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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縛龍索

第四十七回縛龍索  芮瑋認識門前站著的兩人,他們就是伊吾國的兩大國師“魔眼攝魂”原氏兄弟。

  原思聰冷笑道:“天堂有路不去,地獄無門自要來,小子,咱們又見面啦!”

  原思敏唱道:“凡事皆因強出頭,到時招得禍滿身…”

  這兩句是當年芮瑋在他兄弟手中救下七情魔時,原思聰唱的,今天原思敏重新唱出,那時芮瑋心中不舒的感覺又現出,暗忖:“他兄弟倆與七情魔一定有極深的仇恨…”

  芮瑋退后一側,只見花衣女子哭得甚為傷心,狀若瘋顛,心想;“奇怪呀!奇怪呀?我根本不認識她,她為何因我離去哭得如此傷心?”

  花衣女子邊哭邊道:“你騙了我的感情,騙了我的身體,當年的山盟海誓就忘得那么快嗎…你想一走了之,不行,不行,決不行,今天我就不讓你走了…”

  聽到這話,芮瑋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原思聰冷笑道:“小子看清楚沒有?”

  芮瑋直搖頭道“這女子芮瑋從未見過,胡說八道,敢情神智不清?”

  原思聰道:“你能看出她神智不清就成啦。”

  芮瑋大惑不解道:“這是什么意思?”

  原思聰道:“你不認識咱們公主,對嗎?”

  芮瑋驚道:“什么?她就是公主,葉青的姐姐?”

  原思聰嘿嘿笑道:“你不認識她,那年你救的七情魔卻認識她,而且識之甚稔。”

  芮瑋恍然大悟,尋思:“莫非與她山盟海誓的人就是七情魔之一,七情魔個個性情古怪,怎會專心一意地愛她,是故害得她瘋顛,自己誤打撞來到這里,她就以為我是她的愛人回來?”

  想到這里,不由嘆道:“七情魔已死其五,往昔他們兄弟若有對不起這位姑娘的地方,也就算了,唉!這世上情之一字本就勉強不得!”

  原思聰大笑道:“算了!有這等便宜的事,我們島主的女兒豈是好欺負的,七情魔雖然死了五個,但還有兩個是誰。”

  芮瑋道:“他們七兄弟間手足情深,死了兄弟悲痛可想而知,剩下兩個你們難道還放不過嗎?”

  原思聰道:“你同情他們,就不同情我們公主…”

  說著指向花衣女子道:“你看,這么個好女子,竟害得她瘋顛,當年就是我兄弟倆陪著公主到江湖游歷,未想到遇到章癡花言巧語地把她整個心騙去了…”

  芮瑋一聽是章癡,心想這就難怪,章癡素號“愛魔”性格是見一個愛一個,見到這么美貌的女子,怎不追求?

  原思聰聲音激動地接道:“公主自幼深居簡出,在魔鬼島上長大,第一次到江湖走動,那曉世情的險惡,章癡要追她本是好事,我兄弟也不敢阻止公主的意志。然而對一位清白女子忍心虛情假意嗎,公主無知還被騙去了身體,這對她是何等重要的事,但章癡愛夠了,玩膩了,竟把她拋棄,一走了之…”

  芮瑋心想:“章癡不是那種人呀?他的性情雖然喜愛美色卻非好色之徒。”

  原思聰道:“公主不能忘情,苦苦追蹤,總算有一天追到,你知不知道七情魔對公主說什么話嗎?”

  芮瑋默然無語!心想一定不是好話。

  原思聰悲憤道:“我還記得清楚,葛恨說:不要臉的丫頭,你追我們兄弟做什,找漢子也不是這樣找法,要找去街上隨便拉一個好啦,我們的性情鬧云野鶴,誰也羈絆不了,你這臭丫頭,快滾,快滾!

  “你想這種話什么人能夠忍受得了,公主一陣大笑就此氣得神智失常,可憐迄今她還未能痊愈,只要見著生人就當她的愛人回來了…”

  芮瑋暗暗搖頭,心知惡魔葛恨最討厭女人,也只有他能說出這種傷透女人心的話來,不覺憶起那年在金山時,闖入伊吾國公主哈娜的帳中避難,恰好章癡看中呼哈娜的美色跟來,葛恨來找章癡時也對呼哈娜說出厭惡的話,氣得呼哈娜傷心透了。

  原思聰道:“當時我兄弟只要章癡回心轉意也不過問,我們可以回來稟告島主將公主嫁給他,成就一樁好事。

  “但那話實在令人氣瘋,我們不得不教訓他們,七情魔空負盛名,數十招不到就被我兄弟倆用催眠術迷倒,然后將他們一個個從此打斷了腿才弄醒。

  “還是看在公主分上沒敢重傷他們,弄醒后就勸章癡永遠相伴公主,負個為人的責任。

  “該他們命不該絕,卻恰好讓他們師門長輩經過救走,我們沒法,只好帶著失常的公主回來,還好島主沒深責。只略略告誡我們一番,我們免懲罰,但見公主終日哭哭無常心里怎生過意得去。

  “于是我們離島遠避至伊吾國,伊吾國國王聘我們當國師,漸漸把公主的往事淡忘。

  “誰知我們不去找七情魔替公主泄恨,他們卻找上我們報那斷腿之恨,他們自以為練成陣法后不怕催眠術,結果還是被制,那時只當公主的仇恨可以報…”

  原思聰話聲一頓,原思敏搶著說道:“你這小子打他媽的抱不平,告訴你還不聽,硬要知道有什么仇恨,我們好意思說出公主被辱的丑事嗎?”

  原思聰道:“那日離去時我說過一句凡事皆因強出頭,到時招得禍滿身的話,今天你就承當多事的禍害吧!”

  芮瑋心急林瓊菊的下落,按著劍柄道:“你們要怎的?”

  語音豪邁,有著要戰就戰的意思。

  原氏兄弟領教過芮瑋的厲害,自忖絕非他的對手,不禁嚇得后退一步。

  芮瑋道:“快滾開!我有急事,要是敢攔著我的去路,劍下絕不容情!”

  花衣女子忽然停止哭泣,站起身來,走到芮瑋面前,泣道:“你不能走呀!你不能再棄開我呀…”

  說著掏出長長的汗巾向芮瑋拋去。

  芮瑋以為她拿汗巾要拭淚,絕未想到神智未清的女子會施詭計,待他驚覺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隨著長巾飄來已經遲了,只覺天昏地轉,“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花衣女子抱起昏迷不知的芮瑋,嘿嘿笑道:“從今后就再也不會離開我啦。”

  她根本不管房中尚站著原氏兄弟,神態親熱地將芮瑋放在牙床上,從懷中抽出一根又細又長的繩索。

  只見她手法熟練地在芮瑋手上打了幾個結,又在腳上打了幾個結,如此來芮瑋就是醒來,若不能掙斷顏色深黑發亮的繩索,就無法行動自如。

  原思聰忽然走前道:“公主,這人不是章癡,交給屬下處置吧。”

  “誰說他不是章癡,他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識,你是誰,快快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原思聰暗暗嘆息,心想公主的病實在癲得厲害了。

  花衣女子打開錦被溫柔的蓋在芮瑋身上,自己跟著脫去長衫鉆進被中,睡在芮瑋的身側。

  她雖叫原思聰出去,原思聰卻沒出去,仍站在原地,心中尋思如何才能使公主知道芮瑋并非章癡,只見她右手托著香腮,滿臉流溢愛憐地看著芮瑋,仿佛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看了好一會,她忽然笑道:“你怎么只知睡覺,也不跟我說話呀?”

  芮瑋被她汗巾上的迷魂香迷住,一時哪能醒來,但她忘了,只道芮瑋睡著了所以不跟自己說話。

  于是她搖著芮瑋的肩膀,說道:“醒來,醒來,跟我說話嘛。”

  搖了好一陣,芮瑋眼皮都沒睜開一點,花衣女子忽又哭泣起來,嗚咽道:“你不再愛我,所以不跟我說話嗎,以前你天天說愛我,贊我比天仙還美,現在怎么一句話也不說?”

  她越哭越傷心,卻還不停地搖著芮瑋道:“你就再說一句愛我的話,也不成嗎?”

  原思聰忽道:“他不是章癡,所以不會說愛你的話,要是章癡早就說啦。”

  花衣女子停下哭聲,怔怔地朝芮瑋直看,忽然“啊喲”一叫,雙手用力將芮瑋推下床,傷心道:“對啦,對啦,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轉身面向里,哭道:“他不會回來了,他不會回來了,他將我拋棄了…”

  哭著哭著疲倦得睡去夢中還在不斷地流淚。

  原思聰見公主這般哭笑無常,顯然病情甚為嚴重,心想當年要是將七情魔一一殺死帶回首級,也好教公主看了斷絕癡心,病情說不定好轉。

  如今就怪芮瑋當年多事,要不是他,公主之仇早報復了,病也不會像今天這般,想到氣處,一腳向芮瑋踢去。

  原思敏道:“咱們要消恨,就把他丟到大海喂魚去。”

  原思聰想了想,就說:“好,把他丟到海里去。”

  原思敏抓起芮瑋,領先向房外走去。

  走到房門正好碰到葉青追來此地,葉青腳程慢還要一路詢問,是故直到現在才找來這里。

  她第一眼就看到芮瑋昏迷不醒,驚道:“他怎么啦?”

  原思聰慌忙上前一揖,說道:“郡主問的是他嗎?”

  葉青寒著臉道:“當然是他,還會有另外一人。”

  原思聰慌忙上前一揖,說道:“此人是公主的大仇人,公主用迷魂巾迷倒他捆了起來,吩咐咱將他丟進大海里去。”

  葉青冷笑道:“你們把我當做小孩子騙嗎,我姐姐神智不清豈會叫你們把他丟到海里,況且你們知道他是誰?”

  原思聰老奸巨猾,一看情形不對,盡量推卸責任道:“公主雖然神智不清,但確實下命叫咱們把他丟到海里,至于他是誰,咱們只知道是公主的仇人。”

  葉青道:“難道你們不知他是爹爹的上客,我的救命恩人?”

  原思聰急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咱們前天才回歸島上,島上的情形還不清楚。”

  葉青道:“不知者不罪。”怒視著原思敏道:“還將他挾右臂下做什么?”

  原思敏急忙將芮瑋放下,要知葉士謀只有兩個女兒,自幼嬌生慣養,島上的人誰也不敢拂逆她們。

  葉青冷冷道:“好了,這里沒你們的事,快出去。”

  原氏兄弟不敢多問一問,退出房外。

  簡懷萱跑上前,抱起芮瑋,見他神智不醒,手足被綁,焦急地說:“青姐,你快來看看。”

  葉青蹲下身子,摸摸芮瑋手足上的繩索,眉頭不由緊蹙,簡懷萱道:“大哥不要緊嗎?”

  葉青道:“他被迷魂香迷住倒不要緊,只是…”

  簡懷萱憂急道:“只是什么?”

  葉青道:“他手足上的繩索無法解開。”

  簡懷萱不信從懷中拿出一把小刀,用力一割繩索竟然割不斷,心想這么細的繩子哪有割不斷的道理。

  當下使足勁割,“克啦”小刀折斷,細繩卻無一點損壞。

  簡懷萱游目四顧,問道:“有沒有剪刀?”

  葉青搖頭道:“別費心啦,就是寶刀寶劍也不能割斷。”

  簡懷萱丟掉斷刀,細心的找著繩結的紋路,意欲將他解開,忙得香汗直淋,一個結也沒解開。

  葉青嘆道:“這些繩結天下只有我爹爹解得開,姐姐早向爹學過,如今神智不清會結不一定會解。”

  簡懷萱急道:“那趕緊去找你爹爹解吧!”

  葉青道:“怎能去找爹爹,爹爹說要殺他,送他去求爹爹,還不是送他去死。”

  簡懷瑋跺足道:“那怎么辦呢?”

  葉青道:“目前先救他離島要緊,萱妹,你抱著他隨我來。”忽聽冷冰冰的聲音道:“到哪里去?”

  葉青失驚而呼,聲音微微顫抖:“爹爹…你老人家來這里做什么…”

  房門現出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秀士,說道:“你來做什么,爹就來做什么。”

  葉青攔在簡懷萱身前,一怕爹爹搶走芮瑋殺害,簡懷萱天真說道:“咱們來救我大哥,你也來救他嗎?”

  魔鬼島島主葉士謀笑道:“快把你大哥還給我。”

  簡懷萱看到葉士謀的眼睛,迷迷糊糊就要遞過去。

  葉青從她手中搶先接下芮瑋,連退數步,哀求道:“爹爹,你不能殺他,他是女兒的救命恩人,你要殺他就殺我吧。”

  葉士謀臉現怒色道:“他就對你那么重要?”

  葉青道:“知恩圖報,爹要是殺了他,女兒怎生對得起人家!”

  葉士謀道:“誰說我要殺他啦?”

  葉青道:“爹自己說的,爹說決不能讓外人來到島上,而他所以來到島上,是女兒邀請來的。”

  葉士謀道:“我不殺他,你快把他遞給爹,一個女孩子抱著大男人成什么體統。”

  葉青素知爹爹殺人不算回事,又退了兩步道:“不,不,爹爹騙我,不能遞給你。”

  葉士謀見女兒不聽話,大怒道:“還不遞來,要討打嗎?”

  倏地葉青雙膝跪下,低泣道:“你殺了我吧,女兒自幼沒娘,也沒人疼我,反正活著也沒意思啦…”

  葉士謀聽女兒提到她娘,不由心傷道:“你的脾氣跟你娘一樣的倔烈,孩子,我不會殺他的,你想他能從不歸谷出來,我還會殺他嗎?”

  葉青忽然止淚露出笑容道:“啊,我怎么忘了,他能從不歸谷出來,爹就不會殺他了。”

  說著將芮瑋遞給她爹。原來葉士謀嗜性好武,要是知道一個人的武功高強,必定對他禮敬有加,因為郭少峰劍法強所以無條件地供養在不歸谷內,而郭少峰是有名的喜歡殺人,但芮瑋進谷過了三天忽然出來,顯然武功在郭少峰之上才未被殺害。

  一個比郭少峰武功還強的人,爹爹惟恐招待不及,怎會去殺害呢?葉青想通這點就肯了。

  葉士謀將芮瑋接到手中,看清芮瑋的面貌,大吃一驚,自言自語道:“果然像,果然像,像極了。”

  葉青道:“爹,你說什么呀?”

  葉士謀神情奇異地道:“簡召舞說他與自己相像,陸文蘭也說他像,我總不信,今日親眼看到,不由得不信天下有這等相像的人!”

  陸文蘭就是接引葉青、芮瑋他們來島上的威猛老漢,亦就是奪魄,勾魂使者的大哥,魔鬼島十三鐵衛的老大。

  葉青離開魔鬼島求史不舊治病時,簡召舞才來魔鬼島,是故她并不知世上有一人長得和芮瑋一模一樣,問道:“像誰呀?什么人長得和他一樣呀?”

  葉士謀道:“你不認識,那人是天池府的主人,名叫簡召舞。”

  簡懷萱忽然叫道:“他不是天池府的主人,他不是天池府的主人…”

  聲音異常悲憤,心中好似有股仇恨的火焰要暴發出來,葉士謀冷笑道:“簡召舞是你大哥,天池府一脈單傳的繼承者,你做妹妹的難道不承認嗎?”

  簡懷萱低泣道:“他殺死我母親,殺死我二哥,我再也不認他…”

  葉士謀斥聲道:“你這丫頭真沒良心,簡召舞白疼你了,那日簡召舞殺死要害他的后母,殺死要陰謀奪取天池府產業的弟弟,惟獨不忍心殺你,就因平日疼愛你,你還不知道嗎?”

  簡懷萱憤怒道:“誰要他疼愛,我決不原諒他,還有你,你!你是幫兇,是殺我全家,令我家破人亡的幫兇!”

  葉士謀老羞成怒,罵道:“臭丫頭,你敢對我不敬,非給你吃點苦頭。”

  說著一步上前,伸掌去摑簡懷萱的臉頰。

  葉青急忙擋住,那一掌沒打到簡懷萱卻“啪”的一聲打到她,立時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顯出五根紅紅的指印。

  葉士謀怒道:“誰要你擋啦,滾開,滾開!”

  葉青道:“爹,你忘了說過決不為難她的話嗎?”

  原來葉士謀答應救簡懷萱恢復神智,說過為報答芮瑋救活葉青之情,決不傷她一根毫發。

  說過的話豈會忘記,葉士謀訕訕地收回手掌,問道:“青兒,爹昏頭昏腦打錯到你,痛不痛?”

  葉青搖頭道:“不痛,就是打痛了,爹打女兒也是應該的。”

  葉士謀望著芮瑋手足上的繩索,問道:“這些繩結是你姐姐結的嗎?”

  葉青道:“縛龍索為天下絕技,爹只傳過姐姐,除她外還會是誰結的?”

  葉士謀嘆道:“白兒神智瘋顛竟尚未忘縛龍索的結法,難得,難得!”

  葉青道:“姐姐病了這多年總不見好,爹爹,難道就讓姐姐這樣終身下去?”

  葉士謀搖頭嘆道:“為父終生鉆研懾魂術,結果自己女兒的瘋顛卻無法治,莫非是老天的懲罰,給我的一個報應?”

  葉青道:“姐姐的瘋顛并非中術,是故爹爹無法治好,這只有精通醫術的人才能治,女兒認為一個人定可治好姐的病癥。”

  葉士謀道:“是誰?他若能將白兒治好,為父一定重重酬謝他。”

  葉青指著芮瑋道:“就是他,他能治好女兒的絕癥,醫術堪稱天下無二,爹快將他醒轉,解開繩索,請他救治姐姐。”

  葉士謀遲疑半晌,才道:“他被你姐姐迷魂香迷倒,醒轉不難,但這繩…卻不能立時解開。”葉青急道:“為什么啊?”

  葉士謀道:“簡召舞說他武功雖強,但性格卻與吾輩大不相容,只怕放了他一定對咱們不利,暫時要考慮考慮,孟浪不得。”

  葉青幽幽道:“爹爹這般聽簡召舞的話?”

  葉士謀道:“我深知簡召舞的為人精明干練,他的話不可不信,萬一放了芮瑋,縱虎歸山,再要擒時就難矣。”

  葉青道:“爹,你查出是誰泄漏本島的秘密,以致七劍派聯合起來對付咱們?”

  葉士謀眉頭緊皺,說道:“七劍派門下一一被擒來本島之事,只有十三鐵衛知曉,他們對我忠心不二,實令我想不出內奸會是誰?”

  葉青道:“簡召舞也知道嗎?”

  葉士謀道:“我曾向他說過,他與我同有稱霸武林之心,所以這些事情對他并不隱瞞,而天池府在武林中尚頗有潛力,為父還想利用他,將來以便擴充自己的勢力。”

  葉青冷笑道:“爹想到利用他,他就不會利用爹嗎,以女兒看來這泄漏秘密的人一定就是他,這叫做坐山觀虎斗,然后來個漁翁得利呀…”

  葉士謀微怒道:“不要亂說,他不是這種人!”

  葉青不理父親的告誡續道:“他也是想獨霸武林,豈能容得下爹爹,等到七劍派與魔鬼島兩敗俱傷后,這天下就是他的了…”

  葉士謀怒道:“叫你不要亂說,就不要再說啦!”

  心中被葉青的話煩擾,隱隱覺到女兒的話頗有道理。

  葉青幽幽嘆道:“爹要相信他還不如相信芮大哥,他比簡召舞忠厚老實多了…”

  葉士謀截口道:“我看人決不會錯,簡召舞一定不會出賣我,況且我幫他爭得天池府產業,他一輩子永遠感激我。”

  葉青心想爹爹一向機謀多端,怎會對簡召舞這么信任,莫非簡召舞善于花言巧語,騙得爹爹死心塌地信任他,想了又想道:“簡召舞此人為了爭得產業不惜殺母殺弟,這種人呀,無情無義,什么壞事做不出來爹呀,你千萬小心!

  葉士謀心中更是紛亂,罵道:“死丫頭,別說啦!”

  葉青忽然有種感觸涌上心頭,不禁又道:“依女兒猜簡召舞離開本島后一定會招引七劍派高手來攻打本島…”

  葉士謀心頭一震,暗忖:“他離開這里已經三天,莫非真會招引七劍派來攻打,這倒不可不防。”

  想到這里,又自我安慰道:“不會,不會,我對他有恩,絕不會恩將仇報。”

  話聲剛畢,原氏兄弟雙雙奔進,大聲稟告:“島主,有三艘快船向本島駛來!”

  葉士謀臉色大變,問道:“是不是商船?”

  原思聰道:“不是,船身吃水甚淺,不可能是裝載貨物的商船。”

  葉青道:“船上情況如何?”

  原思聰道:“每艘船頭站著七位勁裝的大漢,其中有僧有道…”

  葉青嘆道:“爹,不錯啦,一定就是簡召舞引來的七劍派高手,他們七人一處,分明就是練好的七星陣。”

  葉士謀怒極笑道:“哈哈!好小子果真出賣我。”

  說著將芮瑋遞到原思聰手上,說道:“把他好好關起來,等咱們退敵后再來問他。”

  葉青擔心道:“爹,他們的七星陣十分厲害,還是芮大哥醒轉請他相助的好。”

  葉士謀一怔,搖頭道:“此人決不會助我,況且七星陣不見得難到咱們。”

  說完飛奔而去,葉青不放心緊跟其后。

  原氏兄弟彼此一打眼色,倏地雙雙躍出房門反手將沉重的木門關住。

  簡懷萱遲了一步,叫道:“開門!開門!”

  原思敏哈哈笑道:“等咱們退敵后再放你出來。”

  簡懷萱捶門道:“你們把我大哥關到哪里去?”

  房外寂無聲音,原氏兄弟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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