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犀?”半年未見,兩人頗為欣喜的彼此問候了一番,然后,焦冥便提到了望月犀的事情。唐城聽了卻有些猶豫不定。
“是啊!這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妖獸,大雪山已經有上百年沒有出現過。望月犀角價格高的簡直是離譜。堪稱是一角在手,別無他求啊!”焦冥口水橫飛,講的天花亂墜。
唐城沉默良久。他對這種妖獸一無所知,不得不慎重起見。但如今他劍法初成,正需要在戰斗中磨練一番。況且,他在一線天宗毫無根基,交上兩個朋友也算不錯!
“怎么樣?成不成?唐城,你到是說句話啊!上面的兄弟可都等著我的回話呢!”焦冥眼巴巴的看著唐城。
“什么?”唐城似從夢中驚醒,尷尬的摸了摸下巴,歉然道:“哈,不好意思,一時走神!我當然要參加,望月犀,多么有趣的妖獸,不見識一下怎么能行?”
焦冥撫掌一笑,胖臉一抖,油花四射,道:“走,上面那只大鳥可是雷雀哦!那是秋原老大的靈禽。整個一線天宗,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唐城失笑,焦冥的樣子像是一個向朋友炫耀糖果的娃娃。見唐城大笑,焦冥的臉頓時一紅,分辨道:“你笑什么?雷雀可是有雷鵬血統,雷鵬你知道嗎?上古神獸耶!”
唐城捏起劍訣,向前一指,碧瀾劍脫鞘而出,如一汪碧泉,顫盈盈落在身前,唐城躍身其上,縱身而起。焦冥羨慕的一笑,急忙指揮白羽鶴追在身后。
離的遠時,尚無所覺,走進了才法訣雷雀的體形之龐大,與白羽鶴實在不可同日而語。即便已有三人立足其背,卻絲毫不顯狹窄。
兩人一前一后落在雷雀的背上,落足處,柔軟而富有彈性。空中寒風如劍,吹動五人衣袍獵獵作響。雷雀輕舒雙翅駕馭狂風,卻穩如泰山,無有絲毫晃動傾覆之像。
焦冥興奮的為雙方做介紹,滔滔不絕的道:“秋原,這是我相識的好友唐城!劍法我們已看到了,那是呱呱叫,沒的話說!”
“唐城,這是秋原,我們靈芝峰第一高手,落魂鐘在手,從無敗績。”秋原方面大耳,一眼看去便知道是成熟穩重,不喜冒險的性子。
“見過唐兄!”
唐城微笑著道:“慚愧,慚愧!小弟實在孤陋寡聞,幸好今日得識高人!幸甚,幸甚!”
“這是顧盤飛,和我最是相得。一手術法念動即生,滔滔不絕,彈指間便可淹沒對手,誰不畏懼三分。”顧盤飛十三四歲的年紀,雙目靈動,如圓珠落盤,看得出來是飛揚跳脫的性子,屬于那種喜歡無事生非的家伙。
“不要聽胖子胡說八道,小弟也就幾個法術看得過眼,其實一無所長。那像唐兄,劍法如神,叫人欽佩。”
“僅僅入門而已,顧兄謬贊了!”
“蘇味道,最喜歡別人叫他蘇味。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少理會他!”焦冥雖然說話極不客氣,可看他口不對心,笑容明朗的樣子,和蘇味道關系明顯極佳,唐城又怎會將此戲言當真。
“見過蘇味兄!”唐城抱拳。
“有禮!”蘇味道淡淡的還禮 閑話說盡,唐城轉而笑問秋原道:“這雷雀背生的雷紋很是有趣,不知唐某是否有幸詳加研究?”
“自然可以,唐兄好眼光!”秋原很是大方。一旁的顧盤飛眉飛色舞的道:“唐兄不僅劍術高強,想不到對術法也有研究!這雷雀背上的雷紋非同小可,我看過不知多少遍,可是從來沒有什么心得。唐兄可是識得雷紋嗎?”
唐城啞然失笑,搖頭道:“正好略有研究,無論是什么雷屬的符篆,全部是雷紋組合而成。這雀背上的雷紋看上去便很簡單,卻是所有雷法的基礎,可見這雷雀的來歷絕不簡單!”
紫色的紋路在雷雀的背上勾勒出一個又一個的神秘符號,正是唐城口中的雷紋。忽然這些紋路依次閃光,雷雀的口中猛然噴出一道閃電,將一只想要接近的紫燕轟成了焦炭。
唐城吃了一驚,道:“這雷雀竟會雷術?”
焦冥哈哈大笑,連忙插口道:“當然!當然!我跟你說過,它可是有雷鵬的血脈的。雷鵬,那可是雷鵬吶!上古神獸中,雷鵬號稱超光絕影,振翅萬里。終其一生,以風為翅,以云為巢,以雷為食,翱翔九天,從不落地。若是有一只雷鵬作為寵物,就算是元神老祖俺也讓他們吹氣成灰!”
聞言,秋原微笑不語,蘇味不置可否,顧盤飛卻是縱聲狂笑,道:“死胖子你倒會做美夢。雷鵬若現身,只憑氣勢就能將你壓成肉餅,屆時你屎尿橫流,臭也將雷鵬熏跑了。”
焦冥氣急敗壞的道:“小白臉放屁,臭不可聞!”說著,焦冥用手扇了扇鼻子前面,似乎真的極臭。
唐城看他二人擾鬧,沒有興趣參與,向雀背前方走上幾步,問秋原道:“不知對這望月犀,秋兄知道多少?”
聞言,秋原方正的臉上有些尷尬,道:“我們消息得來的太過倉促,沒有時間詳加準備。”說到這里,秋原停頓了一下。
唐城微微一笑,心中明白,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四人會讓自己參加的緣故,望月犀太過罕見,若是消息傳開,也就沒有他們什么事兒了!所以,他們沒有時間去尋找更加靠譜的隊員,只能半路上抓丁,結果碰到了自己。
“我們對望月犀了解甚少,我也只是在古書看過記載,云:‘聞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識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概犀牛望月年久,故感其影于角。’從這一點來看,這望月犀似乎對月華格外依賴,所以,我們大出血準備了一張壺天符!”
“壺天符?”唐城小小吃了一驚,唐城身懷千符集,雖然沒有辦法研習,可是卻也通讀了解過。
壺天符、隱身符,同屬地煞七十二符之一,但是其難度、效用、價值相差不可以道里計。從價格上判斷,若是隱身符價值十個貢獻點,那么壺天符便價值一百個。
只有極少的制符大師才有能力制造壺天符,想不到這秋原一個外門弟子竟然舍得下這個本錢。
只是,就憑古書上的幾句話,便要去對付這種妖獸,有些魯莽啊。就算望月犀角的價值太高,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夫子在上!看來俺只能隨機應變了!
雷雀翩然而飛,排云掣電。唐城和秋原并肩而立,相談甚歡。
秋原和焦冥一樣,都是一線天宗門下的修行世家。這雷雀就是秋家的傳家之寶,據說是秋原爺爺的爺爺從橫斷山脈捉來,從小養大,直到秋原這一輩上,方才徹底成熟,可供騎乘。聽到這里唐城不得不對秋家上下的毅力佩服不已。
未久,五人便趕到了碧月潭。碧月潭位于大雪山最南端,靠近橫斷山脈。三道落差近百丈的瀑布跌落懸崖,玉龍夭矯注入下方的萬頃碧波。水煙溟蒙中,飛濺起千重玉雪,億萬銀花。
水霧彌漫空中,淹沒了峭壁上的奇花異草。五人立在碧月潭岸,聽著遠處的轟隆作響的水聲,相對無言。
眾人第一次來到這碧月潭,誰也沒有料到竟有如此闊大,千頃碧波蕩漾,這已經不是水潭,堪稱是大湖。
根據買來的消息,望月犀在夜間現身。如今艷陽高照,望月犀在什么地方藏身,當真是叫人一頭霧水。
五人面面相覷良久,秋原方才打破了沉默,道:“大家分散開來,找找望月犀的蹤跡,若有發現不要輕舉妄動。天黑之前,仍在此地會合!”
唐城自然是何焦冥一組,兩人負責搜尋碧月潭南側。兩人相伴一路行來,焦冥憤憤然,在口頭上,對那個提供消息,叫做胡令來的家伙加以十八般酷刑,大加蹂躪。唐城一直笑而不語,直到焦冥自己也覺得無趣,訕訕的住口。
“胡令來那混蛋擺明了是要擺我們一道,空跑一趟,你沒有一點怒氣嗎?”焦冥頗為好奇的問 “我曾讀過一句話,十分欣賞!”
“哦,那一句?”
“少年人須有老城之識見,老年人當有少年人之襟懷!”
“去!學什么鐘鳴漏盡之輩,我等少年,自當意氣風發,摘星拿月,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焦冥胡說八道了幾句,便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