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一百三十七章、仙人茶壺

  這仙人所用之物,即便是公用的劣等貨,也非凡塵可有的寶物啊。

  茶壺與茶杯也不知道是何等仙石所造,拿在手里便是一股仙氣涌動,讓人神清氣爽,其賣相也是非同凡響,黑色底子,上面云霧繚繞,仔細看去,那云霧緩緩游動,猶如活物,云霧之間一條火紅游龍若隱若現。

  而茶杯之上同理,云霧繚繞之外,也有一條青色游龍出沒。

  真不愧是仙家之物啊,楊塵予甚至能夠從茶壺茶杯上感覺到一絲龍脈的涌動,難道是將兩條游龍的魂魄融入了其中?

  想到這里,楊塵予不由得一驚,這可真是大手筆!放在凡間,這游龍再差也是河神之尊,沒想到在這天庭,卻只能依附在普通仙人飲茶之用的茶壺茶杯里。

  略微思考片刻,楊塵予便從驚駭中掙脫出來,這對于天庭來說著實簡單,天庭鼎盛之時天條嚴厲,河神行云布雨都須得天使頒布旨意,幾時幾分下幾寸幾毫的雨水都不得有半分差錯,若是早了,遲了,多了,少了,都是犯了天條,若是四瀆龍神,四海龍王后裔,或許能夠討個情面,戴罪立功,若是沒有后臺背景,無須多說,拉上那斬龍臺走上一遭。

  龍骨龍肉龍筋龍血,自然是進了丹爐煉制丹藥,至于龍魂這等,也不曾放過,融入各種普通用器內充做器魂器靈,也算是廢物利用。

  自己眼前這茶壺茶杯里的兩條龍魂恐怕正是如此,淪為閑散仙人把玩的茶具。

  楊塵予此時倒沒有同情它們,而是想到這茶壺多數時候都是一壺配九杯,怎么自己面前就一個茶杯,與常理有些不合,不過片刻之后,楊塵予就笑了,想必是天庭敗落之時,被一些閑雜仙官給順水摸魚了也說不定。

  將茶壺,茶杯收入袖中放好,楊塵予將注意力轉到了那一副圍棋之上。

  圍棋誕生的歲月已不可尋,諸多神話傳說,仙人典故里均有圍棋的出現,此物可謂是仙人休閑之時娛樂之重器。

  這桌上的圍棋有一木質棋盤,其形如玉,卻內蘊木靈仙氣,兩個藤條編織的棋簍,其中盛裝兩色玉石棋子三百六十一粒,黑棋為一百八十一粒,白棋一百八十粒,粒粒晶瑩剔透,卻是世上未見的美玉。

  這倒也罷了,讓楊塵予驚奇的是,拿起一粒棋子,其上便是星光緩緩飄落,似乎內蘊某種神通,讓人愛不釋手。

  將棋子放在棋盤上,那潔白如玉的棋盤片刻之后顯出一副暗淡的星辰之圖來,將棋子放置在任意一顆星辰之上,星光落下,那星辰便光華大作。

  楊塵予琢磨一會之后將圍棋盡數收起,他有一些擔心,俗話說天上七日,地上一年,雖說這句話不一定正確,但楊塵予擔心自己回到凡塵之后,發現弟子們都老死了,那可就不太好玩了。

  收好茶壺茶杯圍棋,楊塵予卻是賊心不死,企圖將桌子一并收走,可那桌子上似乎也被施了什么妙法,至今尚未消散,不管如何用力,都是紋絲不動,猶如與閣樓焊為一體,這可讓楊塵予有些納悶,難道天庭還得防賊防盜?

  倒是矮桌旁的兩個蒲團被楊塵予輕易收走,想來也是,蒲團可比不得矮桌,若是固定在地上,頗有不便。

  出了小閣樓,楊塵予直奔金色道路兩旁的仙花異草,雖說這些仙花異草早已枯萎死去,但這畢竟是仙花異草,即便是枯萎死去,但其中一些仙物剩下的枝干根系也殘留著少許仙氣,或許對于仙人來說是無用的廢物,可對于楊塵予來說,卻是上好的煉丹藥材。

  至于枯萎太久,沒有仙氣殘留的仙花異草連同下面的泥土,也被楊塵予一并打包帶走。

  沒有仙氣?這又有什么關系,拿回去打成碎沫與泥土攪拌在一起正是上好的仙家肥料,如此之多種類的仙物廢物利用正好培育壯大藥圃的息壤氣息。

  楊塵予足足將兩個袖子都裝得滿滿當當方才住手,不過這些枯萎仙物在這里不過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對于楊塵予來說,這里并沒有什么好留念的,在獲得九品仙官之位后,楊塵予每月可上來一次。

  剛剛走出南天門,一股巨力傳來,楊塵予站立不穩,一個跟頭栽下,卻是一頭栽入到一堆枯枝爛葉里。

  這天道還真是,難道殘缺之后,送人下天庭都用踢的嗎?

  楊塵予從枯枝爛葉里爬出來,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廂房內,身在一處陌生的山谷內。

  從山谷底部覆蓋的枯枝爛葉厚度可以看出這里應該很久沒有人經過了。

  楊塵予辨了辨方向,抖了抖身上沾染的爛葉,一股酸臭傳出,使得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正待招手喚來云霧返回青龍觀,卻聽見遠處傳來救命之聲。

  救人一命,勝似修上九天,救人那點功德,已經不放在楊塵予眼里了。他雖說不愿意過多沾染凡塵俗事,但若是遇到,并不反對伸手一救。

  舉目望去,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孩童正朝著自己一方跑來,楊塵予不知為何,在看見那孩童之后,眼睛透射出一絲疑惑,隨后再將目光朝著孩童身后一看,不由得眼睛微微一縮,竟然是一群五顏六色的毒蛇吐著信子追趕這孩童。

  這幅景象似乎讓楊塵予想起了什么,上前數步,右手一指,一道雷霆落下,轟隆一聲,將那數十條毒蛇炸得支離破碎。

  那孩童驚恐至極,奔跑過來,抱著楊塵予大腿就嚎啕大哭。

  毒蛇已去,楊塵予摸了摸那孩童的腦門,柔聲問道:“別哭了,那毒蛇已經死了,你叫什么名字?”

  好一陣安慰之后,孩童方才止住哭啼,怯生生的回答:“我叫野生。”

  “好了,野生乖,告訴叔叔,你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

  說實話,楊塵予還從沒有這樣安慰過一個孩子,總感覺有幾分別扭,如果不是看這孩童有些怪異,楊塵予恐怕也不會仔細詢問,徑直將其送到警察署,就算是功德到手了。

大熊貓文學    立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