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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亂(十二)

  ps:昨天一個閃電,劈斷了全市的電源。。。蛋疼。。。

  兩百神射手。泰王的絕對王牌,風林火山,陰雷。

  蕭銘不是第一次與他們打過招呼,曾經蕭銘被血如墨的人綁走,被仙女姐姐救走的時候,就是被風林火殺中的風小隊截殺,人手一支的制式軍弩讓蕭銘記憶猶新。而現在,風林火山這四個小隊也只是作為陰雷的護衛而已,可以想象陰雷這支純粹由兩百神射手組成的小隊對泰王來說多么重要,也間接可以說明,這支神射手小隊的殺傷力。

  但是,泰王他真的敢么。蕭銘額頭冒出冷汗,瞇著眼睛與泰王對視。蕭銘手上的泰王是假的,這一點泰王和他自己都非常清楚,所以泰王肯定巴不得先弄死那個假泰王。但是,蕭銘手上的福安王,卻是貨真價實的福安王,泰王如今唯一的兒子。泰王他敢動手,他真的敢下令…連自己的兒子一起誅殺么?

  宮墻上,周重光也是瞇起了眼睛,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泰王,宮墻上依舊在廝殺,但是所有人的心思似乎都不在這上面,喊叫聲,兵器鏗鏘聲,武器入肉聲,似乎在這一刻消失了,就連時間,也放緩了。

  “蕭銘…”周重光垂下眼簾,“朕不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但是…朕相信你…朕現在…只能相信你了…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蕭大人…桀桀…”那吉祥突然難聽地笑了起來。

  “給本王…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泰王陰冷的聲音響起,“兒子死了,還可以再生,但是…皇位,就只有一個啊…哈哈哈哈哈哈…本王會為你報仇的…安息吧…我的兒子。”泰王喃喃道,猛地一甩手臂,手中的佩劍直直的飛了出去。

  “陰雷…給本王,萬箭齊發!一個…不留。”泰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人性,只留下一個欲望支配的大腦。

  兩百人已經到達了最佳射程,周圍的普通士兵們都驚恐地給這一支默不作聲的軍隊讓開了路,他們分作兩排,整齊的取下身上的硬弓,搭上一支鐵箭,瞄準了蕭銘一群人,嘎吱嘎吱地緩緩拉開弓弦。

  泰王的嘴角在抽搐,盯著蕭銘,滿臉的瘋狂,而蕭銘則看著那一群殺氣重重的神射手,太陽穴突突直跳,架在福安王脖子邊的長刀漸漸壓迫進福安王的脖頸,似乎稍微一動就會劃破福安王脆弱的皮膚。武僧們握緊了手中的鐵棍,臉色凝重,羅剎們則是或譏笑或不屑,或緊張或淡然地看著那一群神射手,包圍他們的叛軍們,則挺直了長槍對著他們,緩緩朝四周挪動幾步,留下了一點距離。

  “當啷”一聲脆響,泰王的佩劍已經掉落在地上,接著彈了兩下。

  “給本王…”泰王叫道。

  “艸尼瑪,給老子下令啊!”蕭銘猛地發出了怒吼,猛地推開了前面保護著他的羅剎和武僧,一手提著好像面條一般的福安王,一手提著刀,架在福安王脖頸上,臉上青筋暴起,就這么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下令啊!泰王!給老子下令啊!讓他們射啊,射啊!有種你他媽就給老子下令!”蕭銘歇斯底里地怒吼,“親手下令殺了你的兒子啊泰王!”

  “你不要逼本王!”泰王也紅了眼睛,大聲叫道。

  “下令下令下令!”蕭銘架在福安王脖頸上的長刀又貼近幾分,一絲血液滲了出來。

  “給本王…”泰王顫抖地舉起手。

  “下令啊!你他媽在猶豫什么?你下令啊,殺了我啊!怎么還不下令!”蕭銘一腳將福安王踹倒,讓他跪在了地上,長刀換了個方向,架在了福安王的后脖頸上,蕭銘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狀若瘋狂,“給,老,子,下,令,啊!”聲音咯吱咯吱伴隨著沙啞的音調,好像是從牙齒中發出來的。

  泰王已經快要崩潰了。

  “父親大人,父親…”福安王已經眼淚鼻涕一齊流了下來,下身也濕了。“我不想死啊!”他哇地一聲撕心裂肺地吼道。

  “啊啊啊!不要跟我講話!不要說話!”泰王抓著自己的頭發,“陰雷!給本王…給本王發!射!”泰王吼道。

  “吱吱”弓弦發出緊繃的聲音。

  “咚咚”蕭銘的心臟狠狠地跳動兩下。

  “父親!”福安王露出絕望的面容。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定格住了。

  但是…

  “嗖”的一聲輕響,緊接著,叛軍的頭頂上炸開了一朵煙花。“啪…”

  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

  “咯吱咯吱”異變陡生。

  本來蓄勢待發的陰雷小隊突然發生了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只見數十名分散在陰雷各處的神射手突然丟下了自己手中的箭,兩只手拿著拉開的弓,猛地就套在了前面,或者身邊的同伴脖子上,用力一拉,鋒利的弓弦瞬間就割破了同伴的動脈,緊接著,他們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抽出護身短匕,直接刺入身邊同伴的心臟,將驚呆了的同伴,送入了西天。

  萬箭齊發被硬生生地打斷,只有幾十支弓箭射了過來,而且幾乎沒有一支射準。

  不僅如此,普通的叛軍之中,也出現了騷亂,幾乎每一個百人隊中都會有一兩個士兵突然暴起發難,他們不約而同地丟掉了頭盔,露出了綁在頭上的黑色絲巾,拿著手中的武器,直接向他們的長官,百人長或者千人長殺去,不少沒有防備的百人長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殺掉,而殺掉了自己長官的士兵,這兩三個聚在一起,結成小陣,在普通軍隊中廝殺,破壞著他們的陣型。

  蕭銘心猛地提起來又掉下,腳下一軟,幾乎就要站不住了。他有些呆住了,看著突然發生騷亂的叛軍,很是疑惑,突然,猛地一轉頭,就看見了幾名面無表情,頭戴黑巾的叛變士兵對他微微一點頭,就開始斬殺身邊的同伴。

  蕭銘清楚地看見了他們頭戴的黑巾上,隱隱紋著一只雄鷹,展翅高飛的雄鷹。

  血如墨。

  蕭銘看向了宮墻上,那吉祥正獰笑著收起手中的鐵棍,不,那是一支剛剛發射過的煙花。蕭銘頓時明白了。

  泰王又驚又怒,猛地一回頭,看著周重光,眼神陰毒,“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重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痛快,笑得滿臉通紅,好像一輩子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一樣,“泰王啊泰王!你以為,朕這二十年,就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過嗎?你還記得,二十年前,被血如墨滅門的那幾位大臣…都是誰的人么?”

  “啊啊啊!”泰王渾身顫抖,“周重光!本王誓要殺你!本王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周重光猛地停下了笑聲,臉色冰冷:“朕,就站在這里。”

  “啊啊啊!”泰王大吼一聲,“前軍繼續攻城,后軍不要亂,所有人結陣,將那些狗雜種殺掉!殺掉!殺掉!”

  “是!”武進取急忙揮動手中的棋子給軍隊下令。

  可是效果卻很小,后軍依舊如一盤散沙一般。血如墨們并不是一氣亂殺,而是把那些底層武官先干掉,因為軍隊的命令都是一級一級傳送的,斬掉一個百人長,就有一個百人隊短時間沒無人傳送命令,就會變成一個沒有耳朵沒有眼睛的無頭蒼蠅。

  “少爺。”小六和蕭二趕忙沖上前來扶住蕭銘。

  “呼,沒事。”蕭銘擺擺手,“你們和武僧們去幫助血如墨…越亂越好,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是…”小六和蕭二立馬應道,可是突然有些遲疑,“那少爺你…”

  “不用擔心我…”蕭銘嘴角一動,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也想殺人啊!”

  “太慢了啊,太慢了啊…跟我比起來還真是太慢了啊…”一個面相普通,穿著龍彪軍的衣服,但是卻頭上綁著血如墨的頭巾的男子嘴里喃喃道,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兩只手各拿著一支短匕,輕飄飄地刺入兩名曾經的同伴的胸口,沒有一絲表情。

  “記住了嗎…我的名字…是海東青,從來都是。”海東青嘿嘿一笑,身形一晃,輕巧地躍上了兩把刺過來的長槍,身子向前一躍,兩把短匕輕輕地刺入那兩個人的脖頸。

  這時,又有數支長槍從后方刺來,海東青神色一凝,就要翻身躲避,可是突然,那幾名長槍兵身形一頓,都是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海東青一愣,轉過頭,正好看見那站在他身后,手中提著兩把菜刀的人。

  他桀桀一笑,“你是蕭五,我記得你。”

  “我也記得你,小鳥。”蕭五提著兩把帶血的菜刀,面目猙獰地說到。

  “上次沒有分出勝負…這次…我們比比,誰殺的人最多?”海東青瞇著眼睛說到。

  “奉陪…”蕭五淡淡道。

  “砰。”一顆雷震子在人群中炸開,緊接著,就是數顆雷震子爆炸的聲音。

  小六一愣,他的雷震子好像沒丟那么遠啊。但是跟在小六身邊的蕭三卻是停住了腳步,動了動耳朵,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去看看。”

  不等小六回答,蕭三就幾個閃身越過人群,看到了那個丟暗器的人。

  鴆羽。他還是一樣冷漠,只是冷冷地丟著手中的暗器,在他周圍,幾乎無人敢近身,所有人都遠遠地圍著他不敢上前,就怕他手中變幻莫測的暗器。

  蕭三嘿嘿一笑,沖了過去,順手折斷了兩個叛軍的武器,捅了三個人,瞬間就出現在鴆羽的攻擊范圍內,鴆羽眼睛一瞇,沒有攻擊他,但是蕭三卻不減速,猛地伸手朝鴆羽抓去,速度快的讓人咂舌。

  鴆羽一驚,可是已經來不及躲避,本能地伸手阻擋,可是卻怎么能擋住近身格斗專家蕭三的手腳,蕭三手一抖,就穿過了鴆羽手臂之間的縫隙,“砰”的一聲…緊緊地抓住了一根不知道從哪里射過來的鐵箭,箭頭離鴆羽的咽喉只有三分。

  鴆羽愣了下,看著蕭三。

  “我欠你一條命,現在,還給你了。”蕭三笑道。

  “殺啊殺啊!砍我啊!”一個狀若瘋狂的中年瘦小男子在叛軍中穿梭著,叫囂著,當有長槍刺向他的時候,他不閃不避,直接用身體迎向了槍尖,直到槍尖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傷口,流出血液的時候,他才滿足似地用手中的匕首殺掉敵人,讓鮮血噴滿了他的一身。

  “啊哈哈,鮮血啊,鮮血…無論是敵人的還是我的,都能讓我更加瘋狂啊…”老孫,不老隼痛快地叫道。

  “我們還真是一路人呢。”突然,一個聲音在老隼的身邊響起,他一愣,轉身一看,一個身穿蕭家家丁服的憨厚男子,提著一把兩頭鐵釘的木棍,也是渾身是血的站著,看著他。

  “嗯?你?啊哈哈!”老隼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很有意思,我喜歡你。”

  “哼!”蕭四冷哼一聲,提起木棍就沖向了老隼,而老隼眼中閃過一絲戾色,也是提著短匕沖向了蕭四。

  蕭四猛地一甩棍子,就朝老隼橫抽過去,而老隼恰好一彎腰,手中匕首一甩,就朝蕭四飛了過去。

  “砰”

  “噗嗤”

  “鮮血啊鮮血…”

  同時,叛軍后軍。

  “你的弩呢?”

  “你的鷹呢?”

  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一齊開口,然后同時笑了起來。

  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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