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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松勁風疾,一劍光寒五十殺(喚書評)

  只有最自負、最癲狂的修者才會在慘烈戰場的天空中御劍狂飆。。

  排空劍斬的確占據著極大的主動性優勢,但身處于空中,卻也極容易成為敵方大部隊最明晰的目標靶子。

  朱鵬派遣著麾下最精銳的修士牢牢占據著制空權,此時此刻華山劍宗大規模反擊之勢已成,四散的空中修士不但騷擾打壓著青城一系,更將青城劍宗的種種退走信息迅速傳遞,然后被專職的修士整理總匯,推衍測算出敵方最可能的退撤路線。

  而此時此刻的朱鵬卻在閉著眼瞳養精蓄銳,他知道青城一系敗勢已成,若余蒼海還想爭取那力挽狂瀾的最后一線機會,他便不得不拔劍出鞘邀戰朱鵬。

  彼此之間的巔峰修士正常來說,都不會對著敵方的低階修士肆意出手。

  這是所有大宗門的隱性規則,為的是保護每一個道統傳承的延續,誰都不會輕易的碰觸,這是一個修行界流傳萬千年的潛·規則。

  只是潛·規則既然還不是個明晰的規則,就存在一定彈性,比如一個步虛強者,他只要不是追著低階修士專門屠戮,順手的情況下斬殺十幾二十幾人,沒有任何一個宗派會專門拿這事指責。

  所謂規則,終究是用來束縛相對弱者的,強者一貫擁有較高豁免權。

  松風劍勁沖天而起,四散爆開,一瞬間便把天空中超過三十名血魄修者打成紛飛血沫,輕重傷者亦不下五十余人,劍力之盛,恐怖異常。

  只是,看著天空中那如妖異血蓮一般的刺目燦爛,朱鵬驀然睜開眼睛,他反而笑了。

  一身深紫色的火線恍若自其丹田處迅速的擴散全身,連帶著朱鵬如血的眼瞳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紫意,三分歸元境,元神合于氣血,氣血強化真元,真元反哺元神,朱鵬調整自身狀態的術道發動,然后其雙手虛握,深紫色的真元光火緩緩凝出一柄亮紫顏色的刺目光劍。。

  無論血魂還是華山劍宗都不會缺乏上品質的寶劍,但朱鵬的劍意已成,若是劍器之中所蘊含的劍意與自身不符,劍器中的劍意越強,反噬沖突反而越大。

  所以,沒有合適的劍器,朱鵬寧可舍劍不用,這樣至少能充分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余蒼海一劍松風劍勁,勁若蒼松厲若迅風,劍力輻射之下瞬間放倒近百名華山劍修,其人隨著劍勁立身于虛空之中,沖著朱鵬所在的方位單手做了一個道禮,揚聲問道:

  “朱師侄,此戰罷否?”

  無論單挑勝敗,余蒼海所率的青城一部都已經沒有了占便宜的余地,余蒼海再強也不能當一個人當一個部隊使,所以他問朱鵬此戰罷否?

  若是直接罷手,朱鵬撤兵,他也省下了一場激斗,不然斗劍之下瞬間生死,誰都不敢說在同境界廝殺中,自己必定是活著的那一個。

  “戰!”

  緩緩的語,朱鵬全力摧功,一身罩體紫焰勁氣澎湃四溢,盡管站在地上,但抬頭與天空中的蒼鬢道人相對,氣勢上卻不稍弱分毫。

  那四溢的紫焰甚至讓他四周的同門都不自覺的遮臉退卻,氣勢太烈了,離得稍近便好似直視著一團深紫翻騰的太陽,不止是眼目與裸露的皮膚,便是呼吸都覺得沉重困難。

  “九師兄,小心,對手是青城首座呀。”

  朱鵬緩緩的點頭,因為紫焰的籠罩,旁人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態。

  下一刻,其身影瞬間一閃無蹤,再現之時朱鵬已經越過了天空戰場上廝殺的諸人,只是雙手執著明紫的光劍,保持著仗劍斬殺的前沖姿態,凝了半晌,才緩緩消散。

  四周的高手無論華山還是青城,卻都在心中駭然,心知這個停頓的身形不過是虛影而已,朱鵬紫焰罩體的情況下綜合實力緩緩上漲,遁速之快卻已經不是尋常目力可以捕捉的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廝殺戰場上突然有五十多名青城劍修的身形僵硬。

  下一刻,他們身上驀然浮出一道斬裂的劍痕,其內紫焰如同血漿般噴出,接著,便是五十道紫焰接連爆炸,朱鵬在沖擊的一瞬間居然還保持高速劍斬,瞬斬五十人,一秒五十殺。

  直接顯示出其完全不弱于余蒼海大招轟擊的屠殺能力。

  一身傷創血痕的林平之緩緩抹去劍上的血,他沖得太兇,受重傷被打到了地面部隊,但也幸虧如此,不然很難說他會不會成為余蒼海那松風一劍的祭品。

  此時此刻,他眼中的血色微微退卻,卻是看著朱鵬的遁速劍斬由衷贊嘆道:

  “我早聽聞九師兄遁法神奇劍術精絕,今日一見才知更勝傳聞!”

  若在平時,朱鵬表現的再強他也不會如斯的歡喜,只是此時此刻,朱鵬卻是在與余蒼海單挑,在間接幫他報著血海深仇。

  就在距離余蒼海不足七丈處,一抹紫影炎火在驀然間憑空而現,劍修者遠程廝殺,數里、百里都是其廝殺范圍內。

  步虛修士若是殺到宇宙外空間中,少了許多星球大氣內諸多束縛,廝殺范圍更將廣闊,只是朱鵬最精湛的卻是近身劍道,這種廝殺術倚仗其驚人遁速與強悍體魄,可以將其綜合實力發揮到極可怕的地步。

  “來得好。”

  如是低語間,余蒼海挺劍而上,他右手御使著松風古劍,劍訣一引便帶起恍若旋風般的劍氣漩渦,而其左手卻背負于身后,緩緩開合間有極隱晦的黑光隨著其手掌開合而時現時隱。

  余蒼海屬于青城劍修一脈,不擅雷法,但青城絕技之中,卻也不僅僅是劍術雷訣而已。

  朱鵬周身焚著奇烈的紫焰,雙手合握亮紫凝煉的光劍合身刺擊,剛剛被他瞬間斬殺的五十名青城弟子此時此刻都已經爆開,五十道紫焰因為他們的性命與一身真元而健旺燃燒,此時以奇速倒飛而至,迅速融入朱鵬的周身紫火之中,再迅速凝于光劍之內。

  那一瞬間,朱鵬雙手間刺出的好似不是劍器,而是乖戾與死亡,而是一顆哭嚎慘叫張牙舞爪的生角鬼頭。

  一瞬間,五十名弟子身死前的絕望與負面情緒盡數灌注到余蒼海的心神之內,模糊其時間與空間感觀,這已經是朱鵬紫焰陰炎的高層次應用。

  消彌真元勁氣,影響時間與空間感觀甚至于負面情緒沖擊,亂人道心損人道基,紫宵陰炎的可怕在朱鵬這一劍的演繹中展露無疑。

  這是筑基時功行九轉者才可能凝煉出來的頂階靈火,威力之大,隨著朱鵬的修為提升而越發駭人聽聞。

  與此同時,天穹云層之中,有數面明鏡似的寶物恍若衛星般游移不定,朱鵬是地星血魂閣的閣主,是華山岳不群第九名真傳弟子,更是地星土著中的最強者,受到的關注之高已經達到“炙手可熱”的地步。

  便是青海一梟的師父白板道人都不敢頂著這些目光來斬殺朱鵬,他也知道朱鵬所處的位置實在太微妙敏感了,貿貿然一頭扎入,便是金丹境真人都有殞落之慮。

  與此同時萬萬里之外的昆侖玉虛宮內,看著眼前巨大玉鏡內的劍修激斗,南宮婉有些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水眸微瞇,神色凝重的言道:“如此不留余地,勝敗生死恐怕只在一招之間!那混蛋修為進步真是迅速!”

  一邊言語,一邊恨恨的捶拳,其身側的玉桌都被她信手一拳砸得破碎,只是她如此的暴怒,卻也讓她身側的玉虛上人微微皺眉。

  三十年后的今天,玉虛上人終于突破了自身瓶頸,晉升到了騰空境界,只是他的修煉進度終究太慢,他麾下的兩個徒弟上官名律與南宮婉也都晉升到了騰空境,自身修為甚至還猶勝他這個當師父的一籌。

  只是,玉虛上人手執大殺器:“元始之章”,這柄仙神之劍讓他越兩級挑金丹夠嗆,但讓他力壓同階甚至越級挑戰卻毫不困難,所以手執元始之章的玉虛上人依然是昆侖名副其實的宗主,上官名律與南宮婉依然要尊眼前這位修為甚至猶弱自己一籌的老者為師。

  南宮婉還好說,她自幼便在玉虛上人的身側受言傳身教,便是修為戰力全面碾過玉虛上人,她也一樣會尊玉虛為師。

  師父師父,如師亦如父,這一句形容在她與玉虛上人之間的關系尤其合適。

  但在一側靜靜飲茶的上官名律卻不同了,他可不是真真正正的上官名律,而是域外神族的一個軍方大將,前來地星已近百多年,他不但寸功未立,而且還動了“昆侖上官名律”這枚珍貴暗棋,所以現在他是壓力山大,甚至在未立大功前死都不敢死。

  因為旁人死了是一了百了,便是轉世輪回也顯得虛無縹緲。而他死了,卻是要么魂飛魄散,要么神魂直接被摘引到域外,經神明審判,八成要受千萬年的厲火焚魂,滋味絕不會比魂飛魄散好過半分。

  所以近幾十年來,上官名律哪怕刻意控制,也越發顯得氣質陰沉,多年的恐懼與壓力,甚至已經把他的精神逼迫到了極危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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