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老頭裝腔作勢地咳了咳。
李云沒理會。
“你之前不是問其他系別的類似靈力屬性么？”
“問的可不是我。”
李云淡淡辯駁。
老頭愣了下，而后道：“我之后便去翻了翻典籍，你猜怎么著？”
“有？”
李云看向老頭。
搖搖頭，老頭卻又道：“沒有在方面有過明確說明，我也只能從一些跡象上推測。”
李云想了想，問道：“路西法大帝的五行附屬是什么？”
“火，還是天使時便是圣炎，化作墮天使后就是暗炎，而且――”
“在大戰期間，大帝又獲奇遇，使得火屬威力大漲，甚至不弱于本源屬性。”
聽到此，李云忽的抬頭，看向老頭。
老頭也不再說話，眼眸中滿是莫名意味，和李云對視著。
“呵。”
最后，還是李云先低頭，搖搖頭，嘆道：“不愧是大帝，有夠兇殘的。”
“不瘋狂不成魔，只是最正常不過的獵食，為了壯大己身，殺與被殺，一念之間。”
老頭淡淡道。
李云點點頭，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身屬五行，不由看了老頭一眼，后者聳聳肩，道：“這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不是么？”
李云沒深究這點，而是問道：“確定五個都會跟著光暗之心的出現而誕生么？”
“所以都說了這只不過是我的推測。”老頭此時開始撇清關系，而后皺眉，道：“若說沒有，這并不太可信，但若說有，似乎天魔兩界又都對此諱莫如深，不想讓他人得知。”
“不過，若真的有的話――”
“那必然是在原生界。”
李云挑眉，問道：“當時大帝的戰斗地點”
“天魔兩界幾次戰爭的主戰場，一直便是原生界。”
老頭毫不在意地說道。
李云恍然，說到這，他倒也發覺過來，似乎自己以前也曾在學堂里學過相關的歷史知識，不過當時都是當神話故事來聽，所以沒深究這么多。
“唉。”老頭此時嘆了一句，道：“我路西法帝國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時建國，底蘊終究不夠，對一些信息、情報的收集保存，遠沒有其他帝國來的完善，只是，涉及光暗之心方面的情報，有大帝這活生生的例子在，應該不會這般模糊才是。”
“你的意思是？”李云識趣的問道。
老頭瞥了李云一眼，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潘多拉的院長，看著表面依舊光鮮，其實名義上，我已經脫離了皇室本家，能有的權限，也就分家的那些”
“也就是說，你查了一下午，就找到了這些？”
李云打斷了老頭的話，反問道。
“這些都是附帶的。”老頭辯了句，“你也說了，反正又不是你之前問的，我能找出來和你說，便是你賺了。”
“那我似乎也就沒問什么了吧？”
“你就不想知道光明之心的情報？”老頭反問。
李云沉默，而后道：“你倒是說說看。”
“小子，皇室對你的黑暗之心很感興趣”
“那算了。”
“你――”老頭被哽的不行，“這其中可是有大秘密！”
“和現在還是零階的我有什么關系？”李云反問。
“你難道不想要功法了？”
老頭換了一個突破口。
李云擺擺手，“不是說我現在壓根就修煉不了么？那就等我進階后再說吧。”
沉默良久，老頭突然問道：“沒有我潘多拉的地利，你的修為什么時候能提到九成？”
“這便是我的事了。”李云語氣依舊冷淡。
老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就這么虎頭蛇尾般，頭像如水泡破碎，化作漫天綠點。
直至綠點也消失，李云這才似回過神，看了四周一眼，坐在床上，緩緩閉眼。
將心神漸漸平復，頓時，周圍的種種信念越發繁雜起來。
比之一開始他所感受到的單純戰意不同的是，此時，信念給他唯一印象就是――雜！
有對流浪貓的，超過七成的恨意怨念，和少部分的崇拜參雜些許戰意。
也有對木子云的，超過成的崇拜參雜部分戰意，剩下的皆是復雜莫名的感情。
還有一股，是之前李云都沒察覺，甚至夜菱也夠嗆的信念，這其中有濃濃的悲傷，有怨念，有渴求，還有部分崇拜，但唯獨沒有的就是戰意。
這一股的總體數量不少，甚至比之流浪貓的那股還有多，只比木子云的那股稍差，卻最顯生機，增長的數量很穩定。
三股信念就這么互相纏繞著，如漂浮的彩帶，始終圍繞在李云身邊，顯得令人矚目不已。
但李云知道，如此復雜的信念，即使是他也是在靈力徹底融合五行屬性后，才借著增幅的感應力感受到，其他人的話，應該是更加沒辦法察覺。
“這第三股信念，應該是來源自 李云心中了然，不過心中也因此閃過疑慮，由他現在所見，信念并非單一的戰意，其他還有很多，智慧生物大都有七情六欲，比之這些，單純的戰意就相對要狹隘許多，獲得的條件也極為單一。
想要得到純粹的戰意，那便要讓旁人感受到純粹的戰斗，感受到戰斗中的那一抹眩目，那一抹熱血，讓他們在大腦一片空白之下，心里只有戰，戰，戰！
若非如此。
就會如他現在的木子云這般，得到的大都是莫名的崇拜，甚至其中毫無意義可言，全都是復雜難明的信息，李云接觸了幾條，其中有對木子云將軍之資的羨慕崇拜，也有直接就是念叨幾句，保佑自己今日戰績的，這些信念里面，除卻崇拜，最多的便是羨慕嫉妒恨了。
而這些若細分下，羨慕就是羨慕，嫉妒就是嫉妒，恨又是恨，再深究幾分，從內容上看，有的是羨慕木子云的戰力，有的是羨慕資質，還有的是羨慕木子云取得的成績 這種幾乎每一條都不同的信念，甚至都不用問老頭，李云自己心底也明白，完全就是不能利用的廢品。
即使參雜著一些純粹的戰意，想要將之提取出來，也是難之又難。
不過，如此大量的信念，卻全是廢物，這無疑讓李云頗覺得可惜，也因此讓他生出一些想法――是否并非只有戰意才能被利用？
“你看看這個。”
夜菱突然開口，聲音直接自腦海響起。
“嗯？”
閉眸中，李云眉漸漸皺起，得到夜菱提醒，他也感應到一處奇怪的地方。
三股信念之外，一道薄到幾乎不可見的莫名力量，此時正緊緊包裹著每一股信念，就如前世所見的保鮮膜，但卻隨著信念之力的不斷翻滾而變化，看似薄弱至極，卻似在阻止著什么，或者說――屏蔽？
莫名想到這個詞匯，李云緊接著腦中就浮現了阿婭奴那妮子，想到她穿著盛裝，硬是將他的手放在她還帶著嬰兒肥的小手下的情景。
“應該就是了。”
夜菱此時在腦子肯定道。
李云能想到，她沒可能想不到，而相比李云此時大增的感應力，得到同樣的增幅，她的感應力只會比之李云拉開更遠，感應地更清晰。
所以，得到夜菱的肯定后，李云自然而然就坐實了這個可能。
“沒想到，那如兒戲般的儀式，竟然真的有用”此前李云還對此抱著疑惑，現在真的感應到后，不由感慨了一句。
“你就沒想到其他什么嗎？”夜菱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云沒有意外，反而笑了笑，心道：“不離十了，不愧是特殊種族，如此恐怖的天賦能力，只是借著單向的信念之力，就能追查探尋到目標的身份位置，甚至能力屬性。”
“而且――”
“既然夢魔族在這方面有所擅長，那是不是說，他們也有如何利用信念之力的知識功法？”
“看來你這姑爺倒是做對了。”聽到李云的推測，夜菱笑了笑，而后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夢魔族的姑爺，相信只要你再進一步和那小丫頭履行完儀式后，就可以得到這方面的知識功法”
“急什么？”李云打斷了夜菱的話，“此時我才零階，信念之力不比其他，畢竟單單利用戰意就至少需要一階的修為，那其他也應該不會比這低。”
“既然是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不就是應該越早得到越好么？”
夜菱意外的反駁了一句。
李云閉著的眼眸微微一動，還是說道：“等不了多久的，只要等我進階”
意識空間里，夜菱身著單薄地白色蕾絲花邊里襯，下身也換做睡裙樣式的絲滑裙擺，躺坐在銀色鑲著大顆大顆紅寶石的精致王座上，聽到李云敷衍的話，右手下意識在扶柄處捏緊，隨后咬牙，哼道：“隨你，我反正也不過是提個建議。”
說完，夜菱轉過眼眸，看著不遠處，正一臉艷羨地瞄著自己身下椅子，發現夜菱看過來后，立即繃緊身子，聽話的背著詩詞的半妖精，眼里閃過紅芒，隨后也不理她，只是手中浮現一顆黑色光球，不斷感應、熟悉起來。
時不時有五彩光帶浮現，圍繞著夜菱旋轉不休，只是在沾染了暗系靈力后，光帶的顏色也都偏暗，甚至透著暗紅血色，如此一來，在漆黑寂靜的意識空間里，倒更顯得身著白衣的夜菱如欺世女巫，滲人可怖起來。
直嚇得半妖精身子再次飄飛了數步，這才又磕磕巴巴地背起詩詞。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