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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蓉兒,來,抱抱

  進入客廳,映入眼簾的,是一臺掛到墻壁42寸的液晶彩電,正播放著動畫片《喜羊羊與灰太狼》。而在電視對面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僅有五六歲,一身粉色的絨絨衣,紅撲撲的小臉蛋上稚聲未脫,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電視,小鈴鐺似的小瓊鼻略微上翹,一看便知道是個淘氣的孩子。

  她,便是小黃蓉。

  小黃蓉白嫩的小手提著一大串紫色的大葡萄,晶瑩剔透,飽滿欲滴,小手一摘,取下一顆,塞進宛若彎月的小嘴里,吧唧吧唧地嚼起來,聲音恰似黃鶯打蹄。

  小黃蓉就這般坐在沙發上,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紫色大葡萄,一邊看著《喜羊羊和灰太狼》,兩條雪白-粉嫩的小腳丫,懸空來回晃蕩著,怪自在的。

  看得出來,她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梅超風帶著唐曉生一起到沙發邊上,她輕聲說道:“蓉兒,看誰來了?”

  “嗯?”

  聽到聲音,小黃蓉小臉蛋一抬,如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瞄了瞄唐曉生幾眼,小嘴一張,用稚嫩的聲音問,“你是誰?”

  唐曉生緩步上前,坐到她身旁,輕聲問:“怎么,你不認識我了?”

  小黃蓉眨巴著眼,小手摘下一大顆晶瑩剔透的紫色葡萄,塞進小嘴里,小腦袋搖了搖:“不認識。”

  唐曉生微微一笑,她怎么可能會認識,說道:“蓉兒,給我顆葡萄,好不好?”說完,右手一伸,便要摘她的葡萄。

  小黃蓉反應極為敏捷,小手一縮,馬上將一大串葡萄藏到身后,小嘴一嘟,稚聲道:“葡萄是我的!”

  唐曉生輕聲道:“你給我一顆葡萄,我給你表演一個節目。”

  小黃蓉白嫩的小手撓撓頭,想了想,眼珠一轉:“什么節目?”

  “一個很好看的節目。”

  “比《喜羊羊和灰太狼》還好看嗎?”

  “對。”

  小黃蓉眼睛眨了眨,片刻后,將手中的一大串葡萄拎到身前,摘下位于底部最小的一顆葡萄,放到唐曉生手里,小嘴一撅:“吶!”

  唐曉生不由一笑,小黃蓉還是挺小氣的,竟然選最小的一顆給他,當然,他不會跟一個五歲小女孩計較,說道:“蓉兒,我要開始表演節目了,你可看清楚了。”

  “嗯。”小黃蓉使勁點點頭,這個節目可是她花費一顆葡萄換來的,不能錯過,于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唐曉生,小臉蛋露出好奇的神情,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節目。

  唐曉生正襟危坐,稍稍凝了凝神,暗自運轉起內力,右手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紫色葡萄則夾于雙指之間。

  這時,意念頓起,伸指一彈!

  呯!!!

  一聲刺耳的破空勁響,指間的葡萄便如同子彈一般,疾射而出,不偏不倚,擊中客廳桌上的一個花瓶,花瓶瞬間破裂!

  見狀,小黃蓉頓時一怔,如黑寶石般的大眼珠眨了眨,眼簾忽閃忽閃的,稚聲喃喃道:“彈指神通!”

  忽然,小黃蓉小手一甩,將手中的一大串葡萄丟落地上,兩只小手一張,馬上朝唐曉生撲了過來:“爹爹!”

  “蓉兒,來,抱抱!”唐曉生順勢將小黃蓉抱起,輕輕地摟在胸前。

  對于年僅五歲的小黃蓉來說,能夠留在她腦海里的記憶并不多,而《彈指神通》則是其中不多見的一樣。

  黃蓉出生時,母親已經過世,是黃藥師既當爹又當娘將她帶大的。黃藥師僅有這么一個女兒,因此特別溺愛。在黃蓉五歲之前的日子時,他常常抱著她在桃花島上四處游玩,她要什么,就給什么。

  黃蓉要桃樹上的桃子,黃藥師呯的一聲,一記《彈指神通》將桃子擊落;黃蓉要天上的飛鳥,黃藥師呯的一聲,一記《彈指神通》將飛鳥射落;黃蓉要水里的魚兒,黃藥師還是呯的一聲,一記《彈指神通》將魚打飛出來。

  在小黃蓉的記憶里,她記不得桃花島的場景,也記不得黃藥師的樣貌,卻能夠記得《彈指神通》。因為無論是桃花島,還是黃藥師,與《彈指神通》一比,都顯得平淡無奇。

  小孩子最容易被神奇的東西吸引,也最容易記住這些神奇的東西,而對于小黃蓉來說,她的四五歲之前的記憶里,最神奇有趣的事,便是《彈指神通》,于是也記得最深、是牢!

  實際上,即使不看動作,單單只聽《彈指神通》飛射時的破響之聲,她也能夠辨認得出來。

  正是因為如此,當唐曉生用葡萄射出一記《彈指神通》時,小黃蓉便認定他是黃藥師。

  “爹爹,你跑哪去了?嗚嗚嗚~蓉兒一直找不到爹爹~嗚嗚嗚~”

  小黃蓉抱住唐曉生后,便陶陶大哭起來,唐曉生微微一笑,用手輕輕為她拭去小臉頰的晶瑩淚珠,輕聲問:“蓉兒有沒有想爹爹呢?”

  “想!”小黃蓉連連點頭,小手抹了抹瓊鼻,指了指他的下巴,稚聲問,“爹爹,你的胡子不見了!”

  雖然小黃蓉并不記得黃藥師的樣貌,但是她還是記得以前被黃藥師抱著時,總有胡子可以玩,可是現在再看看唐曉生的下巴,卻一毛不拔,她于是有點奇怪。

  唐曉生笑了笑,輕聲問:“爹爹把胡子剃掉了,是不是比以前帥呢?”

  小黃蓉小手在他光溜溜的下巴摸了摸,稚聲道:“不好玩!”

  唐曉生在她的小俏鼻上輕輕捏了捏:“小調皮鬼!爹爹不在的時候,蓉兒乖不乖?”

  “乖。”

  唐曉生正與小黃蓉說著,一旁的梅超風見他們父女倆已經相認,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雙膝一屈,跪落在地,說道:“師父,超風現在將蓉兒交給你了,超風自知罪孽深重,不可原諒,請師父責罰。”

  雖然唐曉生待她還算客氣,但是梅超風并不認為黃藥師已經原諒她,覺得或許只是為了找黃蓉才暫時不計較。如今黃蓉已經找到,她覺得是自己受罰的時候。

  唐曉生畢竟不是黃藥師,他與梅超風無冤無仇,對于責罰她實在不感興趣。實際上,關于梅超風,已經不是他罰不罰的問題,情況比這要復雜得多。

  首先,梅超風殺了幾十條人命,這個轟動全城,甚至轟動全世界的命案,警方不可能停止追查。萬一真被查出,必然是死刑。與這樣一位死刑重犯關系太密切,終歸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梅超風現在已經嗜殺成性,隔兩天不殺人,便會渾身難受,手指發癢。與這樣一位殺人瘋子在一起,不可能太安全。

  第三,唐曉生是冒牌的黃藥師,如果與梅超風相處得越久,被揭穿的可能便越大,因此,應該能避就避。

  考慮到這些,唐曉生便不想在梅超風的住所多做停留,決定帶著小黃蓉離開,于是說道:“既然你幫我找到蓉兒,過往的事便不再追究。只是,希望你記住,不要再殺人。”

  聽到唐曉生親口說不追究,梅超風心中頓時萬分欣喜,對她來說,沒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她說道:“師父放心,超風這便回南風山山洞,戒掉殺人之癮!”

  梅超風殺人已經殺上癮,她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呆在人群之中,必然難以戒掉,這與口袋里放包香煙來戒煙一個道理。因此,為了戒掉殺人之癮,她決定歸隱于南風山的山洞里,遠離都市,遠離人群,與世隔絕。

  眼前的形式比較復雜,如果梅超風暫時歸隱起來,也不失為一個暫緩之計,唐曉生于是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淡淡道:“你好自為之!”

  說完,便要抱著小黃蓉離開,這時,梅超風卻忽然說道,“師父,超風有一件東西要給您。”

  接著,她便從地上站起,然后到臥室里取來一個白色瓶子,遞了過來。

  唐曉生接過瓶子,看了看,發現瓶子上一個字也沒有,而瓶子里似乎裝著一些顆粒,于是問道:“這是何物?”

  “回稟師父,這便是我給您提進的‘精神融合丸’!”梅超風解釋道。

  這些精神融合丸本來是為治療分裂精神病患者研制出來的,結果,在經過一番試驗后,她發現這種藥對精神分裂癥根本沒什么效果。它唯一的用途,便是用于給穿越者進行靈魂的融合。

  梅超風在給唐曉生介紹了這瓶精神融合丸的用法后,補充道:“師父,雖然這藥丸能夠加速靈魂的融合,但是它是否有副作用,弟子也還不知,因此,請師父慎用。”

  唐曉生點點頭,什么也沒說,將藥丸放入口袋之中,然后抱著小黃蓉離開住所。

  來到馬路上時,他搭了一輛出租車,直接趕往佳緣小區。在路上時,小黃蓉或許是太困了,不知不覺在他懷中睡著了。

  到達佳緣小區時,已經是夜里十點多,唐曉生直接往家里趕,心里暗自琢磨著一件事。郭襄一直都希望找到她母親黃蓉,現在唐曉生抱了一個五歲大的小黃蓉回家,也不知郭襄會做何反應。

  想到如此荒唐滑稽的事,唐曉生也不禁搖搖頭,暗嘆:這叫什么事。

  當走進小區時,他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發現她正是住在隔壁的刑警——林詩詩。

  唐曉生剛剛才和梅超風分開,突然見到與梅超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林詩詩,感覺有點怪怪的。一見面,他便發覺林詩詩悶悶不樂,一臉憂愁,似乎有心事,于是問道:“林警官,怎么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林詩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姐姐失蹤了!”

  “哦。”唐曉生恍然大悟,梅超風今天與他在南風山呆了一天一夜,也難怪別人會以為她失蹤了。只是他也不可能將這些事如實告訴林詩詩,只能隨口安慰道:“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事。”

  林詩詩擔憂地說道:“最近無頭尸每隔一兩天就會出現,我姐姐突然失蹤,我怎么能放心?”

  她的擔心確實有道理,只是如果她知道林梅梅就是無頭尸的兇手,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唐曉生發覺這些事真有點剪不斷,更還亂的意思,于是也沒多說什么。

  這時,林詩詩忽然發現正恬靜地睡在他懷里的小黃蓉,好奇地問道:“這個小女孩是誰啊?長得好可愛啊!”

  唐曉生微怔了一下,淡淡道:“我女兒。”

  “女兒?”林詩詩有點意外,追問道,“抱養的?”

  “呃,親生的。”唐曉生隨口道。

  “親生?”林詩詩大吃一驚,她一直住在他隔壁,一直都知道他還沒結婚,現在突然蹦一個五歲大的女兒,難免有點不可理解,反問,“你開玩笑吧?”

  唐曉生笑了笑,沒有回答。因為他發現這些事解釋起來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煩。

  片刻后,兩人便都一起乘坐電梯來到十五樓,林詩詩回到自己房子,唐曉生也抱著蓉兒走進家里,輕聲喚道:“龍兒,襄兒,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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