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時間,青龍觀所接待的香客就達到了數千人之多,一些相熟的香客抬來祭拜河神的三牲都快讓主殿擺不下了。這在往日是不可想象的,由此證明了青龍觀在鳳鳴鎮算得上是名聲震天了。
當然,兩神在鳳鳴鎮鄉民們的心里,地位是不一樣的,河神怎么說也是顯過靈,倒是比初來乍到的鳳鳴山神強上太多了,這需要時間慢慢調劑。
轉過頭來,且說那甲山走馬上任鳳鳴鎮區土地。
鳳鳴鎮外路旁有一土地廟,雖說時常有村婦老叟祭拜,但你能指望這土地廟能有什么樣的規模?
一無廟祝,二無長香,就連那土地廟都是在一塊巨石下面鑿出來的洞穴,里面面積不過十個平方,一尊石頭土地公,一個石案,除此之外另無它物,就連用來插香都是某位老太不用的花盆。
總之,甲山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輕嘆一聲,萬事開頭難啊。
將一點靈光依附在那尊石頭神像上,甲山就算正式走馬上任了。
此時青龍觀尚未開觀,一天下來,多少也有幾個香客跑來上香,不過對于甲山來說,這些香客的祈愿與其說是祈愿,倒不如說是嘮叨,一如既往都是什么保佑自己發財,身體健康之類的老套話語。
說實話,對一位土地公許這種愿望,真的是太高看土地公了,土地公可不是財神或者福祿壽三星啊。
入夜,鳳鳴鎮從熱鬧變得寂靜起來,大人小孩看完電視,上床睡覺,而甲山則是按照楊塵予的吩咐,托夢于鎮民。
比如在夢中指點某某找到自己掉落在床底的結婚戒指,再比如讓某某知道自己老爹生前藏在墻縫里的存折等等,最有價值的一次托夢卻是驚醒某某,讓其知道有人此時正在偷自己家中的水牛。
如此等等數次之后,甲山也累了,作為一個二等土地公,甲山的法力也就只能支持這么幾次托夢,再多的話,恐怕連維持靈光依附神像的法力都沒有了。
次日,土地公的靈驗傳言頓時在鳳鳴鎮內傳揚開來,尤其是那位找到老爹存折的鄉民,在中午便跑到土地廟來上香了,還供上了三色水果和一個大豬頭,倒是讓甲山吃了個痛快。
這也算是甲山找對了方法,原本土地公這個神職就是掌管黎民的瑣碎雜事,只要下功夫,解決了鄉民的難事,香火自然就會豐盛起來。
當然,想要在短時間內讓鄉民給自己重修一間土地廟,是不可能的。甲山也沒有指望能夠短時間內辦到此事,畢竟修一間土地廟,即便是最省錢的方案,也不下十來萬。
相對于甲山來說,草苞的日子就要輕松多了,由于黃溪太小,因此沿岸的行云布雨之職都是由響水河神代管,草苞只需要負責巡視響水河沿岸情況即可,與自己之前的巡河大將一職并無區別。
楊塵予現在已經將一些丹藥發放下去,若是香客求醫問藥,那么便由安子魚等人負責處理,楊塵予不再沾手。
入夜,青龍觀觀門關閉,忙碌了一天的道童們吃過晚飯后,便各自返回廂房,看書的看書,上網的上網,至于想要看電視的,就只有去待客室待著了。
對此,楊塵予并不干涉。
只是,安子魚等四位記名弟子今天卻被楊塵予叫到了主殿,隨著這些日子的丹藥調理,呼吸吐納,幾人氣血蓬勃,甚至于里面資質較好的安子魚都時不時隱約產生了一絲氣感。
如若是練武之人,此時就是踏入修煉內勁的范疇了,而對于安子魚這些道童來說,這卻是踏入修行之道的契機。
“你等且先坐下。”楊塵予吩咐道,安子魚等道童隨即盤坐在主殿的蒲團上,這蒲團乃是上好蒲草編制而成,內附有一道清心符,柔綿堅韌,久坐不疲。
隨后楊塵予取出數個瓷瓶,上面貼著黃紙封條,咋一看,還以為是盛放丹藥的瓶子,卻只有安子魚知道,那似乎是觀主用來裝鬼的瓶子。
“作為道門中人,除了修行之外,還有除妖降魔捉鬼的天職所在,你們姑且看著。”說完,楊塵予便將一個瓷瓶上的封條去了,這個瓷瓶正是楊塵予此次去東海市,替明月收尾所抓的兩頭奸夫**鬼魂,這些時候過去了,似乎已經快要化為厲鬼了。
雖說道童們陰陽眼未開,卻能夠感受到從瓷瓶內沖出一道氣流,片刻之間,這主殿內似乎變得陰冷了起來。
不過,這里是什么地方?楊塵予的道場,加之這主殿原本就是一塊小福地,自帶辟邪降魔驅鬼除塵等等能力。
因此,從瓷瓶內鉆出的兩頭鬼魂,尚未展開靈體,便被無形之中的主殿神威擊傷,在發出一絲慘叫后,迫不及待的鉆回了瓷瓶,縮在里面顫顫發抖,再也不敢離開。
這一幕讓楊塵予一愣,他倒是忘記了主殿的效力,隨后便朝著眾人雙眼一指,替他們開了陰陽眼,點燃一張招鬼符在主殿神威下撐起一片黑霧,將瓷瓶里嚇得發抖的兩頭鬼魂給趕了出來。
在陰陽眼狀態下看到兩只鬼魂,安子魚多少還好點,畢竟有點免疫力了,而孟挺,陳敏武,醉峰等人卻生平第一次見鬼,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若不是那鬼魂左突友沖無法離開那一塊被黑霧籠罩的空間,恐怕幾人都要驚叫出來了。
看到幾人模樣,楊塵予也不以為然,所謂藝高膽大,若是自己在成就河神之前遇到這即將化為厲鬼的鬼魂,恐怕相比他們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不過那兩頭鬼魂見沖不出被黑霧籠罩的空間,頓時變得惱怒起來,像它們這種鬼魂,即便上沒有多少前世的記憶,除非是化為厲鬼,方可撿回記憶與怨恨。
即便是如此,兩鬼也在黑霧內變化起來,想要恐嚇對面幾個道童,一會化為滿面流血之狀,一會化為滿地碎尸,總之不外乎是兩鬼在死之時所記下的場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