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生獨自一人去買雞,早上七點便出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回來,到家時,他的手里多了一只約四斤重的大公雞。
小龍女正在教郭襄訓練玉蜂,見他回來,于是問道:“過兒,怎么去了這么久?”
唐曉生答道:“我特地跑到南郊的養雞場,那里的雞比較純正,結果路上堵車了。”說完,他又轉口對郭襄說道,“襄兒,過來幫大哥哥殺雞。”
“嗯。”
隨后,唐曉生左手拿著菜刀、碗和食鹽,右手提著公雞來到陽臺上,準備殺雞。
“大哥哥,這只雞你準備怎么殺呢?”郭襄跟著來到陽臺,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唐曉生將菜刀刀刃往公雞脖子上比劃了幾下,說道:“只要用菜刀割斷雞頸上的血管就可以了。”
郭襄瓊鼻一皺,抿嘴問:“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公雞活生生地被割斷血管,肯定會很疼的。”
唐曉生微怔,這小丫頭心地倒是挺好的,問:“襄兒覺得該怎么殺呢?”
郭襄想了想,道:“不如,我們先用點穴法將公雞點昏,這樣割血管的時候,它就不感覺疼了。”
唐曉生想了想,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于是道:“行,就按你的辦法殺。襄兒,點穴的事就交給你了。”
“嗯。”說到點穴,郭襄頓時精神煥發,她先是卷起衣袖,凝了凝神,右手輕揮,施展出《蘭花拂穴手》,朝公雞的雞胸拂點而去。
“喔喔——”
中指后,公雞拼命地掙扎了幾下,驚叫不止,可是,并沒有昏倒。
郭襄眉頭不由一皺,她的《蘭花拂穴手》對老鼠都有效,怎么對這只公雞竟然會失靈呢?
唐曉生也沒想明白,說道:“襄兒,可能是穴位不對,換個地方再試一次。”
郭襄輕嗯了一聲,沉了沉,右手再次揮出,朝公雞的雞背點去。
“喔喔——”
公雞依然驚叫不止,而且比之前叫得還大聲,可是,還是沒有昏倒。
郭襄也納悶了,這只公雞的命真夠硬的,中了她兩式《蘭花拂穴手》后,竟然安然無恙。莫非它是公雞中的戰斗雞?
“襄兒,讓我來吧。”唐曉生說道。
之前在精神病醫院時,他曾經跟郭襄學過《蘭花拂穴手》,只是當時他并沒有內功,根本無法施展。而經過昨夜修習《逆轉經脈之法》后,他現在體內已經有絲絲內力生成,因此想借機試試手。
唐曉生凝了凝神,暗自運轉起《逆轉經脈之法》,片刻后,便覺得體內有股微妙的暖流在涌動,意念一動,將暖流導向右手指尖。
當內力已經全部匯聚指尖后,他便按著《蘭花拂穴手》的手法,右手的拇指與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張,手臂一揮,“啪啪”兩聲,朝公雞的雞屁股點去。
“嗚嗚——”
公雞幽鳴了一聲,翅膀撲騰了兩下,身子一沉,便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大哥哥,你好厲害,一出手就點中了呢!”郭襄稚聲贊道,然后用小手摸了摸公雞的雞脖子,沉默片刻,轉口道,“大哥哥,怎么公雞沒有脈搏了呢?是不是死了?”
唐曉生一聽,趕緊為公雞把把脈,意外地發現它真的沒有生命跡象。剛剛他的那一指,并沒有點中公雞的昏穴,而是直接要了它的小命。
“大哥哥,一定是你內力太深厚,公雞招架不住才會死的。”郭襄認真地解釋道。
唐曉生笑了笑,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雞已經死了,目的已經達成。
隨后,他用菜刀抹斷了雞頸的血管,將雞血放完。接著,將公雞放到開水中燙了燙,然后開始拔毛。拔完雞毛之后,又把雞的屁股剪掉,并掏出內臟,進行清洗。最后,用菜刀將雞大卸八塊,放到鍋里與幾樣中藥材一起燉。
傍晚。
唐曉生、小龍女和郭襄圍著小圓桌共進晚餐,主菜便是中午殺掉的公雞。
小龍女似乎是個素食主義者,喜歡清淡,不吃肉。在唐曉生的再三要求一下,她才同意喝點雞湯。
這么大一只公雞,兩個人還真吃不完,唐曉生于是給郭襄夾了兩根雞腿,叮囑道:“襄兒,多吃肉,少吃菜。”
“嗯。大哥哥,我要雞翅膀。”郭襄道。
“好,我找找看。”
片刻后。
小龍女微抿了口雞湯,說道:“過兒,你有沒有覺得這雞湯似乎有點苦味?”
一旁的郭襄邊啃著雞翅膀,邊說道:“我也覺得雞肉好像有點苦呢!”
“是嗎?”唐曉生馬上用湯匙往嘴里舀了口雞湯,細細一品,發覺味道似乎真的不太對,有點苦澀,不禁自語道,“怎么會這樣?”
“哦,我知道了。”郭襄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斷道,“這只公雞今天是被大哥哥用《蘭花拂穴手》點死的,肯定受了嚴重的內傷,因此雞肉才會有苦味。”
聽她這么一解釋,唐曉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轉過頭問小龍女:“龍兒,今天中午殺雞時,我和襄兒同時按《蘭花拂穴手》拂點公雞,結果襄兒試了兩次,公雞都安然無恙,而我只點了一次竟然將公雞點死了,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小龍女怔了怔,估計是沒被問過這么奇怪的問題,片刻后緩緩道:“公雞的穴位與人體的并不相同,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襄兒修煉的是桃花島的內功心法,而過兒你修煉的是《逆轉經脈之法》的內功心法,兩種內功的運行方式可以說是截然相反。這只公雞先是中了襄兒桃花島的內功,然后又中了過兒《逆轉經脈之法》的內功,這兩道完全不同的內力可能在公雞體內相沖,最終導致它經脈盡斷,氣絕身亡,我想這可能是公雞死亡的真正原因。”
聽到這里,唐曉生和郭襄才恍然大悟,頓時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這只公雞死得真悲慘。”郭襄有點自責地說道。她的初衷是想讓公雞死得輕松一點,才決定使用點穴手,沒想到結果會弄巧成拙。
“襄兒,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后來也出手了,公雞也不至于經脈盡斷。”唐曉生煞有介事的解釋道。
隨后,兩人一起沉默不語,為這只無辜的公雞默哀。
咚!咚!咚!
這時,房門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