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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黑暗中閃爍的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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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的行程,因為酷寒環境與恐怖的死亡而蒙上了一層發灰的蔭翳,當終于走到一處類似于峽谷的相對終點時,靈犀道人越眾而出。

  他走出隊伍,到了幾個隱秘的地方敲擊施術,然后,卻是“轟隆,轟隆”的巨大聲響,寒冰峽谷的一側在巨型機關與聯動法陣的運作下轟然崩塌,顯露出其中深藏的巨大吊梯,而吊欄梯正下方,卻是一個幾乎看不到底的漆黑冰淵,恍若巨獸張開的大口,無聲無息間,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致命感。

  黑色吊梯四邊鋪以殷紅的血色水晶裝飾,主體卻是以抗衡奇寒的漆黑異質金屬構成,其上雕龍畫鳳,在森森的威嚴之中,居然隱隱透出些許的華美意味。

  更重要的是,在寒山隧道如此冰冷酷寒的環境下,這個巨大的金屬質吊梯歷時長久,卻并沒有因為極低的氣溫而出現任何程度的變形,這種表現,本身就彰顯其可怕的質性與珍貴。

  “一直到此地為止,都為我寒山院所能絕對掌握的所在,但若是憑這吊梯下去,便是真正進入寒山腹地了。而且在那里,我寒山院幾乎沒有任何的憑依力量,可謂是生死由命的絕險之地,兩位真的確定自己要下去嗎?”負手站立在黑紅相間的鐵質吊梯前,靈犀道人一臉嚴肅的裝13。其實他所說得幾乎都是廢話而已,朱鵬與秦月隨便甩出一個都比他修為高,已經行至此地,哪里還有輕言放棄,空手而回的道理。

  朱鵬直接走上巨型吊梯,以行動來回答靈犀道人的話語,秦月本來倒是稍有猶豫,她已經被之前的死亡絕望沖得有些昏頭轉向、心神不寧了。

  只是,已經行至此地,朱鵬卻已經不允她再猶豫甚至退縮,“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他握著秦月的小手,直接硬生生的把她拽上了吊梯,與其讓她此時一個人回去,然后被外面的寒山修士擒拿抓住,倒不如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這樣不說保護她,至少可以在她想死時,給她一個痛快的,不至于承受太多的苦。

  秦月不知道身側的男子心里到底在轉著怎樣的恐怖念頭,被朱鵬強迫著,居然還有著些許高興的走上了吊梯,看到這一幕,靈犀道人與寒山二老隱秘的互視一眼,然后便一同走上了鐵質吊欄梯。

  在巨大結實金屬鏈的緩緩運作下,吊梯一點一點的緩緩下降,四面都是厚實到發黑的堅冰,秦月此時縮到朱鵬身側,倒也不東張西望四處掃視了,似乎因為剛剛的遭遇,已經吃了不小的教訓。

  巨大的金屬吊欄梯不知緩緩下降了多長時間,多少距離,隨著距離與時間的延長,秦月明顯感覺到四周越發的寒冷黑暗,越發的靜寂陰森,這一點從寒山二老身上那越發流溢的冰藍靈氣上,就能看出一二,就連修煉功法極度契合四野環境的他們都不得不浪費真元抵御嚴寒了,這種事情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這種氣溫,比北極的冬天都要夸張一些,在這種環境下,我很難想象有什么妖魔可以求存,地底深處又沒有陽光,寒山之下因為萬載寒玉存在更不可能形成地熱,自然也就難以形成任何意義上的植物,沒有身為環境基礎的植物,那些寒山山腹內的妖魔,依靠吃冰塊求存嗎?”

  似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下降太久了,就連朱鵬都忍不住言語疑問,當然,更多的卻是想了解一些寒山地腹內的資料,以規避一些可以規避的兇險。

  “關于“極寒地淵”內的情況,說來慚愧,我寒山院雖然將之把持數百年,但還真就沒做到如何了解,幾次三番的反復試探,折損了好些門人弟子,但也只是探究到一些基本的情況。這地淵之內有體形龐大,力大無窮的雪人巨獸,有飛行絕翼,兇暴嗜血的惡血冰蝠,還有一些雖然看似植物,但實際上卻殺生食肉的地縛蛇蔓…除了這三種地淵之內最具代表性的妖魔物種外,還有一些個體強大但數量較少的存在,只是不易遇到,所以也就沒有一說的必要了。”

  言語至此,靈犀道人忽然停頓一下,然后過了半晌,才接著言道:“而我們所要找的千年冰芝主要倚仗萬載寒玉的寒氣過活成長,所以需要比較深入地淵也就是山腹深處才能得到,這個路程需要度過惡血冰蝠的聚居地,必需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成。不然一旦被惡血冰蝠追殺,不廝殺個十天半個月,絕難脫身。若是運氣十分差,觸怒了這個種群的蝠王,呵呵,那樂子可就大了,咱們一行五人全部葬身山腹,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五人腳下驀然傳來巨大的震蕩,轟隆隆的一聲驚響,卻是巨大的金屬吊欄梯,在碰觸實地后的震蕩回聲。然而在這一刻,處在黑暗中東道主靈犀道人還沒有言語動作,一道道恍若黑暗中閃過驚電般的白熾厲芒便已經驀然明亮。

  “嗆,當,當,當,轟隆。”一陣的劍鳴刀嘯,密集碰觸,巨響鳴音炸響不絕。

  下一刻,秦月只覺得身前一處厚厚的冰層驀然破碎,明亮的光線忽然直接射入了原本漆黑的吊欄梯內,這一瞬間的光芒映射,讓已經初步習慣黑暗的秦月極不適應,當她以手遮臉,微瞇著眼眸慢慢適應過來時,小小的鼻翼卻忽然微動,全身的毛發都隱隱炸開。因為秦月驀然聞到了滿是腥味的人血氣息,剛剛有人受傷了。

  當她一陣手忙腳亂的布防,等到眼睛經過短暫的適應,漸漸恢復時,就發現眼前,除了靈犀道人站立在那破碎的冰層外。

  寒山二老都已經抽出了一柄長長的冰藍長刀,只是抽出長刀的他們,手腕胸腹處卻慢慢向外灑著點點的血,因為朱鵬的劍光切割他們身體時,切割出來的創口極深極寬,所以滾燙的血大量噴出,哪怕在極寒地淵這種夸張的環境下也沒有立刻冷凝,秦月此時還可以看到一滴滴殷紅的血水從寒山二老的衣擺下灑下,然后在半空中就變成微凝的殷紅血珠,最后在地上砸出了一片淡粉色的破碎結晶,居然頗為艷麗。

  直到確認秦月做好自身守備,看清楚了四周情景后,朱鵬才緩緩的將明亮的游龍收入劍鞘之中。

  然后,他深深的施禮,對著寒山二老鞠躬,一臉誠摯的言道:“兩位前輩,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習慣有人在黑暗之中突然抽出武器,所以反應過激了一些,請二位長老見諒。”

  聽著朱鵬的話語,寒山二老的兩張老臉都氣得血色殷紅,他們在黑暗之中驀然抽出武器,但卻被后發先至的朱鵬驀然出劍,生生攔截。

  兩人默契聯刀,也不過在擋住朱鵬不過七劍而已,七劍之后,每一道劍光飄灑都破其聯合刀勢,切割其護體真元,甚至幾式劍招深深切割入寒山二老的手腕胸腹,若不是靈犀道人反應絕快,立刻將身后的封閉冰層強行震破,恐怕自己二人已經死在了眼前這個小廝手中。

  看著眼前這個深深鞠躬,誠懇致歉的英武青年,寒山二老胸腹之間有一口淤積血氣逆轉,好險沒直接一口噴吐出來。

  只是,面對朱鵬的致歉,他們卻不能不接受,更不敢不接受,不然此時此刻撕破臉皮,別說已受重傷的自己二人,就連掌教師兄,也必死無疑。看著眼前的朱鵬,寒山二老驀然深深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

  寒山二老嘴笨舌拙,但靈犀道人可不是不知變通之輩,雖然他們的確打算利用剛剛的環境打朱鵬一個措手不及,但此時既然失敗,自然也有與之相應的補救手段,擅戰者,未思勝,先思敗,就連街頭斗毆的成型黑·社會都知道挑時間,選地點,準備武器人手與戰敗時的撤退路線呢,更何況寒山院一脈的精銳修者。

  “哎呀呀,誤會,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呀,極寒地淵酷寒冰冷,這個升降吊欄又久不使用,所以每次使用必被堅冰封閉,怒浪狂濤兩位師兄知悉這一點,所以剛剛一落地,他們便想抽出武器擊破冰層。卻沒想到,祭司大人居然如此敏感,劍術修為更是如斯精絕,靈犀佩服,佩服之至呀。”一席言語,讓有些稀里糊涂的秦月慢慢品出味來,她把靈犀道人對寒山二老的動作解釋直接刨除,自然就得到一些實質性的情報。

  比如說在降落那一瞬間,寒山二老驀然抽出武器,只是沒等他們的刀光砍向想要劈砍的地方,朱鵬腰間的劍器游龍就已經后發先至的與他們殺到了一起,而幾輪交手之后寒山二老就宣告負傷,這個時候發現情況劣勢的靈犀道人就全力撞開冰封冰壁,然后就有了秦月剛剛眼中的幾幕場景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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