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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仙客來

  水色長劍不過是四指寬窄,和十丈粗細的雷柱完全沒有辦法比擬。然,那水色劍光甫一鉆進雷柱,那灰茫茫的混沌神雷便緩緩的,一寸一寸的潰散,化作最基本的元氣。那崩散的五彩雷光恣意肆虐,將整個哲蚌寺摧毀做一片廢墟。

  般若,智慧意也。真劍,真理之劍。

  般若真劍本事洞悉世間一切真理的智慧之劍,非高僧大德參悟百年,游戲紅塵,洞悉種種人情世故而不能成就。

  生死間有大恐怖,生死間有大智慧。

  而唐城憑借無量壽佛的智慧加持,在生死間的感悟中,彈指間破盡重重障礙,將此劍法修成。如此奇巧機遇,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神光一閃,唐城傷勢盡數恢復。

  雙目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唐城袖袍輕拂中,一道水色劍光沖天而起,直入云霄。仿佛漏斗一般的劫云被輕松斬做兩截。

  念動之間,那水色劍光轟然崩散,化作數萬柄小劍來回穿刺,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劫云盡散,天空之上,有驕陽普照天下。

  “好劍法!”

  一聲淡淡的贊嘆聲自唐城的背后響起,聲音沙啞而感性,極富魅力。唐城灑然一笑,翩翩轉身,道:“你若是要學,可是要拜師的!”

  周遭六人,一男五女,存身金色的光柱之中,將唐城團團包圍。

  出言之人是距離唐城最近的僧人。此男僅僅以一襲大紅袈裟罩體,臉形狹長,面如冠玉,三縷長須在頜下飄揚,劍眉入鬢,雙目狹長,頗有不怒自威之像,只是他臉上總是浮現出一絲笑意,破壞了這那種肅然的莊重感。

  唐城雙目一掃,淡淡的問道:“宗喀巴?”

  “不!”

  唐城略有意外,歪著頭道:“咦,那汝何人?”

  那俊美和尚意態悠閑的邁步從金色光柱中走出,似佛陀邁下蓮座般優雅,雙掌合十,吟唱道:“貧僧蓮花生!”

  神色一動,唐城道:“我不記得曾經得罪過桑耶寺!”

  “天下密宗,本是一家。”

  “有道理!”

“天上是什么樣子?那鏡子里的模樣不會是假的吧?”唐城頗為好奇的問道  蓮花生啞然失笑,道:“你若有機會飛升,定會大吃一驚的!”言罷,蓮花生又道:“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

  唐城淡淡一笑,道:“若是你真身降臨,或者我會怕上三分。但你如今只憑一縷神念破空而來,就想要和我一較高下,那可真是…”沉吟了一下,唐城才道:“真是那個,托大了!”

  言罷,唐城看了五女一眼,笑問道:“話說,她們的陣法還沒有布好么?”

  蓮花生笑道:“經年不用,不免生疏,見笑了!”說著,五女的身形一虛,其中四女立與四角,其中一女掛在蓮花生身上,成交合狀。

  在這剎那間,六人的氣息圓融一體,氣勢暴漲,直接將彼此的察覺拉平,甚至還微微超出。見唐城甚是吃驚,蓮花生微微一笑,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明妃意希錯結。閣下毀我密宗寺廟,殺我密宗修士,今日便請閣下給我二人一個說法!”

  “主人,主人,這人身上定然有全本的《歡喜佛王經》,殺了他搜身,殺了他搜身哪!”江蚊一見蓮花生和那女子的樣子,先是呆了一呆,隨即便興奮的大叫起來。

  唐城尚未開口,花無邪便一巴掌將他打爬下,怒道:“閉嘴吧!不學無術的家伙,蓮花生修的那是無上瑜伽密,密宗四部中至高無上的雙修秘法,你看的經文都是吃進去再拉出來嗎?”

  小青心疼的把江蚊扶起來,卻不敢和花無邪爭執,連忙躲到一邊,江蚊一臉的委屈,卻不敢反駁,他的確沒有用太多的心思在修行上。

  花無邪本來不是這樣暴躁的,可是唐城在這短短的一年內,實力暴增,將他們這群妖怪甩的不見了蹤影。

  在這種高端的戰斗中,花無邪她們已經很難插的上手,即便是花無邪得到了神器四時鞭也無法改變這一狀況。這也就是說,他們很難再出胎藏界,這使得花無邪的脾氣越來越急躁。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江蚊一樣沒心沒肺的。

  主人,一定要贏啊!花無邪暗暗的握拳,默默的祈禱。她所能做的僅此而已。

  蓮花生等人深知唐城的恐怖,事實上,只需要雙目左右一看,諾大的哲蚌寺盡成廢墟這一點,便不敢對唐城小看半點。故而,他們一出手,便是最凌厲的殺招,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唐城降伏。

  “大自在天人印!”

  蓮花生和意希錯結十指跳動,共同結成了一個印法,宛若一朵綻放的曼陀羅花。唐城忽覺一陣眩暈,心中有佛在低語,菩薩在嬉笑,天人在跳舞,帶著無與倫比的誘惑。

  “厲害!”唐城暗暗吃了一驚,對方這手段的確詭異,近似魔道,直入人心,無從抵御,比唐城的觀自在菩薩印不遑多讓。只是這印法要兩個人同時施展,唐城再羨慕也是無用。

  當年,蓮花生和意希嘉措兩人聯手,不知苯教有多少強橫不可一世的巫師被這一招直接降伏,改信佛教,使得苯教大受打擊,最終失去了主動的地位。

  這一式印法的恐怖之處還在另外一個地方,即便是不被這印法迷惑,也會無法集中精神完美發揮自己的力量。

  只是,這一招不免用錯了地方。法印一出,大日如來法袍上便現出一朵曼陀羅花正緩緩綻放,然,不到一個呼吸,那花朵便被五佛法身的力量所毀滅。

  第一次遇見專修印法的對手,唐城頗為欣喜,輕喝一聲:“好印法,你也接我一劍!”水色的劍光破空而出,直斬蓮花生。

  水色的劍光晶瑩剔透,若清澈的溪流,泊泊然,然只有直面這劍鋒的人才會明白它的恐怖之處。

  它窮盡世間一切真理,穿透時間與空間,不可阻,不可擋,不可接,不可攔,面對這水色的劍鋒,就仿佛在北極的冰雪大地上,赤身裸體的面對餓紅了眼的北極熊——唯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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