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實地,氣爆體勃,轟的一聲爆響,恍如有大量火藥驀然爆炸,朱鵬腳下泥崩土裂,而他這個人,也伴隨反沖巨力一飛沖天。“鐵手八卦,氣體歸一,吃我一記八卦轟天·碎蒼穹。”
一句話語卻言出法隨,恍如天邊的雷霆都在隨之震動,面對玄烈這種層次的修士,朱鵬似乎不愿再玩什么機巧變化,一經上手,便是強大氣血與深厚真元的強勢爆發。人在半空,一個隱現八卦形態的層疊的氣浪便已經嘯空破宇,直沖而至。
朱鵬似乎唯恐這招變化發揮不出足夠的殺傷力,在其中摻雜了修羅葫蘆內大量的鐵煞磁砂,這樣的洶涌掌力雖不純粹,卻更加的強絕蠻霸,玄烈身周的空氣似乎都為之凝結濃稠,限制他的身形,禁錮他的氣脈,讓他避不得,閃不過,只能硬受這一記隔空拳勁。
養生訣中正平和倒也罷了,鐵煞元磁卻是十足十的雷火雙屬性,威力霸絕,與寒山院所傳承的寒煞冰元剛剛針鋒相對,互相克制,一旦相遇,卻是力強者勝,沒有一點緩和騰挪的回避余地。
沒有辦法,玄烈在自己周身罩了一層淡藍色的冰罩之后,直頂硬沖,一身寒煞冰元與朱鵬雷火相濟的八卦拳勁正正狠狠的撞在一起,“轟”。
勁散人退,卻是兩敗俱傷,朱鵬的隔空拳勁直接消散,虛空中隱現的八卦圖形也化為虛無。但寒山院的玄烈卻更慘一些,剛剛的對拼結果雖是兩敗,但他是肉身沖上,朱鵬是隔空施拳,氣勁爆炸之后,所有的錯亂氣機與隔空四射的堅硬鐵砂全作用鑲嵌在他的身上,殷紅的血水,瞬間便流淌出來。
此人也是性子堅韌,在爆炸中心處受了一記重創,搖搖晃晃卻還是不肯倒下,只是他的護體已爆,肉身都受到了重創,所有長眼睛的修士都能看出,他敗了。
分出勝負之后,卻是久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想過這一戰的變化,雖然沒有人認為寒山玄烈能勝過血魄朱鵬,但如此痛痛快快一拳一個,還是把寒山院與苦寂劍門的修士震得不輕。
玄烈能夠和寒山院當今少主拉上關系,那在宗派內的勢力地位不會太低,葉玄蒼愿意為他賭上諾大代價,自然也說明對于玄烈的修為實力,抱以非常肯定的態度。但此時此刻,這樣一個在宗派之內頗有地位,在葉玄蒼眼中頗有實力的修士,在朱鵬面前卻被一招而敗,那朱鵬的實力,又該強橫到了何地程度?
“啪啪啪”突兀的掌聲突然響起,打破了越發沉悶的氣氛與漸漸凝固的氣息,四周修士都不自覺的側目,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敢在葉玄蒼氣得臉色發青的時候,引人注意。
只是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長相平凡,氣質普通的女孩,正是朱鵬的隨身副官朱三三。似乎猶怕葉玄蒼不氣得發狂一般,這個女人一邊鼓掌,一邊提著一個小小的姑娘來到了葉玄蒼的面前,然后毫不客氣的一把拿掉了葉玄蒼身側漂浮的玉質晶瓶,嘴里還不客氣的言語:“多謝寒山少主的厚賜,寒山院真是家大業大,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如此珍貴的靈階丹丸,我替我家小公子謝過玄蒼師兄。”
言語過后,掉頭離去,那種瀟灑與自然,把很多寒山修士氣得嘴角抽抽,只是看著看著,葉玄蒼本來有些冰寒難看的臉色卻突然解凍復蘇,竟然也如剛剛的朱三三般,輕拍手掌,笑著贊揚:“朱師兄氣道沉凝,體道強悍,不愧是身兼天蛇與鐵獸兩家之長的存在,小輩第一的稱號當之無愧,玄蒼我甘拜下風。我們走,不要再耽誤后方大部分的破陣行動了。”
話語說完,挾洶洶大勢而來的葉玄蒼居然帶著自己的人掉頭離去,話語之間雖說得體面,卻難免有些虎頭蛇尾的嫌疑意味。“小公子,你說這家伙是不是腦子有病,那個玄烈都已經為他拼命了,他倒好,稍覺不對,掉頭就跑。這樣的作法不是把人心都帶散了,以后的隊伍還怎么帶呀。”
一手拿著玉瓶寒魄定天丹,一手拎著小狐貍精韓悠兒,朱三三一臉的疑惑,并且直接言語,向朱鵬發出疑問。
“他的做法并不奇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而且寒山院與咱們血魄嶺這樣的家族不同,他們有師門長輩管理著統御著,對門下弟子的約束力甚至還超過咱們這樣的大型家族。”
“在家族之中,我若是把人心帶散了,自然有家族高層派遣另外的修士前來,因為高層之中有天賦有能力有背景的少年修士實在很多,比如劍靈蘇玉,比如說宮寒影,隨便一個都能把失了人心的我頂回血魄嶺去。而寒山院卻不同,只要葉玄蒼還是修煉天才,還受到其宗派長輩的重視,那么他的地位便不可動搖,因為他們內部,選擇的余地本就不多,而修行,卻是我等修士之本,其它一切皆為次要。”
一番言語過后,朱三三有些似懂非懂,但朱鵬卻已經沒心思進行進一步的解釋了。“回去吧,回蘇師那里復命,咱們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盡管賺了三顆寒魄定天丹,頗為值得。”
接下來的三個月,苦寂劍門與寒山院的修士都可謂豁上了本錢代價,不只是人手而已,在沒有得到什么戰爭收益的情況下,這兩個宗門居然先出了一把血,向血魄嶺暫時租借了足足三百門滅元炮。這種大規模的范圍炮陣,用來打修為精深的修士,那當然是大炮打蚊子,什么用都沒有,但用來打定在那里不會動彈的范圍流陣,卻頗有效用,盡管天狐青丘一十三層大陣,后面一層比一層堅固強橫,但在三百門專破禁制法術的滅元炮下,卻也陣法波動,導致很多不應該露出來的破綻露了出來,大大節省了二宗陣法師的破陣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