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晉王站在泰王府前跳著腳破口大罵,“你們一般飯桶,居然會讓泰王跑掉!你們說說,本王來一個空的泰王府來干什么?看你們的笑話嗎?”
站在晉王面前的晉王府府兵都不敢說話,任憑晉王發泄著。
“廢物廢物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晉王罵罵咧咧的停不下嘴。這時候,旁邊的街道跌跌撞撞的沖過來一匹馬,上面的士兵一見晉王,立馬從馬上跳下來,跪在晉王面前戰戰兢兢地說到:“回,回王爺,福安王府也沒有人,龍魂軍傳來的消息,蕭府,也空無一人。”
“什么?”晉王氣的全身發抖,指著那名士兵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的頭更低,大氣都不敢喘。這時,身旁的灰袍中年人緩緩開口,對晉王淡淡地說到:“晉王莫急,泰王和蕭銘他們,在京城經營多年,自然有保命的方法。不過現在的他們不足為慮,我們要先考慮的是如何攻破皇宮,逼迫皇上讓位,等到晉王殿下您登上皇位,對泰王蕭銘他們,要殺要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對,對。”晉王這才緩過氣來,“先生說的是,本王太過焦慮了。快,速速趕往皇宮。”
“是。”所有士兵這才松了一口氣,出聲應道。
晉王率先上馬,正要策馬而去,突然頓了一頓,轉過頭對一名士兵吩咐道:“給本王燒了泰王府,本王看著不舒服。”
“是。”
看著晉王帶領手下府兵急匆匆往皇宮趕去,灰袍中年人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冷笑。他沒有揮動馬鞭,一動不動的,讓護衛在他身邊的幾名府兵有些不解,其中一個對他拱了拱手,恭聲說道:“先生,為何不盡快跟隨晉王?”
“哦?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晚一點去。”中年人頭也不回,淡淡說道。
“先生還有何要緊的事,可以吩咐屬下去做,還請先生盡快跟隨大軍,此地危險,說不定還未逃走的泰王一黨和蕭府會對先生不利。”那名護衛聲音很是恭敬,但是語句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息。
“呵。”那中年男人吐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身邊的護衛,輕輕說道:“我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讓你知道。”
那說話的護衛微微有些惱怒,自己明面上是晉王派來保護這個中年人的,其實暗地里還有監視他的意思,所以這個護衛心里對這名中年人就不像是表面上那么恭敬,這時候聽到他說話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是微微哼了一聲,才說道:“先生不說怎么知道屬下做不了?還請先生莫要讓晉王殿下久等。”語氣已經是越來越不耐。
“哦…附耳過來…”中年人應了一聲,對那護衛輕輕說道。
那名護衛果真聽話地將耳朵湊過去,就聽到那中年人冷漠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我要做的事情是…要晉王死…”
“什么?”那護衛大驚,手一抖,已經將劍從腰間拔出,可是他卻沒辦法揮出那必殺的一劍,一個面無表情的瘦小年輕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靜靜出現在他的身后,蹲在了馬鞍邊緣,輕輕將一把小巧的匕首扎進他的心臟。
那名護衛從馬上栽倒在地上,最后一眼,好像是…看到了仙女…真的是仙女。
“噗噗噗”幾聲輕響,晉王府留下來的府兵,全部靜悄悄死去。
看著在書房墻壁上出現的大洞,蕭銘努力眨了眨眼睛,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間屋子看起來怪怪的,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因為這間屋子從外面看挺大的,可是里面卻是感覺很是擁擠,原來房子的墻壁留了夾層。
蕭銘趕緊上前,接著光看著洞里的情況。這個洞其實是被張介人硬生生砸出來的,準確說是,這間書房書架后的墻壁中,留了整整一面墻的夾層,里面什么都沒有,但是地上有一塊木板,上面有一根奇怪的鐵鏈。蕭銘試著撥動那根鐵鏈,發出咔咔的聲音,居然很容易地就滑開了地面,露出了向下的一層層階梯。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蕭天賜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不清楚…恐怕,恐怕太祖當年還真是想到了現在的情況,才留了這么一個后手…說不定蕭府中也有…甚至皇宮中也有。”張介人輕輕說道。
“可這地道通向地下啊…這地下會有什么東西?”蕭天賜看著張介人,“太祖他留著這么一個地道要我們干什么?”
“爹,岳父大人。”蕭銘突然出聲,吸引了他們兩個的注意力之后,才輕輕將地上的木板拿起來,翻了一個面,問他們道:“這上面的字跡…是太祖的嗎?”
蕭天賜趕忙湊上去看著,張介人催促著:“趕緊的,太祖他寫了什么,老子不識字。”
“等等。”蕭天賜廢了半天勁才看清楚,這塊爛了一半的木板上面深深地刻著一些字,蕭天賜緩緩讀道:“天賜,現在在看著這個木板的應該是你吧,畢竟介人他不識字。若是你們發現了這個東西,就說明你們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機的時刻,若是朕傳位給魯王,那么現在必定是泰王反叛,朕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留下這一條密道,這條密道直接越過南門,通向城外,足夠你們脫離困境。若是可能,還請盡力幫助魯王。朕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至于這條密道能否被發現,怎么用,一切都看你們的了。武帝。”
“這是太祖的親筆…太祖他,早就知道泰王有反心…”蕭天賜臉色復雜地說到。
“可是現在反叛的并不是泰王,而是晉王…太祖他畢竟還不是神啊。”蕭銘有些唏噓。
“不,不是的…”蕭天賜看著蕭銘輕輕說到:“在二十多年前,晉王殿下并不是現在的晉王殿下…當年的晉王殿下雖然沒有什么才能,但是是真正的宅心仁厚,對這些權勢是真的完全沒有興趣,連二十年前的皇位爭奪都閉門不出,直接放棄了爭奪的權力…這也是為什么現在的晉王府勢力如此弱小的原因之一,但是當年的晉王,在十年前就已經病逝了。所以,若是在二十多年前,太祖就能如此準確地推斷出來,總有一天泰王會反…這已經是神明了…”
蕭銘沉默一會,突然問道:“若是太祖他當年知道泰王會反,那為什么當時不采取措施限制泰王,而是偏偏布下這種不到萬不得已便無法發覺的東西來?”
“當然是因為誠…”張介人想也沒想,就接口過去,當是隨即好像意識到什么,話說了一半,就沒了聲音。
蕭銘眉毛一挑,還想再問誠什么,蕭天賜便馬上對蕭銘說道:“好了,蕭銘,既然如今有這個密道,那么我們所有人便都可以盡快趕往龍驤軍軍營了,我們即刻出發…說不定還能用這條密道運兵過來。”
蕭銘認真地看了看蕭天賜,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點頭道:“是的,現在的張府也很危險,隨時都可能被晉王圍剿,我們倒是可以用這條密道將所有人都撤出去,然后搬救兵回來救駕…”
“還等什么,快啊。”張介人早就等不及了,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出去,帶兵殺回來。
蕭天賜沒有回話,而是直直的看著蕭銘,嘆了一口氣:“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蕭銘吞了一口口水,一咬牙,開口道:“父親大人,我想…”
“少爺,少爺!不好了!皇宮有變!”小六滿臉驚慌地沖進書房,對蕭銘驚聲叫道。
“什么!”張介人蕭天賜和蕭銘均是臉色一變。
“方丈。”臥佛寺寺門緊閉,大雄寶殿中跪著一百余個武僧雙手合十對成靜行禮,均是膀大腰圓的樣子,身背的不是平常的棗花木棍,而是換成了寒光閃閃的粗大鐵棍,全部由精鐵打造,樸實無華。
“你們…知道我讓你們前來是為了何事嗎?”成靜面無表情地輕輕說道。
“知道。”所有武僧齊聲說道。
“你們…沒有忘記二十年前的事情吧…”成靜話音剛落,空氣好像瞬間便凝滯了,一股驚人的殺氣彌漫整個大雄寶殿。
“屬下,刻骨銘心。”武僧們沒有再自稱貧僧,而是自稱屬下,他們都是緩緩站起,一個個如鐵塔一般,眼睛迸發懾人的精光。
“很好,呵,我…很高興啊,真高興啊…”成靜突然呵呵笑起來,“去吧,希望這么多年過去,你們不要忘記…怎么殺人。”
“易如反掌。方丈放心。”領頭的武僧甕聲甕氣地說到。便帶著所有一百余人武僧從大雄寶殿退去,匆匆走出寺門。
成靜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轉過身來看著笑瞇瞇的佛陀,跪坐在蒲團上,閉上了眼睛,輕聲道:“請佛祖寬恕弟子起了殺意,弟子自今天起,每日念誦《地藏菩薩本愿經》三十遍懺悔。阿彌陀佛…”
接著,大雄寶殿便傳來了念經聲,蒼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