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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十七歲的天使

  汽車行駛到容姐洗頭房門前,洗頭房門被鎖了起來,上面有兩道封條,我下車一看,竟然是派出所的封條,我知道,容姐她們又出事兒了,我不由看了一眼張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張玲卻看著封條說:“她們人呢?”

  我瞪了她一眼說:“行了,走去救人。”

  我開車到了派出所,找到了昨天夜里見過的王所長,王所長接見了我,但是卻冷淡了許多,他說容姐涉嫌縱容賣淫和組織賣淫,已經觸犯了刑罰,要進入司法程序了。

  我知道,事兒大條了,昨天晚上王穎麗的關照并沒有將事情壓下去,反而引起了上面人的關注。張玲聽著所長所的那些話,有些憤憤道:“她們是好人。”

  所長看了看張玲,說:“我也是好人啊。”

  是,這些人都是郝仁,唯獨我不是郝仁。

  我將張玲拉出了所長辦公室,對張玲說:“行了。”

  張玲憤憤說:“那怎么辦啊,她們是因為我才…”

  說著張玲就準備抹眼淚。

  我說:“你別哭,你如果想救她們的話,你就給你爸打個電話,將事情說清楚,肯定能救她們的。”

  張玲聽我這么說,大喜過望,趕緊摸出了手機。

  張玲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張青石,張青石聽了之后笑呵呵的答應了幫女兒撈出來這幾個失足婦女。并且還關照女兒跟失足婦女接觸的時候小心點,張玲答應了。張青石這才掛斷電話,張玲抬起頭看了看我問:“能這么簡單么?”

  我說:“只要你爸爸說了,那就這么簡單。”

  張玲苦惱的蹲在路邊,嘆了口氣說:“我原本以為做慈善肯定是個好事兒,只需要父母給捐款就可以了,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出師未捷,還得求家里,我是不是很笨啊。”

  我看著自責的張玲,不禁感覺想笑。可是想了想我有什么資格嘲笑人家呢?人家是一個白富美,想做慈善,而且想做就做,為此肯定免不了找父母要錢。跟那些只知道開著跑車的白富美相比,她不是好上許多嗎?盡管她有些想法很幼稚,比如拿著那個報告去找什么社保中心,但是她也不是在改正自己的錯誤嗎?

  我將張玲拉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錯的不是你,而是這個時代。”

  張玲聽的似懂非懂的,不過也不在苦惱了。

  我們兩個早上都沒有吃飯,現在都已經下午兩點了,我看了看就拉著張玲到路對面的餃子館里面吃餃子。郊區的小飯店做出來的食物肯定不如市區的那些名店精致,不過這里生存的大多都是農民工,食物唯一的好處就是量大。

  張玲胃口小,一大碗餃子吃了十七八個就吃不下去了,剩下的全都交給我了。剛好我忙碌了這么長時間,也早餓了,就幫她給解決了。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之后,容姐她們就又被送出來了,還是那個王所長親自送出來的。看到容姐出來,我趕緊跟張玲走上去。

  王所長看到我,立馬就過來獻殷勤,我不禁感覺有些發愣,張青石到底讓什么人給王所長打電話了,他竟然對容姐這些人這么客氣?我將王所長拉到了一旁,抽出了一支煙給他,說:“王所啊,是誰給你打了個電話啊。”

  王所長聽了我這么一問,不由一愣道:“難道不是兄弟你聯系的嗎?”

  我指了指張玲說:“她聯系的。”

  王所有些汗顏,剛才張玲可是說了他不是個好人啊。王所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哦,是市委大秘打的電話,親自關照。”

  “那昨晚上呢?”

  “是市局秘書。”

  我砸吧了一下嘴,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王穎麗和張青石果然不是一個級別的啊。果然,張青石夠可怕。我將剩下半包煙全給了王所,讓他對容姐的洗頭房多關照一點,王所趕緊答應了下來。

  這樣我才過去去見容姐他們,三個失足婦女被一個所長送出來,都顯得有些茫然,不過一晚上被關起來的陰霾全都揮灑不見了,臉上都帶著玩味的笑容。唯獨馬青語被關了一晚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張玲顫巍巍的看著她們,不敢跟她們說話,思考了半天,這才給她們鞠了一個躬,說了一句對不起。

  三個失足婦女都是愣了一下,我這才過去解釋了一下張玲犯的錯誤,并且跟他們說了一下張玲愿意資助她們。容姐眼睛一亮,就說既然沒事了,那就去她洗頭房坐坐吧。

  聽容姐這么說,張玲到有些高興,她對洗頭房正好奇的呢,而且作為一個慈善機構的會長,她要對失足婦女施行援助,總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我那那樣可就太廢柴了,張玲可是一個實干型領導。

  到了容姐的洗頭房之后,張玲詢問阿紅他們真正的情況,容姐卻將我拉到了一旁,我就問了一下昨晚上的事情,容姐說昨晚上我走了之后,一大清早她們正睡的香的時候,一群人來砸門,結果她們就又被抓進去了。

  我有些后怕,看來我那個報告的確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了啊。

  容姐卻看了一眼坐在張玲面前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馬青語,又將我往后面拉了拉,對我說:“大兄弟,不瞞你說,你要是有閑錢,你買了青語的身子吧。”

  我有些吃驚,趕緊推脫說:“不用,我們會捐助青語,讓她重新回到學校上學,你放心好了。”

  容姐卻嘆了一口氣說:“她家里都那樣了,你們能給多少錢?即便你們給錢了,青語也不一定能要啊。你沒有跟青語接觸過,她是個要強的妮兒,而且自尊心非常重,現在這個張玲一來,讓她接受你們的捐助,可能性不大。”

  我不由一愣,容姐說的也對,有時候看上去非常貧困的人卻不愿意吃這唾來之食,不過讓我要了青語的身子,我可決然不會。那樣我就太禽獸了,我不是那么禽獸的人,畢竟她才十七歲啊,未滿十八歲的年紀。

  最最重要的是,此時我看著坐在那里的她,想到了曾經坐在我前面的馬曉丹。

  同樣的年紀,不同樣的不幸。馬曉丹墮落了,馬青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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