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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朱鵬也不自禁的感慨。
“今時今日,我血魄單論實力之盛,雖然未必強過昆侖、蜀山、元始魔門,但也差不了太多,至少也有它們八成左右的門派實力,老一輩戰力集結,中一輩有我爹與蛇叔撐著,也算是大勢雄渾,但這種依賴天才與氣運的興盛卻并不是長久倚仗。誰知道百年之后的血魄嶺會不會出現人才斷層?”
“到了那個時候,比拼的就是底蘊實力與積累了,若我血魄嶺內有足夠的筑基秘法,可以為每個門人弟子找到最契合的修煉走向,那個時候的血魄嶺才能說大勢已成,可以真正與昆侖蜀山這些千古名門針鋒相對。”朱鵬緩緩說著,秦月一點點的記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錄音玉介,把朱鵬所說的每一句話語都收錄其中。
對于朱鵬來說,這些話是老生長談,是身為血魄大祭司應該考慮的東西,但對于秦月來說,這些就是知識,就是積累,就是領悟與經驗,時時的學習就是她最聰明的地方,她也知道自家三姐妹既然已經賣給了朱鵬,那日后步入整個血魄高層就是不可回避的事情了,很多事情再不能以昔日商人的眼光去看,要轉變地位視角與思維模式,把種種事情往高遠處看。
比如這一次,若是秦月主持,必然會逮著機會狠狠宰殺寒山院一刀,不榨出個幾千萬靈石,秦月都不會輕易松口。
但,那又如何,寒山院一脈便是被榨個幾千萬靈石,也依然是不傷根本,雖然元氣大傷,肉痛幾年是免不了的,但只要從血魄嶺那里得到足夠的筑基丹,寒山院一脈的戰力提升就再無掣肘,只要有高手,有宗派傳承,難道還怕賺不到錢嗎?所謂經濟戰,正常來說,幾乎不可能把一個健全的宗派打垮。
而朱鵬的目光則更立意于根本,他直接圖謀一個宗派勢力的強盛基石,可以想象,在賺得寒山院一脈漸漸成型的筑基秘法后,朱鵬還會有一系列的手段來壓榨寒山,因為筑基秘法不可能像筑基丹那樣快速完成戰力成型,而只要血魄嶺依然強,寒山院依然弱,那寒山院一脈就根本擺脫不了被血魄嶺抽骨吸髓的命運,這就是所謂的弱國無外交,哪怕葉玄蒼再如何的賢明出眾,也不能硬擋大勢所趨。
“就算寒山院諸修士真的倚仗一套筑基秘法完成整體的戰力提升,但可以預見,清一色冰雪一系的修士,會是何等的能力單一,他們能煉丹嗎?能制器嗎?筑基途徑比擁有多種筑基秘法與筑基丹方的血魄嶺,少了何止三五倍,最后他們依然逃不掉被我們盤剝的命運。”
一口氣說完胸中意,朱鵬只覺得快意無比,也多少有些明白為什么很多陰險毒辣的反派BOSS每每喜歡在最后關頭滔滔不絕。
因為苦心制造的完美計謀,如果始終無人分享,只能一輩子爛在肚子里,那真的是一種極端的痛苦折磨。志得意滿時,身邊本應有一位紅粉嬌顏,以一種崇拜的目光陪伴,就像此時的朱鵬一般…
一邊自得,朱鵬側頭一看,卻沒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崇拜目光,只見秦月那死娘們一退多老遠,縮在墻角一臉戒備鄙夷的看著自己。
“話說,你那是什么眼神呀,你丫的是在鄙視我嗎?”“話說,我現在真的好后悔把自家的兩位妹妹都許給你,你如此的陰險毒辣,心計深沉,日后若是把我們家三姐妹帶出去賣嘍,恐怕我們還得幫你討價還價呢!”
一邊吐糟,一邊一步一縮的往朱鵬身邊走,結果剛走到一半,卻被朱鵬一袖子卷到身側,“別傻了,真當自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呀?修行到一定境界后,手段漸多,只要是雌性生物就沒有幾個丑的,身為高境界的修者,想要女人,那不是揮手可得。更何況,我身為血魄大祭司,這天下間又有多少利益值得我拿女人與顏面去交換,也就你們三姐妹自己把自己當成是寶,實際上在很多人眼中,你們還不如等重的靈石實在…”
一邊言語教訓,一邊摟著秦月的細腰駕劍而飛,在寒山實在耽擱了許久時光,層層算計,種種謀劃,如同交疊而起的羅網一般妄圖包裹朱鵬,使他道心蒙塵。
只是朱鵬一向將自身修行與勢力經營分得非常清楚,取舍之時,寧可不要唾手可得的豐厚利益,也定要維持自己的向道之心與足夠的修行時間。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破例,只要破例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日后的無數次。比如這一次,葉玄蒼那邊已經被打開心靈缺口,朱鵬只要稍稍推遲自己的閉關時間,幾次發力影響,便能在家族利益上得到豐厚收益,如果是常人,很可能直接就選擇讓步了,一邊讓步還一邊在心中安慰自己。
“就這一次特殊,我過兩天再把修行時間補上。”實際上已經補不上了,就算日后在單純時間上真的能夠補上,但那已經動搖破裂的道心,難道還能再輕易補上嗎?
“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轉瞬成空。”
“惟有天道亙古自在,往復循環,不曾更改。”
在寒山院與血魄嶺種種重要協議簽定的關頭,血魄嶺一方的真正主事者朱鵬,閉關了。在寒山城外無數妖魔咆哮,群邪翹首的兇險時刻,修者一方的最強精神支柱,血魄的大祭司朱鵬,毫不猶豫的閉關了。
雖然,此后出來主事的也是筑基境的強者,血魄城護城八宗之一的四相宗宗主秦月,但,寒山與血魄方面的所有人,卻幾乎都清楚的知道,兩者之間的份量差距不可以道理計。人,是不同的,無論實力,亦或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