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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死不救

第十六回死不救  熊解花搖頭嘆道:“但我到底曾深深愛他,迄至如今仍未忘懷,是故我不忍心對他直接報復,而間接報復…”

  芮瑋臉色頓緩,難道她非殺父兇手之一?不解問:“間接報復?”

  熊解花續道:“我知道他一生對現今兵馬大將軍忠心耿耿,亦就是對國盡忠,于是我就反其道而行,投身外籍高昌國,專事設法謀殺大將軍高壽!

  “只要高壽一死,當朝邦基必危,西域各國聯合起來,兵強馬壯中原失去了大兵法家,于是西域各國進攻中原必定勢如破竹!”

  “那時人生國亡,人生對就沒有任何樂趣,當我見他痛苦時,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多年被棄的仇恨也就報復了。”

  芮瑋大嘆道:“你這樣報復未免太喪失人性,要知你是漢族人民,投身異族來滅自己的國家,簡直豬狗不如!”

  熊解花怒叱道:“好小子你敢罵我!”

  躍身上前,左腳一勾,另只空手巧妙一轉,把芮瑋翻了個大跟斗,結結實實地摔了一下。

  芮瑋躺在地上,接道:“難怪我父親不理你,你這種女人,任誰也不會愛你!”

  熊解花大怒,柳眉倒豎,舉起高莫野道:“我今天拼了不將這丫頭送往高昌國,活活摔死在你面前,教你親眼見她慘死,終生難忘!”

  芮瑋大驚道:“你放下她,有種把我摔死,莫要殺害無辜!”

  熊解花聞而不理,舉手將高莫野用力拋去,芮瑋搶救不及,撲了個空,眼看高莫野就要被摔死,心中哀痛萬分!

  就在這剎那間,高莫野身體離地僅有尺許,陡見一條黑影,身形如箭,飛快射來,一把抓住高莫野,掠出丈余后,縱身站起,高莫野好端端的到了那人的懷中。

  芮瑋萬料不到高莫野死里逢生,大喜望去,只見那條黑影是個長發披肩的黑衣女子。

  她的黑發蓋住大半個面孔,不知長得什么模樣,芮瑋見到這般打扮,倏然想起在天池府禁地內,與師父一同見到的怪女人。

  熊解花一見黑衣女子的輕功,便知是個絕世的高手,恐非其敵,不敢輕易上前搶下高莫野,厲聲道:“你是誰?竟敢搶救姑娘要殺的人!”

  她自失意“掌劍飛”芮問夫后,便未再看上別個男子,尚是個處女之身,口中自稱姑娘,當非沒有來由。

  黑衣女默不做聲將高莫野抱到芮瑋身前,遞給他,芮瑋忙接下,感激萬分道:“多謝前輩!”

  黑衣女凝望芮瑋一會,便連連揮手,意思叫他快快逃走,芮瑋心知黑衣女本領極高,有她護衛大可放心,望也不望熊解花一眼,匆匆走去。

  熊解花大叫道:“站住,別想逃走!”

  她口在叫,黑衣女子必定要阻止,干脆不動。

  芮瑋正要奔進林中,與高莫野隱身而逃,突見林內走出一排彩衣人擋住去路,領先是個白面中年漢子,手持摺扇,輕搖道:“何必這么快就走了?”

  芮瑋大驚,后退數步道:“閣下可是彩衣教主?”

  白面中年漢子故作瀟灑道:“正是,閣下可是毒斃本教十余位高手的芮瑋嗎?”

  芮瑋搖頭道:“在下并沒有毒斃貴教高手,更與彩衣教無冤無仇,敬請教主讓開一條方便之路。”

  白面中年漢子笑道:“要我讓開不難,但若不替教中十余人復仇,我王書永還能在江湖上充字號?”

  芮瑋嘆道:“在下決未毒殺貴教高手,教主為何不信?”

  王書永笑道:“閣下若未毒殺本教鄭必勝十余人,怎會逃出來的?”

  芮瑋道:“在下離開貴教時,他們已經被毒死,但是絕非我所為,此點請教主相信。”

  王書永道:“我姑且相信你一次,那請問是誰將他們毒死的?總不會是他們自己把自己毒死吧!”

  芮瑋道:“這個我不便說出,請原諒讓路。”

  王書永大怒道:“好小子,本教主對你客氣,你倒狡賴起來,什么不便說,分明是你毒殺的,有證人指出!”

  芮瑋冷靜地道:“證人是誰?”

  王書永大聲道:“是花老幺,還要賴不?”

  芮瑋道:“在下若說花老幺是兇手,證人是我,教主相信否?”

  王書永驚道:“花老幺嗎?”

  那邊熊解花突道:“別再跟那小子啰嗦,快快擒下,將那女子送往高昌國便是奇功一件,莫要遲了,這邊有姑娘擋住!”

  王書永正感為難,一聽有利可圖,即道:“管你們誰是兇手,快快就擒,與花老幺互相對質去,若真非你所為,自會將你釋放!”

  言罷,雙掌十指箕開,向芮瑋肩頭抓去,左右彩衣人迅快圍攏上來,芮瑋手抱高莫野,功力又失,閃得兩閃,第三次無法閃開,被王書永抓住肩頭穴道,不能再動。

  黑衣女霍然腳步一退,熊解花正要出手攔阻,但見黑衣女身形一彈,就在她身前閃過,竟未攔住。

  熊解花見到這等駭人的輕功,嚇得呆住了,忘了追擊!

  黑衣女身形急如流星,頃刻掠進彩衣人合圍的圈子,只見她長袖飛舞,軟袖所到之處,彩衣人一一被擊昏過去,竟無一人能擋上兩招。

  王書永見狀駭然,急忙叫道:“你莫要近身,否則我立即將他倆斃死在掌下…”

  他話聲剛完,兩手一麻,不知何時已被黑衣女軟袖擊中,芮瑋脫身離開,正要上前向黑衣女道謝,黑衣女一袖指在他的后背上,推進林中。

  芮瑋進林后,曉得黑衣女要自己快走,本想要請教她的名字,這時無法再問,趕忙奔走。

  出林后,芮瑋找到一家牧場買了匹良馬,曉行夜宿直向小五臺山馳去,他路途不熟來到小五臺山脈,已是高莫野中毒后第十五天了!

  這時懷中的高莫野早已人事不知,全身隱隱透出藍色,看來離死不遠,使得芮瑋焦急不已。

  小五臺山脈廣闊數百里,要想去找一個人,若不知所在何處,談何容易,更使芮瑋不知如何是好。

  史不舊住在何處,芮瑋不知,高莫野知道卻無法蘇醒來告訴芮瑋,只見芮瑋在山麓下策馬徘徊,決定不了從何去找史不舊,才能找到?

  芮瑋暗忖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過了今天到明天,高莫野的性命就要不保了,這點時間不能白跑,跑錯,等于白白送掉高莫野一命。

  他考慮再三,最后決定此處上山,碰碰運氣,心中不住祈禱:老天保佑,要讓這條路走對!

  走到下午仍不見人跡,只見光禿禿的山坡與本身的影子,另不見它物。

  芮瑋越走越失望,腳步也越來越慢,真想即刻退回,再選另條路登山,忽聽一陣呻吟聲傳來,精神一震,尋聲找去。

  找到一個巖洞,只見一個老頭躺在洞中,呻吟聲不斷發出,芮瑋近前呼道:“老丈!老丈!”

  老頭兒忽然坐起,喘息連連道:“你…你…是誰?”

  芮瑋道:“我叫芮瑋,來此想找一位姓史的名醫,不知他住在何處,老丈可知道嗎?”

  老頭望著高莫野道:‘那丫頭要找史不舊醫病?”

  芮瑋點頭道:“正是,老丈知道路途,請指示在下?”

  老頭搖頭道:“別找他,別找他,我病入膏盲,想請他救活,哪知找到他,求了三天都不肯治,如今我就要死去了!”

  芮瑋連忙道:“我懷中女子與他相識,他一定肯治,治好后,我們求他再給老丈治病,想是沒問題的!”

  老頭苦笑道:“別想得那么天真,你懷中女子縱然是他妹妹,他也不肯治的,因他被我緊逼時曾道:就是親生父母也不救治!”

  芮瑋急急道:“不會的!不會的!’請快告訴我史不舊住在何處,我要馬上找他,否則我懷中的女子就要死去!”

  老頭急咳了數聲,又搖頭道:“他若救你懷中女子,就不會被稱死不救了!”

  芮瑋急道:“老丈若能告知史不舊住處,晚輩愿為老丈做一切事。”

  老頭神情一變,忍住呻吟仔細看芮瑋一陣,暗暗點頭,勉強笑道:“你且坐下來。”

  芮瑋為求得史不舊的住處,暫且拋下焦急之情,坐了下來,將高莫野放在身側。

  這一坐近,芮瑋看到老頭右袖隨風輕搖,心道:啊!他還是個殘廢人,真可憐!

  老頭盤膝坐好,暗暗調息一段時間后,呻吟漸歇,精神好轉,芮瑋不做聲,耐心等候,頻頻注視高莫野的病情,心中不時祈禱上蒼。

  老頭忽道:“你以前學過武功沒有?”

  芮瑋道:“學過。”

  老頭道:“那你演一套劍法給我看看!”

  芮瑋遲疑不起,他哪有心情演一套劍法,真恨不得馬上找到史不舊,臉亡不由顯出不愿意的神色。

  老頭笑道:“那女子是你的妻子嗎?”

  芮瑋尚未回答,老頭接道:“你別心急,好好跟我待一段時間,于你有莫大的好處,那時我再告訴你史不舊在何處,否則你盲目找去,十天也找不到。”

  芮瑋無法,憂愁站起,拔出玄鐵木劍,舞了一套簡藥官的劍法,敷衍過去。老頭嘆道:“劍法尚不差,可惜功力太差,而且又不熟練!”

  這套劍法芮瑋僅在書上見過,今天還是第一次演練,他存心要令老頭失望,免得再有其他離題。

  老頭失望之下,揮手道:“你去吧!別煩我啦!”

  芮瑋急道:“那史不舊住在何處,請老丈告知?”

  老頭冷冷道:“你先騙我,當然我也要騙你。”

  芮瑋盡力抑制住怒氣道:“我何曾騙過你?”

  老頭冷笑道:“你當我老了,眼睛不行嗎?你能使出那套玄妙的劍法,卻無絲毫功力,騙得誰來?”

  芮瑋喘口氣,放松緊張的心情,嘆道:“原來如此,老丈錯怪了,我因曾吸入‘神仙倒’這種迷香藥,至使功力喪失!”

  老頭“哦”了一聲問道:“你什么時候吸到‘神仙倒’?”

  芮瑋道:“八天前。”

  老頭頷首道:“那不錯呀!聞說‘神仙倒’被吸進后,十三天內不能行動自如,你僅八天便能如此,想是內功定然不錯?”

  芮瑋道:“我自幼跟先父學過龜息大功。”

  老頭驚道:“龜息大功!那你是‘掌劍飛’芮問夫的兒子了,是嗎?”

  芮瑋點頭道:“晚輩先父正是‘掌劍飛’。”

  老頭臉色和緩道:“這樣可好啦!你既學過龜息大功,有資格跟我學一招劍法,這招劍法十分艱難,我望你一天內學會…”

  突然他的臉色慘變,冷汗滴滴落下,呻吟了好幾聲,才慢慢竭力忍住痛苦,芮瑋上前扶住他坐立不穩的身體,不安道:“你怎么啦?”

  老頭一手推開芮瑋,大聲道:“一天內,你定要將我教你的劍法記住!”

  芮瑋道:“老丈,你先告訴我史不舊住在何處,我將她送到那里后,定然回來跟老丈專心學劍!”

  老頭堅持道:“不行!你跟我學完劍后,我才告訴你!”

  芮瑋抱著高莫野站起,神情悲哀道:“你不告訴我算了,且去碰碰運氣,倘若不幸她死了,我就陪她一死,世上沒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說著,走出洞外。

  老頭急道:“且慢!你回來慢慢商談。”

  芮瑋停下腳步,卻不回過身去,老頭嘆道:“我若先告訴你史不舊住處,你去后,萬一他不肯救治,或者無法再救,你一定傷心欲絕,那時怎有心情來跟我學劍法,所以我才要你先學劍再去,并非我不顧人情,定要你先學劍…”

  芮瑋搖頭道:“在沒有救愈她之前,我也無心學劍!”

  老頭道:“那總比事后學劍法好,況且…”他心中堅信史不舊不會相救,自忖:把那女子送去等于送死,是故堅持芮瑋先學劍,送不送女子去完全一樣。

  芮瑋不等他話說完,跨大步子走去,陡聽身后老頭慘叫一聲,那聲音凄厲無比,非痛苦之極決不會發出!

  芮瑋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洞中老頭倒伏在地上,他大生俠義心腸,急忙轉了回去,奔進洞內,放下高莫野,扶起老頭,叫道:“老丈!老丈…”

  老頭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汗濕,緊咬齒根,好一會才幽幽醒來,衰弱地道:“況且…況且…我的性命只有一天了…”

  他續完剛才未說完的話,芮瑋頓時升起無限同情之心,這才知難怪他緊要自己一天內學成劍法,心想就為他耽擱一天吧,否則自己盲目去找史不舊,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當下柔聲道:“老丈,芮瑋盡力在一天內跟你學會那招劍法。”

  老頭搖頭道:“要想學會決不可能,我只望你記下就好,你仔細聽我說,這招劍法叫大愚劍…”

  芮瑋一面靜聽,一面晴祈上蒼再給高莫野一天壽命,那時只要見著史不舊,不怕治不好她!

  這招大愚劍果然十分深奧,老頭僅用口說不能用手勢比出,芮瑋很難了解,幾個時辰后,只摸著一個輪廓而已。

  老頭一點也不馬虎,叫芮瑋演給他看,稍有不對便詳細指正,定要芮瑋牢牢記下其中的巧妙。

  芮瑋要早早記會,盡心學習,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把這招大愚劍的一切細微變化,記得清清楚楚。

  他見高莫野身體沒起變化和昨日一樣,心中才稍放心,以為魔藍毒并非一定要在十五天內發作出來,其實他不知是因高莫野那天吃了不少大內補品,才制住毒勢,否則此刻早已死了!

  老頭教會芮瑋大愚劍,病情更加越發惡劣,連說話都不能說得大聲一點,芮瑋要就耳聽去,才能聽得清楚。

  只聽他如蚊鳴般的聲音道:“你現在已能完全記住大愚劍,只要勤練一段時日,這招劍法的威力不難被你完全學會,現在我該告訴你史不舊住在何處…”

  芮瑋精神一振,用心靜聽。

  老頭停頓一下,又道:“你還記得昨天說過,我告訴你史不舊住處后,將要替我做事嗎…”

  芮瑋點頭道:“只要老丈吩咐下來,晚輩定去辦成!”

  他忽然停下話聲,嘆了口氣,又道:“我且先告訴你史不舊的住處,他住在此去東南三十里外的一個小峰上,你只要一直走去定可找到!”

  芮瑋道:“但不知老丈要我做一件什么事?”

  老頭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芮瑋大急,生怕他就此死去,若不能替他做那件事,必將抱憾終身。

  老頭掙扎了盞茶時間,話仍說不出來,倒在芮瑋懷中奄奄待斃。

  芮瑋內力未得,不能助他一臂之力,只有眼睜睜見他痛苦萬分的慘狀,忽聽他全身骨骼發出一陣輕響,不一刻他的身體軟綿成了一團,坐都無法坐了。

  這時他卻發出聲來,斷續道:“去…去…摩…霄…峰…明年…八…月…中…秋”

  一口氣沒接上,雙眼一睜,模樣十分恐怖地死去!

  芮瑋看他這般慘死,想到武學中“散功”一訶,便知他定是苦修內功,走火入魔,趕來求史不舊醫救,史不舊不救,勉強支持到今天,終于慢慢將全身功力散去,痛苦而死。

  腦海中想到他最后講的話,連串起來,不由驚呼失聲!“去魔霄峰明年八月中秋…”

  頓時芮瑋猜到這老頭是誰了,傳自己一劍的用意也知道了,苦笑抱起殘了右臂的尸體,喃喃道:“你可知傳我一劍,要我幫你去敵對的人,就是我嗎…”

  他哀痛地將殘臂叟埋在一個小巖洞內,不再多想明年八月中秋的事,抱起高莫野向東南盡力奔去。

  他現在腦中惟一想到的,便只有高莫野的毒傷了。

  三十里外是個平頂山峰,頂上僅有一棟竹屋,遠處看來,很不易發覺,芮瑋奔到峰下,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不及再休息一刻,便又急急登峰。

  竹屋孤零零地建在山頂中央,四周除了山石之外沒有一顆花草,隱居在此,其人的性格孤僻可想而知。

  芮瑋抱著高莫野走至竹屋前,四下靜寂無聲,似乎這里沒有一個生物,暗忖:莫非史不舊出去了?

  只見竹門緊閉,但未上鎖,門旁高樹一牌,白底紅字,隨口念去:“來客不見”。

  這四字念來,語氣好堅定,就這四字,把訪客拒于千里外的意思,完全表現出來。

  芮瑋心想門未上鎖,史不舊一定在屋內,不管那塊牌子,恭聲喊道:“晚輩芮瑋拜見史前輩!”

  停了片刻不見應聲,當下又喊,但仍無應聲,不由心中焦急起來,想闖進去卻怕觸怒史不舊,只得每隔一刻,便喊道:“晚輩芮瑋拜見史前輩!”

  足足喊了九遍,屋內一聲大吼道:“瞎子!沒看到門旁那塊牌子嗎?”

  芮瑋急道:“看是看到了,但…”

  屋內人道:“看到就好,沒有什么但不但,快滾吧!”

  芮瑋大急道:“晚輩有個病人,馬上就要死了!”

  屋內人冷冷道:“死了活該,管我屁事!”

  芮瑋不禁有點氣怒,大聲道:“前輩是不是人?”

  屋內人大笑道:“當然是人,而且是個很好的人…”

  芮瑋接道:“前輩既自稱好人,請救晚輩友人一命!”

  屋內突然靜止下來,好一會沒有聲音。芮瑋大急,連連呼叫:“前輩!前輩…”

  屋內人又道:“你再叫也沒有用,史某雖是好人,卻發誓不救人性命,小伙子不要白費時間,去想別的辦法吧!”

  芮瑋道:“前輩不救人性命,江湖上號稱‘死不救’,晚輩早已知道,但晚輩這個友人,前輩只要出來一見,一定肯救。”

  屋內人笑道:“你這小子倒老實,史某還不知江湖上叫我死不救,史不舊!死不救!哈哈,我這個名字取得正好!”

  芮瑋又道:“請前輩出來一見可好?”

  屋內人道:“世上還有一人,我是一定要救的,要是那人是你友人,我一定就救…”

  芮瑋大喜道:“正是,晚輩這友人就是前輩一定要救的人!”

  竹門“呀”一聲打開,走出一位像貌清雅,身著葛袍的中年人,笑道:“人在哪里?”

  芮瑋抱上前道:“前輩,此人你一定會救的。”

  史不舊看清高莫野,一搖頭道:“這人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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