壓迫感強烈。
便好似喘不上氣來,越是靠近便越是覺得壓力山大的壓迫感,如威如獄,實在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