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是哭,卻越是罵:“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身為修士,卻為了一個女人陪葬,你連你祖宗天禽子的臉面都丟盡了,直是白瞎你那一身的修為。你滾,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老娘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杜鵑啼血,峽谷猿泣,可直到今日朱鵬才知道,原來狐悲才最是傷心痛意,直入骨髓。猛禽縱橫,瞬身疊影,就在最悲最痛時,猛禽道人驟然發力出手,層疊變化的身影卻是因為快絕無雙的速與力,血水骨肉爆散四濺,從半空看去,以那個婦人為中心,地面上,驀然綻放起一朵眩目卻又凄厲的‘桃花’。
只是一瞬間,卻足足有超過二十名兩宗修士死在了猛禽道人的手爪之下,四周頓時一個空曠,只是不過片刻,就又被后面蜂擁的修士涌上堵住了。煉氣九層境大修士,所凝煉出來的大神通術的確可怕,朱鵬并不是沒見過強橫的高階修士施展大神通術,蘇問蛇的三尸傀儡印,朱鵬就曾親眼見過。
只是那一招強則強矣,卻氣魄不足,一個主體,三個副體,傀儡不破,主身不死,看似威力強絕,可實際上瞬間殺傷力嚴重不夠,沒有身為大神通術應有的強絕威懾力。
而這個猛禽道人的猛禽縱橫法卻明顯不同,出招之有一瞬,卻撕天裂宇,威力大到讓人驚詫膽裂的地步,看到那滿地的血水骨肉,朱鵬都覺得汗毛發炸,懷疑自己在這一招的籠罩之內,能不能逃得性命。若不是不敢遠離那對母女,這猛禽道人的大神通術,實際殺傷力,還要增強一倍往上,差不多能夠瞬間秒掉近五十人的性命,實在厲害。
“大家別怕,大神通術是厲害,但他還能不停施展嗎?斬殺一個煉氣九層境的修士,想想宗門會給咱們怎樣的殊榮獎勵,上。”這群各宗門老一輩的修士,真正貪生畏死的存在極少,一個個都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嗜殺惡鬼,剛剛被猛禽道人的大神通術稍稍一嚇后,頓時紛紛反應過來,一個紅著眼睛接著撲殺。
反觀猛禽道人,在剛剛施展過大招后,卻顯得有些氣血兩虛臉色蒼白,明顯虛耗甚多,有些難以支撐了。這個發現,讓寒山院與苦寂劍門的修士明顯更加瘋狂了幾分,越級斬殺一個煉氣九層上的高階修士,哪怕是群毆,也是一種極難獲得的顯赫榮耀。
只是他們想像不到,有的人,卻比他們更狠更絕,更毒更厲。“呵呵,你不是不走嗎?你不是要給我們母女陪葬嗎?老娘讓你連陪葬都沒機會。”
一語喊完,猛禽道人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就連四周撲殺的修士,都因為眼前的慘絕狠烈,而驚得呆了。只因那個一直被猛禽道人牢牢保衛在身后的美貌婦人,突然抽出自己頭鬢上的玉釵,然后直接捅入了自己懷中女娃的心胸之內,最后居然還嫌不夠,雙手高舉,直接將那個已經抽動無聲的女孩,重重的摔在自己的羅裙之下。
“與其讓你剛剛長大便被抓起來,當人家的性·奴玩物,美人犬。不如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在這里,女兒,別怪娘親,要怪就怪你父親無能,你投錯了人家。”
“不”一語絕,女人一豎手釵,在猛禽道人凄厲的吼嘯聲中,直接捅入了已身要害,玉釵末柄而入,是個人就能看出,這個狠絕卻又美艷的狐女,死定了。
緊緊抱著罵了自己一世,寵了自己一世的女子,猛禽道人早已經瞎了的白果眼完全瞪裂,殷紅的血水代替眼淚流了下來,沒有軟弱,只有凄厲的痛。只是,哪怕此時此刻,懷中的女人只剩下一口殘余的氣,卻依然不肯放過這個被她折騰了一輩子的可憐男人。
她一點一點的抬頭,用力,不顧蒼白嘴角的不斷涌出的血水,而費盡全身力氣的言語:“我恨你,這輩子,下輩子,我都恨你…”語絕,氣散,人死,猛禽道人頓時瘋了。
一夫拼命,本就十夫莫擋。那么一個已經瘋魔的高階修士開始拼命,又會可怕到何種地步?這一次,朱鵬終于有了一個最直觀的印象,那就是一面倒的殘殺屠戮。
沒有防御,沒有回避,沒有畏怯,沒有猶豫,猛禽道人一雙鐵爪只攻不守,只出不回,兇絕之間,竟頗有些朱鵬截殺劍法的無前意味。他本就是體氣雙精的高階修士,哪怕護體真元罩已經被打的幾乎爆掉,可強悍的體魄與完全瘋魔的意志,卻依然可以讓他進行非常高效的殺戮。
最為惡劣的是,這個家伙遁法驚人,在他面前擋不住,那就連跑都跑不了。如此人物的瘋狂殺戮,甚至漸漸影響到了局部戰局,若不是此時的猛禽道人已經沒有了理智,恐怕他可以率領韓家修士,掀起一股反攻的狂潮,成不成功暫且不說,至少可以讓寒山院與苦寂劍門,付出更大的代價,更多的鮮血。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人與人的不同了,最下等的人,被猛禽道人的瘋狂殺戮所懾破心膽,轉身逃跑,結果不是更快的被猛禽道人殺死,就是被本門修士督戰斬殺。中等人物膽魄強悍,修為精絕,與猛禽道人針鋒相對,只要憑借修為撐過一輪撲殺,以猛禽道人的縱橫殺法絕不停留,就有一定的可能保下性命。
畢竟四周沒有已方的高階修士,普通宗門弟子想與猛禽道人這樣的高階修士對搏,能夠在造成對方輕創的情況下,保留自己性命,就已經是莫大的成功了。
而上等人物,卻眼光可怕,心意靈活,最主要的是,一身修為,也相當過硬。比如說朱鵬,駕馭雷光,朱鵬整個人迅速越過猛禽道人的頭頂,在迅雷不及掩耳間,撲到了那個中年美婦的尸身處,只是猛禽道人雖然瘋魔,但心神卻還在這里牽絆,朱鵬的動作剛至,他便已經嚎叫著追趕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