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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人命和殘忍

  葉濤估計如果自己叛變到奧帕多那邊去的話,怎么說也能算個軍神了。葉濤總算知道為什么羅西大人能夠憑借一城之力將奧帕多壓制這么多年了。

  還是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看到自己一方沒動一兵一卒,對方前來進犯的兩千多人就在魔法陷阱的打擊下丟盔卸甲的逃了回去,不管是城墻上,還是城墻下都是歡呼聲一片,一些性格暴虐的士兵甚至舉起兵器朝著奧帕多一方大聲的辱罵著。

  蚊子雖小也是肉嘛,勝利再小,也是勝利。

  葉濤倒是猜對了,那位丟盔卸甲逃回去的金甲戰士正是奧帕多的兒子,只不過他的地位比那個倒霉催的德蘭.奧帕多更低。

  這么說吧,這幾個跟著大軍來的兒子,錯了,是奧帕多的兒子,都屬于那種老爹不愛舅舅不親。

  真正有地位受寵的兒子都待在教會里,怎么可能跟著大軍前來吃苦。

  但身為奧帕多的兒子,他們都有一個慣有的屬性,那就是自大狂妄。

  基于他們的高貴身世,在他們眼里,沒有什么事情會很難。

  于是,那位愚蠢的金甲戰士在大營尚未扎好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帶著自己的直屬部隊,朝著司米迪城沖鋒了。

  結果很悲催,整整兩千在奧帕多大軍里都稱得上精銳的士兵只回去了一半不到。

  這位兒子殿下以后的命運會怎么樣不得而知。

  總之,在葉濤的心里算是落下了個印象,奧帕多軍隊就是一流的人數,二流的士兵,三流的指揮。

  次日,葉濤的這個印象在奧帕多軍隊發起第一波攻擊后消失了。

  初一看,漫山遍野的士兵直沖過來,毫不猶豫的踏入陷阱區,再一次將法術的煙火點燃,尼瑪,完全是人海戰術啊,但再仔細一看就能夠看出蹊蹺。

  那些士兵在葉濤眼下秋毫必見,他們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兵,甚至連農兵都不是,只是一群年邁老弱的農夫。

  數量超過二萬的老農夫手上拿著削尖的木棒,就這么義無反顧的沖進去,絲毫不害怕那些法術的傷害。

  這完全就是用人命去填,葉濤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就是用人命鋪出一條通過陷阱區的陽關大道。

  難怪羅西大人昨日就面帶憂色,他早就知道這一招了。

  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陽謀二萬多根本就沒有戰斗力的老農夫,能夠換取開辟陷阱區的通道,怎么算都值了,何況還可以給司米迪城拉拉仇恨。

  雖然這些老農夫是被奧帕多軍隊派來踩地雷的,但他們的兒子兒孫親朋好友卻會將帳記在司米迪的身上。

  縱深高達數百米的魔法陷阱區不斷被突破,雖然每前進一米就會有數十人倒下,但對于兩萬多人來說無異于九牛一毛的殺傷。

  對于那些老農夫來說,能夠為自己信仰的神祗付出生命的代價是值得的,更何況在圣戰中戰死可要比餓死更符合他們的心理,畢竟那樣的話,自己的家人會得到教會的獎賞。

  僅僅過了二十分鐘,魔法陷阱區就被鋪出了一條血色大路,這條路已經被鮮血浸濕,在短短的百息時間內,道路就向陷阱區內延伸了一大半。

  羅西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魔法陷阱被盡數激發破壞,這片陷阱區可是司米迪城所有的法師耗費了不知道多少工夫才打造出來的。

  想要再構造這么一片陷阱區,別說圍在城外的奧帕多大軍給不給這個機會和時間,就算是他們按兵不動,司米迪城也沒有那么多的魔法材料了。

  魔法陷阱作為法陣的一種應用,可不是憑空就能夠創造出來的。

  好吧,就算材料足夠,羅西大人也不會讓法師們去做這種無用功了,他們的力量應該保存下來,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隨著羅西大人的一聲令下,隱藏于陷阱區后的那些短墻后頓時射出了一排排的箭雨。

  幾乎整個司米迪城的弓箭手和游俠這些擅長射箭的職業者都被集中到了短墻之后。

  那堪稱鋪天蓋地的箭雨射入陷阱區,頓時讓那些不畏生死的老農夫雪上加霜,傷亡數量在一瞬間增加了數倍。

  數千乃至上萬人的慘叫聲匯集在一起,就好似巨大的聲波武器沖擊著司米迪士兵的心臟。

  一些初上戰場的新兵臉色都慘白了,他們抓住武器的雙手顫抖著,如果不是那些有經驗的老兵不時地來回叫罵著彈壓著,恐怕他們就得丟下武器轉身逃跑了。

  對死亡的恐懼,是無法避免的,即便是敵人在死亡。

  葉濤站在羅西大人的身后,看著這一幕,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即便是見識過死亡,葉濤看到那些老農夫就這么送死,不免會生出一絲慈悲之心。

  羅西大人對葉濤的一舉一動自然是了如指掌,但他卻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雛鷹并不是會飛就是雄鷹了,總要見識過風雨的殘酷后才能高翔于藍天之上,這是對葉濤的磨練,巨龍的子孫怎么可能懼怕死亡。

  劇烈的爆炸聲,法術的炫彩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平息了下來。

  整整兩萬多人,直接用生命引爆了八成的魔法陷阱,將那條寬敞無比的大道鋪到了距短墻區不到五十米的位置。

  司米迪城的士兵們都以為這該停息一會了吧,兩萬多人陣亡,這對于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都不算是小損失。

  就這么一會,五分之一的軍隊就填了坑,換成絕大多數的指揮官都會考慮軍隊士氣的問題。

  但對面那位似乎根本就不將這些損失放在眼里,他可還有八萬多人呢。

  隨著高昂的號角聲響起,奧帕多大營內開出了一支支軍隊,在陷阱區外列陣。

  看那鋪天蓋地的場面,恐怕除了把守大營的,其余的軍隊都開了出來。

  最中間的軍隊有五千多人,但那是奧帕多軍指揮層所在,盡數皆是精銳騎兵,雖然他們的坐騎沒有銀甲隊那樣好,但至少能夠沖鋒,二級以上的坐騎魔獸已經足夠了。

  一個傳令官揮舞了幾下手中的旗子,外圍兩支軍隊匯合成一支,總數也是接近兩萬了,沿著上次老農夫們用生命趟出來的大道就朝著陷阱區內沖鋒。

  這些沖鋒的士兵是農兵,他們雖說拿著比老農夫們更好的長矛,但他們的意志卻沒有老農夫強。

  在突破到短墻區前沿,遭受了連續三輪的箭雨洗禮后,沖在最前面的農兵就崩潰了。

  他們哭著叫著朝后面逃亡,但后面的農兵卻被軍官們驅趕著向前沖,一時間整支軍隊開始陷入混亂。

  站在陷阱區外的督戰隊舉著雪亮長刀,面色猙獰的惡吼道:“給我沖!后退者死!殺全家!就算是死也要沖過去死!”

  吼完之后,上千人的督戰隊就朝著前面砍去。

  能夠擔任督戰隊的士兵都是精銳,那些農兵怎么可能與這些同進同退的精銳督戰士兵抗衡,即便是大群的潰兵逃回來也被督戰隊一一砍翻在地。

  血腥殘忍的鎮壓是秩序最好的催化劑,很快農兵們被逼得再次向前沖擊,那些督戰隊員說得對,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連累家人妻小啊。

  司米迪城的第一場惡戰突然之間就爆發了。

  丟掉了害怕的農兵們舉著長矛就朝前沖鋒,陷阱區徹底被打通,農兵們源源不斷的涌入短墻區,和堅守在這里的游蕩軍小隊展開廝殺。

  要說從個人實力上來說,游蕩軍小隊是絕對凌駕于農兵之上的,他們至少都是三級職業者,在個人實力可要比精銳士兵厲害很多,在無數次的冒險生涯里變得極為默契,借助短墻的掩護,一支小隊足以抵擋上百農兵的沖鋒。

  即便是那些才加入游蕩軍的候補也要比農兵強太多了,至少一級職業者,比根本沒有等級的農兵相比,就是壯漢與弱女子的對比。

  “小子,哭著叫媽媽吧!”

  一名游蕩軍的戰士揮動大劍將沖過短墻的農兵砍翻在地之后得意笑著說,但隨即他轉身舉劍將一支刺來的長矛擋住,而他的同伴一名弓箭手將箭矢射入偷襲農兵的眼眶內。

  在這樣的配合下,沖入短墻區的農兵被一點點的蠶食。

  但農兵的數量太多了,即便是在最后的陷阱區損失了接近千人,又在其后的混亂中自殘近兩千,但他們的數量依然保持在一萬七千之多。

  游蕩軍是經驗豐富的獵殺小隊,他們可以碾壓對方,但他們并不是永生者,更不是神祗,在對方連續不斷的沖擊下,他們也會疲乏。

  在激烈的廝殺中,一些體力消耗太快的游蕩軍開始負傷,甚至被十多名農兵圍殺。

  在實力不是天壤之別時,螞蟻依然能擊倒大象,弱女子也能夠擊殺壯漢。

  “讓出一部分短墻區!弓箭手全部退回城墻。”

  羅西大人根據戰局的變化下達了軍令。

  敵人突然出現的退卻,讓農兵們欣喜萬分,我們勝利了!他們歡呼著沖向后面的短墻。

  (今天頭痛,結果碼字速度慢了,現在才碼完,不好意思啊,感謝兄弟們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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