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中則和岳靈珊的緣故,凌靖無法直接下手殺了岳不群,但是岳不群所練的“辟邪劍譜”其實并不完整,其中最重要的一段引氣口訣被他撕下,不出一年,岳不群一定會真氣暴而亡。
而現在,他自然也沒有打算會將這段口訣告訴他。
岳不群左肩被洞穿,鮮血淌了一地,登時整個左臂便如斷掉了一般,頹然的垂了下去。
“小賊,給我去死!”
忽然之間,卻見岳不群滿臉的戾氣,握劍的右手在地上一錘,整個人拔地而起,一劍前刺,飛一般朝凌靖刺了過來。
“找死!”
凌靖面色一冷,直到這時岳不群還想做什么稱霸武林的白日夢,不得不說這人已經走火入魔了。
凌靖一劍撩出,普普通通的劍招里面卻蘊藏著無可抵御的浩大劍氣,幾乎就在岳不群騰空而起的瞬間,就把他擊飛了出去。
“師傅!”
外面的華山派弟子登時急了,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凌靖,眼中的目光幾欲殺人。
岳不群在華山派弟子中,一向威望極高,縱然此刻師傅看起來已經有些著魔,與平日里溫和的表現大不相同,但是一眾華山弟子哪里能容這衡山派弟子三番兩次的打傷岳不群。
“這位師兄,你莫要欺人太甚!”
說話的是高根明,華山派的真傳弟子,一躍跳上中間的場地,隨后又有一大群華山派弟子跑了上來。
令狐沖等人上去扶起了岳不群,只見他胸前滿是鮮血,肩膀上一個大洞,不過所幸都不是致命的傷勢。
“怎么,你們想以多勝少么?”
凌靖不置可否的一笑,這些日子他什么大陣仗沒有經歷過,再者說,這些華山派以前的同門似乎也有些蠻不講理,如果不是岳不群忽施偷襲,他又怎會繼續出手,起碼看在寧中則和岳靈珊的面子上,他也不會下死手的。
“你贏了就足夠了,需要這么耀武揚威么?”
高根明的語氣中充滿了怨氣,本來師傅就要奪得五岳派的掌門之位,門下的弟子們哪個不是心中振奮的,但偏生卻被這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攪了局。
“高根明,不要給你臉你卻不要臉,我要殺你只需要一劍就夠了,難道在這封禪臺上,你就料定我不敢動你么?”
凌靖冷冷一哂,似乎這些華山派弟子把他當成了中規中矩的正派弟子,居然敢用這種口吻質問自己。
“你!”高根明大怒,喝道:“來啊,有種你來殺了我!”
回應他的是一道劍氣,直接將他掃飛出去七八丈遠,胸前留下一道劍痕,但卻并不算太深。
“高根明,這次只是給你點教訓,當年你跟華山派門中幾個師兄弟的齷齪事,別讓我來提醒你。”
這句話卻是凌靖傳音說出去的,當年在華山派時,中傷詆毀他最多的,偏偏正是這幾個真傳弟子當中冇的師兄,如果說他心中真的沒有一點怨氣,那又怎么可能,要是這個高根明真的不知好歹,一劍殺了他也就是了。
“你......你是.......”高根明面色一白,指著凌靖說不出話來。
“嗯?”凌靖眼中閃過一道厲芒,看了高根明一眼,登時讓他不敢再亂說話。
之后的事情就順利了許多,令狐沖等人將受傷的岳不群扶走,五岳劍派當中自然不會再有人上場和凌靖挑戰,莫大在群豪的喝彩聲中,順理成章的結過了五岳派的掌門之位。
其實在群豪眼中,莫大先生的這個掌門之位未免得來的有些太過輕松了,不過誰讓人家衡山派中有一個這么杰出的弟子呢,眾人也就只能在心里暗暗嘀咕兩句,卻是誰都不敢擺在臺面上說的。
眼見莫大接手了五岳派的掌門之位,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也算長長的松了口氣,莫大先生是什么樣的人,想必江湖上大多數人都清楚,這個衡山派掌門向來孤僻,行蹤詭異,連他本門中的事務,他都鮮少插手,那這五岳派日后的景象,便也可想而知了。
“如果由莫大先生當了這掌門,那也是好的很啊。”沖虛道長顯然興致極高,哈哈笑道。
方證大師點點頭,道:“阿彌陀佛,莫掌門現在統領五岳劍派,自然不會如左冷禪或岳先生那般胡來,或許五岳劍派日后也會跟以前沒有什么兩樣,畢竟莫大先生的為人我們二人都清楚,絕非那種喜歡插手別派事務的人。”
“大師說的是。”沖虛道長笑道:“不過那個衡山派的弟子,倒是端的厲害。老道自小習劍,卻也還沒達到那年輕人的境界,尤其先前他使出的最后一招劍法,當真是厲害,老道也自嘆弗如。”
方證大師微微一笑,道:“當今之世,若要論誰的劍法最高,其實只有一個人而已。”
沖虛道長眼前一亮,道:“大師,莫非你是說他是他?”連續兩個“他”字,旁人若是聽來,只怕是云里霧里,不明所以。
但是方證大師卻笑了笑,道:“正是。”
兩人相視一笑,再去尋找封禪臺上的那個人影,但是尋了半晌,卻也沒瞧見那人到底在哪里。
此刻凌靖早已回到了岳靈珊等人身邊,先前岳不群受傷倒地,岳靈珊自然十分擔心,此刻見了凌靖,難免大生怨氣,怒道:“凌靖,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你怎么能下手這么狠呢?”
凌靖苦笑一聲,道:“你也該看到你爹的反應了,我方才明明繞過了他,但他卻根本不打算放過我。何況,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爹就不是輕傷這么簡單了。”
“輕傷?”岳靈珊將信將疑的看他一眼,隨即道:“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看看我爹。”
說罷,也不再理會凌靖等人,徑直出了人群,往華山派那個方向去了。
凌靖看著岳靈珊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如果讓岳靈珊知道他爹已經活不過一年,真不知她會如何的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