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在佛堂內微微一掃,忽然如游魚限從房梁上往右邊墻上的窗口竄去,身形一滑,躍出了窗戶,隨即又提氣縱上了房頂。
他的身形方一消失,便聽下面傳來“嘎吱!,一聲,佛堂的門被人推開了。兩個人影先后進入佛堂,左邊那人手中還提著一盞橘黃冇色的燈籠。
“師姐,這向陽巷老宅當中的書本我幾乎都翻了個遍,唯獨這佛堂中的佛經和一應物事都是先祖留下的遺物,所以我一直沒敢擅自查看。你說,這劍譜會不會就在這些佛經里面。”林平之將燈籠放在桌上,隨手點燃了一盞油燈,若有所思的說道。
岳靈珊點了點頭,道:“這也未必就沒有可能。”思忖了片刻,又沉吟道:“興許,這些佛經的夾層,我們也可以拆井來看看。”
林平之眼前一亮,道:“師姐果然聰明伶俐,若不是有師姐相助,只怕我是永遠也想不到這點的。”
岳靈珊聽他說的夸大,秀眉微微一蹙,淡淡的看了林平之一眼,又轉過頭去,隨手拿起了一本佛經。
林平之見得不到岳靈珊的回應,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也去了另一邊。
房內不時傳來紙張翻動以及書線被撕裂的聲音,凌靖好整以暇的待在房頂之上,其時天邊只有一輪月牙般的殘月,月光十分暗淡,在黑夜之中幾乎什么也瞧不見。
他矗立在房頂上,也不怕會有人發現自己的行蹤,只聽腳下的房間內,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半晌,隨即便聽有人頹然一嘆。
“師姐,這佛經我們少說也拆了七八十本了,卻是什么也沒發現。如果再拆下去的話…”他扭頭看了看一旁的書架,上面只還稀稀疏疏的擺放著十來本佛經道:“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岳靈珊聞言也不禁輕嘆了一聲,自己跟林平之在這處老宅中已經連續查找了十余日,宅子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已經翻找過,就差沒把這處老宅的墻壁磚瓦一塊一塊拆開來看了可是依然是一無所獲。
“不行,我一定要證明凌靖是清白的。”
她似乎對林平之的話充耳不聞,當即又從書架上取下幾本已經泛黃的佛經放在身前,拿起最上面一本,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起來。
林平之看著她的側臉,眼中的神色復雜難明。
便在此時,身處房頂的凌靖忽然耳朵一動聽到背后傳來一聲輕響。
他連忙將身子一矮,蹲在屋脊之后,回頭過來,只見兩條人影從南邊屋面上欺將過來互打手勢躍入院子,落地無聲。
二人隨即都湊眼窗縫,向內張望。
凌靖看著那兩人的方向,眼中的藍光愈發的幽冷起來,忽然輕笑一聲,心道:“原來是他們兩個,我怎地會忘了他們。”
他臉上露出思忖之色,心想:“既然連這兩個人都來了那么岳不群夫婦應該也會在不久之后過來吧。”
冇這一幕的劇情他的記憶還算深刻,心知底下那兩個黑影是嵩山派派來截取“辟邪劍譜”的高手,一個叫“白頭仙翁”卜沉,另一個叫“禿鷹”沙天江,按照嵩山派的輩分,應該都是死在自己劍下的那個鐘鎮的師弟。
原劇情當中,就是這兩人搶先一步發現了“辟邪劍譜。”本來正準備帶回嵩山派不想卻遇到了令狐沖,雙雙死于劍下最后倒是便宜了岳不群。
“這么說來,岳不群到現在應該都還沒有發現岳靈珊不見了。不過既然今夜有如此大戲,說什么我也要拖到你親自趕到再說。”
原劇情當中,岳不群瞞過所有人拿走了“辟邪劍譜。”后又栽贓陷害給了令狐沖,可是今日有他在此,怎么可能還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部威震天下的劍譜擺在岳不群面前,到時候看他怎么辦。
“哼!這樣才更有趣嘛!”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眼中滿是嘲諷之色,陡然間,只見下面兩個人影悄無聲息的繞到了門外,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左邊那人猛地一掌將門板拍飛,兩人先后撲入房內。
“什么人!”黑夜之中,只聽岳靈珊一聲嬌斥,正欲拔劍往那黑影刺去。不想對方身法實在高明,長劍方才拔到一半,敵人兩只手指已向她眼中插去,岳靈珊只得放脫劍柄,舉手上擋,那人又右手連抓三下,都是指向她咽喉。
凌靖躍下房頂,落在窗邊,手上扣了細小的石塊,一眼不眨的盯著岳靈珊,只待她稍有危險,便會出手。
岳靈珊大駭,退得兩步,背脊已靠在供桌邊上,無法再退。
那人左手向她天靈蓋劈落,岳靈珊雙掌上格,不料那人這一掌乃是虛招,右手點出,岳靈珊左腰中指,斜倚在供桌之上,無法動彈。
一旁的林平之更是狼狽,只和對手照了一面,便被點中了穴道,竟連一招都未曾使出,此時僵立一旁,臉上滿是羞惱和記恨之色。
那兩人制住岳靈珊和林平之以后,并未再對兩人動手,倒是讓躲在屋外的凌靖暗暗松了口氣,雖然他有把握可以在這兩人出手之前,便先將他們斃命,但讓岳靈珊置身于危險之中,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這二人在佛堂中東張西望,一人提起地下蒲團,撕成兩半,另一人拍的一掌,將木魚劈成了七八片。
林平之和岳靈珊既不能言,亦不能動,見到這二人掌力如刀,撕蒲團,碎木魚,顯然便是來找尋那辟邪劍譜,均想:“怎沒想到劍譜或許藏在蒲團和木魚之中。”
但見蒲團和木魚中并沒藏有物事”心下微微一松,岳靈珊輕咬下唇,盯著那兩人,心中只盼他們什么也找不到,要不然自己又該如何證明凌靖是清白的。
那二人都是五十來歲年紀,一個禿頭,另一個卻滿頭白發,二人行動迅疾,頃刻之間,便將佛堂中供桌等物一一劈碎,直至無物可碎,兩人目光都向那幅達摩老祖畫像瞧去。
禿頭老者左手伸出,便去抓那畫像,白發老者伸手一格,喝道:“且慢,你瞧他的手指!”林平之、岳靈珊二人的目光都不禁向畫像瞧去,但見圖中達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著一個劍訣,右手食指指向屋頂。
凌靖聽到那人說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瞧了那白發老者一眼,心道:“這個“白頭仙翁”卜沉倒是心思縝密。”
禿頭老者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問道:“他手指有什么古怪?”
白發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興冇奮之色,臉色微微有些潮紅,道:“不知道!且試試看。”身子縱起,雙掌對準了圖中達摩食指所指之處,擊向屋頂。
蓬的一聲,泥沙灰塵簌簌而落,禿頭伸手在頭頂一擋,道:“哪有什么,只說了四個字,便見一團紅色的物事從屋頂洞中飄了下來,卻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白發老者伸手接住,在燭光下一照,喜道:“在MM在這里了。”他大喜若狂,聲音也開始發顫了。
禿頭老者兀自有些沒反應過來,忙走上前來,道:“怎么回事?”
白發老者心情頗為jī動,直接將袈裟另一頭直接往他手中一遞,自己退開兩步,兩人正好將整個袈裟展開,顫聲道:“你自己瞧。”屋內幾人,冇包括林平之和岳靈珊二人,均瞧見那袈裟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身子不由一陣顫抖,神色jī動,而林平之更是jī動的連雙眼都紅了起來,粗氣直喘。
禿頭老者只是看了幾行字,臉上的興冇奮之情便已經難以自已,道:“這難道便是辟邪劍譜?”
白發老者哈哈大笑一聲,道:“十之八九,該是劍譜。哈哈,咱兄弟二人今耳立此大功,兄弟,收了起來吧。”
禿頭老者喜得嘴也合不攏來,將袈裟小心折好,放入懷中,左手向林岳二人指了指,道:“斃了嗎?”
凌靖手中的石子微微轉動,只待白發老者一露出傷害岳靈珊的意思,便立時出手,先將這兩名老者給制住。
哪知那白發老者說道:“劍譜既已得手,不必跟華山派結下深仇,不用再理會他們。”
兩人并肩走向佛堂的大門,正欲跨過門檻,離開這里。
忽然之間,只聽“呼呼”兩聲,兩道勁急的力道分別往二人身上襲來,只是聽到這刺耳的呼嘯之聲,便知這兩股力道來勢洶洶。
白發老者和禿頭老者心中大驚,心知一旁只怕還有高人在側,自己兩人的動作多半沒能逃過別人的眼睛,左便那人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衣襟,連忙拔出腰間兵刃,轉身相格。
兩個老者均使雙刀,刀法精研,顯然已達上乘之境,只聽“碰碰”兩聲,似乎有什么硬物撞到了兩名老者的兵刃上。
“嫵好驚人的力道。”卜沉和沙天江各自接了一道暗器,只覺手上傳來一股極強的勁力,竟是遠超自己兩人,身子不由晃了兩晃,兩人的肩膀都撞到了一起。()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