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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六章 鬼故事

  “哼()!朝庭內外交困,竟還有人袖手旁觀,不知是何居心!”祖約突然冷哼一聲。//百度//

  眾人均是有些愕然,其實,都清楚他說的是云峰,但人家早擺明了態度,就是來撈好處的,更何況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王敦,朝庭還能怎樣要求這人?

  祖約對云峰的不滿非是空穴來風,當日過江時,在祖約的眼里,自已是鎮西將軍,秩二品,而云峰是平西將軍,秩三品,比自已低一個檔次,應該執禮甚恭才對。云峰的態度卻不冷不熱,話語中還不時隱含著輕視的意味,比如多次暗示祖逖如何如何厲害,他祖約則是撿了便宜才得以繼刺豫州,更加過份的是,還偶爾點出祖逖之死或有內情,令祖約既惱怒,又心虛!

  其實云峰的目地很簡單,他想試探下祖約,從祖約的應對來看,至少有五成把握可以確定,這人與祖逖之死脫不開干系。

  聽祖約提起云峰,蘇峻也是恨的牙癢癢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浮上了心頭,那天雖沒脫衣服,避免了出丑,可是蘇峻能感覺到,將士們與自已似乎生疏了些,直到那時他才醒悟過來,云峰定是一早就計劃好了!

  恨歸恨,不過云峰攻城的犀利卻給蘇峻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于是拱了拱手:“諸位,峻前次與云將軍協同攻打姑敦時,曾見到他以騎射來壓制城頭弩箭,再使用一種奇特的攻城器械搶上城頭。端得厲害無比。迫使鄧岳獻城而降,末將以為,不如朝庭出面請云將軍出手,與咱們一道攻打石頭城,如何?”

  “哦?竟還有此戰術?蘇將軍怎不早說?”汴壸動容道。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蘇峻壓根就不愿提起云峰,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形同于噩夢!盡管心里恨的要死,可是他也明白,僅憑自已手上的六千殘兵,要想報仇雪恥。希望是極其的渺茫,除非有朝一日,系師能夠席卷天下,而自已親領大軍征伐秦涼!

  強壓下內心的憤恨()。蘇峻擠出一絲愧疚之色,向眾人施禮道:“此事千真萬確!若能請來云將軍出手,攻克石頭城當輕松百倍,先前峻因憂于攻城,一時倒也沒想的起來,還虧得祖將軍提醒,哎害的諸多將士白白喪命,此皆為峻之過也!”

  “哼!”祖約重重一哼:“蘇將軍何須把責任攬上自身?誰沒個疏漏的時候?倒是某人,既不出兵相助,又不把攻城妙法獻上。簡直是目無主上!”

  “峻謝過祖將軍體諒!”蘇峻真摯的向祖約施了一禮。

  “好了,此事留待日后再說罷!”汴壸揮揮手道:“便由老夫跑一趟白蕩湖。”說著,連忙起身。

  溫嶠連忙出言阻止:“汴尚書請留步,如今朝庭手中再無籌碼可交換為出兵條件,如若得不到好外,只怕云將軍未必肯應允,恐屆時或有不快啊!”

  汴壸不悅道:“哼!無論如何,老夫也要試一下,國難當頭,怎能每行一事便索要好處?”

  溫嶠嘆道:“那便由嶠與汴尚書同去好了。”

  汴壸連聲催促道:“快點。快點,事不宜遲,爭取今晚能把此事敲定。”

  溫嶠起身,正要邁步,卻似想到了什么。轉頭道:“祖將軍,石頭城中或有些歌舞姬。嶠提醒你一句,他日城破,請約束好軍紀,勿要強擄淫辱那些女子,云將軍最看不得淫人妻女,否則,若被他抓住,難免會生出沖突,到時可莫怪我等沒事先警告。”

  祖約一瞬間面色變的難看之極,他碼不準溫嶠的意圖,是真心為自已著想呢,還是嘲諷自已?只得改口罵道:“欺人太甚!我軍如何又關他何事?”

  郗鑒微笑著雙手一壓,勸道:“祖將軍勿要著惱,云將軍眼里揉不得沙子,其實也不算什么,讓將士們管好自已的褲襠不就成了?劉遐是如何死的,祖將軍不會不知罷?若你有信心能擊潰云將軍那萬余騎,你把咱們的忠告當作耳邊風即可()!”

  “云將軍其實也沒做錯,只是手段有待商酌,話又說回來,約束下軍紀總不是壞事,祖將軍多留個心便是!太真,咱們別耽擱了,快些過去罷。”汴壸招呼上溫嶠,向帳外匆匆而去。

  看著快速消失的兩條背影,庾亮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從溫嶠的話語中聽出有隱約的挑唆之意,可是,前一陣子,又分明感覺到溫嶠有向云峰妥協的意思,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庾亮凝神一想,漸漸地,倒也揣摩出了幾分,在他看來,溫嶠向云峰妥協本就不大情愿,是在逼人的情勢下不得已而為之,今日看到了祖約對云峰懷有敵意,很可能又泛起了心思。

  ‘哎師尊啊!希望你這是最后一次。’庾亮暗地里搖了搖頭,目中不自覺的現出了一絲擔憂。

  今晚的夜空沒有月亮,四處一團漆黑,正當祖約帳中在商討著如何才能攻下石頭城的時候,云峰卻在白蕩湖邊給諸女講著故事。

  “這名女子每天晚上回家都要路過一片湖面,這一天夜晚,星月無光,她一如往常的獨自在湖邊行走,走著走著,卻覺得不對勁了,湖面并不大,以往只需一小會兒就能經過,可是今天,在她的印象里,已經走了很長時間,眼前,依然還是那條蜿蜒于雜草從中的小道,而且熟悉的蟲鳴水波也一點都聽不到了,安靜的令人心里不安....”

  云峰的聲音非常低沉,又非常緩慢,令諸女仿如置身于其境,都不自覺的向白蕩湖看了看,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在她們的眼中,又似有影影綽綽的身形若隱若現,均是從脊椎深處冒出了一股涼意,全身的毛孔都繃緊起來。

  云峰偷偷觀察著諸女的神色變化,暗感滿意,又續繼道:“這名女子小心翼翼的轉回頭去,猛然驚呆了!后面的道路已然消失,變成了一大片無邊無際的水面()!”

  云峰加快語速,聲音放大,話語中現出了一絲驚慌:“她再次回過頭來看向前方,啊!”

  “啊!啊!啊!”一瞬間,湖邊響起了連串的尖叫聲!

  云峰就看到身邊的庾文君刷的一下撲在了自已懷里,死死勾著脖子不放開,身子則一陣陣的抽搐,一雙眼睛也緊緊閉著,連眉心都擰在了一起!雖然隔著兩層衣服,云峰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小心肝正撲騰撲騰亂跳呢。

  云峰又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別過來,別過來,走開啊!啊!”庾文君把腦袋深深埋在云峰胳膊窩里,似乎眼前有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

  “庾小娘子,別怕,有本將在,什么都傷害不了你,來,先幫你揉揉,心跳的太快對身體不好。”云峰英雄救美般的大聲喚道,又伸出一只手,堂而皇之的揉起了庾文君的小胸脯,同時再抬眼四處一掃,只見宋袆撲在了張靈蕓的懷里,諸葛菲主仆三人抱成一團,蘇綺貞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只有荀灌娘在瞪著自已呢,看來這個女人的神經太粗大了。

  云峰不禁咧嘴一笑,荀灌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什么人啊?說出這種故事來嚇唬人!當即沒好氣道:“斷山,你還不快放開文君?文君你也是的,怎被嚇成了這幅模樣?”

  庾文君畏畏縮縮的探出小腦袋,瞇著眼向四下里掃了掃,發現并沒有什么精靈鬼怪,心里隨之松了口氣,正待習慣性的拍拍小胸脯,卻覺得胸前傳來了一陣陣的酥麻感,連忙低頭一看,一只怪手正肆無忌憚的揉捏著自已的胸部呢!

  “將軍您真不要臉!”刷的一下!庾文君俏臉通紅,一把拍開了那只怪手,一閃身,跳出這人懷抱,氣呼呼的瞪了過去!

  很快的,宋袆等一干受到驚嚇的女子也陸續醒悟過來,均是暗自氣結,把不善的目光投向了云峰()!

  小蘭卻略一猶豫,忍不住問道:“將軍,那名女子看見了什么東西啊?”

  這話一出,眾女不由得被撩撥弄了好奇心,就連最為氣憤不過的庾文君都連忙催促道:“將軍,究竟是什么啊?”

  這名女子看見了什么?云峰也不知道,剛要胡謅個鬼怪形象敷衍一下的時候,一名女羅剎快步奔來,施禮道:“稟將軍,溫侍中與汴尚書求見。”

  “呃?”云峰一怔,頗有種掃興的感覺。

  張靈蕓搖搖頭道:“云郎,你快去罷,定是為了石頭城一事。”

  “嗯!”云峰應了聲,向女羅剎吩咐道:“請他們入中軍大帳,本將稍后便至。”

  “遵命!”女羅剎領命而去。

  “將軍您請等一下!”小蘭飛快起身向回奔去,片刻之后,取來件外套替云峰細細的穿戴著,又不死心的問道:“將軍,那名女子看見了什么?哎呀!您快說出來吧,要不然,小蘭與諸位女郎們的心里總是懸著。”

  “嗯嗯!”云峰清了清嗓子,環目掃視了一圈,見八雙美目全都盯著自已,這才神秘的笑道:“真的想知道?那好辦,都洗的香噴噴的在帳內候著,回來就告訴你們!記著,少一個都不行!”

  頓時,湖邊嗔聲四起,荀灌娘卻覺察到,云峰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正賊兮兮的瞄向自已的胸部呢!

  “斷山你太無恥了!”荀灌娘狠狠一拳擂了上去!

  “哎唷!”一聲痛呼,云峰如同斷線風箏般,飄向了遠處,隨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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