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道長擔心這張支票是假的?好吧,等一下。”看著楊塵予的目瞪口呆,很顯然,黃總誤會了,說完之后隨手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小陳,馬上取二十萬送到鳳鳴山青龍觀來,要快!”
直到這時,楊塵予才反應過來,對啊,這支票是真是假,自己都不知道呢,自己一個小道士哪里見識過支票這種高檔玩意?不過既然黃總都那么吩咐下去了,自己姑且等著吧。
不過一想到那二十萬的巨款,楊塵予心中就是一陣滾燙,二十萬啊,自己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么多錢,這可怎么用得完?
在等待錢來的功夫,楊塵予已經陷入到莫名的糾結里,而黃總則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個河神木雕。
黃小蓉在把玩接觸這個河神木雕的時候能夠清楚感受到從河神木雕內散發出的一絲絲清涼,這種清涼并不似寒冰,卻能夠在這炎熱的夏日里給她帶來一種寧靜。
一定要將這河神木雕請回去,黃小蓉的手不知不覺間將木雕抓得更緊了。
可以這么說,黃小蓉的眼界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那些寶剎名觀里的開光物件,她也請過不少回來,雖說也有一些靈效,但與這件河神木雕來說就相差太多了。
大半個時辰之后,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年輕小伙出現在青龍觀內,穿著一身因為爬山略顯皺褶的深色西裝,手上提著一小皮箱,跑到黃小蓉面前就是一個立正,好似見到了首長的新兵,臉上堆著笑容:“黃總,按您的吩咐,錢都帶來了。”
“嗯,不錯,把錢給楊道長過目。”在下屬的面前,黃總頓時變得氣勢強盛了起來,微微一點頭示意到。
或許是黃小蓉在公司里頗為強勢,這個不知道是她秘書還是財務人員的小伙子聽到黃總話語,甚至連一絲遲疑都沒有,便將小皮箱遞到了楊塵予面前。
楊塵予心中一陣激動,不過臉上卻沒有半分顯露,輕描淡寫說道:“黃施主客氣了。”話雖這么說,手上卻沒有停頓,在之前那會功夫,楊塵予已經想明白了,不管這錢以后怎么用,木雕始終是要賣出去的,錢是不可能不收的。
打開皮箱,一扎扎被紙條捆得緊緊的鈔票整齊的疊放在皮箱內,刺得楊塵予眼睛不由得一陣收縮。
看到這小道長收下皮箱,黃總也算是略松一口氣,了結了一樁心事,正待離開,沒想到楊塵予卻詢問起青龍觀翻修所需資金的事情來。
生意上門,黃小蓉自然不會拒絕,她可不是只會坐在辦公室內的白領,說實話,早在之前的空擋里,她就已經將青龍觀里里外外觀察了一遍,楊塵予這么一問,黃小蓉不到片刻工夫就將青龍觀翻修所需資金估算得七七八八。
什么?至少兩百萬?這個數目頓時在感覺自己發了大財有些歡喜的楊塵予頭上澆了一瓢冷水。
“黃總慢行。”感覺受了打擊的楊塵予在黃總提出辭行之后也沒有心思挽留,匆匆將其送到觀門之后便回了主殿,尋思著這兩百萬應該如何而來。
無奈楊塵予完全就不是黃小蓉那種商業奇才,在尋思半晌之后也就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如果將河神木雕推銷出去十個,青龍觀翻修的資金就到位了。
問題是像黃總這種大金主可不太好找啊。
次日,楊塵予一大早就下了山,小心翼翼的提著皮箱直奔銀行,直到將二十萬存到青龍觀的戶頭上方才松了一口氣。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里,到青龍觀來上香的信眾數量多了不少,這全得益于王家堅持不斷的宣揚,使得楊塵予所收獲的香火之力也增加不少,唯一的問題是像黃總那樣大手筆的信眾卻不再有了。
盛夏炎炎,烈陽高照。
在進入三伏盛夏之后,鳳鳴鎮已經有十多日未下雨,連番不斷的烈陽暴曬,使得附近百里的田地都變得干裂起來,干旱隨著八月的到來不期而遇。
這不期而遇的干旱,可算是讓鄉民們遭了難,靠近響水河的田地倒還好說,花費一些錢,租一臺抽水泵多少能夠維持住,但對于那些距離響水河較遠的鄉民來說,給即將干旱而死的禾苗澆灌卻已經是一種奢望。
眼看一場旱災已經開始蔓延開來,鄉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也無濟于事,無奈之下的鄉民們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那飄渺虛幻的神明頭上。
鳳鳴山頂,青龍觀主殿內,正在早課的楊塵予顯得有些煩躁不安,在匆匆念誦完清凈經之后,楊塵予結束了早課,走出觀門,站在山頂顯得極為殘破的階梯處向下遙望。
連續數日,楊塵予都感到心神不寧,這對于已經蒙天道賜封成為河神的楊塵予來說,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心神有靈,有感必驗。
這段時間青龍觀香火比往日旺盛了不少,以至于楊塵予每日除了接待上門香客之外,閑暇時刻連一向喜愛的上網沖浪都放棄了,忙著吸收從香客身上傳來的香火之力。
那數量不菲的香火之力在楊塵予腦海靈臺內融入那條細泉內,使得其壯大了數分,拜此所惠,那道赤色符詔紅光大盛,連帶楊塵予的法力也比之前強盛了數倍。
有惠有得,有得有失,楊塵予這法力剛強盛不到數日,隨著氣溫不斷上升,反倒是失了寧靜,心頭一股燥氣難以發泄,冥冥有種感覺,卻又好似空中云朵抓之不著。
直到此時無意間,登高遙望,看向山腳下那條響水河之時,楊塵予方才明悟,原來如此!
初夏之時,楊塵予方為河神之時還下河暢游過,那時候雨水充足,平日里十米寬的河流擴漲大半,看上去頗為壯觀,可眼下隨著干旱來臨,終日無雨,沿岸鄉民不斷抽水,響水河的流量頓時大減。
平坦的河床裸露小半,河面已經縮減到不足五六米寬,由于徑流減少,加上響水河還承受著沿途居民排污之用途,因此河水變得腥臭,大批魚蝦已經翻了白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