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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烈老祖所統率的地烈鬼心宗的確是目前北地修行界的最大勢力,這一點,雖然各位都不愿承認,卻也無可辯駁,現在七烈令下,小僧又哪里敢正面抗衡。”昔日大家都是北地修行界的一方頭人,所以金剛尊者與眼前這些衣飾各異的修者都頗為熟悉,此時都處于相近的境地,所以言語起來也沒有什么顧忌隔膜。
看到金剛尊者至,包括那位背負巨筆的銀袍修士都來向金剛尊者見禮,不為其它,就為這個金剛尊者當年就是名揚北地的“防御塔盾”一方強人,在廝殺爭斗之前,沒有幾個修者愿意隨意開罪這個人形肉盾,上了戰場,沒準什么時候就用到人家了。
“咦!這二位道友好眼生,是尊者麾下新收的修者?”一行人寒暄幾句,那個銀袍負筆的修士卻又把目光移到了朱鵬與鬼婆婆身上,能夠通過地烈鬼心宗弟子檢查而登上這里的,至少都是煉氣九層上的境界,若是差了一籌,都要去下面弟子堆里廝混,所以能夠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修者都不容忽視。
并沒有讓金剛尊者代為掩護,掩護太多在很多時候就意味著心中有鬼,朱鵬不愿在動手之前便太顯異樣,所以直接應下那個銀袍修士的話語。“我為蠻僧寺麾下客卿修士,號游龍劍客,這一次卻是應尊者之邀來參加這次北地修行界的盛會,望各位長輩多多照拂。”
言談有禮,不卑不亢,氣度森然,尤其是這二十幾歲就煉氣九層上的修為境界更是讓人驚嘆不已,朱鵬表現的完全符合一個在游歷途中的世家子弟被這蟲海阻在了大雪山靈域內,然后才在金剛尊者的賞識之下成了這蠻僧寺的客卿。
盡管朱鵬并沒有過多的解釋,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閃過這樣的思路,因為朱鵬盡管并沒有言語說明,但他的氣質與給人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說明著這些。更絕妙的是,他們自己在腦海中推論出來的東西更容易得到他們的認同,待會朱鵬再言語確認一遍,就可以基本做到取信于人了。
“鬼奴,公子身后的影子而已,大家不用在意…”相比朱鵬的謙遜有禮,一向溫和的鬼婆婆此時此刻卻表現出十分的冷硬傲慢,那種側身而立的姿態,眼角之中隱藏的微微不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她的傲意,只是,一個謙遜有禮卻修為精絕的少年貴公子再加上一個一身傲氣與深渾修為的下屬隨從,這不正是那些世家大族年輕人游歷天下時的典型作派嗎?
朱鵬與鬼婆婆之間一個簡單的小配合,不但完美掩飾了自家兩人的真實身份,更將兩人的地位在眾人眼中拔高了一截。在這個朝不保夕的血腥時代,任何一個可以親近的勢力都是珍貴的資源,不說在蟲海之中給你帶來多少資助,只說日后自家城破可以有個露臉落腳的地方,便已經是難得的好事。而且看眼前這位少公子的氣度作派,可以想象,他的背后就算不是南張北孔一類的千古世家,至少也是獨霸一方的雄主型勢力,沒看金剛尊者都下意識的站在這位少公子的側身,這種潛意識的站位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幾乎一輩子都沒打過妄語的金剛尊者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在無意之間做了朱鵬行騙的幫兇,雖然他本身并沒有說出任何欺騙的話語、做出任何欺騙的姿態,但高明的謊言從來都是以真實干凈的外皮為包裝的,金剛尊者下意識的站位動作就成了朱鵬九十九句真話謊言中的一句真話(是不是很繞口),雖不是核心,但遮掩意義重大。一時間,朱鵬又一次在輕談淺笑間成為在場所有人的中心與焦點,而這種坦蕩自然的作派行徑,也讓暗中窺探者原本濃烈的戒心漸漸的熄滅。
修行者不是世俗軍隊,所以廝殺之前他們不需要鼓動士氣更不需要什么熱血沖頂的誓師宣言,在以七烈鬼心宗修士為主體的情況下,整個北地盟會的修行勢力都被強行整合起來,日起而聚,日中而攻,當天色快要到黃昏時分的時候,超過兩百人的修士軍團都已經與聚寶洞府外的防御體系殺到了刺刀見紅的慘烈地步。
盡管被聚集起來的時候有些被迫的成分,但北地諸宗的修士也知道七烈老祖的計劃與觀念從整體形勢來講全無錯漏——與其在蟲海之中被慢慢的消磨到死,不如全力一搏聚寶洞府。
若是戰敗,各宗精銳修士損傷殆盡自然一切休提,若是成功,從聚寶洞府內得到的種種寶物與種種高級仙道傳承足以讓整個北地修行界局勢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極大的變化,到時候就是反攻蟲族都不再是妄想。所以各宗修士是真的帶了麾下精銳的,在這個時候還藏著后手,等到異星蟲族真正攻陷你的城頭時,后手這種東西也就沒有意義了。
也許因為時間倉促,所以下層修者的戰力整合并不嚴謹,處處都透著各自為戰的散亂味道,但是絕大多數宗門修士都堪稱上下一心的拼死一戰,他們盡管明知道自己只是沖陣的前鋒營,但依然戰意十足的死磕到底,在這場末日之中,怕死的早已經死干凈了,剩下的這些精銳,都是敢打、敢殺、敢拼、敢搏。他們也知道如果在前鋒交火的時候都需要投入已方高層戰力進行壓制,那么這次攻伐聚寶洞府可以說是從一開始都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聚寶洞府之內是沒有一個生靈修者的,這一點朱鵬早就知道,就連那個賣貨主事的老頭都是一個極為高明的靈性傀儡,可能就是高級仙道位面的隨心聚寶齋也不愿意真的沖撞末日清洗意志,往地星投放真正的生靈。只是整個聚寶洞府并沒有因為沒有生靈修者的參與,而顯得防御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