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跟他們拖,咱們血魄嶺不開發玄冥九幽·洞府這處遠古靈域,那還有哪個宗門敢在咱們下手之前大肆開發?無論是在古靈域內損失太多人手,還是出現什么其它差錯,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承擔不起的重創,咱們現在安心發展咱們的,根本就不用理會他們。”站立在會議廳堂之上,因為大長老蘇信的支持與靜默,這里此時,幾乎變成了朱鵬的一言堂。
“血魄嶺現在最需要解決人手緊張的人事問題,我們有大量不重要的人事空缺,所以吸納弟子時,不要再那么挑三揀四了,只要煉氣四層境,只要有一技之長,我們血魄嶺都收都要,不要太顧忌忠誠度的問題,一個在血魄嶺之外探礦挖礦的礦工,你要他那么忠誠干什么?”對著伯父輩的人事司長,朱鵬如是言語。
“穩定吸納修士大戰后的所得種種資源、地盤、利益,甚至在保證效率的前提下,我允許你們適當浪費,記住,我需要短時間內見到足夠的提純靈礦與種種常用資源堆積在血魄嶺的庫房之內。”對著工事司司長李瑞,朱鵬直接下令。因為李珍的能力與關系,李師師的父親李瑞在前幾年調離后勤部,來到工事司,原本這司長之位怎么輪也輪不上他,只可惜2012后,真正有實力有野望的修士都紛紛的放權閉關,苦修自身,這就是導致各部門人才緊缺,最后矮子里拔大個,硬生生把這個個人水平一般,但資歷老,最重要的是各方面關系過硬的家伙給抬上了桌面。
只是朱鵬并不知曉,李瑞能夠上位除了他父親李珍的因素之外,跟他自己也有相當的關系,供奉司勢力插手,幾乎把李師師方圓之內所有雄性生物清除的消息了,除了那些中低層修士,在血魄嶺絕大部分上層修士眼中早就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想要知曉昔日那點破事半點不難,所以面對李瑞的上位,不少上層修士權衡一下,就當一并給了李珍與朱鵬一個面子,否則的話,李瑞絕不可能如此輕松上位。
只是李瑞這廝上位之后依然不著調,面對朱鵬的話語嚴令,他先是緊張的一縮脖子,身邊漂亮風騷的女助手幾乎能夠看到他脖頸之間的肥肉起伏,誰都能看出,對于大祭司朱鵬,這個工事司司長那是真心的畏縮敬懼。
只是哪怕敬畏,李瑞想了想家中那個更加可怕的老爹,最后,還是咽了口唾沫勉強言道:“大人,我不明白您為什么要下達這樣的命令,上一次修士大戰,咱們血魄嶺搶占了不少富礦藥田,如果好好經營細水開源的話,至少每年都能為家族帶來數百萬靈石的收益,反之如您說的一般,為了效率而犧牲穩定,短時間內當然可以開采更多的靈石礦產,但對于那些富礦的開采壽命,卻也是大大的影響,急功近利并不適宜咱們血魄嶺的穩定與發展呀。”
李瑞為血魄嶺中頗為出色的商家,其它能力不算,只說精較計算,整個血魄嶺都少有幾個人可以與之相比,他哪怕按照其父的意思刻意為難朱鵬,但也說得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只是,朱鵬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一閃既過。“我不是在與你商量,而是在發布命令,等我將所有命令都宣讀過后,你若是有疑問,散會之后單獨找我細聊。”一句話語,將李瑞堵沒了脾氣,朱鵬的目光緩緩移到統·戰部組長身上。
“根據祖先神喻,大戰將起。不止是地星凡人而已,便是我們修士也將傾陷于覆滅全族全宗的災難之中,身為我血魄嶺最堅強的盾與矛,你,做好準備了嗎?”朱鵬一句淡淡的話語,卻激起整個會議室的千層激浪。
“祖先神喻?大戰將起?這是什么意思,祭司大人得到血魄祖先的神喻了嗎?”
“不止地星凡人,覆滅全族全宗,是指外面那些蟲獸與怪物妖靈嗎?憑借那種程度,想要覆滅我們修者,危言聳聽吧。”
“難怪祭司大人剛剛發布的命令一條比一條怪異,原來得到祖先神喻,感受到將至的兇險,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安靜,都給我安靜。”一句清清淡淡的話語卻將滿室的嘈雜壓下,這就是朱鵬開會,卻依然需要大長老蘇信壓陣的原因之一。
盡管朱鵬鉆了個職司空子,身為血魄嶺侍奉祖先禱告天人的大祭司,朱鵬的地位高度不但與血魄三老與家族族長持平,在神圣尊崇上,甚至還更高一籌,尤其是在2012仙神下界,祖先顯圣之后,整個人間界的祭司地位普遍提高。但聲望就是聲望,資歷就是資歷,這些東西不是戰功與職司可以輕易抹平的,尤其是在血魄嶺這樣的家族修行集團內,面對盡是自己叔叔伯伯輩的各司司長,大長老蘇信若不坐在后面鎮場,朱鵬指揮起來會顯得很有壓力。
好在,場中愿意聽從朱鵬話語的也并非一個也無。“血魄嶺統·戰部現任組長韓諾已做好一切準備,吾將緊遵您的號令。”
整個血魄嶺三部九司統籌全局,相比于管理繁瑣的九司來說,統·戰部,后勤部再加上一個間諜部門詭道·天目,大半職能為爭戰服務,雖然職權涉及面較小,但所具備的能量卻大,甚至九司之中有一些部門直接統御在它們麾下。
尤其是統·戰部,被朱鵬的父親朱鐵鎧打造了數十年頭,幾乎上上下下皆是親信,如果朱鐵鎧的后人后繼無力也就罷了,可偏偏朱鐵鎧的后人一個比一個出息,無論朱鵬還是朱鐵鎧的長子朱烈,都是為家族立下過赫赫功勞的,所以權力與人情的疊加影響下,整個血魄統·戰部,都被刻印上了朱家父子的深刻印記,故而,朱鵬這邊雙手一招,才接管統·戰部沒幾天的韓諾便納頭就拜,他本就是朱鐵鎧的副手,甚至視朱鵬為朱鐵鎧的未來接班人。
“吾族勢力處于秦王嶺最中部,距離秦嶺四野遙遠,少有接壤。所以說一旦異獸妖魔攻擊,最先受到沖擊的必定不是我們,可是我們也不能坐等那些外圍宗門被攻殺淪陷,哪怕不為他們,咱們血魄嶺自己,也需要足夠的戰略縱深呀。”看著身后巨大的秦嶺全圖,朱鵬微微感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一場家族會議進行了七個多小時,還好在場都是修為精深體魄強壯的修真者,如果真換成凡人世界的凡俗官僚,這種強度的會議足夠把他們累昏過去幾個。
是夜,統·戰部韓諾是最后一個離去的,整個會議大廳就只剩下了朱鵬與蘇信兩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嗎?你到底在神喻之中看到了什么,居然讓你恨不得立刻就下全族動員令。”
在朱鵬的面前倒了一杯清茶,蘇信笑著疑問,只是哪怕在言語過程中,老人也沒有把目光離開過手中的古卷,那是朱鵬帶回來的《機鐵火巨靈鍛造書》摹本,對于修行馭獸之術的他來說,似乎頗有借鑒意味。近段時間就連這位大長老也逐漸放權了,因為朱允最近一段時間的氣機感應越來越明顯強烈,想來過不了多久,整個血魄嶺就會蹦出一位筑基境的大長老坐鎮,故而蘇信大長老也開始凈心凝修,默默的準備,只要朱允一出頭,就是他蘇信閉入死關的時候了。
“無論我現在怎么說,您都無法切實理解我所體會的恐怖,所以我幾乎把血魄嶺統·戰部的精銳戰力盡數派遣,哪怕要后防空虛,也要讓這些族中一線戰力先一步體味這場末日清洗的恐怖可怕,只有先一步體味到那種‘死’的氣氛,才能在日后增加他們活下去的可能。”輕輕品了一口杯中茶水,朱鵬面無表情的如是言語。
“你就不怕家族因為后方防線的空虛,而引來秦嶺諸宗的窺視甚至攻擊?若真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你在家族中的聲威名望將一落千丈,放著自家危機與防御不去管理,卻去協助那些小宗小族進行防御,這種事情由我們血魄嶺來做,真是何其新鮮。”
面對蘇信冷冷的嘲諷,朱鵬露齒一笑:“剛剛經歷過修士大戰,整個秦王嶺內生存空間何其充足,諸宗雖然稍有摩擦,但民心思定,這個時候那些小宗小派絕不敢輕動心思,不然麾下門人就能反了他們,能夠過好他們自己的小日子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如何敢來觸動我血魄虎須。至于寒山院與苦寂劍門,一個位居最北地處邊界,他們若是動手我血魄統·戰部發現之后,現往回趕都來得及,更何況現在那些異獸蟲族應該已經積蓄出足夠力量了,若我所料不差,此時的寒山院,大概已經初步體會異獸蟲海的可怕恐怖了,他們絕無余力輕起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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