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走到船頭,笑道:“公子,藍教主對你可是情深意重啊,連這“五寶花蜜酒”都拿出來招待你了。”其實他對這“五寶花蜜酒”也是心馳已久,不過卻知道藍鳳凰這女子雖然是苗家人,且姿色妖嬈,但卻一直守身如玉,對任何男子都不假以辭色,卻不想這公子果真風流多情,居然讓這藍鳳凰把教中壓底箱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藍鳳凰“咯咯”一笑,道:“只要小哥哥喜歡就好。”
平一指見藍鳳凰似乎一點也不心疼自家的寶貝,饒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道:“公子,你可知這“五寶花蜜酒”是怎生煉制而成的?”
凌靖只覺小腹處還不斷有熱力在涌動,心道這“五寶花蜜酒”果真神奇,聽聞平一指提問,便道:“還請前輩指點。”
藍鳳凰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平一指。平一指笑道:“藍教主當前,這指點二字自不敢當。不過且看看老頭子到底說的對與不對。”
頓了一頓,又道:“這“五寶花蜜酒”又名“五仙大補藥酒。”是五毒教祖傳秘方所釀,所釀的五種小毒蟲珍奇無匹,據說每一條小蟲都要十多年才培養得成,酒中另外又有數十種奇花異草,中間頗具生克之理。服了這藥酒之人,百病不生,諸毒不侵,陡增十余年功力,原是當世最神奇的補藥。”
說到此處,便看了凌靖一眼,道:“公子,現下可覺小腹之中不斷有熱力在涌至丹田?”
藍鳳凰臉上露出一絲佩服之色,這“五寶花蜜酒”的配方乃是教中秘傳,卻不知這老頭子又是怎生知曉了這其中的關竅,當下便笑道:“老頭子,你可真厲害。”
平一指微微一笑,道:“藍教主過獎了。”
凌靖已經許久未曾動用過內力,倒并未有什么感覺。當即氣沉丹田,感受了一番丹田內的動靜。最后果真發現有一股熱力盤踞在丹田之中但卻與自己的“混元功”內力、“隱龍劍氣”涇渭分明的分立三方,似乎還未轉化。
他心中一動,并未急著將這股熱力轉化成自己的功力,畢竟如今自己經脈上還有傷勢,內力幾乎形同虛設,而且他心中自然有一番算計,這股熱力還是暫且留在丹田內的好。
當即朗聲一笑道:“前輩果真見識廣博,佩服。”
平一指搖搖頭,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凌靖轉頭看著藍鳳凰,雖然早知這“五寶花蜜酒”非同尋常卻也只是根據以往的記憶,知道了一些大概,卻不想這酒煉制起來居然如此困難,珍貴異常。當即柔聲道:“好妹妹,我可真得多謝你了。”
如果沒有這“五寶花蜜酒。”這“青囊尸經”的第一重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練到八成境界這次可真是拖了藍鳳凰的福了。
藍鳳凰嘻嘻一笑,道:“小哥哥不必在意。我對你好,自然就會有人冇對我好,到時候那個人可得好好感謝我呢。”
凌靖眼皮微微跳了跳,故作不解道:“哦,是這樣么。”
藍鳳凰沖他眨眨眼睛,就此不提,卻不知凌靖其實早就知道了其中的關竅當下正在心中嘆氣呢。
行不兩日,凌靖一行人便上了陸地,轉而乘馬,此時離五霸崗已經十分之近了。這一帶地勢平坦,甚多沼澤,遠遠望去,那五霸岡也不甚高,只略有山嶺而已。
一行車馬向東疾馳行不數里,便有數騎馬迎來,馳到眼前,翻身下馬,高聲向凌靖致意言語禮數,甚是恭敬。
當先一午高大中年漢子容貌甚是兇狠,但這時臉上卻堆滿了笑容,躬身道:“公子,在下天河幫幫主黃伯流,特來恭迎公子大駕。”
這天河幫也是河洛一帶有數的大幫派,在江湖中屬于亦正亦邪的勢力,而這黃伯流其實也是個非常不簡單人物,武藝已經躋身一流水準,而且為人狠辣,行事雷厲風行,在這一帶乃是可以治小兒夜啼的兇狠人物。
“原來是黃幫主,久仰了。”凌靖翻身下馬,抱拳笑道。雖然他并不認識這黃伯流,但既然別人給他面子,他自然也要笑臉相迎。
“公子客氣了。”黃伯流恭敬的笑了笑,又沖平一指、藍鳳凰等人點頭致意,這才伸手一引,道:“公子這邊請。”
“好,那就有勞黃幫主了。”當即在黃伯流的指引下,一行人往五霸崗上走去。將近五霸岡時,來迎的人愈多。這些人自報姓名,凌靖也記不得這許多。馬匹停在一座高岡之前,只見岡上黑壓壓一片大松林,一條山路曲曲折折上去。
眾人皆有武藝在身,這山道雖然蜿蜒,眾人的速度卻也不慢。松林中有稀稀落落的陽光灑下,遠遠地便聽到前面不遠處不時有喧鬧聲傳來。
不及多時,眾人便來到岡上松林間的一片空地,但見東一簇,西一堆,人頭涌涌,這些人形貌神情,都是三山五岳的草莽漢子。
眾人一窩蜂般涌過來。有的道:“這位便是凌公子嗎?”有的道:“這是小人祖傳的治傷靈藥,頗有起死回生之功。”有的道:“這是在下二十年前在長白山中挖到的老年人參,已然成形,請公子收用。”有一人道:“這七個是魯東六府中最有本事的名醫,在下都請了來,讓他們給公子把把脈。”
這七個名醫都給粗繩縛住了手,連成一串,愁眉苦臉,神情憔悴,哪里有半分名醫的模樣?顯是給這人硬捉來的,“請”之一字,只是說得好聽而已。
又有一人挑著兩只大竹籮,說道:“濟南府城里的名貴藥材,小人每樣都拿了一些來。公子要用甚么藥材,小人這里備得都有,以免臨時措手不及。”
凌靖見眾人均是十分熱情,其中更是不乏許多江湖中的成名好手,當即雙手一禮,朗聲笑道:“諸位朋友盛情難卻,在下十分感jī,今日一定要與各位不醉不歸。”
“好,公子說的好,今日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眾人雖早已知曉凌靖的大名,卻不知他為人到底如何,但此時見他相貌堂堂,說話也頗為豪爽,都不禁叫起好來。
“對,不醉不歸!”
一時間群豪涌動,爭相要向凌靖敬酒,黃伯流這時伸手一攔,笑罵道:“你們明知公子有傷在身,還這么多人一個一個向公子敬酒,是想欺負公子只有一個人嗎?”
“哪里哪里,黃幫主言重了。咱們只是對公子敬仰已久,這才情不自禁而已,公子勿怪,勿怪。”
一時間,告罪之聲不斷。
凌靖不以為意的笑道:“諸位朋友不必客氣,不如就讓在下一起敬諸位一杯如何?”
“好!還是公子夠爽快!”
“公子請!”
當下從人群中走出幾個氣度不凡的人物,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一個雙目炯炯的高大黃臉漢子,一個腰間別著長刀的高個,還有兩人走的很近,一個像是落魄的書生,一個卻是個身材臃腫的大胖子,這幾人與黃伯流一起引著凌靖幾人到了一處草棚中坐下。
那草棚乃是新搭,棚中桌椅俱全,桌上放了茶壺、茶杯。黃伯流一揮手,便有部屬斟上酒來,又有人送上干牛肉、火腿等下酒之物。
這幾人言語恭敬,自報姓名之后,凌靖才知那雙冇目炯炯,與常人大異的高大漢子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夜貓子”計無施,此人武功高強,目力遠甚常人,雖別號“計無施。”但實際上確是個詭計多端,智計無雙的人物。
至于那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卻是個大大有名的人物,姓諸名緒,外號“毒不死人。”乃是百藥門當代掌門,勢力只比云南五仙教稍弱一點。
那腰懸長刀的高個名叫司馬大,乃是長鯨島島主,實力不在黃伯流之下,至于最后二人則是并稱“黃河老祖”的祖千秋和老頭子,都是武藝高強之輩。
凌靖心中一動,當即不露聲色的舉起酒碗向桌上幾人遙遙一敬,幾人不敢怠慢,均舉起酒碗相迎。
凌靖接著又轉而敬向場中的群豪,朗聲道:“諸位今日為了在下于此聚會,凌某感jī諸位朋友的恩情,那日后自然就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今日認識了諸位好朋友,在下心中暢快,便先干為敬了。”
說著將酒碗一揚,一口氣將碗中的酒喝了個干凈。
群豪見他如此豪爽,頓時歡聲雷動,都道:“公子說得不錯,大伙兒此后跟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便在此時,卻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山道下方傳來,道:“呦,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這“福”我到沒瞧見,但這“難”卻是真的來了,諸位,你們當真要與這不知死活的狗屁公子有難同當?”
說到最后,語調已經變得似笑非笑,極具調侃、譏諷之意。
“哪里來的雜碎,敢在公子面前撒野!”
“是哪個不開眼的狗賊,敢來攪了公子的興致。”
“狗娘養的,有種給老冇子站出來。”
一時間,人群中唾罵聲不斷,有的人已經拔出了刀劍,正一臉兇狠的看著山道的方向。()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