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叔,我不明白。”
洪繼祖是有不服氣,是有怨氣,可父親的命令他不敢不聽,他就不明白了,請人對付程孝宇怎么了,值得父親如此大動肝火,還讓自己當著這么多人尤其是敵人的面跪在這里。
“繼祖,知道什么是北王爺什么是南太祖嗎?當年在那個大浪淘金的年代,多少的聰明人踏入了改革開放的大潮當中,大浪淘沙,最后成功剩下來的寥寥無幾,比的是這里。”斬刀巖比了下胸口,比的是胸襟,沒有乘船的胸襟,你無法真正成為人中龍鳳,成為最后勝利的那一個。
“那今天…”洪繼祖沒反駁。
“太祖擺下了最高規格的邀請,北王爺也按照最高規格出席親自從北方飛過來,看到你,有些話說了就沒有意義,這一頓飯,是敘舊,多少年的敵人,真正惺惺相惜的是他們,而在北王爺返回到北方的時刻,即是南北大戰的正式開始,中原區域將會讓開一條道路,雙方將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到達對方的地域內展開毫不留情的殺戮。這一次戰斗,暫且不論規模多大,在這敏感的時期,動靜小不了,國家是不會允許的,相當忌諱,太祖不想交出你,就要承受全面開戰的后果。”斬刀巖聲音中帶著些微的唏噓。
“怕什么,我們又未必輸。”洪繼祖不是草包,但也決不是當世雄中雄,固守一方或許尚有不逮,開疆擴土更是力所不及。
“贏了,也是輸,程孝宇不光是北王爺的繼承人,更是國家選出來的代言人,贏了,國家會清洗,需要付出的代價小不了,輸了,以北王爺要為繼承人開路的架勢…”后面的話斬刀巖沒說,說了這么多,已經夠多了,要不是從小看著洪繼祖長大,他絕沒有這么多話。
洪繼祖咬了咬牙,怨恨的怒火和狠辣依舊無法撲滅,對程孝宇,私人的仇恨都沒什么,只是天生的敵人你不動手早晚對方也會動手,先下手為強,早動手可能收獲的也就越多,誰曾料到出了今日這樣的狀況,他不甘心,憑什么那個小子如此的幸運。
斬刀巖暗自嘆了口氣,他太了解洪繼祖了,孺子,不可教也。
金三角,穩固好勢力的小金將軍搶了西南毒一批價值億元的貨物,擺開陣腳拉開旗幟,明搶了這批貨。
貨沒拿,當晚就被送回了西南毒的領地,押送貨物的所有人,無一活口,全部擊殺。
“毒爺,這小金太過囂張,我們要不要?”手下稟報之后,很是不忿。
西南毒摸著休整整齊的小胡子,笑而不語,擺了擺手。站在他身后為他按摩的女子,脆聲說道:“南北大戰,毒爺可不想成為犧牲品,無論到什么時候,都不要小看中國軍隊,小金敢這么做,背后能沒有軍隊的支持嗎?你難道沒有發現,小金的勢力范圍越來越靠近中國邊境了嗎?”
心腹手下若有所思的退下去,西南毒閉上眼睛,慵懶的說道:“你去辦,他們太硬,容易辦砸了,那小子我覺得不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告訴他,我需要他的幫助,我要滅了默里德,他敢做嗎?做了,這里有他永遠一成份額,我留在國內的,都歸他。”
這一次,就連那女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手筆太大了,多少年了,政權的代言人也是無法降伏的默里德將軍控制著金三角,毒爺竟然要…
“爺,恕我多嘴。”女人不得不多嘴一次,她不問清楚,這事,無法辦得圓滿。
西南毒站起身,拄著拐杖站到窗口:“你要是不問,也就不配繼續留在我身邊了。”
“爺的事,就是…”
“能表的忠心,算不得忠。我一直試圖低看那個小子,不錯,真的不錯,他有野心,平凡人的野心,爆發出來會更加具有導向性,你以為合作就只是他出人弄死默里德嗎?看看地圖。”西南毒的拐杖指向墻壁上的地圖。
女人望過去,在西南毒拐杖稍稍劃了一個圈之后,她懂了,不禁為面前這位一生都在試圖告別純粹武力的智者喝彩。
地圖上,西南毒多少年前就安插在金三角的棋子,如今占據的地盤,分別與小金和己方接壤,互為三角的一面,一旦聯合,后方再有國內那巨大的后勤線支撐,無論什么仗,打起來都是底氣十足,首先就立于了不敗之地。
“爺,我這就去辦?”
“不急,不急,小家伙在菲律賓玩著,咱們幫幫場子,黃家那點底子,還是能夠吃飽一回的,剩下能夠洗的出來的,都給程孝宇送過去。”
“知道了。”
西南毒眼神深邃的望著遠方,有些話,他只能一個人咽在肚子里,女人,只能在圈子的邊緣,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知道圈子核心是什么樣子,這個世界上,能夠踏進圈子核心的,都是雄中雄。
“小子,野心小了你活不長遠的,中間人,啟豐可笑了十幾年幡然醒悟晚了,找了你,希望你是擁有足夠野心的人,否則堡壘無法壘起來,會很容易被撞翻的。”
野心,不是征服世界這樣的宏偉目標,那不叫野心,那叫狂想癥。野心,可以是我要將一個女人征服,以此衍生出來的所有行為,哪怕是為了得到女人炸毀了一棟大樓。
京城大學的校園內,卞晴抱著幾本書從圖書館走出來,心情格外的好。
望著面前這個長相兇惡的男人,卞晴皺了皺眉頭,身旁的幾個好友都是縮了縮脖子。
“栗宇航注定了會悲劇,你又何必往火坑里跳,以你,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
“你是誰?”
“馬德祿。”
“我知道你,現在請你離開,我的事并不需要別人來多言。”卞晴自然不會怕馬德祿,家中又不是沒有正當年的公子哥衙內大少,都是國內隱一線的選手,馬德祿在他們的面前,與小丑無疑。
馬德祿攤攤手,他無所謂,對什么都無所謂,不怕,自從經歷了奉天的事情之后,他更加無畏:“傻孩子。”
“馬德祿,你不想離開京城了嗎?”扶著眼鏡的栗宇航站在遠處,笑著對卞晴招了下手,然后在他的身后走出了一名壯實的男子,從其身板和走路的姿勢就能夠看得出,高手。
“栗宇航,怎么,轉行做了小白臉之后,底氣也足了。”
馬德祿擋住了對方的鞭腿,并毫不猶豫的回以老拳,雙拳相撞,馬德祿連退了數步,手臂酸麻,對方沒有馬上追擊,側頭看著他。
“不跟你們玩了,我只是替宇哥來告訴你,自己去找他,事情有緩,否則別怪他不講情面,卞家的情面,呵呵呵…”說完邁步跑開,笑聲中充斥著對栗宇航的不屑一顧,男人,可以輸,可以慘,卻不能丟了該有的驕傲,做小白臉,也有做小白臉的驕傲,顯然,栗宇航并沒有,程孝宇讓馬德祿遞的這句話,就是刺激栗宇航,讓他不顧一切的堅持驕傲,如果他放棄,想要通過卞家來保得自身,那這個人,也就沒有任何值得警示的必要,因為雙方的差距足以讓程孝宇有足夠的信心隨時隨地摧毀他。
栗宇航臉色很難看,卞晴乖巧的挽著他,眼神示意好友們先離開,聰明的女孩這時候溫柔的沉默是最佳選擇。
攥著拳頭,栗宇航平復了很長時間,才將負面情緒沖刷下去,露出略顯勉強的笑容:“小晴,今天…”
“你去忙吧,我沒事的。”卞晴展現出燦爛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說道。
栗宇航歉意的笑了笑,摸了摸卞晴的頭,轉身離開。
卞晴望著曾經崇拜的偶像,那步伐,明顯比往日大了幾寸,宇航哥,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馬德祿開著車子載著裴裴到了那間裝修迥異的非我酒吧,依舊是生意冷清,依舊是特立獨行,依舊是風景獨特,依舊是裝修別致。
沐青崖依舊風華絕代,男人以風華絕代稱之也就這一位,張森和慧化那位小南都堪稱男妖,對比這位沐青崖,少了太多太多的底蘊,搭配這里整體風格的裝修,襯得沐青崖更顯風華絕代。
壯漢與柔弱少年,分立在左右。
馬德祿仰著脖子,在京城,他豈能不知這非我酒吧,只是一直不曾來過罷了,沒有鬧場子的底蘊,馬德祿絕不會輕易踏足,沐青崖這位草根英雄,他不想招惹也不怕招惹。
裴裴看了看四周,沒有坐,掃了一眼沐青崖,眼中,無任何影像,沒他的存在,無他的存在。
沐青崖苦著臉,表情甚苦,大智近妖的狂人,縱橫金融界,面對著暗戀的女神,終歸還是差了點決心,多了些優柔寡斷的不決。
“過去,心中覺得你是知己,能夠聊一些我不能跟家人聊的話題,曾經,覺得你是好朋友,跟我的男人也會成為兄弟,今日,再無瓜葛,之后,戰吧”這一刻,裴裴的氣勢十足,心中決斷狠辣之色,女人,追隨的影子一個就足夠了,再多,無意義。