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皓?”凌靖心中一動,看著眼前這個威風凜凜的小侯爺,心想,這人不就是樂施當初跟自己提過,京師排名前十的高手么。
“原來是小侯爺,在下凌靖,久仰了。”凌靖拱手笑道。
“哈哈,凌兄弟劍法高明,若是有空,等這里的事情結束后,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唐皓將“凌靖”這個名字在心中念叨了幾次,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劍法高手倒是愈發的好奇起來。
“一定。
”凌靖心知這人是個了不得的高手,也想跟他印證一番武藝,當即點頭道。
說完之后,凌靖便退到了成功通過測試的那一方人一邊,只留唐皓單人一槍立在那大鐵架前面。
“唐皓要準備動手了,唐家霸王槍號稱京師第一槍,大家伙兒可都別錯過了觀摩的好機會。”
“據說小侯爺的槍法已經有了唐老侯爺的七八分火候,要震響五枚或者六枚銅鐘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了,就是不知七枚同響可否能成功。”
唐皓對旁人的議論充耳不聞,雙目只是看著前方的一排銅鐘,單手握槍,槍尖略微傾斜,威風凜凜。
“怒龍抬頭!”
“刷”的一聲,唐皓右手手腕一轉,槍尖上閃過一點寒芒,斜指而上,帶著歷嘯之聲,一槍前刺。
“咚!”
第一枚銅鐘劇烈搖晃,上下擺動,簡直就像要脫開鎖鏈飛出去了一般。
而余下六個銅鐘亦是接二連三的被震響,直到最后一枚一人多高的大銅鐘被打的“當”的一聲巨響時,眾人這才被驚醒過來。
“七響,又是七響!”
穆劍鋒默然一嘆,沒想到這放置于家族里面百余年無人能夠達到四響的銅鐘,今日竟然連續兩次被人打到了七響。
“果真是穆家人才凋敝了么。”穆劍鋒心里分外苦澀,看了看威風凜凜的銀槍青年,又看了看另一邊淡然而立的握劍少年,默默嘆息一聲。
“唐皓公子一槍震響七枚銅鐘,獲得參悟神劍候武學的資格,請小侯爺到一旁稍待。”
“不得了不得了,這唐家霸王槍果然厲害,小侯爺的槍法是盡得老侯爺真傳啊。”
“說的不錯,我看今年的英華宴上可是有好戲看了,唐公子和易小樓向來不對頭,這次說不得又是一番龍爭虎斗。”
“你們可別忘了先前那位使劍的公子,我說今年的英華宴肯定要比前幾年還要精彩許多,只可惜我還沒資格獲得公主的邀請。”
“不才,小弟這里正有一張英華宴的請柬,到時可有的看了。哈哈。”
底下議論紛紛,唐皓這時卻轉過頭來,一槍貼著手臂垂下,淡淡的掃了一眼陳奇,道:“看清楚了么?這就是差距,不要總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你身上除了易小樓師弟這個名頭值得一提之外,還有什么是值得為人稱道的?”
不屑一哂,輕冇身一掠,競然是住凌靖這方落了過去。
“唐皓!”陳奇咬牙切齒的看著唐皓,眼中殺機畢露,只覺周圍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不由帶上了一絲鄙夷,這次當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等著!”
“凌公子,我看你有些面生,可是剛從外地回到京師的?”唐皓到了凌靖這方過后,便將武器收了起來,笑道。
一旁還有一兩百人在等著測試,穆劍鋒愣了愣神過后,又開始主持下面的事宜。
凌靖笑道:“在下不是京都之人,所以小侯爺不認識我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唐皓點點頭,又看了看場中那八個高大挺拔的不明物體,沉吟道:“凌公子,你覺得那里面會是什么東西?”
凌靖心中一動,其實他一早就掃描過那八個物體,但那黑布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東西,竟然連系統都看不到里面的情況,當即道:“不好說,這些東西乃是百余年前京師第一高手神劍候的遺物,只怕玄機不少。”
唐皓哈哈一笑,道:“待會兒咱們自然就知道了,再等等吧。”
兩人在一旁閑聊,慢慢的便說到了武功一途上,談的倒是頗為投機。
另一邊,各位豪門子弟接連上去測試,但卻鮮有人能夠將第三枚銅鐘震響,這時,忽然有一個相貌儒雅的儒衫青年走了上來。
“小侯爺,學生有禮了。”那青年上前過后,便沖穆劍鋒微微一禮,舉止得體,氣質不凡。
“原來是徐大學士家的公子,請!”穆劍鋒微笑著還了一禮。
“這個人是京師徐大學士家的徐俊,據說文章寫的很好,還得到過當今圣上的稱贊,就是不知他武功怎么樣了。”唐皓對凌靖解釋道。
凌靖點點頭,看向徐俊,見此人神色從容,雙目中神光內斂,應該不會是個庸手。
徐俊在鐵架前十步站定,右手一拂,從袖中掉出一根一尺來長的鐵筆,筆身漆黑如墨,上面雕刻了一行行小字。
“驚風筆法,筆落驚風雨!”
徐俊右手揮動,左手負于身后,竟然開始憑空書寫起來。
他的動作瀟灑中帶著一絲儒生特有的莊重肅穆,右手連揮,銀鉤鐵畫,氣勁憑空而生,連續五個真氣構成的大字轟向那銅鐘。
“筆落驚風雨!”
五個真氣大字連續擊打在銅鐘上,幾乎是瞬間,所有人便聽到了鐘聲。
“咚咚咚咚咚!”鐘聲一連五響!前五枚銅鐘俱是左右搖晃起來,且幅度不小,顯然徐俊震響五枚銅鐘絕對是沒有一點水分的。
“五響!今兒這到底是怎么了,怎地京師高手是一個一個的冒出來。”
“是啊,這徐俊不是傳言只是個文袋子么,怎么武功居然這么高?”
下面當真是跌掉了一地的眼睛,被徐俊這一手高明的筆法武功震的是一點兒也沒話說了。
“這,“”穆劍鋒真的是有些欲哭無淚了,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士公子居然也能一筆震響五枚銅鐘,這是存心來羞辱他們穆家無人的么。
“咳咳,徐公子,這邊請。”穆劍鋒調整了一下心緒,向徐俊伸手一引。
徐俊頜首回禮,走到了另外一旁。
剩下的人又測試了約莫有半個時辰,但最后加起來也就只有三四十人通過了測試,其余四百多人全部被淘汰掉了。
淘汰的人自有神劍候府的人在莊內招待,穆劍鋒在這里卻對大家抱拳一笑,道:“剩下的諸位都是有資格參悟神劍候武學的青年才俊,在這里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來人,將帷幕掀開。”
八人上前將場中八個巨物上的黑布扯下,日光照耀之下,眾人終于看清了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是石碑!”
凌靖眼中藍光一閃,幾乎是一瞬間,就從不同的角度,將八面巨型石碑掃描到了眼中。
八面石碑按照八卦方位依次排列,對著場內的八個石面上各有幾道看似凌亂,但越看卻又越覺得玄奧的劍痕,凌靖只是掃了一眼,便覺有些頭暈目眩。
“好古怪的東西!”
“諸位朋友,現在大家可以到八面“無字劍碑”中間盡情觀摩了,但時間僅限于今日。”穆劍鋒微微一笑,嶄身一縱,先行落到了石碑中間的空地上,目光在八面石碑上一一掃過。
雖然這石碑上的東西他早冇就不知看了多少遍,但今日和眾人一起參悟,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說不定便能借他人之力,領悟出一些東西。
“凌公子,咱們也上去吧。”唐皓瞧著其中一面正對著自己的石碑,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之色,對凌靖提醒了一句,便先行躍到了場中。
余下三十余人也先后跳了進去。
這時凌靖方才慢條斯理的走向八面石碑圍成的空場,站在場中,見每面石碑下都有三四人在停下來單獨觀摩,大片空地中,又有幾個孑然而立的高手目光晃動,連續掃過數面石碑,而那陳奇,便是其中一人。
他沒有管其他人怎么做,抬眼看向東北方向的那面巨冇大石碑,只見石碑上面留有八道劍痕,每道劍痕長短不一,深淺各異,看起來有些凌亂,而且就算是一道劍痕之內,刻入石碑的深度也有些不同。
“先看看八面石碑上的劍痕到底有什么不同。”
凌靖第一時間讓系統開啟了記錄功能,目光掃過之處,八面石碑上的劍痕都被一一掃描進了腦海中儲存起來。
他臉上不時露出深思之色,只見八面石碑上的劍痕都是各有不同,如果將每一道劍痕單獨拿出來逆向推演,倒是可以將原來的劍法還原出三四分。
“不對,若是如此簡單的話,神劍候府為何百多年還無一人練成神劍候的劍法?”
凌靖覺得有些不對勁,將八面石碑上的六十四路劍法一一推演完畢,這時又情不自禁的在腦海中一一將之串聯起來。
“六十四路劍法刻在八面石碑上,以八卦方位分列,難道是按伏羲八卦創出的劍招?如此說來,這是“純位八路劍法!”
凌靖眼中忽然神光內斂,身子一動不動,如是入了魔一般,將南面石碑上的八路劍法一一在腦海中演練出來。()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