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麓書院忙著尋找失蹤學子的時候,唐城正躺在白云上優哉游哉的隨風飄蕩。金葫蘆就放在唐城的胸口,微微漂浮著,銀色的光線如絲如縷,落入了葫蘆之中。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年,唐城已經知道,一個星球上浩然正氣最濃郁的地方是各大書院,學子越多,越是如此。其次,便是大的城池之中,再次是荒郊野外,而最差的莫過于白云之上。
可唐城偏偏躺在白云之上收取浩然正氣,自然是因為大多數的儒生都不會飛行,在這白云之上,除了天鵝偶爾打擾唐城的休憩之外,便再沒有其他人。
這樣最不容易被發現。
然而,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一年之后,唐城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他晃著手中的金葫蘆,里面空蕩蕩的,沒有辦點聲響。
“這就叫做無可奈何。做件好事也是這樣的困難!”唐城十分郁悶的搖頭,但黯淡無神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甚至冷酷。
按照唐城的估計,以他如今這種龜速來納取浩然正氣,只怕沒有百八十年難以小成。若要將這浩然正氣凝練成液體,裝滿一整葫蘆,沒有萬載時光,難以成功。
這唐城絕對無法接受。
這朵白云是唐城以招云符凝結而成,如今他心念一動,便將這白云散去。颯然振翅,唐城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沒入這大好山河之內。
臨海城是這個星球上少有的大城,其海運連接東西兩州,使得海運繁榮昌盛。這里的人們圣賢書讀得少,大多數人都只愛駕舟出海,返貨經商。
唐城在這個城市租了一間客房,隨即呆在里面以金葫蘆煉化浩然正氣。每隔一日,唐城方才以金葫蘆吸納一次。唐城以這種手段來避免其他人的發現。
三個月后,唐城離開了臨海城,臨走之前,他對這座城市沒有半點好感。故而,在那個夜晚,唐城放開了肚皮,敞開的吃。
浩然正氣若滾滾長河般融入金葫蘆中,朗朗晴空中白云如雪堆積,自四面八方而來,厚度積累至不可思議。
白云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漏斗,其底端正是金葫蘆的入口。
臨海城城主幾乎在瞬間便發現了異常。其他人或者不知道,他這個進士出身的儒生怎么會不知道,那白云就是浩然正氣濃郁到極點的表現。
唐城痛苦并快樂著,以這種速度收取浩然正氣的話,不出十年,唐城便可大功告成。然而,還不到一刻鐘,臨海城城主便御風而來,其速如電。
“那位高人駕臨臨海城?還請恕余建煊招待不周!”距離唐城還有百十里時,此人便已揚聲高呼。
看這驚天動地的陣勢,顯然唐城絕非一般人物,故而必要的謹慎是不可少的,他認為唐城應該是一位儒門宗師,在實驗什么新的招式,余建煊次來,不過是想和這個厲害的前輩打個招呼而已。
任憑他聰明絕頂也決然想不到唐城的真實目的。
唐城一抬手放出了小青和江蚊兩夫妻守著金葫蘆,隨即孤身影像了余建煊。本來,唐城最喜歡動用的幫手是花無邪化身的血魄凝陰劍。
然而,在這個星球上,唐城某此將其召喚出來之后,忽然發現沒有了空中無處不在的元氣,往日里夭夭靈動的血色劍虹竟然成了一條條死蛇,絲毫動彈不得。
若非如此,憑借那五百件下品神器,唐城便足以橫掃這個星球,不用顧忌任何存在。可惜,那只能是一種美妙的幻想。
唐城沒有展開雙翅,而是展開云龍九現的身法,足不點地的狂奔,遠遠的望去,恍若陸地飛騰法一般。
在儒門的世界上,是沒有仙人存在的。但是對于身體的開發卻是任何世界都無法避免的,雖然有圣術的存在,使得其他學問萬馬齊喑,可武術卻如星星之火,蓬勃發展。
比如蘇老人的護衛公孫,便在武學上有所成就,當然,他那僅僅是入門而已,和真正的好手相比,天差地遠。
不過,武學的境界再高也沒有辦法和圣術相比。就比如現在,唐城施展云龍九現身法,身形如風,可是和余建煊的御風術一比,就像是山雞比之于鳳凰,丟臉之極。
說時遲,那時快。
余建煊已經出現在唐城眼前,眼看他就要從高空飛過,唐城單指一點,喝道:“請留步!”小天星指嗤嗤作響,勁風四射,凡人的武學被唐城施展出了堪比劍氣的神威,不得不說是一個異數。
余建煊一驚,身形如風一晃,避開了指勁,大喝道:“你是何人?何故襲擊老夫?”由于儒門一家獨大的緣故,在這個實際上并沒有打量的戰爭,而沒有戰爭,也就不會催生出兵書戰策。
故而,唐城如此明目張膽的拖延時間的戰術,此人竟然看不穿。唐城暗笑兩聲,隨即朗聲道:“閣下就是余城主,小生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說著,唐城還拱了拱手。
這種儒生的禮節一驚刻進了余建煊的骨髓,見唐成生施禮,余建煊不由自主的還禮起來,然后態度也緩和了兩分。
唐城態度灑脫自在,沒有絲毫拘束,顯然也不是普通人物。余建煊降低了身高,仔細打量著唐城的著裝,心中有些懷疑。
“你到底是誰?”
“末學后進,孔圣門人唐城見過城主!”唐城莊重的一禮,使得余建煊忙不迭的再還禮一遍。
“恩,你一邊呆著,我找前面的前輩有事。”余建煊有些急躁,不遠處,金葫蘆吞噬的速度越發兇猛,宛若饕餮。
“我家主人不見外人,這才派遣晚輩前來知會城主一聲!”唐城豈會放任余建煊上前,他滿臉微笑,卻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余建煊一愣,道:“你家主人?你可是讀圣賢書的人,怎么可以有主人呢?”在這個世界,雖然主仆之命,但一旦中了秀才,那就是立刻脫去奴籍,成為光榮的讀書人。
只有極少數忠心的仆人如綠蘿,才會對自家的小姐不離不棄,正因這一點,岳麓書院的學子對綠蘿十分尊敬。
“我家主人有通天徹地之才,卻不愿意見什么生人,城主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唐城說起謊話來似模似樣,煞有介事。
余建煊猶豫了一陣,終于還是喝道:“你閃開,我臨海城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豈能隱瞞的過去?”
此人到底是心中發怯了!
唐城一見有門,立刻明白,添磚加瓦的時候到了。他呵呵一笑,道:“前輩,我家主人孤僻成性,若是因此怪罪于我,還請余城主幫忙分辨一二。”
余建煊終于退縮了,他干笑兩聲,道:“既然前輩不愿意見我這等俗人,余某倒也不好厚著臉皮過去,還請閣下在前輩面前多美言兩句!”
“一定!一定!”
唐城毫不猶豫的打起了空頭支票。
唐城長舒了一口氣,正當他放松警惕時,余建煊突然翻臉揮掌。到了余建煊種境界,咒語都已經省略,淡淡是一揮手,便是無窮風刃咆哮而出。
真是太他奶奶的陰險了!
唐城觸不及防,雙手一圈,將自己牢牢的保護在內,頌道:“山無陵,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
咒語還沒有念完,唐城便覺得自己像是被馬車狠狠的撞了一下,噗通一聲,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