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調整護身真元罩,讓原本剛柔并濟的護身真元罩,在一瞬間變得好像鐵塊一樣堅硬無比,其相對產生的反作用力,自然也就大得驚人,那個突襲朱鵬的家伙,雙手都在這股力量反彈下,瞬間變得鮮血淋漓,皮破骨裂。
根本就沒有理會那個雙手鮮血的中年男子,朱鵬直接便和其錯身而過,恍如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好像血一樣紅的仇視目光,真正走入庇護所內,朱鵬注目掃視,果然和他想的一般,這處庇護所已經受到妖魔襲擊,只是因為那個異形統率將絕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這處庇護所內,又隱藏著一些超越凡人的自保能力,所以那個異形統率派來的殺戮妖魔,在庇護所這些人類付出相當的代價后,轟殺擊敗了。
當然,這個代價付出的絕對不輕,此時整個庇護所內,一片的愁云慘淡,到處都是低低的哭泣與落淚,不過是區區幾只妖魔的襲擊,不過是幾只朱鵬一劍便可以掃絕的雜魚,卻在這些普通的凡人之中,掀起了可怕的血雨腥風,庇護所內,死死足足百多人…
大喜,大悲,大悲,大喜,在這反反復復的情緒變化下,讓很多普通的凡人,在精神與意志方面已經完全承受不住了,他們交織在怪物圍攻,仙人降臨,仙人賜食,怪物狙殺的交錯情緒中,意念精神不說完全崩潰,此時也完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癲狂之中。
他們有的低語傻笑,有的抱著死去的親人靜默發呆,有些拿著菜刀,石頭,或者種種武器在怪物的尸體上一勁的砍著砸著,盡管那種力量就連已經腐爛的血肉都剁不進去,但他們依然堅持不懈的砍著,好像不如此做,他們就會忍不住砍了自己…
朱鵬注意到一處相對干凈的角落里,有一些人靜靜的圍著,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青龍玉像,在那里安靜散放著淡淡的青芒。“能夠在那里,能夠在那被這么多人圍繞,不會是她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朱鵬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了那張淡淡慘白的熟悉臉頰,并不是李月,卻是莫雪的,這個個子稍矮的圓臉女孩,此時慘白慘白的臉色上,已經是失去生命的光澤。她那個好像電影里硬派小生的冷面老爹,此時抱著她低低唱著難聽的童謠,里面卻充斥著一股心喪若死的意味,這個老兵哪怕看過半百,也硬的像一塊鐵,哪怕在末日之中,在朱鵬面前也沒有顯露過稍稍的較弱與老邁,但此時此刻他生命的脊梁斷了,朱鵬注意到,短短半天不見的功夫,這個老頭就已經花白了過半的頭發,人生一大痛,白首送黑頭,現在的半百硬漢,就在承受這種刻骨的劇痛。
在這樣一片比死寂還要難忍可怕的環境之中,所有的人無疑需要一種情緒上的宣泄,而朱鵬,毫無疑問就成了情緒宣泄的絕佳對象,因為在庇護所所有的凡人眼中,他們的確有怨恨朱鵬的‘恰當’理由。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不是神仙嗎,你T媽的不是神仙嗎?東游北海,暮至蒼冥,一意逍遙天地。結果我們把你捧到天上,你在我們親人被殺戮被踐踏的時候,你在哪里?末日降臨的時候,你們這些狗屁神仙又在哪里?”那個血紅著眼睛,雙手崩裂,卻依然咬著牙,堅持拿著一根鋼管鐵棍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在他進來的一瞬間,便把手中那根棍子好像槍一樣指著朱鵬,質問朱鵬:“若不是你讓我們在半個小時內集合,那些怪物也不會引起我們那么多人的混亂,結果半個小時我們人集合了,你T媽又在哪里?我們滿心盼來的不是希望與神仙,卻是殺戮與怪物,嗚嗚,我那可憐的小女兒呀,我辛辛苦苦把她養到現在,最餓的時候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喂她吃,現在呢,現在全都沒了,嗚嗚,我那可憐的小女兒呀。”
言語著,恨著,惱著,暴怒著,那個男人甚至拄著鐵棍一瘸一拐跑到一處陰影之中,當他再一次走出來時,他的雙手之上,卻托著一團已經血肉模糊的破碎骨肉,若不是上面粘連的長發,甚至沒人能夠看出這在過去,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明顯被那些食人的妖魔啃入了嘴中,此時周身的血肉,都已經極為惡心的粘在了一塊。
面對這個中年男子的言語質問,朱鵬頗為隨意的掃了他一眼,然后沒有一語回應的回身,很凄慘,很可憐,但這個世界上比這凄慘十倍,可憐十倍的都多了去了,朱鵬要是次次都傷心動容,那也不用修真煉道了,光傷心就得傷到死為止。
只是他的不與直面,在有些人眼中卻變成了理虧無語的象征,有那個持棍中年人的帶動,所有人的怨怒脾氣都恍如火山一般勃發起來,朱鵬背著身都可以感覺到,那一道道恍如槍矛利劍一般的眼瞳與…恨意!?
“自古以來,好人難做,好神仙更難做。”隨著朱鵬的靜默,四周的情緒怨毒與謾罵越發的刺耳難聽,最后這種情況甚至愈演愈烈,發展到后期,甚至有人沖著朱鵬扔石塊與各種武器,在這片日日壓抑的末日環境之中,他們實在太需要宣泄與快慰了,其實這并不怪他們,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這叫做情緒轉架。
只是,你也得看看目標到底原不愿意讓你們轉架呀。當四周大半人都開始向朱鵬用力砸東西時,朱鵬周身的護身真元罩于驀然間一盛,恍如彈簧一般,驀然將所有砸擊而來的東西反彈回去,他們把東西砸過來用的是八九分力,朱鵬用護體真元罩反彈,彈出來的就是十六分力,十八分力,力道足足強了一倍。
一瞬間,就有超過五十多人被自己砸出去的東西反彈砸倒,甚至有一個哥們鼓足全身力氣扔出一把大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