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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棋逢對手

第五百四十四章棋逢對手  程孝宇覺得很不舒服,感覺就像是一個只靠蠻力的漢子與受過訓練的擒拿格斗高手過招般,束手束腳,招招被敵人料于先,完全在胡出招,根本無法對敵人造成有效傷害,反而本身還要不斷的躲閃著,以圖能夠不被對方所傷。

  很詭異的戰斗畫面,往往殘命都是出招在程孝宇必攻的區域,當手臂或是uǐ還沒有展開之際他的反擊就已經到了,反過來程孝宇這邊也是當仁不讓,反應很快,也在用變招應對對方的反攻,整個畫面看上去就像是見招拆招的影視劇表現出來的動作畫面,很好看卻沒有什么實效,短短時間內對招幾十,誰也未曾真正對彼此造成有效殺傷。

  錯身而過,阿富汗彎刀和三棱軍刺來了一個邊緣的碰撞,呲啦的聲音帶起火星點點。

  “大頭,走了。”程孝宇摸了摸阿富汗彎刀的刀身,短暫接觸產生的摩擦熱量還未曾消退,可見之前的碰撞平和之下潛藏了多少的變數。

  兩者的兵刃皆為凡品,或許是都對自己的兵刃有信心,知道拼命的代價九成以上是兩敗俱傷,就拿這最后的試探來決定勝負手,一旦一方的兵刃不能保證‘神兵’的名頭而折斷,下場只有一個,對手會毫不猶豫的以搏命方式戰斗摧毀。

  殘命是略微顧忌這還沒有任何動作的程大頭,他不相信自己猜錯了,同時在心中也不斷升起警兆,能在這時候還一動不動的,這狙擊手的水準,絕對是世界級的,這類敵人遠了近了的殺傷力并無分別,他不敢輕易搏命;程孝宇的顧慮是不愿意節外生枝,有宋軍這一張牌暫且夠打,他擔心遲則生變,奉天如鐵桶,可在此時此刻啟豐以‘死’的局面下,誰又敢保證北王爺下面不會有人冒出頭來打開一條通道,再則他也不想與一個純粹的打手和同事拼命,他愿意相信殘命也是國家的功臣,所以也有所顧忌。

  兩把兵刃對碰之后,雙方試探結束,程大頭也找到了最恰當的時機開槍,一秒的預知能力讓殘命在雪地上倒退了十幾步,然后毫不猶豫的借著樹木和積雪怪石的阻擋逃離。

  程孝宇扶住了破雪而出渾身僵硬的程大頭,接過了他手中的槍,將他背在身后,端著槍迅速的離開當場,留下地面上雜無章的腳印。

  殘命遠遠的看著消失的二人,握著三棱軍刺的手臂微微顫抖,從藝成的那一刻起就從未遇到過如此怪異的敵人,技術很糙,可卻有著超強的天賦,爆發力、力量、反應都超乎尋常,讓你難以捉摸他的極限在哪里,通過資料內顯示的內容完全不能將他的全部實力表現出來,差了很多,不親身經歷一下怎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恐怖,手臂始終顫抖著,握著軍刺的手,幾根手指會不停的跳動,莫不是強大的控制力軍刺都握不住。

  黒木與那位神秘的江不讓依舊站立在山坳的兩端高地上,槍聲在林間傳遞出悶悶的聲響,兩人分別微笑,轉身各自離開。

  “放心吧,我還沒有無恥到要利用身邊人攻擊你們的意思,那樣太無聊,不是嗎?”這個叫做江不讓卻是一副黒木模樣的男人,從始至終都在以黒木的眉宇神態說話走路身體語言來面對黒木,在清楚知道黒木知曉自己身份后依舊如此,絲毫也沒有表lù出真顏的意思。

  “你還是那般小心。”冷風之中,幽幽飄來黒木帶有些微不敢茍同的聲音,擁有超強化妝易容能力的江不讓,核心襲擊不到,核心邊緣的人物,都能制定一套手語來確定彼此身份,對方不是易容而來的嗎?

  “小心,使得萬年船。”

  “膽小鬼罷了,你徒弟都不屑于學你。”

  “你又何嘗知道他不想學呢?”

  “哈哈哈…”

  黒木的笑聲幽幽飄遠,透著股看透的悲涼,對老友多年依舊執拗于某些執念的悲涼。

  如果沒有化妝沒有易容,這江不讓的臉è肯定非常難看,眼眸之中lù出黒木絕不會lù出的詭疑之偏執的瘋子會將偏執進行到底,會在偏執的領域內創造出常人難以理解的強大,卻也有很多會因為太過偏執沒得放松而失去正常人的心智。

  他是偏執狂嗎?

  顯而易見。

  殘命回到他的身邊,淡聲問道:“就這么算了?”

  江不讓冷聲說道,依舊是黒木的語氣:“你不是已經試探過了嗎?”

  殘命點點頭:“很強,被低估了很多。”

  “他的進步速度,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宋軍死了。被槍殺了。

  當黒木、程孝宇、程大頭與虎狼童毒等人匯合時,就看到了這一悲催的現實,虎狼童毒很是憤惱,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冷冷殺氣,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定要保得宋軍安全運抵,結果呢?崔小辮、大奧以及大宇安保內一些高手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己方裝備配備齊全,竟被敵人得手,看著宋軍跳車后慘死的慘狀,程孝宇安慰著幾人:“這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別覺得我是在安慰你們,我只是在賭宋軍沒有這份決心去死,還真就小看他了。”

  沒人告訴他宋軍是自殺的,看來真如他自己所說,早就有所預料,宋軍的身份注定了他即便什么都不說,都能掀起一番風他必須死,或者說必須不能落到程孝宇的手中,盡管江不讓也早就知曉啟豐沒有死。

  手至今,雙方都是淺嘗輒止,出擊速度飛快,收攏攻擊的速度也很快,短頻快看對方的反應,成功了是運氣,不成功是必然,一次次的攻擊都帶著不勝的心理準備,這不是說雙方懼怕對方缺乏信心,而是他們都很清楚這絕不會以人的力量為轉移,太多因素都能改變局面,不過也好,宋軍為餌,那些不被江不讓重視的小卒子該暴lù出來了,遲早的事,程孝宇接任北王爺的勢力他們也藏不住,利用一下出擊一次,成功是運氣,不成功也沒有什么損失,別人的死活與他們又有何關。

  “該是莫天賜親自來了。”虎狼監視過莫天賜,盡管一直沒有得到百分百確切的東西,但在了解方面,他要比其他人都了解一些,今日截擊箱貨車的人馬,肯定是他帶隊,給宋軍一個選擇死亡的機會為目的,目標準確出手狠辣,風格很像是他。

  “他不敢不來的,走吧,一場小鬧劇,終歸是要落幕的,與聰明人過招真的很麻煩,你覺得反擊的策略是毫無破綻的無與倫比,誰知對方也不笨,勘破了你的想法。”程孝宇一副‘自哀自憐’的模樣,引得現場的氣氛稍顯緩和,虎狼等人也明白自己錯誤固然有,不是造成現在的主要因素,敵人的強大毋庸置疑,擺下這么大棋盤,最終只下了幾步雙方就頻繁進攻,絲毫不防御,待到進攻稍見成效之時,對方竟然也完成了合圍之勢,不得不撤兵防御,最終楚河漢界涇渭分明,將彼此的對抗重新劃歸為試探。

  擁有金錢,擁有權勢,擁有地位,擁有常人難以擁有的一切,因何才會拼命?沒有絕對的不可忍受根本不會以命相搏,擁有了這么多輕易舍棄誰也不會,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擁有的越多,膽子就會越小。”

  程孝宇深以為然,他從不避諱自己怕死的狀態,因為怕死才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因為怕死才會讓自己的第三刀變成一往無前的殺招,因為怕死才會在被逼無奈之下拼命,不拼,焉有命在兮。

  敵人與不死不休的死敵有差別,能不拼命的前提下,誰也不會輕易觸動彼此最后的底限,即便是自欺欺人的欺騙也是好的,誰又會愿意整日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搏命狀態中呢。

  奉天的北王爺嫡部會議還在繼續,一大早湊到一起,煙霧繚繞的會議室中,窗簾拉上屋內只在窗簾縫隙透進一點點的光亮,也不知是為何,開這樣的會議大家約定俗成都會處于陰暗環境下,似乎不這樣就不能體現出會議重要般。

  決議在劉永飛、穆凱、趙宇的牽頭下達成,大家舉手表決,將社團模式的會議延續到底,舉手了就比任何的白紙黑字都要具有效應,誰要是陽奉陰違的不作為,將會成為所有人的敵人,不容饒恕,大家的槍口還沒對準敵人之前首先會被你滅掉,叛徒要比仇敵更加可恨。

  “好,既然大家都通過了,這一上午也都商議了數條方案,我表個態,我肯定在第一梯隊。”劉永飛正在侃侃而談,心腹手下調成振動的手機發來了一條信息,看到這信息后,劉永飛的心腹臉è劇變,而此時劉永飛正站在會議桌旁高談闊論表態,規矩就是規矩,大哥們說話,旁邊的小弟絕對不準ā嘴,否則家法處置。

幾乎是同一時間,穆凱和趙宇身邊的心腹湊過來在二人耳邊低語了一句,兩人臉è大變后給正在表態的劉永飛遞了一個眼再也無法如之前那般穩坐釣魚臺,屁股與椅子之間不再是壓迫的關系,身體也不再靠向椅背,舒服的姿勢不再,腰板ǐng直,眼神中涌起層疊的慌  要走,要走,要走…

  劉永飛的高談闊論戛然而止,生生將想要吐口的話咽了回去,兩位難兄難弟那近乎于瘋狂阻攔的眼神他讀懂了,什么事情能讓他們如此,一閃念間劉永飛害怕了,再也不想說下去了,只想馬上得到他們所知道自己不知曉的消息。

  “劉總,怎么了?”曲九手里把玩著打火機,鋼殼的zipp打火機輕輕拍打在桌面上,清脆的響聲讓本就心慌的劉永飛身子顫了一下,冷呆呆的望著曲九,皺起了眉頭。

  “呵呵,呵呵,沒事,沒事。”點了點桌上的水杯,心腹馬上會意的湊過來,借著倒水的機會,輕聲吐出兩個字:“事壞。”

  劉永飛手里的水杯倒在了桌面之上,右眼皮飛速的跳了幾下,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眼睛上,壓制住眼皮的跳動,短短時間內狀態大變,看得在場之人是錯愕不已,曲九輕哼了一聲,打火機繼續在手上來回的旋轉,把玩著,輕笑著:“怎么,劉總、穆總、趙總,怎么一個個虛了?是不是干了什么虧心事,現在找上來了。”

  “曲老大,你什么意思”穆凱聲è俱厲的站起身,一方諸侯大哥的氣勢十足,雖不及曲九那般掌控一方,卻也不失隨便任人宰割之輩,劉永飛和趙宇不敢開口,他敢。

  “我能有什么意思。”曲九身子向后靠了靠,翻了一下眼皮,看著慌的三個人說道:“我下面的人可是見到趙總的人借著物流公司的渠道,放進來一些人和一些東西,而就在剛剛,發生了槍戰,發生了車輛追逐戰。”

  “那又如何,對付殺害豐老大的兇手,人人得而誅之。”趙宇ǐng著腰板給自己壯膽,相比較做生意的劉永飛和黑省廝的穆凱,他對曲九更多了幾分懼意,看到對方突然明顯的改變了之前模棱兩可的態度,還以為他站在了程孝宇一邊,一個失言,本不該出現在他這種人身上的失言,出現了。

  “哦”曲九一個帶有疑問的語調,頓時驚醒了趙宇,他余光掃到了穆凱的怒è和劉永飛鐵青的臉頰,馬上反映了過來,試圖解釋:“我是找人對付程孝宇了,怎么的,豐老大死的冤,你們畏首畏尾的不敢做,我趙宇來做,出了事我盯著,不就是省委書記的未來女婿嗎?敢對豐老大動手,就是天王老子,我趙宇也義不容辭。”

  “是嗎?”曲九屑笑道。

  “是嗎?”重疊的聲音乍一聽是回響,仔細聽來,伴隨著是嗎的質疑聲,會議室的被人從外面猛的推開,一股涼風從走廊內沖襲進來,沉重的腳步聲給所有人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每次開會的時候,豐老大,都會是這般,沉重的,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入會議室。

  驀然回首,偉岸的身軀從外緩步走去,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人,印證了對熟悉聲音的猜測。

  “趙宇,你是為了給我報仇嗎?”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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