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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云中鶴

  優雅,曼妙,緊實。

  迷戀,刺激,高潮。

  這個晚上,只能用瘋狂來形容。或許是兩年多感情的壓抑,又或者是一個人旅居海外的寂寞。到了最后,夏婉玉哭著趴在我身上,咽唔不止。我抱著她的身子,沒有去安慰她,因為眼淚也在我的眼眶中打轉,但是我沒哭。男人從不會因為感情而流淚,他們只會抱著為他流淚的女人,安慰她,撫摸她。

  夏婉玉哭了一會兒,似乎是累了,就對我說:“睡吧,我困了。”

  我點了點頭,抱著她在沙發上睡著了。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些寒冷,翻身想抱著夏婉玉,可是一摸身邊卻發現沒有人。我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夏婉玉穿著一件真絲裙蜷縮在落幕玻璃前,一雙精致的玉足放在椅子上面,頭枕在膝蓋上面,看著窗外怔怔發呆。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穿上兩件衣服說:“怎么不睡?”

  夏婉玉笑了笑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我坐在她對面,看著月光下顯得有些凄美的夏婉玉,沉思了良久,才說:“你在澳洲也是這樣嗎?”

  “偶爾。”夏婉玉說。

  我知道她的偶爾,就是幾乎每天都是。我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下來,雨水遍布在玻璃上面,讓這一切看上去不怎么真實。夏婉玉長舒了一口氣,笑著對我說:“剛到澳洲的時候,心里面有點亂,所以作息也亂。這一段時間以來,作息都比較正常。”

  不知道為什么,話又斷了。我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沉默,激情之后的沉默。

  過了好久,夏婉玉對我說:“車庫里面有桶裝汽油,你拿去加車里回家吧。”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我的腦海十分冷靜,我認真的說:“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挑起眉頭問我:“你確定?”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我回不去。”

  夏婉玉走了過來,坐在我的腿上,抱著我的脖子,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就好像是雅典娜一樣圣潔,一樣迷人。她對我說:“郝仁,我原以為你只會生理上背叛孫曉青,而現在你心理上也在背叛她。”

  我沒有說話,夏婉玉說的是實話。

  我現在很冷靜,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丟下剛剛和我激情了四五個小時的夏婉玉離開?回到家里對孫曉青說,我出去應酬了,回來晚了。孫曉青有底線,她的底線就是我可以不回家,但是不能回家之后騙她。她知道夏婉玉回來,她也知道我今天晚上和夏婉玉一起吃飯,她更知道我來了佘山,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男人出去找別的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孫曉青自然也不例外。如果我在外面偷偷養一個小三,孫曉青一定不會介意,因為她不知道。可是我和夏婉玉舊情復燃,她的心中,會怎么想?能怎么想?

  我和她的感情始于夏婉玉,難道也要終于夏婉玉嗎?

  氣溫有點寒冷,夏婉玉拉著我到樓上,和我一起躺在床上,鉆到我的懷里睡熟了,我卻再也睡不著。心中有負罪感,但是卻不至于讓我茶不思飯不想。我只是在害怕我該怎么面對孫曉青。好久之后,夏婉玉在我懷中發出微弱的呼吸聲,我聽著這細膩的聲音。

  有些心煩意亂,掀開被子下了樓,從冰箱里面拿出一瓶水,一口氣喝下去,才感覺鎮定了許多。

  一夜我也沒有睡好,在早餐桌上,夏婉玉對我說她后天要從上海出發去鄭州,然后走遍全國所有省會城市,要去看看生態項目在這些城市分部的調查。她讓我陪她一起去,我并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先說看看我有沒有時間。吃過早餐之后,我去車庫里面將汽油拿出來灌進車里。

  開車離開佘山,有些漫無目的,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恍惚之下,我來到了大德集團,將車停在停車場上,上了樓來到王穎麗的辦公室里面,她正在伏案寫東西。見我進來,頭都沒有抬就說:“先坐,等我寫完東西再說。”

  我漫步到王穎麗的身后,只見她正在紙上寫的不是文件,也不是批字。而是一首散文,徐志摩的《沙揚娜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里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王穎麗寫完最后一句,收起筆轉過頭看了看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說:“你怎么想起來寫這種文青類散文了?”

  王穎麗說:“忙碌時練練字,能讓自己定心。”

  我有些無奈,轉身坐在王穎麗對面,深吸了一口氣。王穎麗端起桌子上一杯放涼的茶喝了一口問我:“昨晚上在夏婉玉那里過夜了?”

  我有些尷尬,不過我并沒有意外,而是點了點頭承認了。

  王穎麗依舊是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在夏婉玉那里過夜了,然后心里面不安,不敢跟青青說,所以你來找我,讓我給你出出主意。”

  我恬著臉,訕笑著說:“麗姐,只能求你了。”

  王穎麗搖了搖頭說:“你來找我沒用,這樣的事情,你只能去求青青,青青愿意怎么做,你就隨她的心意,人都有底線,你若想朝三暮四,三妻四妾,那青青一定不會放過你,但是只是這一次的管不住自己,她應該能理解。不過郝仁,我問你,你確定你能保證你只和夏婉玉發生這一次關系?”

  “我…”我張開嘴,卻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穎麗將用硬筆寫的那一幅字拿起來送給我說:“這個你拿走吧,徐志摩寫的沙揚娜拉,呵呵。”

  我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脫口而出問:“為什么是這首詞?”

  王穎麗笑著道:“徐志摩有個筆名叫做云中鶴,在其表弟金庸的小說中,云中鶴是江南四大惡人之一的采花淫賊。另外再給你科普一下徐志摩的感情生活,他曾經為了追求林徽因休了原配張幼儀。追求林徽因不果之后挖朋友墻角娶來陸小曼。后乘張學良專機參加林徽因的演講時,飛機失事遇難。有才華,也喜歡采花。果然是一個浪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王穎麗不懷好意的眼神,感覺到后背在發麻。

大熊貓文學    與美女總裁同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