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頭名喚蒼月的小狼,都不在和朱鵬親昵了,每天都只趴在張晴雪的懷抱之中,一個勁的翻滾搓油。
就在朱鵬看著那頭吃里爬外的肥壯小狼極為不悅的時候,蛇車突然微微一震,下一刻,朱鵬敏銳的感覺到,云鷹妖禽,正在緩緩下落。
“大人,前面有凌霄劍閣的修士布設大型結界,要求咱們下降檢查。”蛇車之外傳來一名血魄精銳的話語聲音,只是他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卻讓朱鵬極為不爽。
“混帳,我血魄嶺什么時候輪到凌霄劍閣指手劃腳了。”微微的皺眉,稍稍的惱怒,但這一句心語,朱鵬卻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除了臨場對陣,用話語來瓦解對方戰意斗志外,朱鵬平常都不大喜歡使用“嘴炮”這種特殊類技能,因為這種技能對勝負的影響不大,勝的時候使用影響自身風度,敗的時候使用又只是失敗者的無力咆哮,還特容易吸引沒必要的仇恨值,因而哪怕心中微惱,朱鵬也不言不語,只因這個世界上,比話語更直接有力的東西實在太多。
“你們也是從雪狼峰出來的修士吧,我也不廢話了,雪狼峰古靈域已經被我們凌霄劍閣包場,屬于我宗的門派靈域私有財產,你們私入采礦本應該盡數斬殺的,但看在我宗與血魄嶺私交不錯的份上,獻上一千斤極品靈石,就當你們私入我宗門派靈域的賠償,此事就輕輕揭過。”
囂張,傲慢,自大無知,還未見到人,朱鵬就已經從那話語之中聽到了如此多的性格特質,這就屬于相當典型的嘴炮了,血魄嶺精銳修士的仇恨度唰的一下被他吸引過去,對于朱鵬所率領的血魄諸修來說,對方言語中一千斤的極品靈石雖然屬于獅子大開口,但他們也并不是拿不出來,只是身為血魄嶺的修士,什么時候有過把吃進肚的好處,再吐出來的習慣。
開啟車門,緩緩走出蛇車,當朱鵬從蛇車之中走出的那一刻,便是凌霄劍閣的諸修士再無腦一些,也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深沉,厚重,恍如籠罩一切的意魄氣息透出,朱鵬晉升煉氣九層境后,所引帶出來的強絕威勢,只是一瞬間,就在凌霄劍閣的諸修士身上,罩上了厚厚的壓迫,死亡的陰影,一瞬間就壓在了他們的心頭。
身為華夏甲級靈地內的強盛宗門,凌霄劍閣的宗門修士有些俯視眾生的微微驕傲也是自然的,若不是秦王嶺血魄一族在修士界多少有些薄薄的名頭,他們甚至真的會如他們言語中的一般,直接拔劍開殺,人死絕了,他們身上的財物靈石自然還是凌霄劍閣的。
血魄一族不是無根無基的散修士,那自然不好按照對付散修的習慣來,但凌霄劍閣的修士也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多么尊敬對方,畢竟秦王嶺雖大,血魄嶺雖強,但畢竟還是一個乙級靈地內的家族勢力,乙級靈地低于甲級靈地,家族式修士弱于宗門式修士,這是修士界的通理常識,凌霄劍閣的修士自覺深悉此理,所以他認為血魄嶺的修士也應該明白,乖乖的交上一身財貨,你好,我好,大家好,總比動劍送命強些不是?
只是朱鵬明顯沒有他這么高的‘思想覺悟’,凌霄劍閣修士的一番言語嘴炮,直接就激起了他心胸之中的烈烈殺機,本來朱鵬已經向家族發了信件,希望能夠有家族精銳來配合自己,暗襲凌霄劍閣與地烈鬼心宗,這樣不但能最大程度的掠奪極品靈石增厚家族實力,而且只要做法得當,手尾干凈,短時間內,兩個宗門絕難將目標確定在秦王嶺血魄一族身上,畢竟按常理來說,些許的極品靈石雖然珍貴,但沒有哪個理智的勢力,會為它們與兩個強盛的宗門對抗死磕。
最后只要支撐過一段時間,天道末日的清洗力量全面爆發,地球修士界都會被完全卷入,到了那個時候,這兩個宗門自顧不暇即便確定了兇手,也無法或者說無力發難了。
只是因果變化蝴蝶效應,朱鵬打得啪啪直響的如意算盤,就因為末日災難的提前爆發而全面落空了,不但大雪山蠻僧寺的那一筆生意變成了一耙子買賣,就連對凌霄劍閣與地烈鬼心宗的黑吃黑行動,也變成了無法實行的書面計劃,此時此刻,朱鵬偏偏又見到凌霄劍閣設卡劫道,大把的收刮利益,可想而知,朱鵬的心中到底是怎樣詭異的滋味,絕不好受。
朱鵬微微瞇起的眼瞳,在凌霄劍閣主事人的觀察中,變成了猶豫忌憚的舉棋不定,畢竟在他看來,身為一方主事修如何尚且不說,但至少一定要足夠理智,分得清誰得罪的起,哪方勢力又招惹不起。在他的思維之中,自己背后的凌霄劍閣無疑是血魄嶺招惹不起的強悍勢力,由不得眼前這個氣勢恐怖的年輕人不好好掂量計較一番。
“這位前輩,剛剛不知前輩在此,冒犯之處還請海涵,剛剛的言語就當我沒說過,諸位只要拿出五十斤極品靈石礦意思一下,我立即打開結界,恭送前輩離去。”一邊言語,那個凌霄劍閣主事人一邊緩緩的折腰施禮,前倨后恭,前后態度變化之大,堪稱皮厚心黑者的經典范例,只是他所尊敬的,不過是眼前少年的一身修為,無論朱鵬外表看上去多么的年輕,只要他一身修為是貨真價實的,在那個凌霄劍閣主事的眼中,就當得起自己一聲前輩,并不是對血魄嶺名頭勢力產生了幾分認同,只是單純對眼前強者的合理性俯首罷了。
這一點,朱鵬看得出,而那個言語說話的主事者,也沒有半點掩飾,自始至終,所有凌霄劍閣的修士都只是在對朱鵬一人畏懼而已,至于朱鵬身側的血魄修士,他們似乎連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這種態度與輕蔑,實在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