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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外攻內亂,搏命而已

(求訂閱)狂翻的咸魚  (求訂閱)

  步虛境的修士哪怕在高等仙道位面,也被視之為一方巨擎,身份地位極其尊貴。

  理由并不僅僅因為其戰斗力而已,更是因為步涉虛空的修士可以打開自身所在門派與域外星域的靈氣通道,使自身所在門派駐地的原始靈氣大漲,變相提高低階修士的基礎修行資源。可以說,任何一個步虛境修士,都是一個強大的靈脈,可以主導一個門派的興盛強大與否。

  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九曲鐘鎮引域外天河靈氣沖擊血魄嶺,固然給血魄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但也導致潰散的域外靈氣大大豐富了血魄嶺四周的靈氣濃度,并不確定自己嵩山可以占據血魄嶺的鐘鎮自然不愿意為旁人做免費嫁衣。

  干脆直降而下,要強行擊破防御結界,仗劍強殺,四周射殺而來的滅元炮與破神弩矢隨著其飛速下降而射殺越多,但步虛境強者的可怕防御力卻并不是這些相對低階的小物件可以撼動轟破的。

  只是降至適宜距離后,還不等鐘鎮拔劍轟城,血魄嶺上方的天空就驀然出來一片連天的蔭翳昏黑:卻是一片山石在山崩大限的作用下,好似海浪一般拍殺過來。

  鐘鎮側頭,面對那恍若天威巨人手掌一般的巖浪拍殺,卻是連眉頭都不多皺一下,只是背負的劍器卻“嗆”的一聲驀然出鞘,驚虹熾電靈動無雙,隨著其意念直直刺入那巖石海浪中,九曲十八折,一瞬間便以小搏大,將整片山石海浪斬得土崩瓦解。

  這還不算,崩解的山石,海浪一樣的灑落而下,卻被他化入自身劍勢之中,以劍引之,轟然轉拍血魄嶺防御護罩,劍氣中裹挾著山石崩解后的天地之威,卻是讓鐘鎮以一分力氣,發出了十二分的破壞力。轟然拍殺在血魄嶺那黃紅相間的防御光罩上,一瞬間,便把光罩打薄了數分。

  吞天滅地七大限這樣的天地之威,卻被鐘鎮以一已之力引入劍勢之中,雖然只是因勢利導,但管中窺豹,依然體現出鐘鎮修行積累與劍術精湛。

  若他只憑蠻力將那山巖海浪硬生生的壓服打爆,反倒顯不出他身為修行者借天用力的可怕手段。

  “嗡嗡嗡嗡…”

  包裹整個血魄巨城的防御護罩驀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出路空洞,正出現在鐘鎮正下方,下一刻近兩千個電光縈繞的大鐵球飛出,每一個鐵球都靈光隱隱,符文密布,鐘鎮打眼一看,居然沒發現其中任何一個鐵球低于靈器品階。

  近兩千個機鐵巨靈是目前血魄嶺最大的物資家底,配合上地星最頂級的“鐵浮屠兵濤大陣”陣圖,威力之強,便是騰空境的修士,也完全有絞殺的資格,便是連步虛境的修士,也未嘗就不能生生硬撼——這就是所謂的量變產生相對質變。

  兩千個機鐵巨靈形成兩千個電光縈繞的大鐵球,相互之間磁光溝通,以一種莫名奧妙的能量回路不住運行,聯動產生磁懸浮效果,自由飛翔,好似背生飛翼。

  這兩千機鐵巨靈內,有超過一千人的凡人控制技師,他們就如同昔日凡俗世界的機甲操縱師一般,以相對于修者來說,極為軟弱的身體,相當普通的精神意志,操縱著威力巨大的外機甲胄,守護著自身也守護著血魄城內百萬凡人的性命。

  “轟轟轟轟轟…”

  近乎是不絕于耳,接連不斷的連續爆炸聲,機鐵·鐵浮屠兵濤大陣的殺出,并沒有讓鐘鎮哪怕稍稍的退步,他反而悍然反擊,剛剛那柄飛劍再次凌空絞殺,只是一瞬,便有超過二十七架靈器階的機鐵巨靈被飛劍生生轟毀,其內人與機俱亡。

  “啟動兵濤絞殺陣,哪怕兩千架機鐵巨靈盡數砸在這里,也絕不能讓這個步虛境的修士完完整整的回去…”咬牙切齒,吐露出來的命令卻好似冰刀霜劍,蒼寒刺骨。看著水鏡之中那接連不斷被劍光刺爆炸開的機鐵巨靈,朱允的心都在滴血,這是血魄嶺最大的物資家底呀。

  可以說以目前血魄嶺之興盛,未來都不能再造出一個兩千架的機鐵巨靈部隊,而且上面每一個凡人機師,也都是血魄嶺寶貴的財富。只是,盡管心痛至此,朱允也沒有稍稍的猶豫,很多時候兵道廝殺比的就是統帥者的心里承受能力,慈不掌兵,這自古以來便不是空話。

  一千多架機鐵巨靈間磁力流轉,越是運行便越是迅快,最后在血魄城的正上方形成了一個蔚藍色的磁光電流漩渦,但這磁吸引的八成作用卻在兵濤大陣的作用下只針對在鐘鎮這一人身上,只是一瞬間,便讓九曲鐘鎮承受了莫大的磁力吸扯。

  只見一道深藍色光柱射出,將鐘鎮籠罩其內,以一千多架機鐵巨靈的運作為動力,將其一點一點的往陣中吸攝,鐘鎮在幾息之間便斬落了近百架機鐵巨靈,心中難免有些稍稍的輕忽,此時被元磁電光猛然一照,周身的護體劍氣都出現了微微的漣漪波動,不但他被一點點的吸攝入陣,那一千多架機鐵巨靈形成的兵濤大陣也在緩緩的向他漂移。

  與此同時,血魄城黃紅相間的結界護罩內,突然出現大量的泰山劍修,他們極有組織的狙擊血魄城內部的大陣支柱點,在數位筑基境高手的帶領下,卻是行進迅速,所到之處,血魄城守衛軍幾乎觸之既潰。泰山劍修,哪怕只是煉氣境,相比大多數地星本土修士,也太顯精銳了。

  “怎么會?怎么可能這樣,外圍防御結界一直開著,他們怎么可能毫無征兆的突入血魄城?”

  看著面前數面水鏡內的烽煙狼藉顯示著血魄城內的廝殺慘烈,朱允猛然一擊桌面,勃然大怒。

  他不能不怒,血魄城內有數處大型法陣的重要支點,一旦被這些劍修破壞,息土九宮與冥河煉血陣立破,到時候不管與這些侵略者的廝殺結果如何,血魄一族都將在眼前的大地咆哮下損失慘重。

  “應該是咱們剛剛打開防御結界放出鐵浮屠兵陣時,這些劍修就已經在近側隱身藏匿,在短時間內偷摸進來,看到咱們牽制住了那個步虛境的紅袍劍修,所以才發動突襲…這樣算來,這還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僵持到他們真的準備全面,局面恐怕會變得越加嚴峻。”蘇家蘇玉冷著一張如玉似的小臉第一次發表自己的意見,然后她猛然踏前一步,認真言道:“我請命率血魄嶺統·戰精銳狙擊這些入侵者,那位老先生的術算之劍,玉兒仰慕久矣。”

  “只你一人未免不足,鐵鎧,你陪著玉兒走上一趟,術算劍道,料敵先機嗎?哼。”

  冷冷的言語一句,朱允又一次將眼前眾多水鏡切換到了血魄嶺上方,泰山劍修在血魄城鬧騰的再兇、再厲害,哪怕把整個血魄城都毀了,在朱允眼中,也傷不到血魄嶺的立族根基,反而是陷于陣中的紅袍修士,步虛境的修為實在太過恐怖,若是不將之狙殺,日后血魄危矣。

  這樣尋思著,朱允將目光在議室內諸人間掃視了一番,最后將目光定在了秦氏三姐妹中的秦月身上,微微沉吟后,斷然語道:“秦月,你上來,坐在我的位置上主持大局。問蛇,猛禽,鬼婆…你們幾個隨我去外狙殺那紅袍修士。”一度話語出,簡直就是石破天驚。

  讓秦月代替朱允在此決議理事,就已經足以引起軒然大波了,但相比第二個近乎瘋狂的命令,第一個命令卻又顯得小兒科。

  只是,朱允明顯沒有和他們商量的意思,命令說完,執劍而起,起身便走,在場的筑基境修士互相以目相交。最后,卻是蘇問蛇第一個冷笑站起,緊隨朱允而去。猛禽,鬼婆婆,幾人依次而起,雖然不情不愿,卻終究跟了上去。

  “我們這一次,要在兵濤大陣的掩護下越兩級,斬殺一個,修為遠遠高于我們的步虛境高手。什么是步虛?就是他打咱們,不說一下瞬秒,但不死也重傷,而咱們打他,卻如螻蟻撼樹,數擊甚至數十擊都幾無意義。你們,有誰不想去嗎?”執著斬仙劍,緩緩抽出,凝視著劍脊之上的深湛血痕,朱允背著諸人,淡聲問道。

  “筑基殺步虛,太瘋狂了。我是不想去的…但,我知道,若能從這場廝殺中僥幸活下來,我日后晉升步虛,將一路坦途,反之,舉步維艱。所以,哪怕你不叫我去,我都非去不可。”

  第一個回應的是蘇問蛇,他此時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身上的氣息也顯得越發陰冷酷烈,但絕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怕了:一個人若常年身處地獄,生不若死,那就絕不會再怕死了。而在許多人的眼中,苦修忘我,經常進行種種自虐與血腥實驗的蘇問蛇,無疑算是身處地獄之人。

  “為大祭司赴死,吾之職司,搏命而已。”

大熊貓文學    2012末日仙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