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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安娜深夜到訪,震驚之余我不由揣度她到底為什么來我家里,要知道就剛剛我才在酒會上跟向北風睚眥欲裂,痛毆向北風一拳,讓向北風不僅丟盡顏面,更面部受創,剛發生這么大的事,安娜竟然在深夜來我家里,而且是一個人穿著條粉紅色的超短裙,裙擺只到膝蓋上方。

  我有些怔神。

  安娜的到來,讓我所有的計劃全盤崩潰,原本我是想要將夏天地產分散成十幾個小公司,讓這些小公司來獨立運營成一些專門的項目,所以我才在酒會上痛毆向北風,讓向北風吃些苦頭,這樣更利于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安娜這時候來見我,多少讓我帶著些許不解。

  不仁這本書帶來的影響還在,我必須要加快速度,不然等何紹從北京方面回來,我的公司絕對完蛋,盡管從目前來說,不仁這本書只在書籍市場流通,并未被傳上網絡與媒體,但只要被有心人利用,以現在的傳播速度,不仁很有可能被當成典型,而我這個書中的主人公。

  自然也難逃一劫。

  站在別墅的閣樓上可以看到小區大門口,看著站在寒風中穿著裙子的安娜,我點上一支煙,從兜里拿出手機說:“讓她進來。”

  十月份的上海已經非常冷了,特別是深夜的時候,安娜穿著裙子,腳上踩著一雙小涼拖,外國女人特有的氣質很大方,如果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絕對超百分之二百,坐在別墅的會客室里,面前放著的茶盤上有泡好的大紅袍,以前老狐貍喜歡喝這個,平心而論我更喜歡和極品雨前龍井,但招待安娜,沒必要拿出那種茶葉。

  稍微好一點的大紅袍就好。

  安娜端起茶杯小口抿一口茶,我看著深夜造訪的安娜,臉上帶著玩味的神色。

  我說:“茶好喝嗎。”

  安娜仰起頭,看著我長舒口氣說:“我有件事要對你說。”

  我眉頭一皺帶著不解,安娜說:“十八世紀的英國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說過,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不管曾經發生過什么,但現在你聽到這句話,是不是有些驚訝。”

  我臉上帶著玩味說:“有什么好驚訝的,猜得出來。”

  安娜笑了:“你猜不出來。”

  我不顧安娜的感受點上一支煙。

  安娜邪魅的看著我,認真的說:“你想要將自己的公司拆分成多個小公司,由你手下的人來掌管這個企業,然后你自己脫力企業,成為幕后的實際操控人,你不用問我為什么知道這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因為不仁這本書既跟我無關,也跟何紹無關,我手中真正的殺手锏是你曾經犯罪的記錄,這幾個月里,我一直都在收集各種你的犯罪記錄,包括曾經的與現在的,犯罪并不能證明什么,但沒有后臺犯罪,卻可以讓你身陷囹圄,不要認為你現在有多么厲害,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你只是一只毛毛蟲而已,盡管我沒有真正的權勢,向北風也沒有,何紹也沒有,但你真的只是一只垂死掙扎的毛毛蟲。”

  我皺著眉頭看向安娜,安娜的話讓我很震驚,我第一次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好像這個女人已經將我掌握在手中,我咀嚼著安娜的話,笑著說:“你說的對,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但你要知道有永遠的敵人,有些仇是不共戴天的,你認為我與你,與向北風能一起合作,你說我是毛毛蟲,那你自己又是什么,呵呵。”

  “呵呵。”安娜同樣呵呵一句,說:“我現在很想殺了你。”

  我站起來,走到安娜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娜,安娜從桌子上的煙盒中拿出一支煙,拿起桌子上的火柴點上,火苗將她的臉龐映照的很是妖冶,在燈光下帶著一股智慧風塵的味道,我說:“現在能殺了你的是我。”

  安娜平靜地說:“你不會殺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

  安娜沉默不語。

  我與安娜這個晚上在我家里到底做些什么沒人知道,只知道安娜在我家里呆的時間有三個小時,她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目光剛毅不屈,像是從戰場上返回的英雄一樣,而我,則坐在臺階上,抽了一夜的煙,第二天早起的王后發現眼睛猩紅的我,她對我說:“你怎么在這里,怎么了。”

  我沒有說話,轉頭看看王后說:“我終于明白你的心智為什么這么成熟,一個人的成熟度,與之所經歷的苦難折磨有最大的關系,所經歷的苦難越多,對待一些事情的看法就越真摯,直面內心。”

  王后有些害怕,往后倒退兩步。

  我拿出電話在書房里與劉計洋通話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我掛斷電話,看著天空中冉冉升起的太陽,有種迷惘的感覺,或許錢文忠說的對,移民并不代表背叛,而代表釋放,第一次,也是頭一次,我產生了離開這個國家,去國外發展的想法,可是,當我真正的看到陽光在這個城市中冉冉升起的時候,我心中的想法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長舒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何紹去北京開會有兩天。

  兩天后何紹返回上海,而在這兩天內上海也相安無事,除向北風還想要我小命之外,其他都風平浪靜,我深居簡出,坐在家里的書房中翻看一些佛經典籍,看一些奇幻小說,閱覽人生百態。

  大約也就是在何紹回來之后,一則新聞消息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華夏礦業董事長方云川被調任其他國家部委工作,華夏礦業董事長一職由原中國兵器集團總工程師陸芳擔任,這個消息的出現可能普通人看不出什么,但對于我而言,絕對是一個重磅消息。

  方云川這個人是華夏礦業的董事長,當初夏婉玉在澳洲搞鐵礦的時候,就與這個人有接觸,后來木木在澳洲搞鐵礦的時候,也在這個人手下做過事,但現在方云川調任,陸芳接任,對我而言,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事,特別是他們決定在上海設立華夏礦業的辦事處,他們在福地寫字樓租了整整一層寫字樓,然后熱火朝天的裝修辦公室。

  夏婉玉是靠著澳洲鐵礦發家的,隨后又利用鐵礦在國際上博弈得到自己的金錢,從而大筆投資世界各地的各種生意,從而快速暴富收斂錢財地位勢力,這才有了今天的夏婉玉,而華夏礦業也一直與澳洲的鐵礦有密切的聯系,盡管后來夏婉玉退出澳洲的鐵礦后,由木木前往澳洲擔當重任,后來木木自己也退出這個項目,但這個項目并未停工,相反在方云川的領導下干的熱火朝天。

  可現在方云川被調任,陸芳接任。

  這里面的玄機,多少有點讓人難測天意。

  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趙小年莫名其妙調任,更有大批的人莫名其妙的被分發到全國各地,而且何紹的攻擊性特別強,調任這樣一個人來做領導,絕非是個合適的決定,以前我總感覺是向北風在針對我,到現在我多少看明白點,這次恐怕真的是一場腥風暴雨。

  那本好人不仁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許夏婉玉曾經犯下的過錯,又要被舊事重提。

  而我則很悲催的成為夏婉玉的替罪羊,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我與夏婉玉的關系所有人早已人盡皆知,再者說夏婉玉這些年用自己的勢力幫過我多少忙,現在夏婉玉在國外陪張玲生孩子,又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必須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坦然面對。

  陸芳上任華夏礦業的董事長之后,首先就到上海視察,何紹在酒店接見了陸芳,省城華夏礦業落戶上海,是為上海的經濟建設增磚添瓦,陸芳則聲稱上海自貿區的建設是華夏礦業落戶上海的主要原因,我坐在電視機前面看著電視機里的他們兩個,手里端著一盤芒果。

  陸芳是個中年女人,年齡在五十上下,但看上去卻只比夏婉玉稍大一點點,女強人的地位,是她們保持容顏的秘籍,坐在電視里的陸芳身上穿著職業女士套裝,得體大方,談笑風生,很有氣度,反觀她身邊的何紹,年輕有為,儀表堂堂,國字臉,厚下巴,天庭飽滿,很有王者氣度。

  看著電視里的他們,我露出玩味的笑容。

  差不多也就在陸芳視察后的幾天后,傳出驚人消息。

  澳洲鐵礦并沒有儲量,當初所有的證明全部都是假的,夏婉玉空手套白狼利用澳洲鐵礦迅速斂財,然后將澳洲鐵礦炒熱后賣給華夏礦業,夏婉玉完全不具備澳洲鐵礦的開采權,夏婉玉成為國際上頭一號大騙子。

  這個消息的傳出可謂是石破天驚,可更多的人只是謠傳,并沒有人相信這一切。

  一直到一個國際勘探協會探明澳洲鐵礦儲量的確沒有傳說中那么驚人之后,所有人這才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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