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巨樹籠罩的小村莊,早早的便迎來了黑暗;黑暗中的村子內只有偶爾的幾點閃動的火光能夠讓人感覺到這個村子的生氣。在黑夜的映襯下,外形近似蘑菇的巨樹朦朦朧朧的影子;給巨樹下的小村子增添了不少的神秘和詭異。
夜幕慢慢的降下,小村子連同巨樹很快就隱匿于茫茫的黑幕之中——
一片漆黑中,一個木條折斷的聲音顯得有點唐突刺耳;讓躲在小院門后柴堆里面握著八一式的田毅瞬間緊張起來,心跳也隨之加快了不少。
這么快就要來了?
田毅有點疑惑,天色剛剛暗淡下來就來偷襲;顯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偷襲者會做的。懂得偷襲的人永遠都會是在人的精神最困乏時,瞬間出手將對方干掉,怎么可能剛入夜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雖然疑惑不解,但是關乎生命安危田毅也不敢大意;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就是拿捏著你不會相信的心理,偏偏就給你來個出其不意呢?
手中的八一式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緩緩的探出了柴堆,槍口透過院墻上面入夜后才悄悄挖出的觀察口指向了黑茫茫的暗夜;因為觀察孔的限制田毅并不能看到發出聲音方向具體是什么情形,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但是他知道只要對方想要靠近院子;就必須經過自己這個經過周密計算挖出的觀察孔。
只要到時候情況不對,田毅有信心在手中有著兇狠火力的八一式下;任何膽敢靠近院子的人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當然,田毅在自己的心理默默的加了一句兵級進化者以下實力的入侵者——
對于并兵級以上上的實力,田毅還真沒有自信;到時候就只能按照計劃撤退了。
輕輕的舔了一下嘴唇,田毅心里祈禱著對方實力不會太強;同時又在興奮即將到來的戰斗,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片戰場,都有那么一點血性。戰斗往往更能夠將一個男人心中的戰場和血性表現出來。
踏踏...踏踏...
干枯樹枝折斷的聲音響起后,不小心踩到它的人顯然也遲疑了一下;在靜默了五六秒后腳步聲才響起,這中不正常的表現全被田毅聽在耳內;嘴角的冷笑更冷了幾分。
可見對方確實不懷好意,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并且沒有什么特殊的思想;在踩到一根枯木枝后的表現應該是很利落的繼續前進,畢竟踩到枯木枝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相反對于別有新意心懷惡意的人來說,在他有目地的行動時;不小心踩到枯木并且還發出了聲音,這顯然會將自己的位置暴露。
可能存在的潛在威脅就是計劃暴露,計劃的暴露將帶來不可預料的后果;所以才會讓其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警惕、甚至思量是否繼續......
一般來說,只要是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特殊人員;在遇到這種情況下都會毫不猶豫繼續前進,在行動中警惕、思考對策。可見來人并不是什么受過訓練的精英,而是很普通的菜鳥級偷襲者。
暗自慶幸葛凱讓自己在雪地里掩埋干燥枯枝的好主意,同時眼中的嗜血也更加明顯;看向觀察孔外的眼球不同的閃動著兇狠的光芒,仿若一只等待獵物走進伏擊圈的野獸。
很快在觀察孔外的雪地上慢慢的蒙上了昏黃之色,并還在隨著腳步聲搖搖晃晃——
嗯?不是吧?偷襲還帶舉著火把大搖大擺的過來?
田毅心中一驚,眼中也更加的警惕。對方如此只有兩種原因:其一就是對方很自信、認為對付自己等人根本不用偷襲;其二就是對方被派來偷襲的人就是一個超級大傻帽!
雪地上的花光越來越亮,田毅很快就看到了那個舉著火把的人;那是一個在火把的火光下看起來有點扭曲的身影,有點消瘦穿著暗色的衣服;男人在靠近小院十米的范圍后放慢了腳步,步伐開始有些凌亂。
只有一個人?
從對方的腳步分析,田毅認為對方的內心似乎也很緊張;如此看來對方應該只是一個被派來一探究竟的炮灰而已,難怪這么的大搖大擺;感情是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在感嘆對方首領的狠辣的同時,手中八一式的槍口也虛瞄向了對方的腦袋;進化之后獲得的力量讓他很容易的就可以掌握槍械的特性,在自己力量的加持下;槍械的后坐力對于射擊精度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進化者手中步槍、手槍這類槍械的名字前面都是可以加一個‘無后坐力’的代名詞。
所以,幾乎每一個進化者只要不是先天缺陷;幾乎都可以稱之為近距離射擊的神射手了。當然,對于遠程狙擊因為要求的難度較高;還是需要一定訓練才能夠達到的;總體來說,槍械精確射擊對于一名進化者已經不是什么太難的事了。
心中默默的計算著舉著火把的男人靠近院子的距離,手中的槍口也在對方的腦袋和心口之間徘徊;思考著是血腥的爆頭,還是矜持的終結對方。
根據葛凱對田毅的囑咐,只要是靠近了院子五米內;就可以無條件的射殺,據葛凱說這是他和對方首領達成的協議。隨著男人一步步的靠近,田毅也慢慢的激動了起來;作為一名第一人稱射擊類游戲的重視粉絲,對于正面射擊有著另類的讓他自己都無法明了的癖好。
仔細算來以前在末世的掙扎中,他最多的就是跟在葛凱的后面提著砍刀嚎叫著沖上去亂砍一翻;現在可是真的拿著槍械殺人,他還真有點小激動。盡管他可以百分之二百的確定,他可以一槍就將對方的生命終結。
近了!近了!再走兩步...對對!再走兩步!靠...什么情況?怎么停下來了?
手指的中部已經開始向扳機施加壓力的田毅,不解的看著在六米左右的距離上停下來的男人;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這可是咱的處女掛...呃...處女爆頭!你怎么可以在臨盆一腳的時候,停下里呢?
空地上的男人顯得很彷徨,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木樁般的僵直;舉在手中的火把也在隨著火光莫名的顫抖。
對方在猶豫!
田毅臉上的寒意更甚,為了葛凱不到萬一不要起沖突的計劃強自壓下心中的殺意;等待著對方的最后掙扎。
雪地的男人最終還是沒有戰勝心中的恐懼,在最后的生死線上選擇了退縮;在掙扎了五六分鐘后在巨大的生理壓力下頹然的轉身逃離,奔跑的速度沒有任何規則;完全是逃命的架勢——
田毅輕輕的出了一口氣,手中的槍口也緩緩的放了下來;到這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經浮出了一層細汗。閉上眼睛感受著微微有點加速心跳,心頭莫名的有了一絲慶幸;等到田毅再次睜開雙眼,神情變的更加的堅毅、那雙漆黑的眸子似乎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
“你確定對方沒有任何反應?”火把的照耀下,獨眼男人的表情有些陰沉;特別是火光的每次跳動襯托那已經瞎了的黑洞洞眼窩,讓人不寒而蘇。
被質問的男子身體瑟瑟發抖,低著頭看不出表情聲音卑微而而顫抖:“是...是的,他們沒有一點反應。應該,已經都睡著了...”
獨眼男子嘴角一裂,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語氣卻輕柔欣慰:“嘿嘿...睡覺?他們可真夠安心的!你說他們是傻了,還是瘋了呢?”
“又傻又瘋!嘿嘿...”低頭的男子連忙接過話頭,帶著討好的語氣抬起頭說道;但在看到獨眼男人的表情后,身體一顫連忙又低了下去沉默了下來。
看著低著頭的男人,獨眼男人唯一的眼球里不停的閃動著最后揮了揮手:“下去吧!明天,你會有一頓飽飯!”
男人一驚身體興奮的顫抖起來,語調也有些發顫:“啊?是是是...謝謝,獨眼哥!謝謝,獨眼哥!”說完就像是逃離一般的隱進了黑暗之中。
“隊長,這家伙明顯在說謊...你怎么?”獨眼男人身邊的壯漢,看著那男人離開有點很不理解獨眼男人為什么會放了他;按著規矩那男人完全是會被處死,然后被做成腌肉儲存起來的......
獨眼男人冷冷的一笑,就要開口但是背后的黑暗中卻飄來;另一道更加幽冷的聲音:“哼哼...有意思!讓大家都休息去吧...今天晚上行動取消,明天離開的時候...”幽冷的聲音輕輕的飄來,又輕輕的飄走......
獨眼男人表情一呆,轉身低頭對著黑暗中低頭恭敬的答應道:“是首領!”然后,抬起頭對著四周慌亂、驚恐的人群低沉道:“都回去,該值班的值班;該睡覺的睡覺,都別給老子惹事。規矩...你們都知道!”
“是!”眾人的臉上都一片彷徨,齊齊稱是。
嘀嗒...嘀嗒...
閉著眼睛的許峰感覺自己的耳邊,某種水滴滴落的聲音在不停的響起;聲音孤獨而清麗,好象有穿透靈魂的力量;每一聲嘀嗒都讓許峰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在共鳴,顫抖......
可是,這種讓許峰心靈進入某種奇妙感覺的滴答聲;并沒有持續多久,許峰就被耳邊一陣高過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